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闭着眼睛,睫羽轻颤,吻得有些笨拙、生涩。
可是这样的她却令他如此迷醉,唇畔上那温软的触感,鼻息间还能闻到淡淡馨香,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这一刻她离他那般近,他感受得到她对她的爱意,刚刚所有的担忧随着这一吻统统消失不见。眼中只有那个倔强的、同时能带给他力量的娇小女子。
唇角忍不住扬起,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吻到两个人呼吸不畅,祁渊这才睁开眼慢慢离开了她的唇。
瑶柯双颊透着红晕,眸中还带着丝悸动、迷乱,她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阿柯,这一切是真的吗?”过了很久,祁渊轻声问道。
“嗯,我的心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谢你。”他再次搂紧了她。
一波谣言未平,另一波又起。
“你听说了吗?那个瑶柯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在皇上跟前出错。昨日更是气得皇上还摔碎了一个茶盏呢!”
“我就说嘛,这卫姑娘回来了,她还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时新鲜罢了。看!如今还不是讨皇上嫌了。”
“嗯,就是。做人还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才好,别总想着麻雀变凤凰!”
“那是自然。”
两个小宫女边走着边嘲讽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喂!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怎么在背后乱嚼舌根呢?”
两个宫女听到背后有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待看清来人,都不由嗤笑起来。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莘鱼啊!你不在承安殿里好好做你的粗使活计,到处瞎溜达什么呢?”一个宫女斜睨了莘鱼一眼,冷冷嘲讽。
“你……你们都别得意忘形,管好自己的嘴,不免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莘鱼气得呼吸一窒,忙开口反击。
“哎哎哎,你平日不是跟那个瑶柯走得很近吗?小心点吧,免得殃及池鱼。哦对了,你不就是一条鱼吗!还在这大吼大叫地做什么,哼!”
另一个小宫女的嘴更毒,说完拉着旁边的宫女便趾高气昂地走远了。
莘鱼气得眼眶都红了,她使劲吸了吸鼻子,无精打采地向回走着,却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
她一抬头,眼泪马上掉了下来,哽咽道:“柯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皇上他真的不喜欢你了吗?”
瑶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狠狠疼了下,来到这宫中,莘鱼是唯一对她掏心掏肺好的人,她也一直都拿她当作亲妹妹看待。她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鼻子也不禁有些酸涩起来。
“莘鱼,你不要担心我,她们说得都是假的,谣言不可信,不是吗?答应我,不要为了我强出头,我什么事都没有。”
莘鱼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那柯姐姐你可不能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瑶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真的。”
莘鱼这才破涕为笑,两个人一起向承安殿的方向走着。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却见迎面有个粉衫女子向她们这边走来,瑶柯见她有些面生,随即止住了步子。
那个粉衫女子径直来到她面前,微福了一下身,柔声道:“这位可是瑶柯姑娘?”
瑶柯见她举止间规矩得体,不由更加好奇这个人是谁,她马上回道:“正是瑶柯。”
粉衫女子一笑道:“瑶柯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小姐?听到这个称谓,瑶柯马上想到了那名卫老将军的爱女卫芙清,只是不知她找自己做什么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转头轻声告诉莘鱼,让她自己先回去吧。莘鱼仍有些不放心,于是瑶柯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她这才离开。
看着莘鱼走远,转身一看,那名粉衫女子依旧含笑等着自己,便不再耽误,跟着她走去。
一直来到阆苑荷塘边的四角凉亭前,粉衫女子忙侧身让路让她先行。瑶柯没有推辞,举步走上亭子,便看到亭中白玉桌旁坐着个白衫飘飘的女子,正是卫芙清。
卫芙清看到她,浅浅一笑,原本平淡的眸子中瞬间潋滟流光。就连身为女子的瑶柯都不禁感到痴迷,她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花痴,忙正色问道:“不知卫姑娘找我来所为何事?”
