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都没意见,华思当然没啥意见,这事算是点头,过了。
夏仁赞便谈起宴请苏丹之事。
“刚出去找你,便是为了这事。苏大人那边传过话来,大概是定了个好去处,一起聚聚。”
“苏丹怎么那么殷勤,太守都没什么事的吗?”华思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让她觊觎的,除了夏仁赞夏小将军。
对于华思投过来的狐疑目光,夏仁赞摇头道:“不全是因为我。她苏丹平民出生,能走到如今地位,实不简单。”
估计是知道了些什么,夏仁赞意味深长地看着华思:“孟义来淮监修河堤,急于求功,触犯了苏丹的利益。面上虽然以孟义楚王之尊,压住了苏丹。但苏丹绝不会是这么轻易就老实的。”
“所以。”华思简直是不可置信,“你嫁给了我,她苏丹就认为我能架得住孟义?我哪那么大脸啊!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傻。”
“是啊。”夏仁赞会心一笑,眼睛都弯了,“内人就愿意为了妻主傻。”
“咦~”华思抽回自己被夏仁赞捉着的手,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他夏仁赞没病,华思是一百个不相信。
几人坐着聊了几句,大概说了几件事。无外乎关于端午节的宴会,四君的慈济堂,还有闹得人心惶惶的巫蛊邪术。
四君说想研究研究这巫蛊之事。
“听说,清原有隐贵已被巫蛊所毒害。此事将来必将不小,虽然大事我插不了足,还是但愿身边人不被所累吧。”
“可是,会不会很危险?”华思无不担心,“咱们中原从来没接触过如此稀奇古怪之事。神农尝百草,还能一遇七十毒。若是你遇了险,当无荼解之啊。”
“没事,我有分寸。华思不用担心。”
看着四君离开的背影,华思敬佩不已,不愧是天下医者,仁心仁术,腹含万民。
“已经瞧不见了。”夏仁赞斜靠在门框上,鼻孔里哼出一声。
华思回头看着某小男人,再次感慨:“人与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你说什么?”我去,我哪里差着那个嫁不出去的老男人了?
……
月华树梢,夜静蝈声起。
对于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华思,夏仁赞迎着光,眯了眼。
故意地往下拉了拉衣服,夏仁赞低沉地笑着:“怎么?妻主是宣内人侍寝吗?”
“是啊,你不愿意?”华思抬步走到床前,低下头去,对着夏仁赞眨着眼。
“怎么会不愿意,乐意之至。”夏仁赞轻笑一声,猛地一个翻身。华思猝不及防地就被压了下去,动弹不得。
徒劳的挣了挣,华思忙大声阻止了夏仁赞就要脱衣服的手。
“我来看看你,就是昨晚,会不会旧疾复发啊。”
果然,这一招很有用。夏仁赞立马不动了,阴沉沉地将华思放了。
得了自由的华思坐在一边,暗自观察,这夏仁赞果真是有问题的。但是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休息了。”夏仁赞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将华思吓一跳。夏蛔虫总是能一眼看穿华思在想什么,然后顺利的主导两人之间的气氛。
但是,华思今天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你有事瞒着我?”
烛光闪烁,华思肃正的脸色,上面的情绪写的不大清楚。
“对不起,我没法跟你解释清楚。”
“所以,我们之间,以后就这样过吗?”
