大伙儿一拥而来,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这会儿再关上门又有什么用?只是没想到这个陈延陵竟然是个色中饿鬼,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急吼吼地抓着时间行事……
站在楼道里的众人正在神色各异,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咦,你们都喝完了吗,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房门一被推开,陆学右和王景为就立马认出了里面的男人并不是陈延陵,冷眼看着刘超在这里装神弄鬼,正想着怎么拆穿呢,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两人顿时大喜,立即转身装着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将军,我们也不知道,刘队正带我们来这间包间,刚才一掀门就说里面的男人是您——”
刘超见鬼似地看着从楼梯走上来的陈延陵,舌头几乎在嘴里打了结:“陈、陈将军,你、你怎么会在外面?!”
“刚才一时不胜酒力,就去大堂里坐坐,让掌柜给我沏了壶茶。”陈延陵凤眸里依然带着醉意,看向刘超时却又像淬了一层冰,“我听刘队正的意思,怎么觉得我应该在这包间里?”
陈延陵一说出这话,大家都呆了一呆,有脑子机灵的,隐约琢磨出些许不对劲来。
陈延陵已经挤步上前,重新推开了那间包间的门,看着门内衣不蔽体的两人,“啧啧”了一声,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刘超:“原来刘队正觉得里面的那人应该是我?”
他一字一句吐得极慢,刘超背上却冒出了一片冷汗,一瞬间心中打鼓,怀疑陈延陵先前已经听出了他压得极低的声音。
包间里的女子已经从迷离中清醒,一眼瞧见房门洞开,门外站着一群人围观,尖叫了一声扯过衣服遮住胸前,哀哀哭泣起来:
“是陈将军!我在这里喝茶休息,是陈将军闯进来非要……他力气太大,我、我……”
女子刚才惶急间并没有看清外面的人,只是照着原来的台词演着戏,包间外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陈延陵双手抱胸,冷笑出声:“到哪里找的这么一个蠢货,居然也想陷害攀污上我?!
王景为、陆学右,你能把里面的两个人都带上,还请大家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去,到谭大人那里去辩个清白,免得这什么脏的臭的也想赖到我的头上!”
刘超瞬间面如死灰。
溪州,鱼湖寨,司昌南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不敢置信地抓着来人又问了一遍:“只照着去年的旧例缴的?”
一身风尘的探子点了点头:“辛七给土王进献了一名美人,听说土王极为宠爱,第二天就封了那名美人为雪夫人……”
土王好色,辛螺投其所好进献了美女,不用说,那美女枕头风一吹,肯定是吹得土王七荤八素,什么都答应了下来。
司昌南气极,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小人!竟然走这些歪门邪道的路子!”片刻后又急急发问,“那田横呢?田横就这么坐看她得逞?!”
探子垂下了头,声音小了一些:“听说是做了什么事一时惹怒了土王,被贬了职,现在在西北城门当城门尉去了。”
城门尉字面上好看,实际上就是个守城门的,成天顶着风吹日晒守在城门口,收些城门税,或者是检查疑犯之类,早早晚晚要开关城门,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没想到原来在阿吐谷王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田横,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司昌南一时间不由呆了呆:“田横去守城门了?”
哪怕土王就是免了田横的职也比让他去守城门要好些啊!田家是石鼓寨的大族,田横就算是被免了职,回来也是虎威犹在。
可是只是贬了职,让田横去守城门……别说这面子上首先就让人有些难堪,而且还用这么个小职把田横给捆住了!
从干办舍人被贬成城门尉,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笑话呢,而且这世上都是人走茶凉的,只要田横做上一段时间,就城门尉这个名头,肯定迟早要把他剩下的那点虎威给磨没了。
要说这里面没有辛螺动的手脚,打死司昌南都不相信。辛螺当时把那位雪夫人给送到土王身边,可不就是打着让雪夫人帮她吹枕头风的主意?
想不到辛螺还这么蔫着坏,这丫头片子在暗地里陷害人的手段,倒比她老子要厉害多了!
说起来辛酉源那是仁心宅厚,可是辛螺却绝对是个不吃亏、睚眦必报的主儿,如果辛螺知道这一次的事还有他在背后掺了一脚……
司昌南用力揉了揉脸,吩咐探子先下去休息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愣起神来。
田横、田家翼这父子俩算是倒了,溪州十八寨里,除了那几个已经跟在辛螺身边当狗的,算算腰杆子还硬着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而他之所以腰杆子,不就是仗着鱼湖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差不多连年都能得丰收吗?
