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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自己都是伤患还给别人上药?
  温婉蓉不是没听出他好面子的歉意,闷闷叹气:“你回去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好好喝药就行,我能照顾好自己。”
  覃炀就觉得她在赌气,为避免小绵羊生气罢工,直话直说:“不是老子说你,以后看许翊瑾的时候,别直勾勾盯着看。”
  一席话,火上加油,温婉蓉就觉得他无理取闹:“我哪里直勾勾盯着看了?”
  还说她爱吃醋,也没见二世祖多大度。
  二世祖单眉一挑,反驳道:“你还不是直勾勾?老子睡你一年,也没见你那么看老子。”
  “你!”温婉蓉气结,松开手,质问,“你除了一肚子男盗女娼,还有别的吗?”
  “有啊,老子在沙场上什么样,你不见过吗?!”冷不防松手,覃炀没站稳,酿跄一下。扯到伤口,疼得脾气上来。
  他脸色不好看,温婉蓉更来气,索性转头就走,反正覃炀有伤,别说跑步,走路都走不利索。
  果然温婉蓉到屋时,覃炀被远远甩在身后,看不到人影,不知走到哪里。
  温婉蓉心想,身体不好,气还那么粗,这么多天,天天依偎身边伺候。一句谢没有,就知道挑刺儿,什么看许翊瑾眼神不对,分明爱歪想。
  成天不想好事,以为全天下人都和他一样,满心龌龊。
  然后她就更不想管他了,反正走不回来,府里下人多得是,随便叫个人扶进来就是。
  可温婉蓉的书看了一小半,丫头把药都端进来,也没见覃炀回来。
  说不管是假话,气消一半,她见外面天色渐暗,知道马上要降温,赶紧拿件覃炀的披风出门找人。
  等她找到他时,这位爷正坐在游廊下睡得正香。
  温婉蓉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把披风罩他头上,转身就走。
  覃炀被惊醒,拉下盖在脸上的锦?里的披风,笑起来,对不远处的倩影喊一声,温婉蓉,快来扶老子!
  温婉蓉不理,心思,能吃能睡,哪是需要照顾的人!
  身后又唤了声,她依旧不理。
  覃炀一急。直接站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扯到腰部伤口,疼得哼了声,一屁股坐下去,捂着伤口,弯下腰,冷汗直冒。
  “就你心大,哪里都能睡着。”不知何时温婉蓉站他面前,拿过披风,嘴上抱怨,还是蹲下来,替他披上并系好,“万一睡着凉怎么办?”
  覃炀咬紧牙关,粗声粗气:“你刚才巴不得老子死!以为老子不想回去?老子能回去还求你扶?再被许翊瑾看见。不知道怎么想!”
  温婉蓉知道他好面,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明知他体力、伤势都没恢复,把人单独丢外面,好歹两人进屋再说。
  “我现在扶你回去,免得天色再晚了,下寒气,对身子不好。”她语气软下来。
  “滚滚滚,要走就走,老子不用你管。”覃炀邪火上来,他觉得温婉蓉现在就爱小题大做,一句玩笑话,上纲上线的较真,说她两句怎么了,不能说?
  温婉蓉见他真不高兴,坚持要扶:“你都这样了,一个人怎么走?”
  覃炀不理,捂着侧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
  “照你这个速度,回屋都要天黑了。”温婉蓉主动认错,“好,好,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现在不是来找你,还给你送披风,关心你嘛。”
  覃炀不理,继续走自己的。
  温婉蓉怕他闹脾气,一会连药都不喝,不管覃炀愿不愿意,挽住他的胳膊,尽力支撑,哄道:“别生气了行不行?”
  二世祖平时气性大,成伤患后气性更大,绷着下颚,一句话不说。
  温婉蓉看他脸色,估摸疼得厉害,好声好气道:“你说不准看许表弟,我不看就是,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我们赶紧回屋,屋里暖和。”
  顿了顿,她轻声细语问了句:“好不好?”
  覃炀瞥她一眼:“老子能说不好吗?”
  只要搭话,就证明火气下去,温婉蓉嘴角一扬,松口气,继续哄:“知道你爱面子,都依你还不行吗?”
  覃炀哼一声:“你不依老子,依谁?”
  温婉蓉应是,说以后都依他。
  覃炀的伤势本该静养,下午逞强一起吃晚饭,加上抄手游廊里一耽搁,回到屋喝了药,没多久又开始发烧。
  温婉蓉急坏了,叫军医来看病,听闻是正常现象。稍稍安心,但怕烧出好歹,还是叫人熬好退烧药,喂给覃炀喝,又捂好被子,让他发发汗,再擦身子,换衣服,给伤口换药,一顿忙下来,已近戌时末。
  覃炀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直到听见轻微响动,才渐渐醒过来。
  “温婉蓉,你在干吗?”他有气没力地问。
  温婉蓉一看他醒了。忙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柔声问:“你感觉好点没?”
