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轻轻答了一句,眸中闪过一抹黯然,突然她抬头看着尉琰炽,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半个影子都见不着。”
“我这几日在外办事,刚回来就碰见你在这儿了。”
尉琰炽眸中一片落落大方,纵然这一切是他自导自演,却丝毫没有半点怯色,他朝沈婉珺笑道,在她耳边悄声:“过阵子带你去个好地方玩,带你见识一下江湖上最盛大的场面。”
沈婉珺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距离,往旁边躲了躲,她抬眸白了尉琰炽一眼,突然眸光瞟向那几个目光怔怔看着尉琰炽与她的男子:“对了,问你个事儿,他们的内功心法怎么第八式是反的呢?”
“你看得懂这派心法?”尉琰炽眉梢微动,偏眸看着沈婉珺反问。
“笑话,这套心法乃是基础,岂有不懂之理?”
沈婉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她偏眸看着尉琰炽,很利索地白了他一眼,转眸看向其中两个不分高下的男子,眸光中展现了一抹锐光,低声道:“你看右边的那个人,如果气血冲阳,逆丹田之气聚顶,掌心集力先击他左肩,他向右躲时,右掌可汇力直攻丹田,困顿之局自然可解。”
二百四十一:你确实同别人不同
“丫头,说得好。”
尉琰炽转眸看着沈婉珺笑的欣然,眸中闪过一抹沈婉珺未察觉的异光,眉心微动,问道:“丫头虽然现在失了内力,可是却能活用武功心法,却不知道师承于何人?”
沈婉珺眸中突然黯了一些,她摇了摇头,沉沉地舒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只知道那年我师父落难,藏身我家院落避难,意外巧合遇见了我,师父决心传我毕生武功,教我处事做人。”
“丫头,敢问你师父名讳?”尉琰炽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沈婉珺身上,他的声音里强压着一抹激动,与平常的慵懒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我曾经问过,可是师父说,知,不如不知。”
沈婉珺的眼眶有些发酸,细数北陵皇宫里,对她最好的人除了皇兄,就是藏身冷宫里偏僻无人的角落的师父了。她隐了隐情绪,突然笑道:“师父说,他暮年九死一生与我相见便是缘,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缘,所以让我称他缘师父。”
“缘……”
尉琰炽跟着轻声呢喃了一句,也许是直觉作怪,他总觉得沈婉珺很像是他要找的人,只是一直不能确定罢了,如果是,那便正合他意。尉琰炽轻轻抬眸:“你师父可还健在?”
沈婉珺垂下眸一言未发,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她偏眸看着尉琰炽,轻轻皱眉反问:“你为何对我师父的事这么感兴趣?”
“丫头你熟知心法,灵活百用。武功若是恢复,想必纵使放在我这阎火圣殿也是出类拔萃的。”
尉琰炽垂眸看着沈婉珺,眸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惊慌与异色,勾起一抹轻笑:“惜才之情,自然想知尊师情况更多了一些。”
“我师父的过去,我并不知道太多,只有这些了。”沈婉珺的眸色很淡,转头继续看着远处那些人比试内力。
从心里说,她是不愿意向尉琰炽说出太多东西的,尽管尉琰炽并没有亏待她,可是她依然觉得尉琰炽这个人……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丫头,不然我聘你如何?”尉琰炽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低眸看着沈婉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你聘我?你想聘我做什么?”
沈婉珺跟着反问了一句,她眸中闪过一抹古怪,尉琰炽这个人向来不按套路出牌,她突然笑出声:“你又打算花多少金将我从遥遥北陵挖到你这儿来?”
“你在北陵做镖师,工钱大抵不会超过一百金吧?”
尉琰炽轻声一笑,伸手弹了一下沈婉珺脑门,墨丝随风微微飘起,一字一句道:“我出一千金,聘你留下,丫头觉得划算吗?”
“划算。”
沈婉珺眼都不眨,答得干脆利落,她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转身上楼间,一抹清风缥缈般的声音淡淡脱口:“但北陵对于我来说,有世间无法替代的东西。”
尉琰炽看着沈婉珺步步上楼去的背影,一抹轻佻的笑意从唇染开,好看的一双眸子盘桓着一抹深远,跟着上楼去了偏殿。
霓裳早早便已经等在了偏殿里,见尉琰炽的身影走进偏殿,霓裳立马伏于地上,垂首行礼道:“见过尊主。”
二百四十二:我既留她,就不怕人知
“起来吧。”
尉琰炽音调清淡,目不斜视地走过霓裳的身边,转身坐在主座上,轻合眼帘,暗暗一叹,撑着头揉了揉太阳穴:“霓裳,让你去查北陵的情况,如何了?”
