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撑着头轻声一叹:“那着实够久了,可见你对他真心。”
“尊主待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可能背弃尊主的。”
霓裳的眸中有一抹坚定,她看着沈婉珺眸中似有疑惑的神色,淡淡勾唇一笑,启声道:“那时候我性格冲动,得罪了一个江湖浪子,他便买下杀手追杀我。正巧碰见尊主,被尊主救下之后,我便一直跟着尊主了。”
二百三十五: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
虽然霓裳这样说,可是沈婉珺始终都觉得尉琰炽不是一个会这般多管闲事之人。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自己这闲事儿他不就管了吗?
沈婉珺抬指轻揉了揉太阳穴,眸中带着些倦色看着霓裳,微弯了弯眼角:“霓裳,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那姑娘先休息一会儿,若是有事的话,唤我一声就是,汤药等煎好会给姑娘送来。”
霓裳悉心扶着沈婉珺躺下,打点好之后伸手帮沈婉珺放下了紫纱帐,转身离开了沈婉珺的房间。
沈婉珺听着霓裳的脚步声渐远,她轻声一叹,起身坐在书桌前,托腮看着窗外的碧色如洗的天空。
现在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有心睡得着呢?
如果阎火圣殿真的如霓裳说的那样,如果把这件事交给这里,想必定能找到幕后主使,可是这样一来,万一不慎便会泄露国政,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西盛国这步棋果然够狠,只可惜现在她不能写书信回北陵,不知西盛那边对她被伏击这回事,会给出怎样冠冕堂皇的说法。
怕只怕拿自己的事情说事,借机为难北陵。
沈婉珺轻声一叹,虽然她厌恶西盛,可是她并没有那么痛恨萧湛轩。毕竟她有理由相信,萧湛轩其实在心里已经后悔了。
可惜……只有这样做才能看得清西盛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婉珺从茶桌上的白玉花瓶里抽出一支芍药花,放在书桌上,嗅着芍药花淡淡的香气,她趴在桌子上思考对策,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并没有很久便被打断,沈婉珺现在虽然武功已经没了,可是有一点她并未改变,那就是行军多年形成了睡意轻浅的一种习惯。
这习惯稍微有那么一点动静便会醒过来,正如沈婉珺现在,睁开双眸便看见了尉琰炽放大了的脸,还有他俯身时露出的雪白色的胸膛,不禁吓得身子一颤,立刻清醒了过来。
“尉琰炽,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沈婉珺美眸清晰地对上他衔着一抹笑的双瞳,她突然一下抬起头,起身后退一步,离开了这个暧昧的距离。
“大概就是你说梦话的时候,我平常走路就是这样,你习惯就好了。”他身形未动,抬头看着沈婉珺后退到桌角的身影,忍不住唇边研开一抹娟邪的笑意。
梦话?
平常走路就这样?!
沈婉珺被他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激的背后愣是一阵阵发凉,她突然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霓裳能忍受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尤其是尉琰炽这样游魂一样,冷不丁就会出现在身后的习惯。
这些皆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尉琰炽说沈婉珺说梦话了?
沈婉珺的心立马紧绷起来,梦中之言最容易露出破绽,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她一声轻咳,故作镇定地反问道:“我怎么没觉得我说了梦话?说什么了?”
“你问我?”
尉琰炽眸中突然显得有些无辜,他走过来凑近沈婉珺。
满脸挂着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低眸看着她:“你在梦里哼哼唧唧说了一堆叫人听不清楚的话,竟然问我你说了什么?你梦见什么了?”
二百三十六:你要我做你的随行?
幸好他没听清……
沈婉珺不禁从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绕过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敷衍道:“女儿家的心事,你一个男子有什么好听的,没什么没什么。”
尉琰炽盯着沈婉珺半天,他眉宇间有一抹认真,转瞬笑道:“丫头,你是不是平时经常受虐待?”
“你为什么这么问?”沈婉珺坐在茶桌前,抚弄着芍药花的花瓣。这一句几乎脱口而出,想也没想。
“明明有榻,你却偏偏趴桌子上睡得香甜。”
尉琰炽的指尖轻轻落在紫纱帐榻的方向,眸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伸手撑着头懒懒坐在沈婉珺对面,轻吐气息:“丫头,你和寻常姑娘家,还真的是不同。”
“我压根就没想睡,不过是趴在桌子上想事情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沈婉珺听得出尉琰炽话里的意思,抬眸落落大方地辩解了一句,她转眸看着他,挑眉相望:“那你呢?为什么悄无声息出现在我旁边?”
