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心里清楚,这里绝不是他们想要的地方,况且这山洞外面也许还有偷听的人,一想到这些,君卜身上的燥热马上消退了几分。
他把自己的袖子挽起,将胳膊凑到了刀砚的嘴边,他轻哄着她,低声道:“咬下去,快点咬下去,你马上就不会难受了。”
刀砚的唇接触到了他的肌肤,似听到了君卜的循循诱导,她迷蒙地张开了嘴,一点一点地加大了嘴上的力道,咬在了君卜的胳膊上。
君卜痛得轻皱了一下眉,但还是温言又道:“喝吧!多喝几口!”
刀砚咬破了君卜的胳膊,鲜血顿时涌出,她轻轻地允吸着,一口接一口。
待喝的差不多了,君卜马上将胳膊拿开,在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来,迅速缠上伤口。
刀砚已经变得安静了下来,她好似虚脱了一般,软软地躺在了地上,君卜面色苍白,仍是用力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他累的气喘吁吁,而刀砚已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殷红的血痕。
君卜靠在石桌旁,搂紧了怀中的人,他忽然无声地笑了。
寅仁啊寅仁!你虽然计划的不错,但你唯独不知,我可是从小就喝着药汤长大的,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纵你药力再强又如何,还是对我不起丝毫作用!
君卜常年喝药汤,所以他身体内的血液都带了抗毒的药性,现在身上什么药都没有,用自己的血来给刀砚解毒,最合适不过了。
他低头,抚摸着刀砚柔顺的发,眼神中满是宠溺。
这个傻女人!明知饭菜里有毒,还这么义无反顾的吃下去,如果他没有丝毫解毒的办法,她难道就真的委身于他吗?
他现在终于能切身体会到祁渊与瑶柯那缠绵不断的感情了,因为他也拥有了,这世间最奇妙的情感。
他也拥有了,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爱人。
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因为有人愿意同他一起生活,同他一起走遍风雨,同他一起直到变老。
君卜暖暖地笑着,幸福的像是个二傻子一样。
过了很久,依照君卜的计算,现在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快到子时了。
刀砚在沉睡中悠悠转醒,她刚一动,君卜也醒了。
君卜马上直起身子,低声询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刀砚觉得身上虚弱无力,她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已经没事了。”身上的燥热已经消失,她勉强坐了起来。
拢了拢身上微乱的衣服,她不好意思地偷瞄了君卜一眼,嗫嚅道:“我……我没失态吧?”
君卜刚要动已经被压麻的双腿,听到此话,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个狂热地拥吻着他的女子,随即他轻晃了一下头。
说的言不由衷,“没,你挺好的。”
刀砚“哦”了一声,只是觉得自己嘴里有血腥气,她恍惚想起了什么,马上转头问君卜:“我好像伤到你了!快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
君卜瞧她那紧张不已的样子,冲她眨了下眼,“已经没事了,你若不咬我,那你现在可能还在毒发状态呢!”
刀砚十分不好意思,她起身准备寻找哪里可以出去。
来到铁门处,四处摸了一遍,不觉失望。
这个铁门安的是个千斤闸,只能在外面开启,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机关。看来这江霖怕他们两个跑掉,还真的费了不少的工夫。
刀砚有些泄气,转身去寻找别的出口。
可就在这时,就隐约听到洞门外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刀砚耳力极好,她马上对君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蹑足来到门边,侧耳细听。
不一会,铁门忽然开了,刀砚马上吓得后退几步,紧张地退到君卜这里。
然而铁门只开启了一半便不动了,但是这个出口还是能容人逃出去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
有人来救他们了!
不管开启这道闸门的人到底是谁,但总算有了出去的办法,两个人不再耽搁,弯身在铁门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外面果真黑漆一片,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下方的营地处火光闪闪。
两人低头一瞧,这才发现守门的士兵皆被敲晕了,他们俩也没相互商讨,默契地将士兵拖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迅速脱下了他们的兵服,然后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山洞就在半山腰上,四处不远都有巡逻的岗哨,十分严密。要想出去,只能在这里下去,然后穿过整个营地才算真正的逃脱。
他们没犹豫,压低了士兵的盔帽,便下了山,从容地排队往营地的外面走。
没走几步,突然看到江霖和寅仁在前方的大帐中出来,君卜暗道:真是倒霉!