  说着,又摸摸他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
  她叹气:“军医来看过,说你不该下地走太远,对伤口不利。”
  覃炀嗯一声,侧了侧头,重新闭上眼。
  温婉蓉知道他没睡,接着说:“我听你的话,正在收拾行装,估计两三天就能收拾好,你随时走,随时上路。”
  “什么随时走,随时上路?说得老子好像马上要去死一样。”覃炀皱皱眉,似有气没消。
  温婉蓉哭笑不得,赶紧哄:“好好,不是随时上路,你说什么时候出发回燕都,就什么时候。”
  覃炀脸色微霁,继续闭目养神。
  不知是受伤的人容易脆弱,还是温婉蓉看许表弟的眼神刺激到二世祖。
  隔好一会,覃炀突然开口问:“温婉蓉,是不是儿子没了,你特别恨我,因为怕,才装出和好的样子?”
  温婉蓉从没听过二世祖说什么感性的话,愣一愣,看过来:“你怎么会这样想?”
  覃炀沉默一会,闭上眼,说:“没什么。”
  温婉蓉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庞,不由心疼,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摸到手,轻言软语:“我没有讨厌你,跟你和好也是心甘情愿的,你别乱猜。”
  “真的?”
  “真的。”
  温婉蓉合衣躺下,靠在枕边,怕他不信:“我要真不在乎,听祖母的,留在燕都等你伤好再回,何必跑到樟木城来找你,姑姑跟我说你重伤,我抱着你哭了好久,你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覃炀还真不知道这事,立刻阴转晴,“我说怎么枕头上湿的,原来是你哭的。”
  温婉蓉嘟起嘴,瞧他一眼:“那你还说我假装,假装能哭湿枕头吗?”
  “不能,不能,”覃炀一副痞子样,眼角挂着得意的笑,找回面子,“多少女人想平北将军还想不来,老子认栽。让你得便宜。”
  “你!”
  什么叫蹬?子上脸,这就叫蹬?子上脸。
  覃炀得了便宜卖乖:“好好,你没得便宜,老子得便宜行吧。”
  谁得谁便宜,怎么听怎么怪。
  温婉蓉被二世祖一通歪理邪说,搅得心情全无,刚才一肚子表白的话,就此放回去。
  她想,他们俩上辈子肯定是冤家。
  有句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但想改变二世祖,可能吗?
  温婉蓉想算了,不在一起时疯想,在一起又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说话,说话,把覃炀瞌睡彻底说醒了。
  他忽然觉得肚子饿,要温婉蓉去找点吃的。
  过了好一会,屋外值守的丫鬟提来食盒,说是叫厨房特意为覃将军做的宵夜。
  温婉蓉没叫他下地,把小几拿到床上,又把一盘盘的精致菜肴端上来,陪着一起吃点。
  覃炀边吃边称赞:“菜虽清淡,但大姑姑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
  温婉蓉也点头:“是不错,但我还是喜欢燕都的味道,这边的荤油总有股膻味。”
  覃炀倒习惯了:“估计用的羊油,在疆戎,当地人也用羊油,不管什么菜都有股膻味。”
  温婉蓉问:“你吃得惯吗?”
  覃炀耸耸肩:“行军打仗。哪那么多讲究,有的吃就不错,要被困,连马肉都吃。”
  “你吃过吗?”
  “有几次,差点。”
  温婉蓉想覃炀也不容易,不想说沉重话题,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之前我就想问你,许表弟被宫里看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清行李,到时一起回燕都?”
  覃炀吃自己的:“不然呢?”
  温婉蓉怔了怔,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同路啊?天气这么热,万一半路伤口不好怎么办?随行军医又不是万能的。”
  覃炀拿筷子点点她:“你还真把这当覃府啊?”
  “可我怕你的伤……”
  覃炀打断:“我跟你说,肯定一起走,大姑姑不会放心把许翊瑾交给宋执,等到燕都,还要住我们府上,不跟着回去,难道要祖母安排?这事归你管。”
  温婉蓉是覃少夫人,内府的事责无旁贷。
  “我知道了,”她给他夹菜,“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争取回程的时候伤口尽量不要沁血水,你的伤口……”
  说着,她蹙紧眉头,不忍心道:“我见过,好深,肉都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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