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允许优秀的她除了胖之外没点其他的缺陷?!
正当她面色不虞,抱臂胸.前生闷气的时候,身侧的傅行勋却肃整了神色,走出了屋中,站在台基上居高临下,对守在外边的侍卫冷声道:“和玉为小娘子试药身亡,传令下去,严查药的来处,找出这要害小娘子的幕后黑手来!”
他掷地有声,换来手下侍卫的齐齐应和:“是!”
声势震人,让跟出来的阮幼梨也禁不住浑身一震。
这个好!阮幼梨真想为傅行勋拍手称赞。
不仅解释了和玉的死因,还能顺着这个事把萧筠给揪出来。
想想萧筠到时候跪地求饶的模样,阮幼梨就觉得解气。
傅行勋养的不是一群草包,他手下的侍卫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萧筠的院中。
或者,是傅行勋早有准备。
她买通的药房老板是证人,她院中埋着的乌头是证物。
萧筠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幼梨站在傅行勋的身旁,叉腰强忍着,生怕下一刻就嘚瑟地仰天大笑。
第10章 梦魇
侍卫在院中翻动的声响很快就将萧筠惊动了出来。
察觉到动静的时候,她正坐在菱镜的绣墩前,对着镜子描眉上妆。
因为突然被惊动,她拿着螺子黛的手禁不住地轻轻一抖,眉尾便被她拉出了一条上扬的长线,而她先前所做的细致功夫,也彻底白费。
“外边出了何事?”见妆容已毁,萧筠烦躁地将螺子黛一摔,问身后的香岚。
香岚也不知,便先退出了屋外,察看了一番。
等她再次回屋的时候,竟是慌慌张张的。
“夫人不好了!侯爷他带了好多人来咱们院里,说是要找欲谋害小娘子的真凶!”香岚是跟着她从萧府来的,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萧筠闻言,禁不住娥眉一蹙,喝道:“慌什么慌?”
香岚被她一喝,登时平缓了不少,但出声的轻颤还是没能掩住她内心的慌张:“他们、他们已经找到人证和物证了!”
“你说什么?”这一次,萧筠心里也乱了几分,猛然站起了身。
“药房的老板……将我们给出卖了……”香岚低垂了眼睫,犹疑说道,“婢子看见,他站在侯爷的身后。”
萧筠因她的话逐渐紧握了双拳,面色的愠色也再难掩住。
“呵,真当我萧筠好欺负?”她红.唇微扬,冷嗤一声。
话音落下,她便带着香岚出了里屋。
哪怕是到了如今这样危急的时刻,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分惊惶的姿态,依旧从容不迫,莲步优雅,行动间背脊挺直,满是倨傲的姿态。
见她终于姗姗而来,傅行勋眉尾微抬,出了声:“萧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都指明你是欲施害阿沅的人,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闻言,萧筠轻笑出声:“侯爷怎么说,便是怎样罢。”
这种时候,她的确没有再狡辩的余地。
她的语气中满是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阮幼梨。
阮幼梨紧咬后槽牙,恶狠狠地看她。
“你你你别想狡辩!”最后,她没能忍住,从傅行勋的身后跳了出来,一声无足轻重的怒喝。
这样冒冒失失的模样,让傅行勋微蹙了眉头。
他故技重施,牵扯过阮幼梨广袖的边角处,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独自上阵。
“清沅是我的妹妹,可是如今,你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加害于她,你这样做,便是要间接地伤我。好,既然你现在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本侯也绝不会对你手软。但念在你也伴我父亲最后几年的情意上,我暂且饶你一回,从今往后,你便搬到道观里边去吧,一心向道,诚心祈福,为你过往的罪行忏悔。”
傅行勋负手身后,声色洪亮,音质清冷,逆着光的身影修逸挺直,似雪中的落落青松。
阮幼梨登时被他的凌然气势逼得有些发愣。
眼前的萧筠被府中的侍卫团团围住,侍卫在傅行勋的命令下,半是威逼半是胁迫地将她送回了屋里。
那个不可一世的萧家娘子在面对现下的境况,也不得不先低头,一步步踏上台阶,然而纤瘦的背影却依旧挺直。
事情这么快就被解决了,阮幼梨生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惊异。
“就这么……完了?”她扭头看向身侧的傅行勋,不可思议地问。
傅行勋也垂眸看她,轻轻颔首:“嗯。”
得到了他的回答,阮幼梨的心底仍是有那么几分不安在隐隐躁动。
她感觉,萧筠不像是那种轻易放手的人。
因为心中的忧思,阮幼梨当晚竟梦见了萧筠。
不过不是当下,而是前世。
“那个阮家的娘子可真是惹人讨厌,死不要脸,整日都缠在元郎的身边。”萧筠坐在菱镜前,因为心中的怨愤,她使劲扳动着手中的簪子,险些没将那簪上固牢的绢花和流苏扯拽下来。
她这时还梳着少女的发髻,应当是还没出嫁到武毅侯府的时候。
她身后的丫鬟仍旧是香岚,一边听她说完这席话,香岚一边为她揉捏着肩膀,笑道:“她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斗得过娘子的。如今,娘子在她的身边安插了眼线,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娘子还愁抓不住她的把柄么?”
