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骋伤得不轻,有一刀几乎砍到了心脏,柳三汴把她放在马车里,细细给她上药,对这四驾马车的速度很有信心——
柳三汴别的不会,选马她太有数了。
这四匹马,都特么是日行千里的货。
老五,算你有眼光!
柳三汴选择了逃跑神器,是不想攻击国家公务人员,到头来落个罪名。
她也知道他们会适当放水,没有让薛骋骑马,选择了利于治伤的马车。
薛骋已然气息奄奄,却还知道握了握柳三汴的手说谢谢,似乎还说了句……
我娘不要我了。
柳三汴只得安慰她,说你娘不是不要你,她肯定知道谢熠会来救你,这事儿就能推到谢熠身上,谢枢会看着处理的,这样一来,你不也没事了吗。
薛骋闻言虚弱地点了点头,昏过去之前说了句:
“子明说、说、说得……没错,三姐从来通透……”
子明是谢熠的表字,明者,光明也。
柳三汴不由想,谢熠与薛骋,真的还会有光明吗。
这前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三汴太有心机了。
☆、脱胎换骨身
劫狱后汇合的地点, 是在城外一处破庙里。
谢熠好不容易甩掉追兵逃回来时,薛骋已经喝了药睡着了, 柳三汴向他作了个“嘘”的手势。
谢熠遂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柳三汴还在煎药, 顺手递给他一碗,谢熠一饮而尽, 柳三汴很是稀奇——
他啥时候这么相信她了, 就不怕她下毒啥的?
柳三汴又丢给他不少伤药布条,她转过身去, 让他给自己上药,别弄得血呼啦的不好看。
谢熠在她身后窸窸窣窣地上药, 他围着一盆炭火, 上完药再换上柳三汴准备的衣裳, 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熠清咳一声,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你,三姐。”
柳三汴没有转过身来, 可能觉得这样才能好受些:
“老五,你快滚。”
谢熠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说三姐你这个人,怎么能别扭成这样。
柳三汴在心里叹气,说真不是我别扭, 是我一直在提醒你,奈何这么多年你的智商都没长进!!
柳三汴叹着叹着真就叹了出来,不妨谢熠早已起身,转到她跟前, 蹲下来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很是稀奇。
“你叹什么气啊,这事儿你还搞不定啊?”
柳三汴终于抬头,非常无语:
“尼玛你觉得劫狱是件小事?”
谢熠非常无所谓地枕着后脑勺,吊儿郎当地说:“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
柳三汴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薛骋怕你获罪,不肯跟你走,拿自尽来威胁你怎么办?
谢熠奇怪看她一眼,说我老婆我知道,她宁愿跟我一起死,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先走。
柳三汴啐了他一声:
“直男癌!!”
柳三汴看这儿也没什么可帮的了,便起身要走,谢熠居然还有点不舍,唠唠叨叨送了半天,说三姐你考虑下跟我们亡命天涯嘛。
柳三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
“尼玛我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呐!!”
谢熠抹抹满脸的口水,非常无奈地说三姐你还是这么不可爱。
柳三汴没走出去几步,听见谢熠还在碎碎念,这次说的似乎是——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吃喝玩乐,真是天真无邪……”
柳三汴翻了个白眼,眼睛突然很酸,她考虑到射程太远,懒得走回去吐口水。
尼玛天真的是你……你知道吗。
柳三汴很快不得不折回去,谢熠看着几乎是蹿回来的她又惊又喜,说三姐你莫不是想通了?
柳三汴牙齿都在打架:
“你、你、你、你岳母来、来、来啦!!”
谢熠非常无语,表示那你也不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当初你不还告过御状嘛,那时候的胆量呢?都被狗吃了?
柳三汴终于捋直舌头:
“年少轻狂,不知道珍爱生命,远离十娘!!”
柳三汴心想,不是说十娘被软禁了吗,怎么还能带着狗腿子出来看女儿呢。
该死的慕容彻,放水也太明显了吧……
尼玛十娘看见她会不会宰了她啊……
谢熠看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好笑,说三姐你放心,保你太太平平地回去做侯夫人。
十娘命人守在破庙外,自己一人进来看女儿,一边心疼地抚摸着昏睡的薛骋,查看她的伤口,一边小声对谢熠说,你们先出去躲一阵风声,孩子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十娘似乎压根儿没看见躲在神像后的柳三汴。
柳三汴在内心祈祷十娘快点走,快点走!!
