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苦涩?
但同时,似乎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沿着唇齿蔓延开来。
“这味道……”闻人越有些迟疑地道。
却见连悠月浑身一颤,满是小心翼翼又担忧不安地道,“不好喝吗?是不是没有煲好……我……”
见她反应如此敏感又不安,闻人越顿了顿,浅浅摇了摇头,“没有,和往日一样。”
“那就好。”连悠月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般的浮出一丝满意安心的浅笑。
可紧接着,她一边为闻人越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又和往常一样,关切地问道一句,“殿下可有感觉好些?”
闻人越亦是和往常一样,浅浅回道,“好些了。”
可平日,他说此话只是安慰连悠月,不想她耗费苦心却只有失落,而这次,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真感觉有些好了。
虽不明显,但好像,那从唇齿间蔓延开来的暖意,一直暖到了心肺间,十分舒适。
喝了数日,难道这汤还当真起作用了?
闻人越不禁有些失笑,却见连悠月听见他这句话,眉眼霎那一亮,弯弯如月,熠熠光泽。
仿若密布多日的阴云忽的被拨开,熹微的阳光一点一点透了出来。
瞧着连悠月这样的神情,他心底微微一动,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开心。
“别担心了,四日后乃是夏至,届时我便会借助天时之力破除此术,不会有事的。”不知不觉间,闻人越嗓音温和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四日后?”连悠月眉眼霎那更是闪亮,仿若星辰坠入了眼眶,熠熠闪烁,满是希望。
“嗯。”闻人越点了点头。
可转瞬,连悠月面上却又浮现浓浓的担忧,犹豫地问道,“可殿下身体如此虚弱,当真还要撑四日吗,到时候还能成功破除吗?既然殿下您能破除,为何不早些呢?”
知晓她的担心,闻人越不禁牵了牵唇角,露出一抹安抚,“夏至,乃是阳气最盛之时,风水诅咒之术,属阴诡之力,借用天时之力,更好破之。”
不是他不想早些破除这不知何人暗下的风水之术,毕竟西殊局势越是拖延,不仅仅是军心不稳,阿靖师妹他们怕是也会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而他在那山洞之中,镇压那诡异冰棺之时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血,本就已经不能贸然动用风水之术,更何况,他与东帝尚有约定,要修养心神,以备动用灵卜之术。
故而,眼下要破除动了他气数的风水诅咒之术,只有借用天时,最为合适。
连悠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才收拾汤碗退了出去。
……
而另一处,不知是何地,像是一处山腹之地中。
连安王、殷杬、李轻歌三人正围着一团篝火休息。
本是寂静的夜色下,殷杬却忽然醒了过来,而后,从怀中拿出一物。
连安王本就没有熟睡,自是被他这番动静吵醒,睁开眼来,便见殷杬手中拿着一个玉牒似的东西,不知在看什么。
看那玉质,应该是透体碧绿的上等好玉,但不知为何,此刻这玉显得有些暗沉,表面像是染了一层薄薄的黑墨。
而此时,这暗沉的玉牒之中,竟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痕,还依稀夹杂着一丝浅浅金色。
红痕缓缓地游走在玉牒之中,极缓极缓,可它游动所过之处,那玉却变得剔透明亮,仿若被洗去了污秽。
连安王虽然不懂这是什么,但感觉到殷杬浑身阴沉不悦的气息,他忽然感觉,那一道红痕,应该……是个好东西!
第二百七十七章断路?先帝遗诏
“这是何物?”连安王凑近瞧了瞧,依稀瞧见其上几个朦胧的字迹,庚戌年,辰时。
倒像是生辰八字。
连安王暗下心神瞬间一紧,忽然意识到了此为何物。
身份玉牒,也称生辰玉牒。
而且,素来只有皇族才会用这种身份玉牒,放于宗祠,表明承认其皇族身份。
庚戌年……
比东帝还要小上一岁,肯定不是他们东渊之人,南乔和北弥,更没有年龄合适之人。
那就只能是西殊了!
西殊……太子?!
连安王暗里思绪飞转,他曾和闻人越暗下有所合作,自是知晓闻人越生辰年。
殷杬手中竟然拿着西殊太子的身份生辰玉牒。
连安王暗下心神紧拧,直觉不妥,看其上那乌泱泱的墨色污迹,更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邪气在其上蔓延。
殷杬拿着西殊太子的生辰玉牒究竟是在做什么!
