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笑了,用手挡住她恨不得撅到天上的嘴,说:“不行”
魏姝说:“君上,求你了”说着拉过他的手,去亲他的手心。
嬴渠笑的抚额,非常无奈,说:“不许如此”
魏姝不依,想只小狗一样,咬他的手指尖。嬴渠将手抽出来,道:“寡人未净手,脏”他其实是故意的,故意不答应她,让她撒娇求他,他喜欢她那副又着急又讨好的样子,非常的喜欢。
魏姝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去亲他白皙的脸颊,说:“嬴渠哥哥,你再信姝儿一次,就一次。”
嬴渠只是笑,不说话。
魏姝去啄他好看的唇瓣,说:“一次”
他还是不说话。
魏姝又吻上他,把舌探进去,去舔他的舌,玲珑的身子向他身子贴去。
嬴渠说:“你这是在□□”
魏姝说:“不行吗?”
嬴渠说:“你不要考验寡人定力”
魏姝说:“我没考验”
然后她便又吻上了他,手已经抚摸上了他的胸口,隔着衣物一点点抚摸到他的喉结,那里鼓鼓的像是藏着一个硬实核桃,她的心跳的非常快。
什么也不想了,不去犹豫了,也不再挣扎彷徨了,她早就是他的人,她的身上留有他的印记,离开了他,她还能跟谁呢?
如果没有魏国的事,她现在已经嫁给他了不是吗?她如此告诉着自己,好让自己义无反顾的放纵沉沦。
嬴渠说:“寡人只给你一次机会,倒时你再后悔,就是哭,寡人也不会放你。”
魏姝吻着他的下颌,搂着他,她的声音含糊又嘶哑,说:“不后悔”
第64章 六十四
结束之后,魏姝就裹着厚被褥在政事殿的小榻子上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长,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了,她身上的酸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支着身子起来,由着婢女清洗了身子,身上的黏腻感消失了,又换了干净的衣物,感觉十分的清爽舒服。
嬴渠还在政事殿处理政务,和魏姝当误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又要忙到很晚,但他精神很好,神清气爽的。
魏姝穿着白色的絺衣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她的发还是湿的,水珠落下来,把他身上的衣裳都打湿了。
嬴渠依旧在批着竹简,没看她,但是魏姝看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是在微笑,这样温馨静好的日子对他来说十分的幸福,他能暂时的遗忘那些忧人的烦事,就连手中的政事都显得不那么沉闷了。
过了一会儿,魏姝的肚子叫了,嬴渠说:“饿了?”
魏姝说:“恩,饿了”
嬴渠命令寺人取来了些饭食,是蒸羊肉和烙饼。
魏姝就与他一案同坐,她吃着,却又吃的心不在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就像要用自己灼热的目光把他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嬴渠将一卷竹简批好,他虽然没看她,但是能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笑道:“为何总盯着寡人看?”
魏姝说:“我没有看你”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魏姝把烙饼往他身边递了递,嬴渠说:“寡人不饿”
魏姝也不吃了,双手拄着下巴看着,此刻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她说:“现在嬴渠哥哥就像是姝儿的夫君一样。”
嬴渠说:“不是像,我就是你的夫君”他用的是我,不是寡人,这样听来仿佛十分的亲近,就像是寻常夫妻一样。
魏姝笑说:“夫君”
嬴渠嗯了一声。
魏姝又连着叫了两声:“夫君,夫君”
嬴渠笑了,抚摸她的发,她柔软的面颊,魏姝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眸里了。
她膝行到他身侧,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怀里,她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快乐温暖,咯咯的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笑什么,就是非常开心。
身子一滑,枕在他的腿上,她笑着说:“夫君,姝儿就躺在这里陪夫君处理政务好么?”
嬴渠微笑说:“好”
她枕着他的腿上,一点也不困,但她就喜欢这么粘着他,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也腻不够似的,她说:“我想出宫去看看我妹妹”
嬴渠心里一跳,魏家的小女儿,魏家竟有人幸存,他的身子突然间就冰凉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一边批着竹简一边说:“你的妹妹在秦国?”
魏姝点头说:“是的,同卫秧一起来的。”
嬴渠没说话,写字的笔停顿了一下。
魏姝立刻弹似的蹦起来,她怕君上误会她与卫秧沾亲带故,解释说:“君上,我不是因为与卫秧有这层关系才……”
嬴渠笑说:“寡人知道”又说:“魏家除了你的庶妹外还有何人幸免于难?”
