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让她如何满足三年之期……
宣绫靖眸底忽的淌过一丝伤感,可她却忽然猛的转过身来,思绪停滞,只余眼前这一道俊美人影。
仿若地老天荒,仿若沧海桑田。
浮生若皆梦幻,她愿长睡不醒。
她脚尖轻掂,红唇不由分说覆在慕亦弦那温凉的薄唇上,似凉似热的触感从二人相碰处传开,慕亦弦一瞬呆了。
可等宣绫靖回过神来,羞赧袭来,正要撤退之时,慕亦弦却是双瞳霎那幽深难测,似有飓风汹涌其中,又似有赤色闪烁其中!
他忽的紧紧扣住身前那人,不容她退后半分,温凉的触感从腰肢与脑后传来,这回,让宣绫靖呆了。
可不容她呆愣,本是轻微的触感霎那铺天盖地从唇畔处传来,带着她从未感觉过的急躁,更带着她从未感觉过的炽热,紧紧密密地堵住了她所有的吐息。
宣绫靖已经分辨不清,是此地温池雾气的热量,还是她浑身羞赧的燥热,她依稀迷茫的视线中,似乎看到了一团火,在对面那双黑如子夜的眸子里跳跃。
霎那间,她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一处火池,而那火池正一点一点剥夺着她所有的理智。
腰肢和脑后覆着的手掌也开始不再温凉,反而灼烫得好似火烧,而她的理智,却在气息交融中,在这灼热似火中,一点一点消失、沉沦。
就在宣绫靖的理智将要彻底沉迷消失至极,唇畔处却忽然一空,新鲜的空气掺杂着温热的雾气涌入唇齿间,她却忽然有些空落与遗憾。
迷茫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慕亦弦。
她却不知,这一刻,慕亦弦正忍耐着如何的情潮与冲动。
她这一眼,仿若无声在撩动慕亦弦那一根名为忍耐自控的弦。
慕亦弦双瞳霎那幽深如海,如有惊涛骇浪汹涌其中。
眸光猎猎精芒,似有幽火熊熊燃烧,却又似有寒冰冷冷蔓延,两者反复交错。
等他将所有的炽热彻底压下,那一双眸子才又恢复了惯常的沉冽淡然。
宣绫靖那一瞬迷茫过后,便早已回过了神来,此刻浑身笼罩在这温热的雾气中,只觉浑身滚烫,思绪飘然恍惚。
第二百七十五章守护,默默无声
宣绫靖不知自己是如何从芳菲池回到的欣沐轩,等她神思回拢时,她已经站在了欣沐轩的苑门前。
薄薄夜色将她笼罩,扑打在脸颊上,有一种凉凉的触感,可她仍旧感觉面颊之上残存着一团星火,始终有一种微烫的灼热。
许是看出了她的羞赧,慕亦弦此刻并不在她的身侧。
宣绫靖站在原地,任由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凉,将她面上的红热彻底掩下后,才走入了欣沐轩中。
而等她走入了苑内,不远处的夜色中,才缓缓现出一道人影来。
孤寂冷冽,幽瞳如星,不是慕亦弦又是何人。
看着她走入了欣沐轩内,慕亦弦才转身离去。
宣绫靖在意那三年之期,他又何尝不在意。
如若找不到无念老先生所说的那一丝天机,他若能陪她的时日,所剩不过两年。
就连无念老先生都仅仅只寻到了一丝天机,他们,真的能寻到转机吗?
慕亦弦并不确定,但至少,他心安,因为,无念老先生留给他的那本灵虫书册里说过,灵虫离体可半破噬体之命,二者可活其一。
慕亦弦并未回飞鸿殿安寝,而是转道前去了勤政殿内。
幽幽烛火之下,他将奏疏看完之后,便又拿出了无念所留下的那本灵虫书册,细细翻阅着。
他年幼时,也曾好奇过为何武力突飞猛进,就连平时坐立休息,内息也在自行修炼,而他更是在自行专研中,发现了短暂增强数倍内息的方法,而在那山洞中,在四皇姐的记忆中所见,以及无念老先生的那些话,才让他终于明白了始末。
这一切,来自于四皇姐的馈赠。
而至于他所发现的短暂增强数倍内息之法,按着这本书册所言,其实,是对体内灵虫的一种控制手段。
这书册中所言,灵虫与阵法、风水之术其实也可相辅相成,对灵虫的控制如若达到极致,依靠灵虫,都可无中生有,自成阵法,甚至,有些灵虫还可以视阵法如无物,自行穿梭自如!
