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捕头每每透过门缝看到那张大床都唏嘘不已,人情变化太快。
单应一再跟大家解释,萧奎和桑源先前是假扮断袖,目的是为了掩盖桑源会铁布衫神功的真相,这次桑源能打败雄霸用的就是铁布衫神功。
众捕头听了,心中依然为桑源感到些微不平。桑源的练功房现在成了众捕头瞻仰的圣地。是个人在这里比划几下,就觉得自己的功力又提高了些。
寻古对萧奎说:“你与三弟先前扮断袖扮得太成功了。现在没几个人相信三弟是靠铁布衫神功打败雄霸的,反倒说你翻脸无情。”
萧奎无谓一笑:“我只做该做的事,管他人怎么说。”
寻古看着萧奎想说又没说,连寻古都觉得到了最后,萧奎和桑源是有那么些什么,他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是他当时想多了。
只是,为啥,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呢,桑源真是这么想吗?
时间到了八月,武帝从玄一处得知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芷兮已经怀孕,且已经三个月。
武帝不断问玄一,这是萧奎的孩子吗?
“芷兮每晚都与太子在一起,没见她跟其他人有什么。”玄一咽了口口水,连他也不信啊。
武帝急不可耐地派蒋御医给芷兮和萧奎诊脉。
蒋御医知道消息后也很震惊,不应该啊。他急颠颠的在晚上来到酱菜园子。
“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萧奎亲自来迎蒋御医。
“奉旨查脉。”蒋御医边跟萧奎走,边把手放在了萧奎的脉搏上。
萧奎笑:“到屋里您慢慢把脉。”
蒋御医趁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把好脉,他睁着大眼,拉着萧奎的胳膊说:“你这是好了?怎么好的?也让我学学。”
萧奎凑近蒋御医的耳朵:“是我岳父用针帮我扎好的。”
“你岳父是谁?”
“就是您先前说过的那位翁御医。”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蒋御医恍然大悟,“翁御医现在还好?”
“好,他还向我问起您来呢。”
“等他来京时,告诉我一声,我们会会,好些年没见了。”
“好。”
连夜的,蒋御医将诊脉结果报告给在御书房等结果的武帝。
“萧大人确实已经好了,萧夫人怀的确实是萧大人的孩子。”
“他是怎么好的,他以前的孩子是不是她的?”武帝急问。
“这。”蒋御医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萧大人的岳父就是以前宫里的翁御医,他会一种针法,可让人不举,也可重新恢复,我当时有所怀疑,但不确定。”
“那萧奎前面的孩子是他亲生的了?”武帝喜问。
蒋御医不知道武帝为什么死咬这个问题,想了想只能回答:“桑大侠是童子身,萧大人不是,想来有翁御医在,萧大人前几个孩子应该是亲生的。他们先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桑大侠会铁布衫神功的真相,迷惑雄霸。”
武帝想问,为什么向阳村的人说萧奎从小就不举,想想有皇后在,什么都有可能,武帝住嘴,问起芷兮的身体来:“萧夫人这胎怎么样?男孩女孩?”
“萧夫人神思忧郁,胎象不太稳,臣已开了保胎药。萧夫人这胎是男孩。”
“太好了!”武帝兴奋地站起来,在地上绕了几圈。
“等等,你说萧夫人神思忧郁?难道萧奎对他夫人不好吗?”
“萧大人去年丢了个女孩,现在还没找到,为人父母,忧思肯定是有的。”蒋御医解释,为此他还苦口婆心的劝萧夫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开点。
“原来如此。以后,你就负责萧夫人的诊脉,务必使这胎平安产下。”
“遵旨!”
看着蒋御医走远,武帝大声说:“云一!”
“在!”
“派暗探,翻地三尺也要把小公主找到!”
“是!”
第六十章:梁州之事(一)
九月的一天,大理寺卿吉大人打着蹭饭的旗号,来到1号院,要跟萧奎密谈。
颜伯特意给他俩做了份双人套餐,打发他俩到萧奎住着的那间小屋里谈,别干扰了其他人吃饭。
“能吃到颜伯亲手做的饭菜,真是三生有幸。”吉大人捧着饭碗,满足的说。
“想吃,你就天天中午来这里吃。”萧奎夹起一块三鲜茄丁,细细品着。
“得,我还是要点面子的。呵呵。我问你,你真想跟禄王对上?”吉大人说起了正事。
“这话怎么说?”
