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想!泼皮无赖!”温婉蓉粉拳想打又不敢打,只能爬起来,离他远点,整理好衣裙,“你自己睡,我去外屋看书。”
覃炀忙拉住她,笑得开心:“好好,我不弄你,你就在里屋,别出去,我看不见你,更想。”
“你,你……”结果一连两个“你”,也没你出个下文。
温婉蓉气结,心思算了,别跟伤患一般见识。
尤其二世祖这种不老实的伤患。
结果她去外屋那本书进来,搬个椅子坐在床头。对覃炀说:“你快睡,我坐在这陪你总行了吧。”
覃炀笑着说好。
但那笑,怎么看怎么邪魅。
温婉蓉懒得搭理,静静看自己的书,直到身边传来轻微的?声,合上书,看了眼拽着她裙子的手,叹气,轻手轻脚把覃炀的手放进被子,起身到外屋。
方才就有小丫头来找,她怕吵醒覃炀,要人一直在外面等。
“找覃将军何事?”温婉蓉尽量压低声音,轻声问。
小丫头回复。说世子回来了,正在夫人说话,想晚饭时一聚,不知覃将军的身体允不允许?
温婉蓉怔了怔,许翊瑾回来了?
不是说好明天才回,怎么提前一天?
她不好替覃炀做主,要小丫头等等,进去问一声。
“覃炀,覃炀。”温婉蓉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听他迷迷糊糊嗯一声,才道,“许表弟回来了,说晚饭想聚一聚,你去不去?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去吧。”覃炀犯困,没缓过劲,只问,“他回来了?”
温婉蓉说回来了:“正跟姑姑说话,要不你再睡会,我先去姑姑那边坐坐,好歹露个面。”
覃炀拉住她的手:“不急,估计他就是陪姑姑坐坐,一会要去找姑父,我们晚上再说。”
温婉蓉想不去也好,她和许翊瑾没见过面,又不熟,碰面也不知说什么。还不如陪着覃炀。
覃炀又眯了半个时辰,才彻底醒过来,一边要温婉蓉伺候穿衣,一边问:“不是明天才回吗?提早了?”
“是提早一天,我问过下人,也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温婉蓉尽量避免触碰到伤口,没系平时的革带,而是用一条藏蓝绲带松松系在腰间,又问勒疼没?
“挺好。”覃炀抬抬手,没什么不适应,接着温婉蓉的话说,“许翊瑾现在管一个驻点,时间自由。想走就走,早一天晚一天还不是他说了算。”
“是吗?他年纪轻轻就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姑父肯定很高兴。”温婉蓉低头替他系盘扣,嘴里叮嘱,“晚上不能喝酒,别闹起来就忘了。”
“知道。”覃炀回答,“反正武德侯的爵位,八九不离十传给他。”
“他是长子,按世袭由他继承也没错。”
“未必,”覃炀配合伸展手臂,转身道,“虎父无犬子,许翊瑾的两个弟弟能力不差。他要不努力,武德侯落到谁头上不一定。”
可不,比起来,只有覃炀这个嫡出少主头衔当得最轻松。
温婉蓉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低头说,“算了,都是姑姑姑父操心的事,我们说再多也是旁人。”
顿了顿,又叮嘱他:“今晚别吃油腻的食物,大夫说了,你现在喝药,要忌嘴。”
覃炀嗯一声,眼底透出笑意:“温婉蓉。老子发现你很爱管事。”
温婉蓉整理好衣襟,一副妻子教训丈夫的口气:“就管你。”
听覃炀没吭声,以为他不高兴,忙改口:“你是我夫君,我伺候你是应该的。”
覃炀不大喜欢听她讨好的语气,总让他想起以前对她不好,心生愧疚:“管就管呗,老子又没说个不。”
温婉蓉笑盈盈看向他:“你真听我管?”
覃炀单眉一挑:“你说什么是什么,还叫老子怎么听?”