“当然不。”夏仁赞染上急切,“我,我,华思。”
华思按住不知所措的夏仁赞,安慰道:“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了,谁还能没点儿故事了。我只是担心,来问问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仁赞傻傻地摇了摇头。
“哎。”华思起身,在那温热的额头,印下凉凉的痕迹,“早点睡。”
华思看着突然拽在自己臂腕上的手。
“不走行吗?”夏仁赞问。
“让我们都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我等你放下。”
华思将那四指掰开,雪白的臂腕上已经通红一片。
皱了皱眉。独留下一串脚步声,敲在两人心上。
两个人的故事,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简单。就看要怎么过了。
第24章 正夫
五月初五,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
这一天打早,天尚未明。只有几只匆匆而过的黄鹂鸟,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带着比平常早起一个多时辰的怨念,华思随着夏仁赞进了马车。
“为什么安排那么远啊?”华思打了个呵欠,“不是说庆祝咱搬家嘛,在家多好。”
“无非不就是个名头,我可不想那些不相关的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夏仁赞迷人的笑容,让华思晃了眼。
迷迷糊糊地点头,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地儿了。
都是当官的,最摸得清当官的心思。夏仁赞与苏丹定的地方,是个依山傍水的酒楼。既能满足作为文人的虚荣心,又能满足为官者的贪婪享受。
这地方可称得上是个十分雅致的地儿,进楼还得撑船。
两人来的早,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面上竟慢慢起了雾气。初晨将起,远处天水一色,有霞光敷面。
华思坐在倾城画舫里,瞧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色,与一旁坐着的夏仁赞调侃道:“这是不是个专供官商勾结的地儿?水路最好掌控,搞突袭检查的就是御风也没人逃跑的快。”
华思在看景,夏仁赞在看华思。见她动了嘴,夏仁赞立马生起一丝笑容来,与华思解释道:“这是苏丹的地儿,不知道你说的官商勾结是个怎样的理解,瞒着一城之首是不太能行得通的。”
“啊?”华思吱吱感叹着,“这苏太守真是全才,瞧着这酒楼设计的甚妙,真是让商人都要自惭形秽了。”
“是她的正夫。”夏仁赞向着华思坐的地方凑了凑,特意拂了一下袖子,带来一阵清爽的香风,“一个很有想法的商人。”
华思扭头,注意力却被夏仁赞的动作带偏,嗅了嗅鼻子道:“哈哈,仁赞竟然是用了香吗?”
“是啊。”夏仁赞突然将袖子按在华思脸上,清浅的笑着,“好闻吗?”
“好闻。”华思眯了眯眼睛。
“好闻就对了。合欢苁蓉羊藿草,顶有名的催.情.香。”夏仁赞唇齿凑在华思耳边,温热的笑容那么的不怀好意,“香店的老板说只要是女人都喜欢,那人果然是没有骗我。”
作为一个早已经不是好害羞小姑娘的有夫之妇,华思表示不惧撩。
就势勾了脖子,将人按在怀里。华思手移动在那蚕丝锦绣上,嘴唇靠在他慢慢发烫的耳尖。
湿润的笑声,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发颤,才出声道:
“区区一个香,怎么能淹过仁赞的美色呢?放心~~”
施河如画楼,远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风雅。
遍地花开的曼陀罗,经久不断的催.情.香,或是似火或是似冰似水的美人。食之如罂粟,入了梦的人,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这是苏丹的意思。华思不懂她的意思,却懂了夏仁赞的意思。
“仁赞竟不信我。”湿热的声音,挑逗着那粉红欲滴的肉耳朵坠子。
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只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事,仿佛就在昨天……
也是这般春意盎然的日子,他满怀欣喜地打开孟义传来的信。
厚重的纸上,轻飘飘的一行字。
“如画楼,困华思十日,大事可成。”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结结巴巴。他说,想与她去吃茶。
戟天由于要养胎,拒绝了与华思一同前往。
那也是他第一次与她单独待在一起。如此般的船,如此般的景,也如此般面前的如画楼。
“仁赞!仁赞?”华思拍了拍夏仁赞的脸,问道,“你想什么呢?到了。”
“到了……”夏仁赞收起思绪,瞧着这雕栏玉砌,如诗如画的酒楼,愣愣道:“到了啊!”
是到了啊,竟然和上辈子一点儿不差,也是他和她,坐着一样的船。
夏仁赞痴痴地看着华思道:“你是不一样的,我也是,我们更是。”
“啊?”华思摸不清头脑,什么跟什么啊?
“是吧……”是什么啊?华思点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夏仁赞总有那么几天,是神经质的。
带着夏仁赞在如画楼里逛了逛。
今天包了场,没其他人。来来往往的都是小侍,低着脑袋走的也快,害得华思只能抱着夏仁赞无聊的瞎扯。
“渍渍渍。”华思说,“怪不得仁赞要给自己用香。这传菜的抹桌子的都长得各有特色,你不自信我,也能理解嘛。”
伸过去欲拍他胸膛的手,被嫌弃的躲开,夏仁赞皱着眉道:“你竟然拿我与擦桌子的比。”
“噗,那不是还没见着弹琴跳舞的雅妓嘛。说来……”
华思凑近,与夏大醋坛子耳鬓厮磨一番,“有安排吗?若有安排那他们现在在哪?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
“看美人啊!”
“美人那不是来了。”
顺着夏仁赞的目光,与她们刚刚来的画舫旁边,停了一座更华丽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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