“我派去徐州暗查的人已经回来了,确如你所说,窦太守借机冤枉钱同,霸占了钱同的私产。”
萧奎喝了口汤,肯定地说:“本来就是这样,否则我也不会接这个状子,这个太守太贪!”
吉大人摇头:“他不是贪的问题。”
萧奎惊问:“不是贪是什么?”
“我的人在那边查了三个月,发现太守用搜刮来的钱帮着禄王养私军,那些私军装成山贼分散在山中。”
“养私军?!”萧奎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谋逆大罪,你有证据吗?”
“没拿到实证,”吉大人蹙眉,“我的一个人在探访私军时被发现,逃回来时就剩半条命。我担心禄王那边会有所戒备,往后就更不好查了。”
“那吉大人的意思是?”
“皇上跟你熟,你把情况跟皇上说一下,让皇上也有个准备。皇上身边能人多,再派去暗查,拿到实证的可能性就大了。”
萧奎问:“你为什么不去说?”
吉大人叹气:“我这不是没实证吗?搞不好,让皇上以为我是福王那边的人,帮着福王攻击禄王。”
萧奎应允下来:“那行,我去跟皇上说,反正福王禄王我都得罪过。”
第二日退朝,萧奎单独求见皇上。
武帝很高兴,萧奎能主动求见,真是难得。当然,按照玄一传回的消息,应该是吉符请萧奎来的。
一见面,武帝就问:“你夫人身体怎么样了?”
啊?皇上怎么问起芷兮了?萧奎纳闷,磕头行礼:“谢皇上关照,她身体很好。”
“好!我就等着你这个孩子出生了。”武帝呵呵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还没等萧奎开口,武帝又问起萧奎的三个孩子的事情。
“元祁13岁就考中秀才了?!真乃神童!”武帝极度兴奋。
“哎呦,腿瘸了?可惜。你把他接来,到太医院,挨个找御医给瞧瞧!”武帝忧心。
“什么?说他二十岁以内不能入京?”
“好吧,就听的,我派御医去紫藤山庄给元祁瞧瞧。”
“元佑在外闯江湖?这怎么可以,他才12岁呀,你这父亲怎么当的!”武帝气愤不已,“快把他召回来,我来亲自教导他!”
……
萧奎满头大汉地跟武帝说了一个时辰关于自己家里的事,光萧母就说了半个时辰。陪皇上用过午饭,萧奎又跟武帝说了一下午自家的事,几次想打岔说正事,都被武帝打断,又拐到自己家里。
陪武帝吃过晚饭,萧奎终于有机会说起了正事:“……所以,我跟吉大人认为,禄王很可能在养私军,窦太守很有可能在帮禄王养这些私军。”
武帝看看萧奎,问了句:“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这事?”
萧奎想了想:“派人继续收集证据。”
“禄王狡诈,不会让你轻易收集到证据的。”
“派军搜剿这些山贼,从这些山贼口中审出他们跟禄王和窦太守的关系。”
“如果没有铁证,禄王和窦太守坚称那些都是山贼在诬陷,你该怎么办?”武帝又问。
“这?”萧奎低头细想了一番,“剿灭山贼总归是为民除害,也算断了禄王的羽翼。”
武帝微微一乐:“你说的这么肯定,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在诬陷禄王。”
萧奎猛然醒悟,这一下午跟武帝聊得亲热,忘了面前这人是皇上,说话太不谨慎了。他赶紧跪地磕头:“臣并非有意诬陷,只是认为禄王养私军的可能性大。”
“快起来吧。”武帝挥挥手,这个儿子还是嫩了点。
等萧奎坐好,武帝开始教萧奎:“遇到这种事,只能一点一点的拔掉他的羽翼,等待机会。”
“是!”萧奎表现的很谦虚。
“如果要拔掉禄王的羽翼,你觉得该从哪里入手?”武帝又问。
这回萧奎可不敢乱说了,想想还是从最有把握的说起:“窦太守诬陷梁州富商钱同,并霸占钱同的私产,这件事有实据。可以先从钱同这个案子入手,把窦太守拉下来。”
“嗯,那你就去做吧。”武帝放手。
萧奎抬头看了下武帝,这就算是准了?武帝是不是早有所觉呢?
当晚,萧奎跑了趟吉府,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下。
第二日早朝,萧奎率先发难,弹劾窦太守擅用职权,提高商贾的税收,滥用刑罚,霸占他人财物,林林总总列了有十条罪状。大理寺卿吉大人跟着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