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之喜,呵呵!华思扯了一抹笑,圆滑道:“叶大人客气。端午佳节,叶大人能赏脸一聚,实乃草民万生有幸。”
“是嘛!不知道我能不能分一分华思的万分之一幸。”
一叶扁舟,从越来越浓厚的江雾中破壳而出。
乌梢永远带着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码头之下。
放了竹竿,乌梢飞跳上岸,骂骂咧咧道:“华思你个猪,好好吃个饭,装什么文雅之士。一路划过来可没把我给累死。”
华思很错愕:“乌梢你怎么来了?”
“呵呵,真想跟你友尽!”乌梢点着华思的鼻子道,“你没良心嫌弃我,我还不能倒贴啊?”
乌梢果然是来倒贴的,很快反客为主,自领着叶大人往如画去:“你俩就安心待在这吧。秀秀恩爱,吹吹风。”
乌梢摸出口袋里的炒杏仁,转头对着叶大人道:“要不要来两个。”
叶大人跟着乌梢,踩着满地的杏仁壳子,牵着嘴笑着。
瞧着那背影摇摇头,华思不得不感叹一声,果然官商忍耐力非凡。
“那个……”华思没有忘记刚刚开过了的玩笑,人家夏仁赞还生气着呢!
“那个……你冷不冷啊?”顶着五月的艳阳天,华思这样对着夏仁赞道。
“不冷。”夏仁赞很认真的回。
“哦,不冷啊。好巧,我也不冷。”
“嗯。”
很尴尬,我家夫郎心情不美,该怎么哄?“那个……哈哈,刚你是不是吓到盐茶布政使叶大人了?看她唯唯诺诺的那样。哈哈。”
“不算,她人精。唯唯诺诺自有她的考量。”夏仁赞的意思是说,她就应该对着咱儿唯唯诺诺。
“哦。”华思只得赞同道,“仁赞果然是震撼力十足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夏仁赞调转头来,认真地看着华思,“而不是你自己呢?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嫁给孟义,而不是你呢?当年孟义那样对你,心口这一剑不疼吗?”夏仁赞伸手,按在华思胸腔的衣料上。
“为什么你总是在逃避,她孟义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去这样对她?”夏仁赞情绪有些激动,果然是刚刚的玩笑话,说的有些过了。而他此时,正在耿耿于怀。
华思打掉夏仁赞手,向后退了退,眼光躲闪了两下。低声道:“搞不懂你在胡说什么。一届草民而已,与楚王能有什么交集?”
可是夏仁赞既然提出来了,就不容许华思退缩逃避。
他向前跨了两步,将华思逼到廊柱上。
“你这样安慰自己,怕是忘了初来清原时,她给你挖的一个接一个的坑了吧。躲了三年,过着连个坐的凳子都是朽木的生活。你可知道她的逍遥?”
夏仁赞如同入魔了一样,不顾华思的抗拒,一点点儿将两人的恩恩怨怨剖析出来。血淋淋的。
“只是在外走个过场,就战功不断。百姓歌功颂德的楚王殿下,谁又能记得当年是谁,贻误军情,饿殍万里。为大事尽显浅薄,靠着心机重重,她现在过着储君的生活。凭什么?一个落魄的宗室女?还是那不知道是从哪里抱回家的尴尬身份?”
凭什么,凭什么?华思只是没想,夏仁赞竟然将她的心思剖析的如此清楚。
对呀,凭什么?
每当看见她爹跟着她裹着粗糙的被子,住着不避风的房子,华思都会反复的问:凭什么?