提起那个眼线,萧筠心中一阵愉悦,她不由得勾了红.唇,笑得绚烂肆意。
“是,阮幼梨她迟早得栽在我的手上。”
而后,画面一转,又到了阮府。
门外的白幡还未能撤完,是她逝后没多久的时候。
阮府一片死寂沉沉,门外的一阵马蹄声凌乱踏过,将这份死寂搅得躁动,带起一阵阵惶惶不安的躁动。
坐在车内的那人缓缓撩起了车帘,步下了马车,他一手托着圣旨,拖长了声音道:“罪臣阮毅光接旨——!”
痛失爱女的阮毅光和阮夫人不解地拜倒在院中,听其旨意。
“罪臣阮毅光,朕曾以义士之礼相待,予高阁之位,赐绝世之珍,然罪者有负朕意,未立功德,却树淫威,贪赃枉法,诬陷忠良,中饱私囊,结党营私,与朝中重臣沆瀣一气,欲动国之根本,是为乱臣。朕心痛之、愤之,特赐连坐。钦此——”长长地拖完最后一个字,传旨的内臣便再不耽搁,手臂一抬一挥,便有无数潜伏在阮府四遭的弓箭手齐齐冒出,弓满箭出。
刹那间,无数的箭镞似密密麻麻的飞禽临于阮府上空,而后飞速没入了阮府上上下下的人的体内。
阮府的婢女仆人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便失力地倒在地上,任鲜血溢出,染了满门。
随着血色的渐浓,阮幼梨的梦境也逐渐失了声失了色。
到最后,她看见的是阿耶阿娘的结局。
阿耶义愤填膺地想要与那内臣理论些什么,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可他方才痛斥几声,就被内臣身侧的侍卫拔刀刺穿了身体。
阿娘见到阿耶的境况,忙是扑了上去,无声地痛哭。
然而迎接她的,依旧是那冰冷锐利的刀刃。
梦的尽头,是阿耶阿娘倒在血泊的尸首。
阮幼梨无声地睁开眼,伸手触到脸颊上的一片冰凉。
她……害死了阿耶和阿娘?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个车,回个家,码个字,更个新,刷个后台……
妈耶!这这这是发生了什么?!面对评论瑟瑟发抖的耿.慌慌.遥!
啊啊啊啊啊我居然还能收到评论!还一下子这么多!!!(掩面痛苦)
太不容易了,感谢上苍,让我在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再次暴风哭泣!太不容易了!感动!
第11章 落水
阮幼梨在床头呆坐了许久,也未能从那个梦境中抽身出来。
待到颊边的泪水干成道道泪痕,她才有所动作,伸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而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让胸口处的那一阵沉闷散去。
是梦啊,是上辈子的事啊。
她现在没有死,况且她这又是回到了两年之前,回到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什么都可以挽回的时候。
直到拍的心口处发疼,阮幼梨的心里才舒坦了那么一丁点。
“小娘子醒了?”和玉已去,她身边的大丫鬟之位便由绮云接替,近身伺候她。
阮幼梨淡淡瞥她一眼,轻轻颔首。
绮云虽没有和玉那般麻利,可比起和玉却认真细致了不少,虽然磨磨蹭蹭了许久,但阮幼梨被她伺候着,却格外舒适。
等她为自己梳好发髻,阮幼梨也从梦境的悲恸中缓和了不少。
她对镜抚鬓,忍不住出口称赞:“绮云,你的手可真巧。”
如今的阮幼梨发福不少,一张脸圆得跟盆似的,但绮云就有那个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她将阮幼梨额角两鬓的碎发松松软软地梳落下来,青丝将阮幼梨的两颊半遮半掩了些许,一眼看去,竟也没那么胖了。
再者,阮幼梨的底子还在那里,脸胖了,但五官依旧出众,瑕不掩瑜,无论远观或是近看,都好似圆滚滚的白玉团子般剔透可人。
被绮云打扮成了这般模样,阮幼梨心里的那些愁闷竟也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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