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鸢一听,瞬间面露惶急,却转念又突然想起长公主让她转告给西殊大皇子的那句话。
阵中小池塘下有一处水下阵眼,能够将阵中之人传出,她便又略略放了放心,但却仍旧有些担心,既然此阵出现了如此变故,那必然证明阵中的人处境之差。
“怎么办,还能寻到入阵的办法吗?”素鸢不由有些担忧的问道。
桑莫凝重地摇着头,“先回去,我再想想看。”
……
翌日,村落之中的搜索仍在继续,村民几乎换着批,在整个村中挖地三尺。
因着他们所在乃是极其靠近村落边缘,故而那些搜寻的人只走近几步,见着无人便转身离开,从未走到他们跟前过。
否则一旦发觉莫名其妙撞上了什么,便也知这处不对劲了。
宣绫靖仍旧尚未醒过来,只是面色已经在耗尽了整瓶护心丸的情况下,终于彻底好转,面色红润,气息绵长,从外观上看,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慕亦弦此刻也终于不再打坐,面上的冷汗亦是再没有沁出过,整个人神色沉冷地坐在昏睡的宣绫靖旁,寂然的眸色不时闪过一阵浅浅的迷茫。
而突然,天空没有丝毫先兆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起先还很小,转瞬却磅礴砸下。
可雨花却并未落进画地为牢的阵法之中,反而是沿着一层无形的壁障呈弧线滑落在地。
他们此刻并无挡雨工具,雨水淋不到本该是个好事,可此刻,他们前方不远处,仍旧几名村民在转悠,难保不会有人察觉此地的雨水落势诡异。
而显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此地的怪异。
“咦,那里好生奇怪。”一位村民疑惑道。
“怎么了?”另一处好奇地追问。
“你看那雨水,怎么在半空中改变轨迹?”
旁的几人听见这二人的议论,当即也都好奇地盯着瞧了起来。这一瞧,还真是,那雨水就如同落在屋檐上那般,顺着屋顶改变轨迹,而后再滴入地面。
众人顿时都面露惊奇。
直到有一年轻人忽然道,“那里,好似是村子的边缘,听说祭司大人关闭了大阵,难道是因着这缘故,才在阵法边缘形成了这样诡异的情况?”
当即另一人反驳道,“那其他边缘处,怎么没有像这般!”
“这……”先前说话的那人顿时滞住。
而正是通过这二人的对话,慕亦弦知晓了此阵已经被封闭的消息,当即不由有些感叹,幸好他们没有离开,否则,当真是错过了可以解开他手腕上烛心镯的机会。
而村民们的交谈疑惑仍在继续。
又一人突然神色一惊,道,“不会是祭司大人找的偷盗圣物的窃贼弄出来的动静吧?”
他这一句话,瞬间惊醒了尚在观看惊奇之景的众人,众人瞬间连胜附和。
“有可能,那得赶紧去禀告祭司大人!”
这话音一落,慕亦弦面色瞬间一沉,而围在周围的村民中顿时有一两人向着祖屋那处跑去,剩下的村民则死死守在这里。
这些留下的村民,面上尽皆愤怒之色,如临大敌那般,满是警惕盯着那雨水诡异之处。
可此时宣绫靖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再加上此前那在子夜突然出现又诡异从他手中消失的祭司,他此时此刻实在无法妄动,只能全然相信月宁郡主昏迷之前,布下的防护阵法了。
而之后的一个时辰,也证实了月宁郡主对阵法的研究确实手段莫测。
因为那祭司很快随着离开的村民赶来,并且很快发现了此地的无形壁障,知晓了此地有阵。
可经过整整一个时辰,那祭司仍旧对这阵法没有半点办法,这阵仍旧坚实如初地护着他们。
而因着那祭司就站在阵法无形的护壁之外,如今近距离之下,慕亦弦才终于看清了昨夜手段诡异的祭司。
面庞极其瘦削,因着常年掩在两侧的长发之下,皮肤颇有些诡异的苍白,而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眶中,双瞳正泛着妖冶阴诡的红色,他整个人更是枯瘦如柴,浑身上下,没有丝毫人气,只觉诡异阴沉。
而此刻,那祭司细长青白的手指正敲击着无形的护壁,隐约都能听见哐哐的声响。
就这般,两相按兵不动地对峙了又一个时辰,宣绫靖终于幽幽转醒了过来。
她睁开双眼的霎那,视线所及之处,正对着那站在阵外的诡异祭司。
当即,她神色微是一凛,忙得坐起身来,而身上盖着的披风顺势滑落下来,同时滑落的还有……已经被她破除了微型幻阵的虎符阴鉴。
瞧着那似玉似石的琥珀色符鉴,她心中微紧,却按捺着不甚在意地随手捡起,又挂回了脖间。
将披风重新系在肩上,她才有些复杂地将地上的披风拾起递还与慕亦弦。
借着递还披风,她下意识目含忧色地瞥了一眼慕亦弦,见着他面上已经再无冷汗外沁难干,先是一愣,继而露出几分情不自禁地喜色。
内息控制住了么?