当年伊犁城下出现了一骥骑兵。夏勋将军为了锻炼夏仁赞,让他出兵勘察。
华思浪迹在伊犁街头,也不知外边情况。孟义找到她说,有事请她帮忙。
“咱俩朋友之间,还什么帮不帮忙的。什么事,你吩咐一句便是。”
华思顶着伊犁粗糙的环境,两颊一抹高原红,由于激动,发起烫来。
第26章 土匪
“华思是不是认识道上的人。”孟义抓起华思的手,有些急切。
“怎么了?”道上谈不上,华思在这,人还是认识一些的。
“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孟义刚还在急切,现在又突然犹豫了。支支吾吾,竟然说不清楚要干什么。
华思一巴掌拍在孟义肩膀上,大大咧咧道:“哎呀,咱们姊妹一场,支吾个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这忙我也帮了。”
“这……”孟义愣了一阵,才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孟义说,军中有官,落了她娘的面子。带着一对兵出城抢功劳去了。想让华思带着些人,教训教训他,让他老实一点儿。
“这毕竟也是你扮土匪,算计军官的事。事情闹翻了,我和娘也不能明面上帮你。哎,我看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去。”
“哎呀,想什么其他办法啊?”华思拉住欲走的孟义道,“这种不听指挥的人,我最是看不惯。你就是不请我帮忙,我也要去教教他该怎么做人的。”
说来也是可笑,伊犁城外,漫漫黄沙,一支什么货物都没拉的队伍,竟然也能遇见凶神恶煞的土匪。
华思满脸的涂鸦,带着她的土匪,看着队伍前头,那高大马上的少年。
年岁不大,竟和孟义和她差不多岁数。但脸上的稳重,一身的气派,却是让人望尘莫及。
华思想不明白,如此形容的一个人,会是个贪功的?
啊呸,华思啐了一口,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是契丹的骑兵?”那少年正是被夏勋将军派出去的少年夏仁赞。
夏仁赞想,不要以为你打扮的像个土匪,我就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华思想,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契丹骑兵,不是贪功是什么?
两个人那时候不曾有过交集,彼此留下的印像并不是太好。
不过,以华思的装扮,她不认为下来了后,这人还会再认出她来。
“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同境内?”夏仁赞义正言辞。
“此路是我开,此……此草是我栽。”大漠里竟然没树,黄沙风尘之中,华思大着舌头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你命来。”
“给我杀!”
以前夏仁赞熟读兵书,营帐里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是从没有出来实战过。
真打起仗来,遇见了胡搅蛮缠的,再聪明的将,也只能干瞪眼了。
而华思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刚打起来,就拿沙子喂了对方的马眼。
被沙子糊了眼睛的马哪还能安稳,颠簸的队形一塌糊涂。
“哈哈,小毛孩儿,今天就让姐姐教教你怎么做人。没点儿本事还妄想贪功!”
年轻人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华思带的一队人良莠不齐,真不是啥晓得谱的人。
华思一刀将夏仁赞的马给放倒在地,一群人围上去就开始拳脚相加。
夏仁赞本来就只是出来探查敌情的,带的人不多,一小队兵很快就被控制了。只能干看着她们的小将军被打。
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华思挥手准备收队。
这时破空之声走耳边而来,一把利箭将华思脸上擦出来一条血道子。
华思捂着脸楞楞回头……
孟义高头大马如同从天而降,一把红缨枪,丝坠子在风沙中华丽起舞。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那一声厉喝,将华思一队人定在了那里。什么个情况?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孟义已经一人一枪突破重围,杀到了夏仁赞跟前。
华思见那少年红肿不堪已经瞧不出模样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晶亮。
那瞳孔之中,孟义高大威猛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跑到他的跟前,再看不完整为止。
孟义向他伸出一双手去,温柔的声音,融化在漫漫黄沙之中。
“我来救你!”
之后的事情夏仁赞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晕了过去。
华思呆呆地看着孟义抱起那少年,骑在马上。她淡淡吩咐一声:“一个不留。”
人孟义是一个人,所以,她大概的意思是让华思把少年将军带的兵都给杀了。
华思全程都是懵懂的。直到看着她带的手下,将鲜血染红了黄沙。
……
褪下一身的血腥味,华思躺在浴桶里,重重地擦着身子。事情好像明白了,又不能明白。
窗子被推开,在毒镖出手之前,孟义的声音传了进来:“华思,是我。”
华思收起毒镖:“就出去,待会聊。”
只是孟义没有给她穿衣服的时间,已经走了进来。
“华思,对不起,事先我没有给你说清楚。”
华思身子埋在浴桶里,形式有些被动。
“我喜欢他,只是单纯的想在他心里留下点儿印像。”
孟义将她策划的英雄救美之事,夹杂着她对那小将军的一腔深情,慢慢地与华思道来。
直到浴桶里的热水已经失了温度,华思也不敢坐起身去。
躲在冰凉的水中,华思哆嗦着道:“行……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啊。为姐妹两肋插刀,这忙我一定是愿意帮你的。”
孟义终于是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来:“我就知道,华思够姐妹儿。那我不打扰你了。他还病着,我去看他啦!”孟义跳了出去,回头帮华思将窗子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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