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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当时 完结+番外 (沏骨)


  而许佛纶面临的麻烦已经足够了。
  南京之行很顺利。
  有康秉钦这位委员引荐,她在中央银行以金条兑换法币的行为受到了很大赞誉。
  南京著名的记者也对她进行了采访,询问了时下关于想容的流言是否和事实有出入,并对工商部注资扶持想容加以报道。
  各取所需,许佛纶非常配合。
  想容的股价很快平稳。
  不过两天,已经开始回升。
  势头扭转过来,但是根本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许佛纶将身边所有的女孩子派往了各地的分公司,要把公司里的内鬼揪出来。
  可长达一个月,无声无息。
  针对想容的这场风波,结束之快,比来时还要利索,还要让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想容的股票,如今已经维持在一个让人满意又很平稳的价格上,仿佛只是动荡了那么一个星期,死而后生,生机勃发。
  许佛纶没有觉得任何的轻松。
  民国十九年的第一天,她坐在许公馆的窗台前,看远处腾空而起的烟火,绚丽灿烂,昙花一现。
  她接起荣衍白从青岛打来的祝贺电话,康秉钦也同时出现在了她的卧室里。


第206章 含情脉脉

  “这又是谁,招惹你了?”
  许佛纶和荣衍白简单地说了句新年快乐,就匆匆地挂了电话。如果不是看到康秉钦衬衫上的血,她倒是很有兴致调侃他两句。
  比如,趁别人的未婚夫不在家,就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而且,这位未婚夫还是他的好友。
  当然,至于她和荣衍白是肝胆相照,还是貌合神离,那就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了。
  唐勋拎着枪从走廊拐进来。
  许佛纶看他一眼,拎来药箱,就笑:“还真是有不长眼睛的。”
  皮外伤,一道在肩膀,一道在手臂,所幸弹头没有留在皮肉里。
  她握住剪子,轻轻喉咙,像是壮胆儿:“我把你的衬衫剪开了!”
  血肉模糊,她的手抖了抖。
  康秉钦觉察了,倒笑:“你是哪儿没看过?”
  以前,这样不规矩的玩笑通常都是她来对他讲,现在除了尴尬,只剩惘然。
  她不说话,把酒精棉球利索地摁在伤口上。
  他仍旧是笑,可唇角抿成了一条线,额头上的青筋绷着。
  收拾完这个不老实的,许佛纶问唐勋:“你们这是上哪儿了?”
  “六少去见一位军事侦探,被伏击了。”
  这可是新年第一天。
  许佛纶说:“早叫人盯上了。”
  “是。”
  “你们想从他那里知道什么?”
  唐勋倒也没有瞒着她:“民国十五年起,满铁和关东军要员在南满铁路沿线进行参谋旅行,涉及东北大部分地区,直到最近,这样的旅行仍然在继续。”
  日本军部的要员在东北,旅行?
  许佛纶的手顿了顿,摊开纱布:“都是些什么人?”
  “关东军驻奉天的步兵和守备队,参谋部,经济调查局和铁道部,什么意图不得而知,只是在满铁沿线不停活动。”
  从大连沈阳长春,再到哈尔滨宁古塔,甚至海拉尔满洲里,以及最近到达的兴安岭和锦州。
  “你们是怎么知道北平这位军事侦探?”
  唐勋说:“六少得到司令的指示,说关东军的参谋旅行很可能与十七年的皇姑屯事件有关,这一年以来六少始终在跟这件事情,而北平只有这位军事侦探,全程关注。”
  许佛纶手下的动作不停:“侦探先生给你们提供情报了?”
  “民国十五年八月,奉天满铁俱乐部里有过一场演讲,关东军参谋表达对美国侵犯日本在满铁沿线权益的不满,以及提出需要加强守备来维护。”
  许佛纶嗯了声,继续收拾第二处伤口:“这位侦探先生目前应该不会再回北平了,你们常住在承德,来来往往惹人怀疑,如果方便,我来替你们盯着人。”
  唐勋看了看康秉钦的反应。
  他的目光也留在她身上:“你一直很聪明。”
  许佛纶唔了声,看看满手的献血:“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样的事,做起来很有成就感,听起来也很过瘾,聪明不聪明的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你觉得呢?”
  康秉钦没再说话。
  唐勋写了名字和地址。
  周良生?
  许佛纶瞥了一眼,还真是没看出来。
  唐勋擦亮了打火机,将纸条付之一炬:“那就麻烦许小姐了。”
  “是挺麻烦!”
  她笑,就着方漪送进来的清水洗了洗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刚才应该路过了小七的医院,等天亮安全了,你最好把你家六少送过去,伤口还是看医生比较好。”
