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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 (阿白不白)


  德昭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见她双手捧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想了想,终是扼住她的手腕,开口道“口子不深,拿药膏敷敷不会留疤。”
  他的语气生硬,显然是难地安慰。幼清点点头,手也不颤了,心里安稳下来,想起来轻声问道:“爷,您没伤着吧?”
  德昭摇头道:“爷一口气杀十头熊都绰绰有余,岂会被它所伤?”
  幼清两手捂住脸,一边脸颊一只手,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到一块去,凑他跟前道:“爷真厉害。”
  德昭伸手往她额上一个爆栗,“贫嘴。”
  幼清下意识要去摸脑袋,两只手抽不开,挤眉弄眼道:“奴婢说的是实话。”
  德昭往前一跨,指了地上血滩,“莫踩着了。”牵了马让她拉住,褪了外衣包住手腕,弯腰拽住熊尸体往前推。
  幼清牵着马和猎犬默默跟在后头,脸上用撕开的布条遮了面。
  如今才算见识到男人的力量,连一头熊都能抬起来。
  走了没多远,忽地前头闪现点点星火,是御林军的侍卫,拿了火把,入林来找德昭的。
  待见了德昭,众人齐齐跪倒,见他身后拖着一只熊,不由一震。来喜急得不得了,带了几分呜咽哭腔:“可算见着爷了,方才驭林的人来报,说是东边小林子不慎溜了头熊进去,正要封场赶熊,恰巧得了王爷入林的事,王爷您又没带侍卫,孤身一人地往林子里去,万岁爷一听,立马派出御林军的人搜寻,这要再找不到您,估计万岁爷就得亲自出马了。”
  德昭听了事情始末,记挂到皇帝跟前回话。将熊交给侍卫,纵身骑马急急回行苑。
  众人的注意力皆在德昭身上,退而求其次也是在那头死了的熊身上,幼清并未引起太多人关注,一个人默默回了屋。
  回屋第一件事便是找了铜镜,取下脸上遮面的布条,融融昏灯下,镜中半张脸一道血口子,柳柳条条几道涔出凝结的血渍,猛地一看,极为狰狞。
  幼清“阿弥陀佛”轻叫一声,推倒铜镜捂住胸口。
  毁了。
  世上比变成丑八怪更糟心的事,是变成更丑的丑八怪。
  她现在这模样,比鬼更适合吓人。
  幼清想着想着,忽地眼泪就涌了出来,像是有意发泄方才被熊突袭的紧张以及不知怎么被划到的脸,哭了一阵,心里好受点了,一抹泪,拍胸膛同自己讲:哭够了,就得好好面对以后,大不了连齐白卿都被她吓跑,留得她孤独一生从此做个老姑婆。
  如此这般念想,破罐子破摔地重新拾起铜镜,忍着不让自己太过在意那道血痕,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清理干净。行围在外,大夜晚的,找不到大夫开不了药,只得重新拿了条纱巾小心遮住。
  懵懵地坐在榻边,一点一滴地试图让自己早点接受毁容的这个事情,前头崖雪走了进来笑:“幼清,瞧不出你竟有这等胆识,竟能为王爷以身犯险。”说完竖起个大拇指。
  幼清低下头,扯了扯面纱,语气勉强:“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崖雪发笑:“王爷从万岁爷那边回来,毓郡王在屋里等着问林里遇险的事,结果王爷一开口就夸你好胆识,我刚才恰好在奉茶,亲耳听到的,错不了!幼清,你真真是要走运了!”
  夸她好胆识么?还以为他记着的是她不小心流露的白眼。幼清没说什么,心情好了不少,被夸总是开心的。
  崖雪还想说什么,忽地屋外来喜来找,将幼清唤到外头,拿出一支玉容凝膏和一包金散粉,道:“这是王爷让拿来的,是从御医那边开出来的方子,每日涂抹,十日后伤口愈合,绝不留疤。”又端出个食盒,“王爷还说,今日猎熊,有你一份功劳,特赐红烧熊掌一道。幼清姑娘,还不谢恩?”
  幼清接了药和食盒,一时有些迷糊。许是平日将他想得太过凶恶,如今得了好处,不太真实。
  来喜拉着她又说了几句,说的都是不咸不淡的恭维话,左耳朵出右耳朵进的,幼清也没太在意。
  进屋揭了食盒,招呼崖雪一起,两人第一次吃熊掌,好奇万分。第一箸入口,果然鲜美,幼清一口接着一口吃,崖雪抚掌羡慕道:“要哪天我能得你这个待遇,便是死也满足了。”
  幼清含笑,将食盒往她跟前推近,“你现在不就得了这个待遇,难不成立马就要死么?”
  崖雪拿手指戳她肩头,嗔笑:“净会打趣我!”