“送药。”
尉琰炽眸中笑意轻浅,简洁地答了一句,起身将药碗从书桌上拿来递给沈婉珺:“才煎好的,本来霓裳要给你送来,我正好有空,便顺带拿来了。”
沈婉珺接过药碗,喝药时轻嗅了汤药的气味,的确是治内伤的良药。
她端碗将药尽数喝下,轻轻咳了几分,抬眸看着尉琰炽:“霓裳和我说了一些阎火圣殿的背景,你掌控着偌大的阎火圣殿,怎么今天如此清闲?”
尉琰炽伸手拿起茶桌上的一方巾帕,替沈婉珺擦净了唇角的药汤渍:“如果我想有空,那我便成日都是大把的时间。”
“这说法倒是讨喜。”
沈婉珺抬眸看着他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她正色道:“刚才霓裳来过,我问了她阎火圣殿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儿,她和我说了说阎火圣殿的情况,确实并没有我现在能做的。”
“霓裳说的?”尉琰炽放下茶盏,柔美的长眉微挑,一双眸微偏看着沈婉珺。
沈婉珺点了点头看着他,尉琰炽一脸的不慌不忙,指尖摩挲的茶盏上品的瓷釉,突然唇边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有了,我正缺个随行,你不如便做这个差事吧。”
这个尉琰炽不知是试探还是把她当白痴了,随行哪是她这个样子能行的,还真是不客气……
沈婉珺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她微不可见地白了尉琰炽一眼,一声轻咳,抬眸道:“随行一般不都是要武艺高强之人吗?为了随时保护正主,以防正主遭遇伏杀难以脱身。”
“行啊,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嘛,看来你没受伤之前也是有些来历的人了。”
尉琰炽突然一笑,眸中映着沈婉珺苍白的容颜,闪过一抹异彩,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点头笑道:“不错,随行确实需要满足你说的条件,可我的随行嘛,纵使是吃白饭的也无妨。”
尉琰炽说到最后特地笑瞥了一眼沈婉珺,沈婉珺对上他的目光,顿时觉得一张老脸上火辣辣一片火烧,险些被口水呛了一下。
二百三十七:丫头此言不真
尉琰炽这是说她是吃白饭的吗?!她要不是因为没武功,才不会沦落至此!
沈婉珺顿时觉得心里有些气郁,不过尉琰炽为人太精明,既然他觉得她有不凡之处,那她势必要有个合理的身份,才能把之前的事情掩藏过去了。
沈婉珺清了清嗓子,抬眸瞪了尉琰炽一眼,一声轻哼,开始随口胡扯道:“我虽然只是个镖师,但是童年玩伴却在宫里当锦衣卫,当然知道这些了。”
“你是镖师?”
尉琰炽的眸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他淡淡抬眸看了沈婉珺一眼,玩笑问道:“走镖都是成队,为何你孤身遇袭?”
“我没有队伍,向来独自走镖,而且只押送一些小巧价值连城之物。”
沈婉珺一声轻叹,眸中有一抹黯然,声音沉了几分,淡淡道:“你遇见我那次,正是一伙不知道是什么人拦截了我,企图抢夺。”
果然是有意思,这套说法若不知情,怕真的就信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丫头,看你这逻辑的缜密性和刚醒来时眸中的戾气……”
尉琰炽眸中隐过一抹沈婉珺未曾察觉的笑意,他指尖一顿停在茶盏上,意味深远地看着她道:“确实是有些屈才了。”
“我这趟出行,归期已过却未归,想必我兄长和镖头都该心急如焚了。”
沈婉珺轻声呢喃了一句,她抬眸看着尉琰炽,眸色严肃问道:“尉公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内力?”
“一个人今日瘫废,明日就能健步如飞吗?”
尉琰炽不轻不重反问了一句,他抬眸看着沈婉珺,唇角晕开一抹弧度:“病去如抽丝,你这是慢症,急不来,且好好把内伤养好吧。”
沈婉珺隐隐一叹,眼皮都未抬,问了一句:“你说让我做随行,何时开始?”
“不着急。”
尉琰炽笑道,他站起身,一袭火色衣袂轻垂,遮住了他好看的手,他侧眸看着沈婉珺:“待你内伤痊愈时,正巧也就到时间了。”
“那我现在做什么?”沈婉珺也随着起身,站在桌边看着尉琰炽准备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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