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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 (瓶子阿)



念完,嬴渠说:“这可是骂你的,怎如此高兴。”
魏姝说:“姝儿猜想,这人一定是个嬴氏宗亲”又说:“更猜他是嬴许”她说完将竹简翻到侧面,果然,还真叫她猜对了。

这个嬴许的年岁之高已七十有八,满头白发,褶如深壑,嬴渠多次劝他归宅安养,他却不听,拄着大雕纹拄杖也要上朝,此人说话有些口吃,不过却写得一手好文章。

魏姝将竹简放下,说:“他看不惯我已非一日,不过他同嬴瑨嬴伯不同,倒是个好人”

嬴渠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动人的凤眸,她眼尾的浅痣。

魏姝说:“可是姝儿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姝儿没有杀过人,若做的也是为了秦国”又皱了皱眉头,说:“既然我们都是好人,那到底谁又是恶人?”

嬴渠说:“或许本来就没有恶人”
魏姝说:“既然没有恶人,那为什么非要拼出个你死我亡呢?”
嬴渠没说话,没有恶人,却非要斗得头破血流,置人于死地,为什么呢?或许只是因为命运使然。

魏姝又拿起了一卷竹简,是上大夫甘龙的,不光参她一本,还顺带参了卫秧,魏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转而又拿起了一卷,面色忽的就凝重了,说:“君上这是少梁一战的奏折”
嬴渠说:“念来”
魏姝便一字不落的念与他听,然后说:“少梁一战刻不容缓,君上想派何人领兵?”又说:“如今军中能统兵调动全局的将领不多。”

嬴渠倒不似她那么紧张忧虑,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却不禁笑了,平淡地说:“谁说统兵之人就一定要是将领?”
魏姝琢磨了一下,说:“君上的意思是,统帅不见得非要是武将”
嬴渠笑了笑,不置可否。
魏姝说:“那君上中意何人?”
嬴渠平淡地说:“你觉得呢?”
魏姝在心里认真的思忖了一下,说:“卫秧,如何?”她有些犹豫,咬着字音半响才说出来。
嬴渠的目光忽就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说:“倒也可以”又说:“此事先搁置,明日朝议再谈”他已经昏睡了这么多日,是该到时候上早朝了。

虽然入了秋,但到中午仍是很热,两人这么商量一会儿朝政就到了用膳的时候,寺人端着膳食进来放在矮案上又关门离开。

魏姝见嬴渠从床榻上起身,便伸手去扶他,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掌里,他的手掌非常温暖,她下意识的要抽手,他却握的更紧了。
她又挣扎了一会儿,额头上出了一层的细密的汗珠,他伸出手指将她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
身体相互靠近,唇舌相互贴合吮吸,她在配合他,心里却急着想要快些结束。

正当时,听外殿的寺扯着脖子人说:“田良人到”
魏姝去推他,他咬了一口她的唇,这下子咬得狠,粉嫩的唇瓣被咬得发紫,直到田湘进来,他才送开她,手臂仍是自然而然的搂着她的腰。

田湘是鼓足了勇气来了,也是带着期盼来的,她看见眼前这景象,心凉了,寒了,一下子像坠到了冰窟里,但眼睛却烫得厉害,不受她控制似的,直要往外流出那的滚烫液体,她觉得羞人,硬是忍住了,但还是手足无措,不知是走是留,她觉得此刻自己多余的令人尴尬。

倒是魏姝先开的口,她把嬴渠搂着她的手拉下,避嫌似的离了他几步,然后才说:“夫人是来照顾君上的吧,一块用午膳吧,臣先告退了”她说完就离开了,也没想嬴渠道别行礼,避之不及似的。

嬴渠看着魏姝逃似的离开,笑了笑,转而对手足无措的尴尬的站在那里的田湘说:“用过膳?”声音平平淡淡的。

田湘摇了摇头。

嬴渠见她杵在那里,也不好撵她走,淡淡地说:“一同用吧”

西南巴蜀这一战起初打的很艰难,巴蜀偏蛮,民风彪悍,当地的蜀民用烈火烧山石,以至山体崩裂,滚石砸下霎时间秦军之内遍是哀嚎,死者不计其数。
好在范傲并未受伤,不仅未受伤,更是屡立战功,不过范傲没想到这一战会打的这么久,等回到咸阳时已经九月十五了,转眼便三月有余。

将士们留范傲喝庆功酒,范傲没喝,没心情喝,他现在一刻心都系在了家里的娇妻上。

出征前走的急,出征时一路艰难,书信也只通了一封,他心里愧疚,除了愧疚还有想念,所以特意带了一只蜀地的银镯子回来,镯子对范傲来说固然不贵,但意义非凡。

他回到宅子,看见紧闭着的大门和萧条的巷子,心下竟然有些发沉,又以为魏娈是出门去了,敲了敲门喊到:“魏娈!”
没有人,也不会有人。
路过的老秦人认得范傲,说:“别敲了,你家夫人出事了。”