  幼清眨眨眼,“明儿个夜间我奉茶,递你的帕子。”
  崖雪知道她在德昭面前与旁人不同,欢喜道:“真的?你怎这般好!”
  幼清笑着继续吃菜,心情已然大好。
  等吃完了,睡前幼清央崖雪上药,崖雪见了她右脸的伤,感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念了千万遍造孽,既心疼又可怜她,换做其他女子,哪里受得住,亏得她心中如铜钢硬铁般坚毅。
  幼清叹口气,半开玩笑半说真,感慨,“哪有白得的好处,总是要先自我牺牲一下的。”
  但仔细算起来,也是她弄巧成拙,谁料到脸上会被割一口子呢?许是那熊扑来时锋利爪子的一记无心滑落,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停下一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还会不会扑上去视死如归地挡他身前?
  应该还是会的。
  谁让他是主子爷呢,比起半张脸,她更愿意留得在他手下讨活一条命。
  虽是这般开解自己,脸上的伤丝毫不敢松懈,每日一丝不苟地敷药,等皇帝起驾回京的第十天,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并未留下疤痕。
  没了疤痕的困扰,幼清很是高兴,算着回京的时日,想到再过不久便能同连氏团聚同齐白卿见面,她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北京城。
  这头她一天比一天兴奋,那头有人一天比一天焦急。来喜瞅着这些天幼清同德昭的往来,点到即止,越发摸不透德昭心思,待回京前一日,来喜借着府中事宜重新安置的由头,小心试探:“爷,这一批行围跟前伺候的人,是打发她们各归各位呢,还是留下来继续伺候?”
  德昭闷声道:“各自打发去。”
  来喜心一沉,终究是押错了宝。
  半晌,德昭想起什么,沉吟片刻,道:“那个叫幼清的,念在她林中杀熊立了功,便留在跨院罢。”
  来喜喜上眉梢:“继续奉茶伺候么?”
  德昭想起那日幼清翻的白眼,薄唇轻启:“不,让她扫大院。”


☆、第11章 内差
  一路西下,郁郁葱葱,千里江山,春意盎然。
  出来数月,幼清已经归心似箭。
  外面风光纵好,然而她又不是个自由身,天天拘束着伺候人前,去哪都白搭,还不如守着兽园那份差事过活。
  回程的时候,幼清仍然当着奉茶的夜班,徳昭夜晚鲜少唤她,自赏过熊掌之后,便再也没有召她出行。
  路上又走了大半月,回到京里,已是六月初,盛夏当头。
  照府里的规矩,出外伺候的人,得先往当班的那里留录交差,然后再往西小院天井前照盆,拿一铜盆盛了澄清的水,排着队挨个往前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怕沾染了外面的脏东西,拿铜盆清水一照便能显形。
  烈阳毒辣,晒得人里里外外都像焦了似的,喘气都嫌烫。幼清交差耽误了些功夫,她原是兽园的,兜兜转转去了徳昭跟前奉茶,管事太监多问了几句,一来二去的,轮着她往天井旁照盆时,前头已经排了许多人。
  早些照完盆,就能早些往家中去。幼清伸头往前一探,点了点人数,足足十八个,等起来可要费点劲了。
  才站了一会,额头上涔出的汗湿哒哒地往下掉,迷了眼,看什么都晕头转向的。
  忽地前头有人喊她,猛地一下眼,阳光太灼,看不清楚,没敢应话。
  那人往跟前来,招了手,这时才望清是崖雪。
  “你怎地站这个疙瘩尾巴里,晒死个人咧,你同我往前头去,等不了几个人,立马就完事了。”
  后面排着的人不敢言语,因着崖雪是徳昭院里的人,纷纷让出路来。崖雪昂着下巴,携了幼清往队伍前五一站,指了指前头几个,凑到幼清耳边轻声道,“那几个也是王爷院里的,比我先来,太妃那边赐下的。”
  幼清一瞧,都是些美人,肤白貌美,看在眼里舒服。这时候就想起徳昭那时的戏谑之语了,看人果然还是得先看皮相,长得美的,纵使脾性再坏,也能让人看出朵花来。
  崖雪拍拍她的手背,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幼清,“咱俩也不差。”
  幼清点点头,笑着道一声,“嗳,尤其是你。”
  崖雪嗤嗤地笑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前头刚好照完了,便急急地往铜盆前去。
  崖雪后头便是幼清,她戴着面纱,定是要取下面纱后才能照清楚的。
  方才照完的几个人尚未离开,站在一旁摆出看笑话的神情。她们同幼清没有往来,不过是听着有这个人在徳昭跟前伺候,心中不满。
  被个钟无艳给比下去了,自恃过高的美貌显得毫无用处。
  这口气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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