十娘当然没有让她如愿,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三汴。”
柳三汴便只能出来,缓缓行至一步之遥的地方,朝十娘施以一揖,动作标准,不失恭敬。
柳三汴大方笑了,仿佛与老朋友久别重逢:
“一别多年,十娘,别来无恙?”
十娘也笑了,仿佛依然是那个最欣赏三汴的主子:
“三汴,你很好。”
“你很好”一般有两种意思,一是对方真的挺让人满意,二是对方真的挺让人生气。
柳三汴的笑容逐渐变冷,周身升起一种陌生的卓然气场,十娘便知道,三汴不再是三汴了。
十娘说:“多年前我让八涓杀你,只是想给你一条活路。”
三汴俏皮地说:“为什么我只能有活路,不能有荣华路?”
十娘被她逗乐,指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久久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是那样一种怜悯却侮辱的目光。
柳三汴终于明白,谢枢为何要与她决裂。
谁又能甘愿当一辈子奴才呢。
十娘笑完了,连连摇头道:
“三汴啊三汴,我以为,你能变得聪明一点。”
没想到,你竟还妄想靠当棋子发迹。
柳三汴也摇头,笑她自欺欺人:
“十娘啊十娘,你以为你很厉害,我就得原地踏步吗?”
十娘说好啊,你这么厉害,不如到我身边,我给你机会报仇。
这回是柳三汴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旁观的谢熠都觉得胆寒,笑得十娘觉得她的病从来没好过。
柳三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笑问十娘:
“你觉着这是什么?”
十娘愣了愣,接受不了柳三汴跳脱的思维,没等她回答,就听见柳三汴恶狠狠的声音:
“这不是猪脑子!!”
十娘不妨她一声怒吼,竟然吓得后退一步,谢熠却噗嗤一下笑了。
十娘想,不一样了,真的都不一样了。
谢熠想,哪不一样,三姐仍爱恶趣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三汴想要做实事,如果通过做棋子能达到目的,也便无妨。
☆、神棍柳三汴
柳三汴真的很后悔, 真的。
如果不是她一时好奇,想看看这盘棋的全貌, 也不会贸然答应接应谢熠, 试图打入敌营。
如果她没有接应谢熠,也不会遇到仇人十娘, 如果她没有遇到十娘, 也不会被绑起来关着。
尼玛好人没好报啊!!
好歹她还帮薛骋上过药呐!
十娘没人性,谢熠夫妻俩人还行, 但也不是特别好——
他俩被十娘安顿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别庄,同时负责看守柳三汴。
这夫妻俩从没严刑拷打过柳三汴, 好吃好喝地供着, 偶尔过来跟她说说话, 偏偏不肯放了她。
柳三汴无奈,也只能跟他们聊些有的没的,几次试图逃离未果后, 几乎放弃抵抗了。
柳三汴觉着,整件事情都透着诡异。
譬如, 薛骋这么容易就入狱了?
譬如,劫狱这种下下策这么快就用上了?
譬如,这俩逃狱和劫狱的, 竟然还能淡定地过日子?
柳三汴想,许慕容彻用连环计,还不许十娘将计就计吗。
尼玛十娘不会想造、造、造反吧……
看样子两口子心里有数,那谢枢呢?
谢枢……不会特么的重回十娘怀抱了吧?
柳三汴陷入被害妄想之中。
谢熠对她的神经已经习惯了, 倒是薛骋时常问候,说三姐你哪里不开心,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柳三汴想到上厕所都有人看着,不由非常愤怒,但看着薛骋这张真诚的脸,又实在发不出火,只能转移话题:
“公主你左胸的伤好了吗?”
薛骋摸摸自己的胸口,想起这个就来气:
“三姐你可不知道,这是元八涓砍的,她居然背叛我娘!!”
柳三汴说:“她只是见风使舵罢了。”
薛骋依然愤懑:“分明是她有意监视我、陷害我!”
柳三汴说:“监视你是她的职责,陷害你有利于她当官。”
薛骋更加愤懑:“她监视我也就算了,居然还监视子明洗澡!”
柳三汴说:“她监视你洗澡才可怕,这说明她性取向没问题。”
薛骋终于有些泄气:
“三姐,你也觉得我疑神疑鬼……”
柳三汴耐心解释道:
“你不是密探,不懂元八涓的职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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