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庆祝法?是——”他的眼神幽幽,低喘着气,再度开战,两人很快被新一轮的战火充斥包围。“这样吗?”
这个吻,吻得她几乎快要窒息,但等他一松开,却又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愉悦充盈着。
他一抬手,指腹轻轻地擦拭她唇角的银丝,他舔舐着自己薄唇上的痕迹,眼神露骨又火辣,仿佛她仍然被他亲吻着。
“差不多得了吧?”她阻止他的进攻。
龙厉缓缓地弯下身,黑亮发丝顺着他的动作,从他的肩膀处倾泻而下,眯起眸。“哪里累了?是嘴,还是……”
她瞪着他,一把捂住他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巴,他炙热的气息依旧喷薄在她的手心,几乎要融化她的血肉。
龙厉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的性注定了以自己为主,兴致上来,折腾的别人累不累,舒不舒服,本不该是他的顾虑。但如今每次在床上,他鲜少难为她,心总是为她软了几分,真是见鬼了。
“睡吧。”他往床头一抓,拿起一块干净帕,替两人都擦了擦流汗的身体。
她应了声,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本来没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毕竟龙厉有了不得的洁癖,爱洁如命,她虽然也不喜欢办完事后黏糊糊地睡觉,但有时候却也是贪懒方便,就这么闷头睡觉。
跟龙厉在一起的好处,便是无论这家伙是折腾到半夜还是折腾到天亮,是吃个半饱还是怎么都吃不饱,他定会替她擦洗身体,再给她换上干净的里衣。本来在郡主府的时候,屋外有婢女整夜守着,但她一来不喜欢麻烦丫鬟来回地送几次热水,而来也不喜欢这种私密的事情有外人在场,龙厉在这事上不假手于人,反而成全了她。
如此矜贵的亲王抢着要做伺候她,从他还是明遥的时候起,似乎他都伺候习惯了——但他愿意给她当下人,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拨开她压在面颊上的一缕发丝,龙厉手里的帕拂过她的粉嫩脖颈,继而停留在肩头上的凤凰飞天,看着她长睫轻微地颤动了下,他的心一热,再也无法压抑地封住她微张的嘴。
明知道她是毫无意识的,他却还是恶劣地迫不及待地含住她的舌尖,舌尖交缠之际,亲昵的气氛烘的她脸颊一阵阵的热,她忍不住在他胸前发热、发软。
他顺势将她捞进怀里,直到她的唇里完完全全地沾满了他的气息,他才放开她,餍足地笑。
“看你能往哪里逃。”
正文 062 我的感情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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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族人们早早地就伸长了脖,守在大瀑布下。
鄂婆婆生怕他们不认路,特意让阿鲁给他们带路,在山间哪怕是选了捷径,也要走大半个时辰,外人很容易走冤枉路。
“你们真要跳啊?”阿鲁闷声问,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只有跳了大瀑布,你们族人才能接纳我们,解了蛊,我们才能活命。既然如此,就由不得我们不跳。”秦长安淡淡一笑。
阿鲁重重叹了口气,知道阻拦不了,笨嘴拙舌的他也不再多话。
“还不出来?偷偷摸摸的!”龙厉却在此刻怒斥一声。“捣什么乱!”
秦长安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刚才她只顾着跟阿鲁话,没留意树林里有个的人儿跟着,但龙厉这么阴沉的训斥了一顿,一身紫色衣裤的少年才默默从树干后隐现。
夕沉默寡言,没人看得出他的来意。
“背后藏什么?拿出来。”龙厉眸一沉,脸上的阴森煞气油然而生。
夕虽然是个野蛮的孩,但脑却很聪明,短短七八日的功夫,就足以让他看清楚,这两人中龙厉才是真正可怕的那个。
他静静地将背后的弩箭,坦承在众人眼下,言下之意不用多问。
龙厉啐了声,“晦气。”急着还东西,是认定他们前去赴死?!