暖阳和煦,清风徐徐吹来,拂过一池残荷,更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卫芙清缓缓站起身来,伸手示意瑶柯过来相坐,“瑶柯姑娘,先过来坐吧。”
她的声音温婉平和,与她周身气质极为符合。
瑶柯原本以为这位卫家独女该是何等倨傲刁蛮呢,没想到她给人的印象确是如此平易近人。
于是心中放下了许多的顾虑,但她并没有坐,而是淡淡问道:“瑶柯是奴,不敢僭越,卫姑娘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卫芙清也没有坐,而是轻移莲步走了过来,手扶着栅栏看向她,“瑶柯姑娘不必拘谨,我虽然是将军府的人,但这些年来一直住在庵里,也没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你叫我芙清就可以。最近在宫中总是听人提起你的名字,于是不免好奇,这才冒昧相邀。今日一见,果然瑶柯姑娘如我所想的那般清丽脱俗、气质若兰,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呢。”
这话要是旁人说得,瑶柯会感觉那人说得有些恭维、甚至带些轻蔑的意味。可偏偏是从卫芙清的嘴里说出来的,她那恬淡的语气,再加上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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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迷药
“卫姑娘谬赞了,瑶柯愧不敢当。”
她垂着眸子,态度恭敬有礼,心下却稍稍放松许多。
“我说得也只是事实而已,瑶柯姑娘不必自谦。”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渊的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妥当点的人了,要不然他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渊?她的心一动,看来他们之间真的很熟识。
她依旧垂着眸子,脸上并未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唇角微翘回道:“皇上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实乃金雍之福。”
“的确,这是他的信念,相信日后他定是一代霸主。”
她说完目光越过瑶柯向她身后望去,轻笑出声:“没想到这阆苑的一池残荷倒成了一处别样的景致,许是知道我们在此,就连如此繁忙的太后都过来了。”
瑶柯闻言忙转过身来,不远处祁渊搀扶着江太后正缓缓向这边走来,他们身边纷纷跟着李全和王嬷嬷等人。
待走得近了,卫芙清走下亭子,福身行礼,浅笑道:“给太后、皇上请安。”
江太后拉过她的手将她扶起,“皇上扶着哀家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打老远便看到这边有人,于是便过来了。”
她转过视线扫了荷塘一眼,感慨道:“这阆苑哀家也好久都没有来过了。”
边说着边走上亭子,瑶柯在旁低着头恭敬请安,“奴婢见过太后、见过皇上。”
江太后听到声音淡淡瞥了她一眼,脚下不停地来到白玉桌旁坐下,沉声说道:“你不是跟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吗?为何会在这里?”
祁渊并未看她,径直擦肩而过,一直走到玉桌旁落座,也不言语。
卫芙清却在一旁开口解释道:“太后,瑶柯姑娘是我请过来的,听闻她做得一手好吃食,我想向她请教一下。”
“嗯。”江太后转眸看向卫芙清,眉目含笑道:“等想吃的时候,叫她做便是了,何必如此辛苦还要亲自学呢。”
卫芙清低眸浅笑:“当然还是自己亲手做得食物,吃在嘴里才会更香。”
江太后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她伸出手爱怜地拉过卫芙清的手,轻声询问着她最近的身子如何?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想吃什么或者想要什么都要跟自己说等。
完全把瑶柯晾在了一边,而瑶柯这会还保持着请安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一直在旁沉默的祁渊突然开了口,他看向瑶柯,神色平静地说道:“你下去沏壶茶来。”
“是。”瑶柯这才将身子直起,慢慢退了下去。
待走得远了,她才用手稍稍揉了揉酸痛的双腿,而后快速沏了一壶雨前龙井。用楠木雕花托盘端着,向亭子这边走来。
还未走近,她一抬头便看到亭子中祁渊与卫芙清正说着话,一个丰神俊朗、温润如玉谦公子,一个倾国倾城、淡雅如菊俏佳人,两个人竟像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她敛了几分眸色,低着头走上了亭子。
江太后似乎看到祁渊与卫芙清说话很是高兴,眉目间那一贯威严厉色尽褪,竟透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