  她这样的技术,只能在战场上应应急。
  许佛纶习惯地摸到大三联的柜门,门没打开,镜子里就映出她无奈的笑脸。
  如今的衣柜里,哪还有康秉钦的衣服。
  “我给你找件衬衫。”
  当初他说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
  想容给他做过四季的衣服和礼服,都搁在她的衣柜,不见天日。
  后来发生的变故太多,谁也不记得这样的小事。
  再到现在,那些衣服装了四个大箱子,并排码在地下室的铜架子上,箱盖上没有落灰,不算得太过落寞。
  许佛纶披了件风衣,拎着灯走下楼梯,摁亮了墙壁上的按钮。
  头顶上的白炽灯一瞬亮起来,她眯了眯眼睛。
  她的腰,被人从后面抱住。
  康秉钦的气息,驱散了地下室常年处在黑暗里的腐朽味道。
  地下室比原先的空间要大。
  当初武器全部被搬空后,她从这里逃出去,索性将暗门一并拆了,翻修了一条精致宽绰的过道,镶满了带着华丽边框的镜子。
  他们的样子,都在一扇又一扇的镜子里,被分割成十六份。
  没有一处是真实的。
  许佛纶推开他,打开了铜锁:“外面的雪厚,你身上还有伤,现在养尊处优,不比几年前在战场上,身体受不了的。”
  手里是一套用布袋封住的黑色衬衫,银线在领口和袖口绣了暗纹,灯光下,一动就是另一幅样子,她找到了相称的袖扣和祖母绿的领针。
  他的手臂不方便,她替他系上了纽扣,笑一笑:“你瘦了。”
  这位少爷,向来讲究,从不穿不合身的衣服。
  许佛纶从另外的衣箱里翻出来西装和大衣,塞进他怀里:“你凑合着穿,还有六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佛纶!”
  刚才他始终没有说话,而现在——
  她拎着灯,慢慢地走上楼梯:“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一身衣服,我给得起。”
  康秉钦站在那里。
  风衣的毛呢很柔软,像他曾经拥有过的,七年时光。
  “你不上来吗?”许佛纶扶着栏杆看他。
  他没有回答。
  铜制的煤油灯被放在了楼梯最上面一层,她走了。
  让他和这些衣服一样,被她尘封在过去的时光里。
  许佛纶回到房间,给荣衍白打了一个电话。
  她很迫切地想知道,他在火车站给她留下一个吻之后,迅速地失去踪迹,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青岛,是不是和康秉钦带来的消息有关。
  然而,电话没有接通。
  接线员说,并没有这个号码。
  她再试了一次,仍然是同样的结果。
  当她第三次拿起电话,康秉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挂断了她的电话。
  许佛纶抬头看他:“你现在应该去休息。”
  方漪在确认他们没有被人跟踪后,让小女孩子为他和唐勋收拾了两间客房,在楼下。
  这是不高兴。
  康秉钦仰躺在沙发里,曲腿搭在桌角,懒洋洋地笑:“我为什么要去?”
  以前,他都是住在她的卧室里,而不是所谓的客房。
  他的余光,看见了床头柜上,台灯下的相框里,是张她和荣衍白的合照。
  她还是短头发,穿着长袖连衣裙,坐在贵妃椅里,不怎样张扬的笑,却是由内而外的欢喜。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别的男人,含情脉脉!
  他的眼睛刺痛,手指攥得很紧。
  因为他想起来,他们在一起那么久,竟然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佛纶要求过,缠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答应,后来,她再也没有提。
  “我要结婚了,”她说,“你留在这里不方便。如果你坚持,那么我去楼下睡!”
  她真的从椅子里站起来,要离开。
  他笑一笑:“怎么,怕他生气,他不是知道我们之间的过去?”
  尖酸,刻薄,连他都厌恶现在这个样子。
  许佛纶倒没有特别的反应:“知道归知道,不能雪上加霜,我身为荣衍白的未婚妻,深更半夜和你共处一室,换作是你会怎么想?”
  康秉钦的目光很冷漠:“你和他云朝暮雨,怎么没惦记,我是怎么想?”
  一个月前的牙印,今天她提到荣衍白的维护,将他刺激的神志不清。
  在她返身,扬起手时,他却落寞地笑了,不闪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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