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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休书,皇上滚远点 (闺子)



杨杨舜聂听了她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家庶妹,只是漠然一瞥别过头去,毫不掩饰眼底的厌烦,与那日在仙居台温柔的样杨舜聂仿佛不是一人。容妃也不敢搭话,默默地酸笑了一下噤了声,转头示意莞茹斟酒。

莞茹自是个得力的,按着次序从文妃,惠婕妤起,一一为每位嫔妃倒上紫莹莹的葡萄美酒,十分殷勤。直至玉筝这里,却又叫人换了梅子汤来,又特意在玉筝的碗里多搁了糖,笑道:“我家娘娘早就知会了奴婢,沈才人最嗜酸甜,娘娘替才人打算着呢。”

玉筝心知容妃要在皇上文妃面前有所表现,亦微笑相对,离座屈膝向容妃行了个万福,:“娘娘如此关爱臣妾,叫臣妾如何生受。”

容妃一改刚刚教训余应雪的凌厉作态,嫣然含笑,在杨杨舜聂面前一派恭谨温顺,倚在杨舜聂怀里,“妹妹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妹妹的事,我敢不放在心上么。”

杨舜聂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美人,也禁不住悦了颜色,一手执了容妃,另一手拉住玉筝,踱至湖畔,望着一湖面粉红玉白的莲花,满面春色道,“爱妃是这湖里的红莲,胭脂蕊蕊,惹人怜惜,沈才人即是朕新得的白莲,冰肌玉骨,朕都一样喜欢的。”

玉筝是不喜他这样亲昵的,便回头去避他目光,恰恰瞥到被杨杨舜聂晾在一边的文妃,眸

子里满是落寞。

酒过三巡,待莞茹走到鲁琴音身前,正要斟酒,鲁琴音却伸手拦住,玉筝抬眼望去,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绫纱斜襟旋袄,有浅浅的桃色花样,雨过天青的衣袖如张开的蝶翼翩然扬起。

鲁琴音转首望住杨杨舜聂,笑容带着初为人母的羞涩而柔和,静静道:“臣妾有了身孕,实在不宜饮酒。”

她声音很轻,微微颤抖,她是羞涩的,因为她还没有意识到,在这宫中有了孩子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的事情。

正为皇上斟酒的文妃手微微一抖,险些把酒泼了出来,玉筝看到,她的腕上静静笼着一串殷红如血的珊瑚手钏,粒粒浑圆饱满,九连玲珑状,宝光灼灼似要灼伤人的眼睛,微微一动便是流丽的红光游转。

宫中向来没有平白无故的绫罗珠翠,这手钏,也不过是为了引着皇上多看她几眼罢了,只是,今天的主角,再不会是她了。

文妃很快掩饰住失态,在杨杨舜聂脚下伏下身去,仿佛跟她自己怀了龙裔一样欣喜,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妾这一高兴,连酒壶也握不稳了呢。数月之内,自三位新入宫的妹妹晋封以来,这可是第三桩喜事了呢。”

杨杨舜聂乍然听闻也是大喜过望,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鲁琴音身旁急切道:“墨才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有几日了?快给朕传司礼监掌事来。”

鲁琴音依旧是羞赧的样子,只浅浅微笑着,矜持道:“昨日臣妾觉得身上不大爽快,传窦太医来一瞧,已有三两日的身孕了。臣妾怀有皇嗣,自当万事小心,不敢再沾酒水了。”

杨杨舜聂屈指一算,也是满面喜色,连连道:“不错,的确是三日了。”

玉筝骤然听闻,竟是脑子混沌一片,自她入宫以来这短短几日,已经历了太多,容妃,文妃,余应雪,素浅,嫀儿,孔丹青,和如今的鲁琴音,在她心里搅作一团,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殊不知此时文妃容妃等心里也是一样的混沌,这个鲁琴音方来没几日,却一下子有了身孕,这无疑让宫中所有人如临大敌。

此时,司礼监的掌事苏玉海苏公公也已查了簿册,确是三日无疑。

玉筝却还是愣愣的,也只得与各自心怀鬼胎的众妃嫔一同跪下,说了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为这来的不知是福是祸的小小胎儿庆贺。

筵席过后,杨舜聂身边的贴身太监康公公传了皇上的旨意,送来一食盒牡丹卷,玉筝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吃这个,只在琴丝服侍下喝了几口酸梅解酒汤便独自走到堂前的庭院里散心。

这御赐所居的浣花台是早些年先皇与端肃太妃的定情之处,与浣花离宫遥相辉映,是这大未宫中最为别致的一处,见着毫无宫廷的恶赖富丽之气,而是一色的水墨群墙,下面白玉台阶,凿成西番莲花样,墙下得泉一眼,溶溶荡荡,曲折萦纡。杨杨舜聂下诏封玉筝为才人时,十二监讨皇上欢喜,又派人将那门栏窗格皆换成细雕时新花样,此时这浣花台尽得淇水遗风之妙,在窗格上新糊上的绿烟罗正是应了那句话,“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尤凉。”

