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点点头,举步走上前去,也不顾时芜嫣的哭喊,任凭葬月之人挟制住了自己。
那边,眉山夫人叹口气,忽又道:“如今……老妇也不知当不当说,此时虽是嫣儿不对,可也是事出蹊跷……且不说别的,方才自那入晦小师弟掉了剑,老妇随着老头子便不能动弹了,连话都不能说。
越掌门上前时,我二人便也无法处理局面,如今终于勉强用内力破开,却也害了内伤,老妇不知……”
此言一出,那边眉山掌门时过已然狠狠颦眉,心下直骂自家夫人不识好歹。
而耶律泽也是干笑一声,心道这眉山夫人果真是个没心眼儿的妇人,心直口快,不识局面,倒是着了那设局之人的门道!
这一句话,分明是将入晦派也拽了进来,使得四派生出嫌隙,这妇人口不择言,真真是上不得台面!
可是,不待众人多说,便听着入晦大师兄文瑜冷哼一声,道:“怎的,眉山自己杀了人,反倒要将罪名甩给我入晦不成?
小师弟方才入派,习武不久,又一向身子弱,如今只是掉柄剑,便惹人诟病,难道夫人习武时,剑就没脱过手?!
再说这时间,夫人说是时间恰好,可仅仅是一面之词,夫人有什么证据?莫要为了脱罪就血口喷人!”
眉山夫人闻言,倒未料到,自己的言语不曾让人细想眉山遭遇,反倒惹了入晦的不满,可心下也是不甘,毕竟她思来想去,便是刚刚好的时间,谁又能说他入晦没有嫌疑?!
她便又冷哼道:“你这后生好不识礼节!老妇只说是时间,又未强加罪名,你又何必多想?何况如今情况,众人皆是亲眼所见,又何必如此言明!”
那入晦大师兄冷笑:“多想?夫人说得好生委婉,晚辈斗胆相询,前辈言下之意,又是为何不能动弹?”
那眉山夫人冷哼一声,道:“老妇便立在这边,大庭广众之下,谁人能动手脚?那前排的想来是不可能的了——自是这后排之人所为。”
而入晦派又恰恰在这后排,此言一出,入晦派内众人皆是一愣,继而便都启口,低声说着这眉山夫人诬赖好人,不明真相。
而一旁的耶律泽闻言,也知自己所处偏后,却不多说,心下也清楚,眉山夫人此意乃是暗讽
入晦脱不开干系,并非是说其余门派,此时若是心急解释,反倒有问题了。
此时,只听入晦大师姐瞿叶终于也忍不住了,她本就是强势骄傲的人儿,自也受不得这等委屈,便冷声道:
“夫人矛头直指我入晦,可是看我入晦气弱,以为可以随意欺侮?!
倒是不知,那剑本是附在腰间,滑落而下,能干夫人的动弹什么事?何况,我小师弟是师尊的关门弟子,来此没有几日,功夫尚浅,学艺未精,哪有如此武功,能定住二位?
倒不知夫人,狠心诬陷这无辜后辈,于心何忍?
又说我大师兄不识礼节,夫人同这礼节二字,可是沾边?!依我看,便是觉得眉山帽子太重,想硬推给我入晦一顶!所谓的名门正派,呵,好生可笑!”
这入晦大师姐本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几句话下来,当真将那眉山夫人噎得说不出话,正张口想要破口大骂,便听那边,眉山掌门时过沉声道:“夫人,且歇息罢。”声音里满是无奈。
他又向入晦赔礼道:“内人莽撞,不知事,还望诸位见谅。”
那入晦大师姐一仰头,道:“清者自清,无需多言!”
第一卷 072 明日,再办一场婚礼
此时,入晦各弟子皆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拔剑了,而眉山弟子那边也是一阵骚动,惴惴不安。
大殿里又是一片混乱,耶律泽暗自扶着腰际蓝宝石所制的腰封,眸中闪过一丝光去。
突然间,只听岳勤沉声道:“大家且冷静些,容老夫一言。”
此言一出,倒也终于安静了些,墨苍落此时见葬月终于放松了口风,便扶着时芜嫣立起身来,只是冷眼瞧着这大殿里密集的、骚动的人群。
这一切……只是个意外?
那边,遥江派岳勤掌门继续道:“诸位且听老夫一言,今日本是苍流眉山联姻之大礼,这堂中一切,皆是无比妥帖,不料横生枝节,前因后果,孰是孰非,诸位皆是一清二楚,也是无需多言。”
时芜嫣至今却依旧没有停下流泪,满面愁容道:“岳伯伯,嫣儿,嫣儿真的没有……”
岳勤扫她一眼,叹口气,道:“如今尘埃落定,也莫要多言了。”
周遭只她一人,还有那明晃晃的短匕,若说不是她杀的,又还能有谁?