此刻并不是细问之时,宣绫靖又扭头看向了那正阴沉沉站在阵外的祭司,果然和上一世见过的一模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诡异阴沉。
慕亦弦瞧着她醒来,淡淡接过披风系好,面上的冷厉毫不自知地稍稍好了些,而后双瞳微沉,无声询问地看向了她。
宣绫靖迅速感受了一番自己身体的情况,却瞬间愣住,满是惊诧。
按着她心血受损的情况,就算是能够醒来,也绝不会恢复的如此之好,正要疑问,视线微抬间却不期然触及一旁歪倒在地的药瓶。
护心丸?
微微一愣,继而迅速明白了原因。
按着她恢复的情况来看,怕是用尽了整整一瓶护心丸吧!
护心丸乃是用极其罕见的千年雪参辅以多种固本培元的珍贵草药研制而成,当今存于世间的成品绝不超过两瓶,就算是濒死,都能依靠这药生生吊着最后一口气,可见珍贵少有。
而看着已经被丢在一旁的药瓶,显然其内的药已经彻底空了,难怪她的身体亏虚的气血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
当即,宣绫靖眸光有些复杂地看向了面色冷淡如常的慕亦弦,嗫了嗫唇,似乎想说一句感谢。
而慕亦弦却双瞳如夜,寂寂然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两两相抵。
她从茅屋中救了他,又耗费心血布下护卫之阵以致昏迷过去,而他就用此药亏补她的虚弱,算作还情。
宣绫靖对视着慕亦弦的双瞳,依稀间,似乎能从那双黝黑的瞳孔中看见此刻的身影,看见自己此刻隐约的感慨怅然。
而后,她却忽的浅浅抿唇,露出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
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也好。
毕竟,他们将是宿敌。
笑意渐渐褪尽,她才终于回敛心神注意眼前的情形。
祭司正守在阵外,更是想尽办法妄图破她此阵,虽说她这阵极其顽强,但她这阵却是布在以失传的八卦合心之法布下核心阵法的阵中,弱点自然多了不少。
故而,她也不敢妄自尊大,以为有此阵在便万无一失,反而有些谨慎地盯着祭司的举动,面色镇静沉冽,脑海之中飞速思索的应对之法。
可那祭司突兀的一句话,却骤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交出圣物烛心镯!大阵已封,若不开阵,就算能盗走,你们也绝无可能带走!”
第一百六十二章试探,灵物之气
祭司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响在她的耳畔。
类似的话,昏迷之前的那晚这祭司好像也说过,只是当时顾及安危,实在没有时间思索,但此刻,却让她的思绪止不住随着这一句话翻涌。
盗走?
她没有听错,那祭司说的,正是盗走!
可烛心镯早就在慕亦弦的手腕上,怎么会是盗走呢?
当下,宣绫靖只觉一股疑团悄无声息在心头膨胀,让她顾不得此处所处,故意冷声反驳道,“我们只是误入此地,从未行过盗窃之举,阁下如此污蔑,可有根据?”
画地为牢之阵虽能隔绝外界攻击,但却不会隔绝声音,故而她的声音能够顺利传出。
“他手上之物,就是最好的证据!”那祭司阴沉着回道。
宣绫靖不由想起那晚,那祭司也是毫无根据就径直袭向慕亦弦,极为确信的模样,可她更相信,慕亦弦从未在祭司面前展露过手腕上的东西,这祭司为何会如此笃定?
难道,这手镯之上,还有什么他们不知的东西?难道当真有什么她并未发现的问题,才会被这祭司不必亲眼所见,也能追踪下落?
若真是如此,那那晚他们莫名其妙露了踪迹的事情倒也说的通了。
可此刻,却并不适合承认,宣绫靖又是反驳道,“胡言乱语,他手腕之物已经相伴他多年,阁下莫非是见财起意,才如此污蔑!就算真的可能与你们遗失的圣物相似,也不该尚未验证就如此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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