可是辛螺前些时日却让干田寨那样的地方都得了粮食高产和丰收,还在那次的丰收祭祀上宣扬了出去,会把她那本该秘而珍之的种田的法子传授给大家!
别说这话说出来,溪州有多少百姓都在那里欢欣鼓舞,心里头差点没把辛螺给当成神灵来每天念上一念,拜上一拜了,就是那几个寨长,当时也是明显动了心的。
辛螺说溪州可以种什么双季稻,可以一年两熟,那得多收回多少粮食?只要等到明年第一茬粮食从地里头收回来时确实比往年多上那么几斤,只怕那几个寨长就此会对辛螺信服了!
谁不喜欢自己手上有粮?可那几个寨子里粮食充足了,他司昌南还有什么优势,那些寨长们不用来求他借粮度日,谁还会再听他的话?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那丫头还有一年多就满孝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要怎么才能把她给拉下来呢?要不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司昌南一巴掌狠狠拍在椅子扶手上,扬声唤人:“来人,去把黑皮给我找过来!”
第222章 变故突发
灵溪镇。
刚刚走出峒主府大门的陆远看着镇上热闹的人流,唇角忍不住微微翘了翘。
他从大燕一路逃进夏依,在阿吐谷王城也打流了一个多月,对夏依八峒还是有一个基本的了解的:溪州峒是夏依最穷的一峒,没有之一。
在受了辛螺的恩惠,决定写下投身文书之前,陆远就在心里做足了会过来吃苦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溪州偏远是偏远,但是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贫瘠。
特别是现在马上要过年了,灵溪镇上人来人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从面上来看,这里的人穷是肯定比阿吐谷王城的百姓要穷些,但是镇上卖的一些东西却很是丰富。
而且有些布料之类的东西,陆远分明看出是从大燕那边进过来的,按说再运到溪州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售卖,价格肯定是要高上一大截,但是那些布料却依然卖得很是平价。
最让陆远觉得奇怪的是,灵溪镇上卖的那种瓷器,分明就是在阿吐谷王城卖的正火的甜瓷,但是王城里一个甜瓷碗要二两银子,在这里居然只要几十文——
陆远反复验看过了,确实是跟王城里卖的甜瓷碗质量一样的……而且他在峒主府里头吃住,也发现府里头不分主子下人,清一色都是用的这种碗,区别只在于碗上的花纹不同罢了。
陆远百思不得其解,曾跑去问廖管家,廖管家却只让他好好做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用多管。自他问过这事以后,连着几天,杨树见到他时目光都颇有些警惕,这更让陆远心里好一阵疑惑。
不过他毕竟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也知道自己要完全融进来需要时间,对杨树的警惕倒也并不怎么在意;更何况辛螺也确实是一个好东主,陆远觉得在这里过得很是安心。
现在陆远的差事,除了廖管家那里吩咐的一些书式闲差外,就是将辛螺用炭笔写下来的散页笔记抄录下来,校编成书。
这些散页笔记记的既不是什么圣贤大儒著作的注释,也不是诗词曲赋一流,竟然是一本农书!而且是一本讲解得非常详细和全面的大白话农书!
陆远以前也曾在书院就学,不说读书破万卷,也绝对是博览群书,自古以来农书就很少,几本有名的农书陆远也曾翻阅过一二,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书!
如果这书上记录的农事确有实效的话,农事岂不是不需要再靠老农凭经验行事,而是照着书上去做就行了?
陆远不敢去问辛螺这些散页笔记是从哪儿来的,又是何人所著,只是在抄录的时候暗自将农书的内容都记在了心里,打算有时间的时候,找几个老农去仔细问一问。
如果这农书上所述是实,一想到这书最初是由自己抄录样编成集,陆远心里就一阵激动;因为怀着这个念头,陆远抄录得极其用心和迅速,竟是很快把书房里的纸张都用完了。
不巧峒主府的库里也没有合适的纸张,陆远见府中下人为着年节临近都忙忙碌碌的,也不想浪费时间来等,索性跟廖管家那边禀报了一声,自己领了买纸张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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