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我可是想要瞧瞧咱们榕城的女儿是如何风采的!若只是方夫人自家的妹妹,也委实亏了!”
“……”
可以说岑二叔足有远见,准备的房间足够大,几位年纪豆蔻的女子站在岑寐寤还有几位夫人面前盈盈施礼,也丝毫不见狭窄。
那几名女子都生的娇俏美丽,行礼过后大都不约抬头看向岑寐寤,眼中更多的是好奇。
眼前的这位王妃比她们的年纪大不了多少,更是一商女出身,现在却是坐在自家的姐姐,嫂子面前,是榕城乃至整个术戎州最为尊贵的女子。
即便她的面容娇华,可她们听说闲王爷更是俊美翩然,连见过闲王爷的姐姐嫂子们都面颊粉红,说闲王爷不愧是大齐最为俊美的男子。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看中她?又或者她是如何做到的?
连那些心机深沉的朝臣都难以在岑寐寤面前掩饰,就更不要说是眼前的这几位小女子了。
岑寐寤只好像是没有看到她们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自若的问她们多大了,学了什么,在知道她们所读的书之后,岑寐寤随口的点出几句当中的名句慧言,只让她们惊愕。
她们都是官家的女子,所读的书都是精辟,更加上数女站在一起,正是争奇的时候,于是她们所说的那些书名基本上鲜少听闻,就是为了比旁人高一头,再者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却没想到不管她们说哪一本,这位王妃竟都能说出来一二。
她不是商女吗?怎么竟是读了这么多书?
岑寐寤才没管她们想什么,又让人拿了香囊给她们。
香囊里是早先就准备好的金裸子,还有几张归之楼的票子,代价二十两,足可以在归之楼添置个她们心仪的配饰戴件。
众女道谢,岑寐寤颌首,转而看向和氏方夫人的表妹。
与方夫人的内敛不同,方夫人的表妹眉眼就带着一丝精明狡黠,刚才的谈吐也是爽落。
“看着眉眼与和夫人相似,怎么瞧着却是像周夫人?”岑寐寤道。
“王妃也是这么觉得!”和氏方夫人讶然,看了眼周夫人,“张姐姐也这样说!”
周氏张夫人点了点头,“是有些臣妾年轻时候的样子!”
“臣妾也是这样觉得!”王氏汤夫人也道。
和氏方夫人表妹刘重华扬眉,不是她自以为得意,而是在这几人里面,她最出众。
岑寐寤恰巧瞧了个满眼,意味一笑。
“有她在,想必你们也会如当初一般!”岑寐寤对三位夫人道。
“是!”三位夫人齐齐应声。
岑寐寤又看向刘重华,“刚才问你,你说你与兄长相依为命,若非是兄长撑起门庭,怕是你此刻也不会在这儿!!”
“是!”听到岑寐寤提及自己兄长,刘重华的眼中倏的泛红。
现在是有同知大人在相助,可那时候她只有兄长,若非有兄长在前支撑,怕是家业早就被同族吃的渣都不剩。
岑寐寤道,“说起来我最欣赏如这般能撑起一户一家门庭之人,生在世家本就比寻常百姓多了份儿福气。虽有坎坷也是应有磨练,毕竟百年的世家从没有一帆风顺的!”
“娘娘说的极是!”在场众夫人众女几若齐声,刘重华的声音都带着哽塞。
岑寐寤点了点头,眼底微闪,“今儿你兄长可来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昔日
榕城城墙之上。
一袭墨绿的袍子,齐詹台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丝毫不理会自己这身衣服与四周身穿着盔甲,手握着刀枪兵士们的迥然不同,望着城墙下络绎的人群,神色安然。
城楼下来往的百姓有行脚的商人,有押送货物的镖局,有探亲的百姓,有回归的游子……
呼声,喊声,哭声,笑声,无论谁都是一幅生动的画卷,都洋溢着生命的气息。
就在这人群当中,一道再寻常不过的身影牵动着齐詹台的视线。
素麻的衣衫,只是一枚木簪束发,面上素净,没有脂粉点黛,眼中还有浓浓的疲倦,手里拎着个包袱缓缓往城外走。
似乎是走累了,她停下来,又似乎城门内好像有什么人是她牵扯难舍,她回头看了眼。
只是最后,她还是转过头,继续前行。
在转头的时候,她的视线无意的从城楼上划过……
齐詹台的嘴角勾了勾,很浅,浅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当初年幼,他和妹妹跟在远在边关的父亲身边,总免不了恶人劫持,父亲忧心不能照顾他们,便把他们送回了京城,回京之后,她就在自己妹妹身边护卫。
她比他大八岁,总是不苟言笑,他几次与妹妹调笑,都被她给吓了回去,直到在某次上街游玩时,她救了他。
他喜欢上了她。
可惜,她一直把自己当父安排在妹妹身边的侍卫。
也可惜,即便他想要她,她也只能是他的妾侍。
或许她不愿意吧!