“知道你对我好。”温婉蓉踮起脚,亲他一下,笑道,“你先坐着歇会,我去问问晚上什么时候开席。”
然后提着裙子,屁颠颠跑出去。
因为考虑覃炀有伤,晚饭定在申时过半。
这个点外面天色正亮,气温并为回落,免得覃炀冻着,受风寒,小病坏大事。
温婉蓉扶他到会客正堂时,菜肴已陆续上桌,不过几位主角还未到,大姑姑叫两人先坐下等。
没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大姑父爽朗笑声,紧接着是宋执的声音,再有一个陌生的答话,温婉蓉猜肯定是许翊瑾。
许翊瑾说话有板有眼,感觉比覃炀还成熟稳重几分。
但论岁数,好像覃炀大许翊瑾五岁。
温婉蓉偷偷打量一眼身边的人,心想这会不苟言笑,摆起表哥的谱了。
平时和宋执在一起,都没见这么正儿八经。
也许真像覃炀说的,他和宋执多年信任默契,没必要跟对方伪装。
不代表和其他表兄弟也如此。
入座时,许翊瑾对温婉蓉这个头次见面的表嫂彬彬有礼,站直身姿,抱拳,恭恭敬敬喊声表嫂。
而后七分敬三分仰叫覃炀一声表哥。
覃炀嗯一声,寒暄几句,晚席正式开始。
大姑父先问许翊瑾驻点的情况,然后又是宋执大致说了下最近战况。
轮到覃炀,他绷着脸,想,说什么?说他如何中埋伏被捅两刀?
真他妈无上光荣!
许翊瑾不懂覃炀的想法,但温婉蓉了解他的性子,笑着打圆场:“在燕都时,经常听祖母提及你,称赞许表弟文韬武略,一表人才,今儿总算见到本尊。”
从女性角度看,许翊瑾继承武德侯的英气,并不粗狂,相反长得像大姑姑,眉眼间带着爽朗,让人联想到四月天的暖阳。
第一印象,十足好感。
覃炀不喜欢温婉蓉看许翊瑾的眼神,在下面扯她裙子。
温婉蓉回过神,瞥他一眼,蹙蹙眉,示意别乱来。
许翊瑾长期在边关驻守,没机会也没时间经历男女之事,没在意,看向覃炀,关心道:“表哥的伤可好些?”
覃炀边吃边说无碍。
反正他照三餐吃,吃完要喝药,也不管桌上虚礼。
许翊瑾见他态度不冷不热,以为身上有伤,情绪不高,便没话找话:“表哥,这次我从燕都赶回来的,本想去拜见外祖母,但时间太紧,没去成。”
宋执好奇:“你去燕都干什么?时间就那么急,半天时间都挤不出来?”
话音刚落,温婉蓉和覃炀同时看过来。
许翊瑾没隐瞒:“皇上说几位皇子年纪尚小,想找武教,从枢密院和各个驻点挑选几位将领去宫里比试。”
一提比试,大姑父眼睛都亮了:“结果如何?”
许翊瑾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得了第三,不如枢密院的两位同僚。”
说到枢密院,宋执很感兴趣:“第一第二都是谁?”
许翊瑾说完名字。
宋执和覃炀的表情大同小异。
但话题并未再继续,等吃完饭,温婉蓉扶他回去时,两人在抄手游廊里说话。
覃炀要她提前收拾好行装:“估计我们樟木城住不了多久。”
温婉蓉微微一怔,不同意:“可你的身子根本经不住路上颠簸。”
覃炀见四下无人,把话说开:“你知道今天许翊瑾说去宫里选拔武教的事,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婉蓉没明白:“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
覃炀说,以前他对宫里选拔武教一事不懂,大概因为身有婚约,这种事也没找上他,但宋执被找过,那花货到了现场,发现除了圣上妃嫔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公主,顿时心里有数,故意连连失手,躲过一劫。
而这次头三名,包括后面名次的武将,全是单身。
说明什么?
故技重施。
温婉蓉明白过来:“不过许表弟获得第三,名次不如前两位,未必有公主看得上。”
覃炀嘴角沉了沉:“只要不是倒数三名,都难说,再说许翊瑾长得不差。”
说到长相,他想起温婉蓉刚刚看许表弟的眼神,很不满:“温婉蓉,不要以为成人妇,就可以盯着男人看,看老子可以不矜持,看其他男人,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明明一本正经的提醒,从二世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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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懿旨
温婉蓉不想跟伤患理论,尤其覃炀这种歪理邪说一堆,不按套路出牌的,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没理都说不清。
见她不说话,覃炀以为又闹小脾气,还用胳膊撞她一下:“老子跟你说的话,听见没?”
“听见了。”温婉蓉蹙蹙眉,摸摸被撞疼的地方,小声嘀咕,“下手没个轻重。”
“撞哪了?我给你揉揉。”覃炀听到抱怨声,眼底透出笑意,关心看向她。
温婉蓉不大高兴抬抬眸,瞥一眼,又垂眸:“不用,我自己揉就好。”
“生气了?”见对方半晌不说话,覃炀估计刚刚一下可能真没轻重,捏捏挽在胳膊上的玉手,目光瞥向别处,好似无意道,“回去看看,大不了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