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转眼她竟从他的口中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
自古皇家无家事,件件都是国事!
而在她看来,家事就是家事!只要家中繁昌,泽及后代,就是家事!
“那,元朗要怎么做呢?”岑寐寤问,语气也轻快起来。
淳于珖没想到岑寐寤会这么高兴,笑着把岑寐寤揽在怀里,“还能怎么办,为了泽及后代,怎么也要拼一拼!”
“所以,寐儿,帮帮为夫,如何?”
“……”
岑寐寤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心知道他是在逗弄自己,也忍不住心思微动,“帮什么?”岑寐寤问。
淳于珖目光稍斜,落到刚才他悄然从岑寐寤手中拿走的那本账簿上。
岑寐寤顺着淳于珖的视线看过去。
不会是——
“就是!”淳于珖道,“为夫看夫人在这上面很有天赋,再者先前在邕城夫人也陪着为夫逛了一圈儿,怎么也知道一些内里情由!想来这些对夫人来说并不算太难!”
“……”
岑寐寤的目光微微闪烁。
对她来说,也确是称不上太难,只是寻情审问,蛛丝马迹中自有乾坤,至于贪墨多少,自然会有为恶者提供数字,贪墨一途,就是彼此交易,彼此提防,彼此小人。
看到岑寐寤没说话,淳于珖只以为对岑寐寤胆怯。
“在为夫看来,一家之主,一方之权,一国之地,都是一个道理。夫人先前能掌握一户一门,邕城之主也对夫人言听计从,可见夫人已经有了一方之利。至于这里虽是乍到,可有为夫为夫人撑腰,夫人尽可为之!”淳于珖道。
淳于珖的意思是岑寐寤尽可以去做,就是做错了也没事儿,反正有他在后面撑腰。
不管是当初的邕城,还是如今的榕城。
岑寐寤又怎么会听不出淳于珖话里的意思,“当真?”岑寐寤道。
“当然!一诺千金!”淳于珖理所当然。
关系榕城事务,想来淳于珖不会儿戏。
岑寐寤本以为自己看看账簿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淳于珖竟是真的把榕城的水利山川账簿交给了她。
而不管他是出自什么心思,岑寐寤是真的很高兴。
万里江山不如她的小屋小舍,可若是能让元朗轻松一些,她也乐得累一累,何况这些对她来说也并非是难事儿。
于是岑寐寤也就没有再看账簿,窝在淳于珖的怀里问他若是遇到贪墨,为害之事如何办,怎么办。
而淳于珖也是但有所问就有所答,虽有些地方不尽不实,可大抵上也说的让岑寐寤眼中放光。
岑寐寤是真的眼中放光,所谓一叶而知秋,只是听他的只言片语,她就知道他对朝务的熟识之度。听说淳于珖参与朝政也没多少年,而且大多都是一些虚职武衔,这是历来大齐皇子们在各有封地之前都有的经历,称不上什么特殊。可即便如此,他所熟知的朝务也比她当初要熟悉的多。
她十二岁登基,虽说登基之前对朝政也算是昏昏然然的不明白,可毕竟是日夜接触,不得不熟知。却也是到五年之后才有他如今的四两拨千斤,借力而为的本事……就好像她登基的那十年,至少有五年是白过的!
所以他至少比她更有为帝的本事。
淳于珖看着怀里的人儿眼中倾慕而羡,只觉得飘飘然不知其所。
原本他就没想岑寐寤真的能做到,毕竟可看出来是一回事,想要办好,就是另一回事儿。
只是凭着岑寐寤的性子定然是会想方设法的办好,到那时就是他出手的时候。而果然只是这几番询问,她便如此的乖巧……
难怪有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还有前朝皇帝为了美人儿不惜千里只为一筐新鲜荔枝不知道累死多少兵士马匹。
淳于珖的眸色渐渐深沉。
即便是他此刻也想做一做那“昏君”!
忽的,淳于珖不再说了,幽深的目光盯的岑寐寤身上熟悉的发麻。
岑寐寤扯了扯嘴角,“元朗……”
“不如我们休息吧!”
淳于珖打断,横里就抱起岑寐寤,往大床上过去。
岑寐寤莫名的身子发软,面颊发红的窝到淳于珖的怀里,羞恼自己的身子不由自己……
京城。
德王淳于厚拍着手里得到的密报,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老十一这是急糊涂还是怎么了,水利的事儿竟是交给了那个岑氏!难不成还真把她当成朝中官吏了不成!”