又或许她只把他当成孩子!
耳边风起,一道人影出现在齐詹台身侧。
平凡无奇的面孔,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可即便是站在这高高的城楼之上,也好像是理所应当站在这里,毫不突兀。
“我会找王爷解释!”齐詹台道。
“王爷说了,下不为例!”那人道。
齐詹台的面色微僵,遂点了点头。
她没有动手,王爷这才给了她活着离开的机会。
只是他自己也明白,下不为例!
齐詹台转身,下了城楼。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城楼上的那一道人影也不见了。
……官道上,那个拎着包袱的女子此刻已经走的很远很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归之楼,岑寐寤微微挑了下眉角。
今儿归之楼开张,不管是看热闹还是存心想要攀附的无不是穿着精致,而眼前这个男子却是穿着异常朴素,一身的蓝衣棉袍,紧冠束发,若非是脸上的谄媚笑容显而易见,都要让人以为这人只是从归之楼路过的路人。
所谓贪墨,所谓贪官污吏。
上愧对朝廷,下愧对百姓。
不该给他们的钱,他们贪了。
不该所为的事儿,他们做了。
不管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手握权柄的得意张狂,总归罪不容恕!
最先从账簿上看出来的是七年前的案子,可这数年怕也不是年年都清明如水。
而这几日在她埋头探查账簿种种时,竟是没有一个人上门找她,连个送礼的都没有。
上辈子淳于珞在奉命处理京外一桩贪污案时,还没有到达,各处的礼物就已经奉上,更还有人主动把把柄往淳于珞手上递。
——那些人都知道淳于珞是女皇眼前的红人儿,查案更是一把好手,除非是你板上钉钉决计让淳于珞什么都查不出来,又或者就决意和淳于珞死磕才会不理不睬,看淳于珞到底能查到什么份儿上。
所以现在他们是在看她能做到什么份儿了?!
既然从账簿上就能看出来七年前的端倪,那她就从七年前的那个案子上入手。
七年物是人非,负责的官员有的病着,有的调到了别处,都不在术戎州,当初负责的商人如今也或多或少的与官家有着牵扯,有的成了某某官的老丈人,有的直接就成了官员,比如刘重华的兄长刘重礼。
七年前,刘重礼就负责榕城北门外的管道堤坝,按照刘重华的话说,那时候正是刘家最为辛苦的时候,而也就是那时候,刘重礼为刘家,为刘重华撑起了一片天。
现在刘重礼为术戎州的九品小吏,说是为官,也只是头上戴着个官帽,官家不管俸禄,只是给与行商的一些便利,可奈何如今的同知夫人是刘重礼的表亲,即便只是个九品小吏也不是寻常人能得罪起的!
早先岑寐寤在查那三位夫人的时候就看到了刘重礼的名字,后来又在七年前的案子上看到同样的人名,岑寐寤就知道这是同一个人。
即便是和氏方夫人不提,她也会找由头见一见和氏方夫人的表妹,再顺口提到刘重礼。只是没想到不止和氏方夫人的表妹来了,连正主儿也来了。
刘重礼眼底的精光闪烁不停,看到岑寐寤看着他,脸上的谄笑越发含蓄。
岑寐寤也笑了,“刘大人可知道本妃找你所为何?”
刘重礼忙稽首,“下官不敢罔测!”
,
如岑寐寤所料,刘重礼也听说了闲王爷把榕城水利的事儿交到了闲王妃的手里。
当年的事儿,一直就是压在刘重礼肩头的一座山。
当初刘家风波动荡,若非是他揽下了榕城水利北门堤坝的修筑,怕是刘家就要被改换门庭。而当时修筑初始,修筑榕城东南西北四门的商户们凑到一起,要给当时的知州大人送礼,在他看来也是势之所趋,却没想到到了知州大人那里才发现竟有一场大富贵等着他们。
不止不需要他们的请送,知州大人还各自奉送给了他们千两的盈利,而所需的只是他们在衙门上报朝廷的账簿下写下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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