殷杬却是在连安王刚一凑近,便将那玉牒收入了怀中,罩在斗篷帽下的头似乎往连安王这处转了转,才听见低沉莫名的声音从其中传来,“与殿下无关之物。”
连安王扯着唇角冷冷笑了笑,倒也没什么睡意了。
抬头瞧了瞧浓郁的天色,又瞧了瞧四周环着的山体,他眉目满是怒意与嘲讽,却怒极反笑,“阁下手段通天,依本王看,此物颇有邪气,本王也算阅历丰富,亲眼见过此类骨玉诅咒之术,如今,阁下与本王也算是共谋大事,阁下如此避讳本王,莫不是在对本王暗使什么阴邪手段?!”
“将本王带到这种地方来,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最后,连安王双目满是寒冽冷色,一字一顿,冷冷质问道。
连安王的质问声,将本在熟睡的李轻歌也吵醒了过来。
李轻歌睡眼惺忪地瞧着气氛明显不对劲的他们,并没有出声。
殷杬却是不急不缓,幽幽地道,“殿下稍安勿躁,诚如殿下所言,在下与殿下如今是合作关系,怎么会对殿下暗使手段呢?”
说着,他挑了挑火堆,颇为胸有成竹的姿态,“至于带殿下藏身此地……如今东渊舆论纷纷,皆是对殿下有利,殿下失踪,更是将舆论导向为东帝不顾手足之情,暗下杀手,而眼下,东帝更是加派了重兵搜查殿下踪迹,殿下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舆论影响达到最大。”
“等?”连安王不屑地冷笑一声,“如果你们不擅自做主,多加那劳什子黑铁卫暗令的话,等舆论影响达到最大,本王在以受害者的身份现身皇城,倒是十分有利!现在……?”
连安王讥诮地冷哼了一声,满目怀疑嘲讽,“再等下去,是要等十五向天下证实黑铁卫暗令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让天下人也同样怀疑先帝遗诏的事情了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
殷杬却丝毫不为连安王的质疑怒火所动,反倒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殿下所言不错!可如若反过来,只要殿下拿出先帝遗诏,证实传言之真,那舆论之中的黑铁卫暗令,又为何不能同样成真的呢?”
“黑铁卫暗令既然是无中生有,那东帝又如何能轻易证明这是假的呢?”
连着两个反问,殷杬语调一直不疾不徐,颇有几分懒怠阴诡之意暗藏其中。
连安王被他的反问一时问住,殷杬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在为他们的谋划考虑,可他至始至终还是觉得,颠覆十五的帝位,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而方才,看见殷杬手中拿着西殊太子的生辰玉牒,其上黑气萦绕的模样,他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之前便是诸国同乱,眼下,似乎也不止东渊一国之事。
连安王暗下思绪沉沉,不知东帝是否知晓西殊太子的情况?
却又听殷杬那缓缓悠悠却又别有阴诡深意的声音传来。
“此前,在下曾想向殿下确认先帝遗诏的真假,是殿下不愿,眼下我们所有的布局皆是基于殿下自己所说的真的先帝遗诏之说,殿下可别是要说,遗诏有假或是下落不明,临到需要殿下拿出引导舆论真假之时,殿下却拿不出来啊!”
听殷杬别有所指的讽刺之意,连安王暗下心思一凝。
不知为何,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殷杬似乎有意无意的,有些在意先帝遗诏之事。
虽说,先帝遗诏是他名正言顺的依仗,确实重要。
上次殷杬提及,他有此感之时,便有意试探过,那时,殷杬并未露出任何在意之态。
暗下心绪飞转,连安王眸底幽色悄无声息一闪而过,而后,他面上故作冷冷一笑,讥诮道。
“阁下似乎糊涂了吧!我们的合作,说到各自负责之事,你们,应该是将十五引离皇城,解决掉他吧,至于先帝遗诏之事,只要十五不在,没有黑铁卫的威胁,本王如何利用,皆是本王的事情,只要本王顺利登上帝位,不就够了?!”
“还是说……”
说及此,连安王又是冷冷一笑,耐心尽失,“阁下根本没有把握把十五牵制在外,甚至彻底解决掉他!阁下不会以为,仅凭一纸金帛和舆论引导,就能让十五自动退位让贤吧!”
“若阁下当真如此作想,本王还不如现在自去十五面前请罪,献上先帝遗诏,做个投名状,以安帝心,以十五的性子,本王还能做个逍遥王爷,悠闲过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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