但是眼下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他们也没了回头路,只希望借着暗淡的月色好蒙混过去,这样他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题外话------
唉!这主角没在一起,只能靠配角来发糖了……
这两个人承包了本文所有的糖分,放心地来磕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昭云
江霖看起来心情不错,哈哈笑着,与寅仁说着闲话。
君卜和刀砚两人已经十分接近他们了,两人佯装无事的低着头,径自在江霖他们身边走过。
索性江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只是他们正暗自庆幸没被发现的时候,寅仁突然说了句:“你们停一下。”
这一声,差点没把君卜的魂儿给吓飞了,他身子一僵,马上停了下来。
耳后只听被风吹起的斗篷声,寅仁似乎朝着他们俩走了过来,刀砚停在君卜的前面,她已经把手悄悄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只要被人给识破,她便会立即将此人挟持住,为他们两个夺得一线生机。
短短的一瞬间,刀砚已在心里快速做出决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突然有人娇喝了一声。
“没长眼睛吗?竟然把茶汤往我的身上泼!”
有一个侍女在一旁的帐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脚下一个没稳,还摔倒在了地上。
随后帐帘一掀,云婉就在后面气冲冲地跟了出来。
侍女刚刚是被她给大力推出来的,吓得浑身哆嗦,忙跪好不断向云婉磕头,口中直求饶:“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夫人饶命!”
云婉十分气恼地踹了她一脚,“平日里真的太娇惯你们了,越发的没了规矩,马上滚下去领几板子!”
“是是,奴婢遵命!”侍女如获大赦匆忙离开领罚去了。
周围一些巡逻的士兵被这一幕吸引脚步慢了下来,江霖看得真切,随意地挥了挥手。
“都别停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这一声令下,君卜顿时松了口气,两人继续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江霖宠溺地笑望着云婉,大声唤道:“婉儿过来!”
云婉扭头发现刚刚自己气怒的样子被江霖给瞧见了,不由羞红了脸,她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
一拉江霖的胳膊,委屈的像是要哭了,“大人,刚刚婉儿差点被热茶给烫着,真是吓死婉儿了……”
江霖摸了一把云婉滑腻的脸蛋,低声哄着:“婉儿别怕,等会回帐里,我给你好好地看看就没事了。”
江霖低着头凑近她的耳边,说着只有两人才懂的闺房之乐,寅仁孤身站在他们的旁边,多少有些不太协调。幸好有面具将他的脸给挡住了,要不然他可就尴尬死了。
“老前辈,时候不早,您先回帐里休息去吧,等明日我们再谈。”江霖迫不及待地想要搂云婉回帐,于是草草地打发了寅仁。
云婉轻偎在江霖的怀里,两人十分腻歪着往回走。
忽然,在另一边有个巡逻的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到江霖马上禀报。
“大人不好了!那两个犯人逃跑了!”
江霖脸上本是喜色,乍一听这个坏消息,简直是一头冷水当头泼下,整个人瞬间变得不好了。
浓眉倒竖,虎目一瞪,喝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在刚刚,山洞外发现两个被扒掉盔甲的士兵晕倒在草丛后,洞门只开启一半,显然是刚离开不久。”
“那还不去追!”江霖真是被气坏了,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松开云婉,直接让她自己先回帐中,云婉瘪了瘪嘴,什么都没说,一摇一晃地走了。
寅仁并没有走远,闻听此事,马上走了过来。
江霖情绪不佳,寅仁只好劝道:“大人莫急,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跑了就让他跑吧,我们不是有其他的办法嘛。”
“老前辈说的倒是没错,只是这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飞,这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痛快。”
寅仁笑了一下,他压低了声音,提醒江霖:“大人,请恕老朽多嘴,我怀疑您这边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