一旁正试穿着明日就要用的婚服的淳于琅笑道:“她是官吏啊!郡主之尊,还有向父皇面折之权!”
淳于厚脸上的笑容一滞,“九哥,你也这么说!”
淳于琅睇了淳于厚一眼,瞧到淳于厚又吃瘪的样子,笑着拍了拍淳于厚的肩膀,“不,这次是你说对了。就算是父皇给了她这个权利,一个女子还能真的把政务理了?只不过是老十一与她的情趣罢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几多欢喜几多愁
淳于厚很为淳于琅说的不解,可旋即又想到淳于珖都能不顾父皇朝臣的反对娶了商女岑氏,那弄个什么事儿给岑氏,哄着岑氏玩儿玩儿也说不定。
淳于厚啧啧摇头,“可见老十一也不是个好的啊!”
“是啊!”淳于琅叹了声,“若是好的,你九哥还能有机会?!”
“……”
淳于厚愕然。
淳于琅哈哈一笑,摆手让身侧的侍从退下,自己转了个圈儿,“怎么样?”
淳于厚立刻就被引了过去,“不错,九哥穿上这一身,真是丰神俊逸,世间少有。比九哥大婚的时候都——”
话没说完,淳于厚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要出京了,反而嘴上没个把门的。
四下里都是心腹,淳于琅也还是左右瞧了眼,压低了声音,“我也是这么想的!”
“嘿嘿!”淳于厚知道九哥这是在让他宽心,只是随后又有些忧心,“九哥,我看那个齐家女可不是好相与的……”
淳于琅问,“你担心什么?”
“九嫂性子温厚,怕是……”淳于厚欲言又止。
淳于琅脸上的笑容也微微的凝了下,齐家势大,那个齐舜华又是看似温和实则眦睚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刺杀岑氏。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家世,又怎么会屈居周氏之下!
“有所得,必有所失!”淳于琅道,“这个道理,你九嫂明白!”
“那就好!”淳于厚放心了。
淳于琅点了点头,一招手,退下去的随从过来,为淳于琅脱下这一身喜服。
淳于厚在一旁瞧着。
忽的,淳于琅道:“那边的消息是这么看,可该留意的还是要留意!”
“知道了!”
淳于厚道。
不管老十一是不是心血来潮,他反正是想看看岑氏能弄出什么笑话来!
术戎州,榕城,闲王府。
清镜在前,簪花在后,岑寐寤坐在梳妆台前,摆镜弄妆。
窗外鸟儿鸣唱,遥遥明亮的日头绚烂,冬日寒凛,却是难得的好天色。
“今儿是什么日子?”岑寐寤问道。
“十二月十二!”南萦又补充道,“是京里明王娶侧妃的日子!”
岑寐寤点了点头,难怪总觉得今儿除却归之楼在榕城开张还有什么要紧的,竟是忘了京里的那位明王今日婚娶。
只是几多欢喜几多愁,有高兴喜悦,也就有悲切伤心。
岑寐寤想到在宫宴上见过一面的九皇子妃,也就是此刻正应是强颜欢笑的明王妃,虽然只是短短数息交往,却也能看出来她的温和宽容。
那样的女子,又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个齐家女!
当时本想告诫她,却因为淳于珖忽然把她拽到前面挡雷,没能来得及开口,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正就是岑寐寤神思微转,木萦的声音响在耳畔,“王妃,到时辰了!”
岑寐寤点了点头,起身。
镜前的女子头戴紫金冠,面庞如盈,身上的长袍正是由术戎州的蚕桑种植而成的缕衣,唇点青黛,既有王妃之尊,又不显得太过矜贵而不可攀。
南萦木萦应而行走两侧,前后各有四名侍婢随侍,也方正是王妃的排场。
这几日她闭门不出,看过了所有关于榕城水利的账簿,各官各人也早在她的脑中清晰有络,而想必她来主理水利一事,即便淳于珖没有刻意宣扬,怕是也有耳目聪慧的人知道是她在办。
不论是看笑话,瞧热闹还是嗤笑连连,对她来说正是示敌以弱,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岑寐寤一行人从闲王府里出来,就有侍从禀告了前面府衙的淳于珖。
淳于珖虽然不知道岑寐寤要怎么做,可从她这几日连连的问询当中也知道怕是他的王妃已经有了谋划。
若不是眼下榕城的事务众多,他还真想去瞧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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