“属下此次正是要向尊主禀报这件事。”
霓裳走上前替尉琰炽倒了一杯茶,奉到面前后,确定四周无人后,方才继续垂首向尉琰炽道:“之前西盛要我们将姑娘的尸体交给姓萧的,可是尊主却临时改变主意带走了姑娘,西盛已然察觉,向北陵称姑娘失踪,下落不明,北陵似乎没有太大的动向。”
“哦?”
尉琰炽轻抬眼帘,眼角微挑,似乎是被霓裳的话激起了浓厚的兴趣,他极轻一笑:“丫头对北陵来说是关乎生死的存在,北陵丢了丫头这么重要的人,竟会不为所动?”
霓裳轻轻皱起眉,垂眸轻思,抬眸看着尉琰炽,如实道:“属下猜测,大概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暗中应该也在发兵寻找姑娘。”
“猜测?”尉琰炽斜眸看着霓裳,跟着她反问了一遍。
“属下无能。”
霓裳低下头,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她额上一层细细的薄汗,俯首向尉琰炽道:“属下查到如今北陵王最信任的人就是南宸王与姑娘,如今北陵得知姑娘失踪,若寻找想必会派南宸王,可是属下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接近南宸王府半步。属下失职,请尊主责罚。”
“能与丫头比肩的人寥寥无几,北陵的南宸王若是如此人物,这倒也不怪你了。”
尉琰炽撑着头,饶有兴趣地垂下眼帘,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将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从火红色广袖中拿出来,轻抬了抬手:“霓裳,起来吧。”
“谢尊主。”
霓裳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她起身轻抬起头,看着尉琰炽,再三犹豫下还是决定开口:“尊主,如今西盛已知您改变了计划,他们告诉北陵姑娘失踪,想必也是为了知道姑娘的生死,若是西盛联系那边,那边前来讨人,尊主打算如何交代?”
“那就随他们好了。”
尉琰炽满不在乎一笑,卧在榻上,将头枕在手上,纤长的睫毛垂下,美的犹如一幅静止的画,突然他轻轻开口:“但是霓裳,丫头的生死,你最好不要擅作主张。”
这声音虽然轻,却让人觉得犹如利剑荆棘在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人命,不免让人背后一凉。
霓裳微不可见的轻颤了颤,曾经她确实想过干脆杀了那个姑娘,替尊主解决了一大后患。果然……她的一切想法都逃不过尉琰炽。
“属下不敢。”
霓裳规规矩矩地垂首行了一礼,抬眸看着尉琰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姑娘周全,尊主若无事,属下告退。”
尉琰炽似睡沉了一般未抬眼也未作答,但只有霓裳知道,尉琰炽向来如此,她早就习惯了。
等霓裳离开了偏殿,尉琰炽方才轻抬起眼帘,看着殿中随风摇曳的红纱幔,以往尽显轻狂不羁的双眸中,竟然有一抹深沉。
二百四十三:果然是闲的睡不着觉
沈婉珺现在每天只有一顿药,除了喝药的时间以外,她都见不到霓裳,从前一天三顿药还有霓裳陪着说话,可是霓裳也有许许多多的事儿需要处理,不是每天和她一样悠闲。
细数这阎火圣殿从上到下,小小一众人等,也就属她最是清闲。不止霓裳,其他人也都忙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尉琰炽倒是说过,如果沈婉珺平日无聊可以去找他说话解闷。但是你说人家堂堂邪君,总也不会比霓裳清闲多少吧?这让沈婉珺如何厚着老脸去天天缠着他拉东扯西呢?
所以沈婉珺虽然能出门了,但也总是一个人,不是摘花散步,就是回房写写画画,再不济就倒头睡觉。
突然之间没了军务、没了朝政、没了行军地图,她变得无事一身轻,倒还真不习惯。
毕竟重久了,突然一轻就容易栽跟头。
比如今天,沈婉珺从午后服了药就觉得犯困,索性便倒头大睡。有时候睡多了,人就睡懒了。
这么一睡不要紧,可是不偏不倚,沈婉珺恍恍惚惚到三更天醒过来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她终于认识到了睡不着的真相。
沈婉珺从床上坐起来沉沉一叹,她起身下床打开门站在长廊里抬头望着月亮发呆。现在她住在阎火圣殿里,时过这么久,西盛利用她蛊惑北陵人心的计划应该也达成。不知道北陵城中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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