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是四皇姐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儿!
……
翌日,天刚蒙蒙亮,昨夜不知何时下了点雨,空气里都还残余着丝丝湿冷之气。
而宫门处,此刻正动静频频,似乎有何人要出行,但却并没有任何风声提前传出。
宫女四下互相打听了之后,才发现连安王妃如今所住的宫殿里亦是在收拾整理,据说是如今即将炎炎夏季,而连安王妃的临盆之日便是在那时,连安王担心王妃酷暑难耐,寻了个避暑之地让王妃安心待产。
宫女们不懂政事,自是满是歆羡,连安王对王妃竟是如此用心。
独独连安王妃由着宫女忙里忙外的收拾,眉黛间始终浮着一丝忧色。
李轻歌自然也知晓这则消息,或者说,昨夜就已经提前得知了连安王的安排。
因为,昨夜连安王回府后,便已经与她有过了一番好好的详谈。
当日,李轻歌言辞内外俱是担心连安王,借着担心东帝脱离牵制,劝他暂避锋芒,妥善安置连安王妃,昨夜,连安王便装作接受了她的担心,未免东帝赶回,打乱了他们的布局,所以决定提前护住杨菁珞与她腹中的孩儿。
李轻歌本就是听从师令试探连安王夺位的决心,如今见连安王明显采纳了她的提议,并不妄自尊大,甚至安排着杨菁珞的退路,自己却反而准备殊死一搏的姿态,李轻歌反倒是放心了。
既然连安王确有一搏之意,她也能对师父有所回复了。
而昨夜,她也确确实实在子夜之后出府了一趟,连安王自是知道她的举动,但却仍是装得一无所知。
倒是此刻宫门处,杨菁珞被连安王亲自搬入离宫的马车上时,紧紧抓着连安王的手,怎么也不放心松开。
昨夜连安王离宫回府前,就已经和她说过了全部的计划,可纵然知晓了,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直到连安王在她耳边小声地低语了数句,杨菁珞才终于迟疑地松开了手,覆手轻轻在腹部,仍是坚定而固执地道,“殿下,我和孩儿,等您亲自来接我们。”
那“亲自”二字,她咬得格外的重。
连安王自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安抚地勾唇一笑,道,“放心。”
连安王目送着马车离宫,直到车队走得已经看不见了余影,连安王邪肆的瞳眸里才深寒之色一闪而过,转身回到了宫内。
临近晌午,护送连安王妃离开的车队莫名其妙受到了袭击,好在连安王似乎早有安排,暗鹰立刻现身,并且趁乱之中,将连安王妃带离了车队。
不是连安王不放心,而是他确信,那车队里会有旁人的眼线,既然要将菁珞安排的毫无危险,自然是要藏到一个旁人不知之处。
李轻歌自然知晓这连安王妃车队遇袭之事十有是连安王自导自演的戏码,昨夜他师父便已经提过会在车队里安插眼线,以备不时之需。
连安王这一手安排,倒是将她师父的如意算盘也打乱了。
不过,李轻歌相信她师父,那是给她新生的人,而她所在意的,也并非杨菁珞的生死,而是,她自己的野心。
第二百六十三章意外,悠月失踪
而这日清晨,宣绫靖亲自送桑莫离开了皇城,临近午时之时,她也如期收到了从西殊传来的消息,而且,并未应证连悠月的慌神不安,是个好消息。
据九伶楼传回的消息,阿越师兄如今正藏身暗处,调动着兵马,似乎准备打西殊三皇子闻人晋与六皇子闻人策一个措手不及,并无任何不妥之状。
听闻这则安妥的消息,宣绫靖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当即,宣绫靖也立刻着人将连悠月接入了宫中,将这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了她。
可哪知,连悠月面上的担忧丝毫不曾减轻,反而仍旧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慌乱不安,像有一片阴云始终蒙在她的眉眼间。
那一双纯粹干净的眼眸里,再没有惯常如碎金般流光溢彩的清亮,反倒像是一泓河流里不停地有难以喘息的鱼儿挣扎往外跳动,却怎么也无法彻底脱离。
这副神情,直让宣绫靖都冥冥之中有一股不安,一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长公主,他,真的没事吗?”连悠月忽然像是一只溺水的小羔羊,仿佛拼命挣扎着最后一丝希望,紧紧地攥着她。
那紧绷的神情,仿佛闻人越就在她面前危在旦夕那般,慌张而恐惧。
宣绫靖只好反握住她的手,不停地一边轻拍安抚一边道,“没事的,没事的,西殊的消息,本宫每日都会派人打探,无论发生什么,也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别担心。”
