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嗤了一声:“因不在意她,故不必思量。”
“就算候爷不在意,西院子的美人仍觉得候爷是值得争一争的。”郑青菡干笑两声道:“候爷喝完璟妍的茶水,身上没地方不对劲吗?”
容瑾脱去外衣,敞开前襟道:“只是周身发热,口干舌燥。”
郑青菡叹口气,去卷好被头铺盖,抱着走到门口道:“宫雪草虫确是滋补圣品,女子吃下去不打紧,可男人一旦吃进肚里便会十分要命。”
容瑾逾发混热,再次扯扯前襟,一不小心就露出线条明显、健壮、仿若刀刻般的胸肌来,径直走近郑青菡道:“深更半夜,你抱着被子要去哪里?”
郑青菡把被子抱得更紧,连退几步道:“候爷,璟妍本是想等你喝完此茶,然后再自荐枕席的,宫雪草虫便是成事的关键之物,你若是一会忍耐不住,多喝几桶凉水压镇,实在压不住,西院子的美人便是解药……。”
何其明白的言语,敢情,那宫雪草虫实为“”的代名词。
在药性发作前,郑青菡自然要抱着被子睡到别处避上一避。
难怪璟妍被容瑾割得鲜血淋漓,郑青菡没有上前相劝,原是早就穿透玄机。
因对璟妍的行径不齿,方才由着璟妍吃点苦头。
再美艳的女子,使这等手段爬床,难免下作。
璟妍未料,容瑾会带着郑青菡去听曲,若今日郑青菡没去,容瑾多喝几杯,自然顺理成章爬上西院子的床,成就好事。
璟妍摒弃忸捏,慷慨成事,行事果断,欲行的巫山之事,今日被郑青菡一手破坏,一桩情事从“美谈”成为“笑柄”,不把郑青菡恨个洞,实在是枉为人。
容瑾是花场走遍的人,被郑青菡一提点顿时心头雪亮,猛得抽气声不断,修长手指“呯然”拍在门上,把郑青菡整个人怀里。
药性,好似发作的过快!
郑青菡明明记得医书有记载,药性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怎会早早提前?
这医书,有时候也信不得。
早知如此,方才便不多话,直接从窗户跳出来,省得时间,也不至于被容瑾抓住。
此时,被他怀里,很是尴尬。
若是扯破喉咙大叫“非礼”,只怕候爷府半个人也不会来管,只当是他们夫妻间的。
郑青菡拿被子堵住脸,念念有词道:“候爷,你可务必要克制……。”
话音未落,只觉得颈窝一暖,容瑾把头埋过来,正摩挲着她的颈骨,呼吸声传进她的耳朵,体温也随即覆上来。
郑青菡犹如被雷震击,紧抱的被子掉落一地,露出惊讶面容,愕然张开的粉唇。
于是乎,某人逮住空档,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发,倾身吻过来。
药性发作,容瑾也是身不由已,郑青菡对病人素来宽容,此时因他的舌头实在不规矩,竟往她嘴里伸去,故宽容不得,本想利落地抬起右掌向他击去,却发现手脚被制,动弹不得。
好在容瑾一会便吻得神魂颠倒,找不到北,慢慢显出松动,待他拼命舔吮她的嘴唇之际,郑青菡总算挣出一只手,一掌朝他脑门劈去。
正所谓“骂是风吹过,打是实在货”,这一掌直接把容瑾打翻在地,在他昏迷之前,郑青菡隐隐听见他低不可闻的声音:“我若留你,你可愿意不走?”
郑青菡不知为何,心里头便有些唏嘘。
翌日,容瑾醒过来,便见郑青菡端着一碟子汤水徐徐走过来道:“总算醒了,把解晕药喝下去,人便舒服些。”
容瑾不觉得头晕,只觉得脑门巨疼,手一揉,脑门上肿起一大包,很不解地道:“我头上为何肿成这般?”
郑青菡看也没看一眼那个肿得跟山高的大包,打个哈欠道:“你昨日吃完宫雪草虫,内体焚烧,多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不作他想,出手将你打晕,一时没掌握好火候,打的有些重。”
容瑾嗳呀一声,连连道:“我昨日对你可有非分之举?”
郑青菡胡乱摇头道:“你昨日被药迷住心性,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于你计较。”
容瑾一急:“听你口气,我定是做过什么,你说不计较,是你的好心,但依我看,此事却容不得你不计较,你若不计较,我便越发内疚,所以你必须要计较。”
这话绕得,把郑青菡听得头晕,放稳口气道:“你要我如何计较?”