出事了,范傲怔了一下子,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说:“出什么事儿了!”
老秦人有点不忍心,是啊,丈夫出征在外,满心欢喜的回来,妻子却已不在。
范傲去抓老秦人的衣襟,他有些茫然,有些慌乱,不自觉的就紧张暴躁了起来,他说:“你说,我妻子她出了什么事?”手指攥的发白,声音不自觉的打颤。

老秦人于心不忍,说:“死了”

死了!两个字,就像是在范傲的脑子里炸开,霎时间,他就蒙了,嘴是半张着的,说不出话来,攥着秦人衣襟的手却更紧了。

老秦人说:“你去大良造的府上问吧,你夫人的尸体就是在大良造府侧的巷子里挖出来的。”

范傲松开老秦人,他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却又忽然不知自己这是在哪里,他转过身子看着自己家紧闭的黑色的漆木门,又忽的推开老秦人,脚步踉跄的往卫秧的宅子走。
他的目光很呆滞,神情很木讷,路上撞了个女人,女人尖着嗓子骂他,他听不见似的往前走,又撞了个男人,男人挥着拳头要揍他,他将男人一把推开,依旧像看不见似的往前走,一直走。

大良造府
魏姝刚刚到,两人坐在矮案前,卫秧用铜壶给她温米酒,又给她片了几块新鲜的炙肉。
卫秧放下切肉的匕首,说:“君上已经醒了?”
魏姝说:“醒了”她喝了一口温热的米酒,没用动箸,说:“明日就要早朝。”
卫秧还要说话,不等张口,只听一声巨响,他转头看去,门已被一脚踢开,门上的木栓都被断成了两截,漏出木刺来。

卫秧很快便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从矮案旁起来,就见范傲从门外进来。
范傲的拳头攥成了一团,脸上蹦着青筋,因为紧紧的咬着牙,腮帮子两侧也鼓了出来。
范傲没说话,他以为魏娈出事是和卫秧有关,于是范傲直接走上前来,扯过卫秧的衣襟说:“魏娈呢?”三个字,却带着慎人的寒气。
范傲是会杀人的,他不是那些温顺的老秦人,他会杀人,他不惧秦律,他完全可以杀了卫秧,然后亡命列国。

卫秧没有恐惧,没有解释,反倒是笑了。
范傲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想,接着一拳砸在了卫秧的脸上。
范傲是打仗的人,拳头比石头应,力气比牛大,一拳砸下去,卫秧的脸已经肿了,青了,嘴里的血混着口水沫子,又稠又腥,但卫秧没吐,含着那口血说:“魏娈她死了。”

范傲的眼睛忽的睁大,瞳孔收缩,眼睛红的像是蒙着一层血,这样子完全是起了杀心。

卫秧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全都是因为你!”他的喉咙低哑,怨恨又阴森。

范傲怔住了,但他的手仍紧紧的攥着卫秧的衣襟,他道:“你说什么!”

卫秧从怀里拿出魏娈死前书的绢帛,扔给范傲说:“这是她死前留下的遗书。”

范傲打开那绢帛,绢帛是布做的,轻飘飘的,然而他却觉得沉,觉得自己的手都僵直的动不了,身子像是石头一样往下坠,然后他抬起头,有些恍惚的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往后退了几步,重复地说。

卫秧说:“不可能?是秦公不可能是主谋,还是周厉不可能是杀她的凶手?”语气咄咄逼人。

范傲已经恍惚了,眼神脆弱,就像一个即将崩溃了的疯子。

卫秧看着他,冰冷地说:“你就不配娶她,你若是那晚不叫周厉来,或者不去军营,再或者,哪怕你多关心她一下,都会发现异常,你本来是可以救她的,她死的时候,你知道她穿着什么呢?喜服,她穿着和你成亲的喜服。”

范傲用手去捂脸,去扯头发,把头垂得低低的,脸已经因痛苦而扭曲的不像样子。
卫秧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折磨他,卫秧说:“你以为她的死是谁的错?是你的错!你最该为她的死而负责,你娶了她,不仅不能保护她,反而将灾祸带给了她!你不配做她的夫君”
范傲已经痛苦的不行,卫秧没有打他,没有骂他,卫秧只是喑哑地说着这些话,就叫他溃败了,叫他比死还要难受。

魏姝看着他们,没打断,范傲打卫秧时没打断,卫秧折磨范傲时亦没打断,她只是坐在矮案前,平淡地给自己斟着温热的米酒,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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