时芜嫣只得噤了口,委屈地哭着,却又不敢哭出声来,一旁墨苍落看她一眼,也是一言不发。
那边,岳勤又道:“如今越掌门英年早逝,众人皆悲;眉山夫人所言之事,也的确蹊跷,值得深究,可如今,却又无头绪……”
此言一出,虽是平心静气,却听那边眉山门人中,有人冷声道:“遥江无事,岳掌门自是站着说话不觉腰疼。”
岳勤闻言,身形一滞,微微颦眉,道:“阁下此言,怕是不妥,这屋中众人,皆是此事的参与者,谁人能托开干系?”
岳勤是个明白人,在这种情况下,三派出事,入晦被莫名其妙牵连,遥江也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公公道道的先发制人。
一旁,只听又是一人冷笑道:“不少人方才已经溜走了,如此便无事了,谁知他们是否动了手脚?”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五大派本是暗中针对弋栖月,此时皆是心起惊慌——莫不是让她逃了?
墨苍落也是一颦眉,挥手叫来众位弟子,道:“马上按照请帖去寻了宾客来,无论如何,当让他们回来。”
众位弟子称是,赶忙整顿好了,离殿而去。
岳勤见状,又道:“众位也不应忘记,今日,本是墨掌门和时小姐大婚的日子,眼下,老夫也想知道,墨掌门意下如何?”
他说得委婉,实则是问,时芜嫣污迹斑斑,他可还愿娶她?
墨苍落却只是拂了拂袖子,启唇不加犹豫:“苍落识得嫣儿,有十年了,她虽是有时不分轻重,做了些错事,可也分分明明是念着在下的,苍落本就是要娶她为妻,如今,纵使如此,也无意离弃……”
殿中之人闻言,皆是安静了下来,心中各有所想。
弋栖月立在一旁,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
把当年的事抖搂出了一大半,他是真的……还想娶时芜嫣?
还是想要借机留下众人,瓮中捉鳖?
若是后者,师兄,你这筹码,可是下得太狠太重了!
栖月不知,自己何时让你痛恨至此,以至于你无论如何,也想置我于死地?!
弋栖月略微颤着手,扣上了腕上的木镯,这镯子乃是木质,本不应显冷,可却这般苍凉。
她的唇角漾起一抹苦涩——罢了,师兄,你若想反击,便随你罢。
面庞上,又是风平浪静,她回眸看向一旁的百里炙,却见他此时正瞥着那眉山夫人,唇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不消说,她也知道,这厮定是为着他弹珠点穴的把戏暗喜着呢。
忍不住抬手,轻轻敲了敲百里炙的额头,低声道:“别幸灾乐祸了,这一来,你我这两日怕是离不了这苍流了。”
百里炙闻言一愣,敛了笑容,回眸看她,低声道:“为何?”
话音刚落,便听那边的墨苍落继续说着:“今日这大堂,宾客,皆已制备完好,苍落记得,明日也不失为一吉日——何况今日天色已晚,诸位若是不介意,不妨在敝处留宿一晚。
待明日,定会再行举办一场婚礼,还望众位,予墨某几分薄面。”
婚姻大事,竟能这般草率、仓促地决定?!
更何况,如今,时芜嫣声名破败……
大堂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可又一细想,不少人也明白了墨苍落的目的——想必他是怀疑眉山夫妇之事乃是有人设计安排,想要查清此事。
可是,如此作为,不计后果,难免武断了些,当真值得吗?
却见大堂正中的墨苍落,虽是浑身是血,伤得不轻,但依旧面色冷峻果敢。
众人心底也自然有着犹豫——谁又知道,今日留下,是吉是凶?
但若是不留,恐怕便要留人话柄,仿佛是心虚,想要早日逃离此处,免去罪责。
此时,遥江派里,一个师兄低声嘀咕着:“这可是婚事。就这么定了?哼,我看这苍流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才不肯留下。”
岳勤掌门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却未开口。
一旁,弋栖月拢了拢面巾,压低了声音:“师兄如此说,虽也不错,可如今动手脚之人尚未查明,我派乃是五派中唯一一个未受波及的,若是急着脱离,怕是无异于招惹事端。”
一旁,百里炙不着痕迹地压了压面巾,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立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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