容瑾思索道:“你把昨天我的行径说一遍,我再下定论。”
郑青菡略一回忆昨日,只觉心尖一颤,唇齿发麻,前言不搭后语的道:“你昨日被我劈晕后便睡了,并没做出格的事。”
容瑾低头一看,自己前襟大半,线条明显、健壮的胸肌显露在外,很疑惑地道:“我真没做出格的事,你可别隐瞒。”
第二百一十一章蔡言出计
郑青菡忙去拿件外衣披在容瑾身上,特意把襟口用力拢了拢道:“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容瑾静静望她,意有所指地道:“宫雪草虫是滋补圣品,又不是失忆圣品,被你敲晕前的事我多少是记得些的,你既说没有,我就遂你意,只当没有便是。”
郑青菡不说话,接过他吃完的碟子,坐到一边装死。
容瑾也不唤云亭进来帮忙更衣,自己换好一身衣服,扭头问郑青菡:“你今日有何打算?”
郑青菡想了一会,方道:“或许要出门一趟。”
容瑾“嗯”了一声。
郑青菡便端好碟子往屋外走,却听容瑾叫住她道:“青菡,你的双唇好似有点肿,怎么弄伤的?”
只觉脚底一滑,郑青菡忙扶住身边桌子道:“喝水烫到的。”
容瑾朝她笑道:“以后小心点,别再烫到。”
郑青菡含含糊糊应了话,低着头快步往屋外走去。
容瑾顶着头上大包,心情大好的吃完早饭,搬张椅子坐在廊下看郑青菡的话本子,一边看一边笑。
不远处的廊下转过来一条身影,一身素白衣的丫环伏跪在地上:“奴婢沉香,给候爷磕头请安。”
容瑾合上话本子,挑眉道:“西院子有什么动静?”
沉香起身回话:“昨日璟妍脸色不虞,夜深时还把蔡言唤进屋里,奴婢在外头没敢走得太近,隐隐听到璟妍的哭声。”
容瑾道:“璟妍昨日在我茶杯里放下宫雪草虫,我生平最恨别人撒谎算计,可她昨日的算计恰恰遂了我的心意,两两相抵,便不于她计较。”
继道:“若是再有一回,她便得洗干净脖子等着。”
沉香细思片刻,方道:“候爷既对西院子的人有所戒备,可要奴婢使个法子将她们扫地出门。”
容瑾慢悠悠道:“扫地出门有什么好?今日将她们六人扫地出门,明日王皇后又会送来一批,我素来只喜欢一劳永逸的法子。”
“奴婢明白候爷的意思,宫里出来的人不能随便杀之,将她们扫地出门又略显短见,好比搬石头压草,石头一旦拿走,杂草必定再生。”沉香低头道:“候爷想要的是——把人赶走,又能让皇室不再塞人的好法子。”
容瑾目光烁烁道:“你果真聪明,我确实没错看你。”
沉香突地又跪到地上:“奴婢得候爷相救,宛如再生一世,候爷不嫌弃奴婢过往,委以重用,奴婢自当为候爷肝脑涂地。”
“若不受磨难,你也不会成如今模样。”容瑾眉峰一扬:“天意让你脱胎换骨,将来是好是坏,全凭你自己本事过出来,我只在旁瞧着而已。”
沉香便磕了个响头,眼里似有泪水滚动。
容瑾卷起话本子,问道:“还有话要禀吗?”
沉香道:“王皇后给候爷府添人手时,内外院添了一百号人,里里外外有眼睛盯着候爷和夫人的起居,前几日有小僮来府里给夫人送信,内院有人听得消息,说是那小僮是九公子董琪的人,约夫人在枕云堂一见。”
容瑾卷起的话本子在手心中一敲:“可是有人禀给璟妍时你偷听到的?”
沉香连忙点头。
容瑾道:“你倒是个机灵的,若日后再遇到那人禀话,你赶紧遁了便是,我既留着那人给西院子禀话,就自然有我的用处。”
敢情,容瑾早就知道内、外院有人在窥探他和郑青菡,只不过不想打草惊蛇,方才没有动静。
这也是他心机深沉的地方,蓄谋已谋,却从来不动声色。
沉香偷偷抬眼,目光很恭顺。
容瑾没留意沉香的目光,只觉得话本子卷得厉害,一会郑青菡想要翻看,可会麻烦?故撑开话本子反卷,想要弄平。
沉香问道:“要不要奴婢帮忙。”
容瑾把话本子递给她,自己站在廊下琢磨:“璟妍找那蔡言可是说了什么,那个蔡言,看着便是个不简单的。”
西院子的房间内,蔡言正道:“璟姐姐前些日子练曲,把手指都练出血来,昨日弹给候爷听,讨到什么好没有?只讨来一剑,差点抹断脖子上的血管,一命呜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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