“嗯,多谢长公主。”宣绫靖安抚了良久,连悠月的情绪才终于稍稍安定了几分。
见此,宣绫靖才略略放心了几分,连悠月呆在西殊数月,也许只是突然离开,心中缺失了安全感,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儿家。
最终,宣绫靖留下连悠月一同用了午膳后,才将人送回了连府。
……
而同是这日午时,慕亦弦已然赶到了聂成祈与阮寂从的失踪坠崖之处。
此刻,九伶楼的人和黑铁卫的人已经绕到了山下。
山崖之下,有一条湍急的河流,而自从他们绕到了山下,便一直沿着河流在搜。
只可惜,直到搜到了这日傍晚,也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没有人迹的痕迹,倒是发现这崖底的河流途径一方密林浅滩。
而这密林里,倒是有不少野兽的足迹,地上也有不少形形色色的动物尸骨。
若是,聂成祈与阮寂从掉落悬崖被冲到了这密林里,没有及时醒来的话,只怕极有可能会成了这些豺狼虎豹的裹腹之物。
想到这一点,慕亦弦剑眉寒厉冷肃,冷冷扫视着眼前这方密林,浑身冷厉,直叫整个密林都被一股寒冽之气笼罩,生生惊起了一阵混乱逃窜。
“继续搜!”慕亦弦冷冷命令了一句,这才继续沿着河流在林子附近搜查。
直到夜色越来越重,火把也难以照亮太多视野时,他们才终于暂停休息。
而第二日一早,慕亦弦他们便又开始了新一日的搜查。
……
而北弥这日清晨,正下着蒙蒙细雨,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还酝酿着风暴。
宣绫靖与素鸢此刻正在尉迟府中,陪同静穆王一同用着早膳。
可就在他们早膳即将用完之时,尉迟府的管家忽然来报道,门口有位姑娘求见长公主。
竟然知道她在尉迟府,还一刻不缓的寻到了此处,宣绫靖心中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再见管家所带进来的人,竟是伶颜时,宣绫靖姣好的眉黛已然微微拧成了一团。
倒是静穆王瞧见伶颜,先是愣了愣,随后却又了然地叹了句,“原来伶颜姑娘也是北弥人。”
不过此际,静穆王亦是看出了伶颜此刻神色有些不对,便也没有多过寒暄,伶颜浅浅施了一礼后,宣绫靖便是带着伶颜暂离了用早膳的风亭。
宣绫靖与伶颜往旁边走了走,伶颜才神色微沉,严肃道,“今日收到消息,南乔祈王与阮寂从坠崖之下下方有一条急流直入密林,密林里满是豺狼虎豹,尸骨残骸,至今……没有搜到半点人的足迹。”
宣绫靖水眸一沉,刹那便是满目沉冽闪烁其中。
她嗓音沉抑,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镇定,“可有发现人的尸骨?”
伶颜面色沉凝,摇了摇头,“尚未,不过如今东帝已经赶去了那地。”
“东帝没有回东渊?”宣绫靖诧然地顿了顿。
“据说,东帝已经悄悄回了一趟东渊,才又转道赶去了山崖,随后,东渊连安王便将连安王妃以养胎之名送离了盛都那片是非之地。”
宣绫靖沉吟地点了点头,看来,阿弦是另有安排了。
略略转了转思绪,她才又眉黛微敛,冷冷道,“关于李轻歌,可有查到什么?”
伶颜也有些疑惑地顿了顿,才又道,“尚未,还是如以往一样,只查到李轻歌自幼体虚,甚少出门,只是每月会出府以歌儿姑娘的身份登台献艺。她与连安王的相识,也确实是以歌儿姑娘的身份,并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没有查到她背后可有什么高人?和风引穹或是阮寂从有关的呢?”宣绫靖皱了皱眉头,实在不知,李轻歌怎么会与这些事扯上关系。
伶颜摇了摇头,“当初撤离东渊,加上之前又紧急护送尉迟公子、素鸢姑娘和静穆王离开东渊,九伶楼尚还安排在盛都的人手已经不足十人,实在不好肆意调查。”
宣绫靖知晓伶颜所言有理,九伶楼的人确实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若想对一个人追根溯源,确实有些难处。
沉吟地思了思,宣绫靖才眉眼幽色一闪,道,“九伶楼留在盛都的人,武力如何?悄无声息出入皇宫可有问题?”
“应该不成问题。”伶颜思考了片刻,才回道。
宣绫靖当即露出一丝沉冽的笑意,别有深意地道,“既如此,那就直接开门见山,去问问连安王吧。既然连安王和东帝暗中另有安排,连安王自然不是敌人。连安王和李轻歌游走了这么长时间,总该有些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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