魏姝一下子就消沉了,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嬴渠其实在心里松了口气,说:“今日天快黑了,明日若是愿意去便去吧”又道:“你若是想念她,也可将她接进宫来小住几日。”
魏姝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栈馆里特别的冷,木制的窗子被风吹的呼隆呼隆的响,魏娈瑟缩在角落里,披着厚被褥,可脸还是冻的发青,实在是太冷,骨头缝都是凉的。
范傲却好似不冷似的,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开始说,说秦国穷,说栈馆破,吵着嚷着说要在咸阳开个最大的酒家。
魏娈听的头疼,说:“可不可以不要吵了。”
魏娈说完,门就推开了,卫秧进来,面容悠然带笑。
魏娈怔了一下,立刻的爬下了床,她见卫秧这样,害怕极了,连鞋都顾不得穿了,赤着脚就跑到了他身边,说:“怎么了?怎么才回来?见到我姐姐了吗?”
卫秧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坐在了矮案旁,自酌了一口热汤。
范傲心里有开始不得劲,喊道:“魏娈,你先把鞋穿上!”
魏娈没理他,仍赤着脚一同跪下,颇为不解,怎么没把魏姝带来,反而又如此高兴呢?她说:“发生了什么?”
卫秧说:“魏姝带我去见君上了。”
魏娈说:“然后呢?”
卫秧笑了,道:“并无然后”说着给自己斟了杯热茶,他能感觉到秦公对他并不满意,看来帝道不称其心啊。
魏娈猜到了一些,试探的问:“与秦公相谈的并不顺利?”
卫秧笑了笑,说:“怕是不顺。”
魏娈慌了,说:“秦国留不下我们。”
卫秧笑道:“不是不留,只是千里赴秦并不只是为一区区小吏。”
魏娈不明白了,说是不顺,怎么他就如此开心呢,这是奇了怪了,她又说:“若是离开秦国,想再投哪一国。”
卫秧笑着摇头,十分悠然,打了个哈欠道:“夙兴夜寐,该是睡觉的时辰了。”说着合衣躺倒了床榻上。
魏娈把范傲轰了出去,然后也同卫秧躺在了床榻上,她搞不懂他,卫秧对她来说着实是个奇怪的人,她躺在他身侧,叹了口气,没过多久就一同睡着了。
窗外风雪交加,夜色正浓。
魏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她醒来后怎么也睡不着,侧躺在床榻上,看着卫秧的背影。
每当夜半醒来时,她总会觉得天明离她非常的遥远,总会觉得这黑夜是漫漫的没有尽头的,总会想起魏家出事的那夜,混乱凄厉的尖叫,奔驰急行的马车,刀疤脸的男人和男人手中的长脸,一剑,她母亲的血就迸了出来,温热的血溅在了她的脸上,那感觉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还有魏家的大火,红彤彤的,把天都烧亮了。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轻轻的啜泣,身子也开始轻轻的发抖。
她很少流泪,也足够的坚强,但她心里实在是痛苦,也实在是难受。
魏家的仇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报,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啊,什么时候才能死掉。
她越想越悲伤,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在这冰冷的深夜里,连热泪也是冰凉的。
她不想吵醒卫秧,极力的去控制自己的声音,但卫秧还是听见了,他非常的困倦,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因为她是陷在了梦魇里,迷迷糊糊的转身,把她搂进了怀里,又迷迷糊糊的说:“别怕了,别怕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就又睡着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魏娈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怀抱足够温暖,足够可靠,她把眼泪蹭在了他的衣衫上,他明天一起来看见衣服上的一滩水渍一定是会气疯的,她一想他气疯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清晨的时候魏姝出了宫门,天还没有大亮,她却已经到了栈馆,她看见了魏娈,魏娈冷的直抖,魏姝这心里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她昨日就该来,如果早知道栈馆这么冷,就能派人送来点厚实的被褥衣物来,也不至于让魏娈挨冻。
魏姝接下身上的貉子披风披在魏娈的身上,说:“这栈馆竟如此冷,我在咸阳安置了一处宅院,一会儿,你就搬去那里住……”
她关切的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是范傲,范傲见到她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就像是见到一个阔别多年的老友,实则他俩的关系一点也不铁。
范傲说:“呦!小魏女!我也要同魏娈搬去!”
魏姝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