仅仅凭借一只灵虫,都能够达到如斯威力,更遑论还有人为之力。
如此超越世人的力量,难怪千年之前,凝洄一族嚣张狂傲,对世人不屑一顾,难怪千年之前,各国开国先祖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将凝洄一族强行镇压封印。
哪怕是放至今日,如若有一族怀有如此恐怕的力量,显露分毫,恐怕都会造至各国联合剿灭。
他们的力量,太过有威胁。
或许,对于凝洄一族而言,无念老先生的举动是背叛,是冷血,可对于整个天下苍生而言,阻止已经与诸国国祚息息相关的封寂被破,无念老先生的举动无疑是无私的。
他也知道,无念老先生将这本灵虫书册留给他的意思。
因为,人非圣贤,更何况纵然是再无私的圣贤,也总有怀有私心的时候。
将风引穹封回封寂阵内,是无念老先生的私心,至少,风引穹不会丧命。
只让他知道二者可活其一,也是无念老先生的私心,因为,他想保下他徒儿的性命。
慕亦弦静静翻看着手中的这本灵虫书册,想到阿靖,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方才芳菲池边的情景来。
他幽寂如雾的瞳眸里,霎那氤氲起丝丝涟漪,细密的睫羽投下的阴影掩住了他眸中的炽热与回味。
那香软的触感似乎仍在唇边摩挲,是那样的诱惑又旖旎,让人心旷神怡。
慕亦弦忽的放下书册,指腹却是情不自禁地覆到了手腕的烛心镯上。
烛心镯内他们一同刻下的“宣绫靖”三个字,在指腹间轻轻地反复划过,仿佛一遍一遍重新书写,写入他的心底。
而在慕亦弦摩挲着烛心镯之时,欣沐轩中,宣绫靖亦是毫无睡意,静静坐在窗前,似乎瞧着月光下斑驳婆娑的竹影,可眉眼怔怔,明显思绪游离。
她的指腹亦是不知不觉摩挲在烛心镯内,那熟悉的一笔一划,随着摩挲,亦是在她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勾勒。
情不自禁间,她竟是起身,独自往外走去。
沐浴着月华,穿梭着夜色,她不知不觉间,再次走到了芳菲池前。
夜色微凉,此地的雾气越发浓了。
湿热的雾气包裹着全身,她忽的感觉唇畔最为炽热,想到傍晚时那一吻,她的脸颊倏忽红了。
敛了敛一瞬游离的思绪,宣绫靖才缓缓走到池边,舀了一桶水,依次为池边的这些桃树浇灌着。
上一世,这些桃树便是他们一起浇灌成长的。
他种树,她浇水,看着这些桃花纷飞,便也是寻常百姓最为简单的快乐。
浇完水,宣绫靖才褪下衣衫鞋袜,整个泡入这温热的池水中。
细滑的池水在肌肤间缓缓滑过,舒适而轻松,仿若他们之间的情,潺潺流淌。
泡完澡,宣绫靖只觉浑身舒畅,就连白昼悲戚那三年之期的伤感都似乎烟消云散了。
她着好装,踏着青石小径往外走着,却在芳菲池那三个大字旁,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夜色笼罩之下,他的身影格外寒冽而幽深,可落在宣绫靖眼中,却是全然的温暖与柔和。
他总是无声,却默默地守着她。
许是,知道她深夜独自离开欣沐轩不甚放心,又许是,他如她一样忽然想来瞧一瞧这芳菲池。
宣绫靖眉眼弯弯,似有满天星河坠入其中,星辉如幕,满是柔情款款。
她走上前,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略带湿气的发丝在二人交握的手掌间划过。慕亦弦轻轻捻住,眸中波澜缱绻。
慕亦弦为她拢好散乱的发,却越发握紧了她的手。
二人没有其他诸多言语,就在这微凉的夜色中,执手一同而走。
……
东渊的这一夜,月华皎皎,温情脉脉。
可西殊,连悠月却是心神俱颤,慌乱无主。
此刻,一处隐蔽的小院中,连悠月正坐在一处榻前,而榻上,躺着的正是闻人越。
此时,闻人越面色苍白不见血色,额上更是虚汗频频,一派虚弱无力之状,他本就已满头白发,如此惨淡面色之下,更显得整个人狼狈虚弱至极。
连悠月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额上的汗,不敢多用一分力,生怕会戳疼了他。
宣绫靖派去护卫连悠月的九伶楼侍卫也跟在一旁,但此刻,这侍卫满是为难之色。
因为,闻人越以九曜手令命令她,不许将此地情况告诉长公主和楼主。
九曜手令,等同楼主令,她身为九伶楼人,不可不遵。
可西殊太子的情况,却实在诡异地让人担心。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了?”连悠月更是满心惶恐担忧,一张本是红润的小脸也跟着苍白失色,眉眼轻颤个不停,怎么也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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