秦长安则不像龙厉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弯唇一笑,气定神闲。“夕,你不用急着还我,我还没教你怎么射箭呢。”
夕隐约感受到今日不同以往的凝重气氛,将弩箭往怀里一塞,扭头就走,一路上再也没回头。
“不用跟那混蛋套近乎,鄂婆婆心里是怎么算计的,还不一定呢。”龙厉压低嗓音,跟她并肩走着,目光带着防范,落在在前头带路的阿鲁身上。
“他们终年生活在山野之中,没见过世面,论算计,还能算计的过你么?”她凉凉一笑,颇为不以为然。
鄂婆婆即使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目前他们姑且各让一步,但一旦鄂婆婆想要除掉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龙厉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古怪的感觉,秦长安的语气有点酸,他却挺受用的,倨傲地扯了扯唇,斜了她一眼。“的也对。”
秦长安恨不得一巴掌打碎他脸上的洋洋得意,瀑布的水声震耳欲聋,越传越近。
两人的衣袖摩擦着,龙厉的手打到她的指节,她一愣,看向身畔的他。
他却没理她,好似只是不心的动作。
阿鲁突然。“这里要心,有一道沟。”
龙厉率先走在前面,长腿跨过那道土沟,却是朝她转身,伸出了手。
她没拒绝,握住他的手,奋力一跨,整个人的重心全都压在他身上,他的脚步连连后退两步,感受到她宛若八爪鱼般挂着,柔软温暖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贴合着,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他的嘴角浮现这若隐若现的笑容,随即抿了一下唇,怪自己何时开始,这么容易被女人迷惑了?
她心神一跳,很快松了手,刻意忽略在龙厉脸上看到那一闪即逝的迷人笑容。
“你不怕?”她挑了挑眉,目光可及之处,已经触到一大片水光山色,故意这么问。
“听天由命。”他惜字如金。
阿鲁回头来,交代了一声。“到了。”
还附送一则极为同情的眼神,虽然是外地人,但族人都对秦长安的观感不错,就这么看到一条年轻生命葬送在大瀑布里,谁能狠心呢?
“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龙厉俯视着那一条汹涌奔腾的银带,山头上的风很大,吹的他一身银袍瑟瑟作响。
她有一刹那的失神,她曾经那么恨他、怨他,恨不得要他死,但是人到了生死的关头,反而没时间去在意过去那些年的纠缠。
谁能笃定从高处跳入大瀑布,就一定能安然无恙?
如果真有那个万一,就趁现在,多些开心的、美好的事吧。
“你怎么还是穿着这件袍——”她难得主动靠近他,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他这几天很少再穿黑衣。
因为赶路的关系,加厚的袍如今也有些薄了,还有好几处的金线都散了,这样的一件衣服,他却坚持今日穿在身上。
“虽然料一般,做工一般,剪裁一般,但穿着还挺舒服的。”龙厉轻哼一声,口头不想承认,他经常穿这件衣袍的真正原因。
她垂眸一笑,这件袍其实是别人定了不要的,心里居然有些愧疚。但挣扎了下,还是没出口,算了,这么的事,就别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密林,找一家铺,给你量身定做一件新袍。”
龙厉的黑眸瞬间被点亮,一下火光摇曳,心也被捂热了。
他明白秦长安在感情上极为清冷,也不喜欢给什么承诺,一个香囊,他迟迟得不到。但至少,她愿意给他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那些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
“定了。”他抓住她的手,蛮横地挤入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眼神熠熠生辉,炯然有光。
“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她目光坚毅,回握住他的手,好似是一种仪式。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阴影,唯独双手依旧紧握着,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手心先出了汗,但谁也没有先松手。
“大瀑布比我想象中还要高,一抬头,就是天空,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她深吸一口气,湿气很重的清新空气在鼻腔内,令人神清气爽。“你,这会不会是我们这辈站的最高处?”
龙厉但笑不语,那张常常阴邪难分的俊美面皮,此刻却只剩下对她才有的宠溺笑容。
“我,不会。”
“你不会就不会。”
“这么听我的话?”他唇旁的笑意加深,神色一柔,更显翩然风采,卓绝不凡,喜上眉梢,俊美面容简直要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秦长安坚持不受男色蛊惑,冷静回应。“跳吗?”
“跳。”他的那双眸仿佛要将她的三魂七魄吸进去,手掌捏的她的手指生疼,但好似只有让她痛,才能让人将此刻的瞬间,铭记于心,终生不忘。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纵身一跃,双双落入激流之中。
在大瀑布下的几十个族人,男男女女,伸长了脖,无奈大瀑布的水汽飞溅,水声巨大,青天白日下,他们既看不到有人跳下来,也看不到有任何一声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