玉筝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若不是这宫中人心叵测,这浣花台,倒也是个好去处。

正文 第20章棋子之争

夜里,庭院里的禺州桂花却开得异常繁盛,在澹澹的月光下如点点的碎金,香气馥郁缠绵。

玉筝无心赏花,遥望着宫门外重叠如山峦的殿宇飞檐,心事重重——容妃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说明了什么,容妃生性狠毒,原本是想着在自己得到皇上注意前就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奈何事情暴露,自己被文妃抢先一步当做了棋子。

玉筝很清楚,宫中女人不可无子嗣,容妃眼下膝下无子,腹中胎儿不知是男是女,只有庶妹孔丹青,而文妃却育有皇子冕和早夭的二皇子燮,加上她以为沈玉筝做了文妃一颗得力的棋子,容妃的胜算,似乎又少了一成。她不得不拉拢自己作为身边的棋子,再不济,也要将自己从文妃身边除去。

所以容妃既在甘露台当众出言拉拢又在海棠坞中严惩余应雪。可是她那样刁滑,意图向文妃挑衅,也无疑把文妃对玉筝的猜疑又加深了一分,玉筝夹在这后宫位分最高的两个女人间动弹不得,她不知该去依靠谁。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无论偏倚哪一方,都会被另一方的耳目以最快的速度置于死地。

更加令玉筝浑身阴冷的是,容妃和文妃的棋子之争早已让玉筝在众采女中树敌不少。从余应雪的态度便可发现众人的嫉妒和不满。只是余应雪骄躁,才会明目张胆地出言不逊和动手。但这样的明刀明枪至少还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日后众采女皆获晋封而为了今日之仇纷纷在背后暗算,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玉筝想起那日在仙居台,文妃落寞离去的背影。那是她第一次开始理解这宫中的女人,很多个宫中的傍晚,她们静静站在庭院里,看桂花,看海棠,这宫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云都承载了太多女人的期盼,失落、眼泪和欢笑。小时候跟着爹爹在西厢的窗下听夫子念杜牧的《阿房宫赋》,有几句此刻想来尤是惊心——“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三十六年,恐怕是很多女人的一生了!

而她,竟要在这孤独的大未宫中,每日望着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大安宫,这就是她的人生了吗?

“姐姐在为墨才人的身孕心焦吗?”陆嫀的声音淡淡响起。

玉筝扬起脸,就着从桂花香里飘来的月光,细细看那手上指甲染的蔻丹。

这宫里向来是消息传的比风还快,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人尽皆知了,丝丝缕缕的月色里,陆嫀趿着双石青黄菊缎鞋,除了一身湖水染烟色的银线绞珠软绸长衣,通身不加珠饰。姚思浅则是木兰双绣缎裳,桂子黄齐胸瑞锦襦裙,一枚银丝盘曲而就的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

嫀儿眼睑垂下时有温柔的阴影,眸子里满是清纯,像是上林苑从不谙世事的小鹿。

玉筝心下微微凄恻,“纵使怎样纯情的女子,在这宫中,怕是也干净不得的罢。”

“怎能不心焦,嫀儿,我从未想过要在这宫中争宠,可是,苟活下去都这样难吗?”

思浅淡淡地说,“其实墨才人的身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文妃容妃都要把心思放在墨才人身上了,妹妹也好安心寝食几日了。”

玉筝微抚碎发,正欲说些什么,嫀儿却一下子把整个身子都投在玉筝怀里,“姐姐救救嫀儿吧,嫀儿不愿去做宫人。”嫀儿呜咽凝噎着。

玉筝知道,这后宫中向来最不缺的就是颜色,而是稀少。容妃妩媚,文妃温柔,惠婕妤体贴,孔宝林温顺,墨才人富有诗书,但都系出名门,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而陆嫀的小家碧玉、清新风姿正是皇上身边所缺少的。

玉筝淡淡笑,“不会的,嫀儿你这样美,只是记住,殿选那日,莫穿绿衣。”

这宫中日子虽是无聊却也过得飞快。杨杨舜聂虽是日日赏赐,却再也未踏进浣花台一步。赏赐倒是好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孔雀翡翠珠链,文犀辟毒箸。。。所得的好物件,似乎要将这浣花台尽数填满,玉筝皆叫琴丝筝绦收了去,仅留了一块墨色的玉髓,虽比不上之前的成色,却也被玉筝悉心贴身收着。

其实玉筝倒是乐得如此,索性让窦义台放出话去,只说是深秋有染风寒,闭门养病。

消息一放出去,除去素浅和嫀儿时常来探望,真真是庭院冷落,门可罗雀。在这宫中,一个久病不愈的嫔妃,即使貌若天仙也是无法得见圣颜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惹上一身晦气,恨不得人人踩一脚在头上,又有谁会来探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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