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商贾在朝廷里没人,现在只能指望萧侍郎您帮忙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钱同的好话,盼望萧奎能出手相救。李老板甚至拿出一座翡翠玉佛,请萧奎收下。
萧奎拒绝了李老板的好意,说:“你们写份状纸给我,我代刑部收了。”
李老板一看萧奎肯帮忙,立刻热泪盈眶,躬身施礼:“苍天有眼啊。谢谢萧侍郎!”
旁边的富商都很激动的样子。一个穿棕色外衫的中年商贾说:“谢谢萧侍郎啊!我们不求将钱老板的家当都要回来,只要钱老板能平安出来就行。”
“是啊。现在就担心窦太守压着钱老板的案子不往上报,钱老板就这么一直压着。”
“不是担心,窦太守的本意就是这样的,他的牢里关了好些个没定案的。”
听到这里,萧奎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他安慰这些富商:“你们只管将状子写好,交给我。如果窦太守不往上报,我可以将状子转给大理寺卿,大理石寺专管涉及官员的案子,能越级管这些事。”
“萧大人好人哪!”
李老板提醒萧奎:“据说,这位窦太守跟禄王有些亲戚关系,萧侍郎还要多加小心。”
萧奎无畏一笑:“不论福王和禄王,我都不怕,我只讲道义。”
“萧大人还是小心些。”
“多谢萧大人!!”众人纷纷说着。
萧奎点头应允。
送走这些商贾后,萧奎决定去梁州府城的监牢里探看下钱同。
萧奎化名萧云起,给了两个狱卒每人各五十两银子才得以进入关押钱同的牢房。
两个守卫跟在萧奎后面,偷偷咬了咬银子,跟萧奎说:“这可是太守大人亲自关押进来的要犯,你也别让我们难做,给你们半个时辰,说完了就出来。”
“好!有劳差爷帮忙开个门。”
一差役嘴里咬着银子,拿钥匙打开牢门,另一个差役在边上说:“就半个时辰啊!”
“没问题。”说着,萧奎步入关押钱同的监牢。
梁州府城的监牢要比京都刑部的监牢阴暗潮湿的多,窦太守对钱同也算“关照”,单独给了一间牢房。
萧奎原本以为钱同是个老人,没想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萧奎看着坐在草堆上的钱同,钱同也在看萧奎。
钱同的脸上有新打的伤痕,眼中有血丝,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从裸露的肌肤上可以看到刚入狱时挨的杀威棒的痕迹。
“您是?”钱同看萧奎俊美异常,气质卓然,不像是窦太守的人,便先出声询问。
“我是京都刑部的人,你的几个好友找到我,递交了份替你申冤的状子,我恰巧路过,来这里了解下情况。”
钱同眼里露出了希望:“敢问大人贵姓?”
“免贵姓萧,你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一遍吧。”
钱同简要介绍了整个案情,最后说:“那个买米的原本就得了痨病,死了之后,他的家人就找上门来,我瞧他们可怜,给了一些银子,让那人能体面下葬,没想就被讹上了。太守一直跟我不对付,这次正好利用这件事抓了我。”
“太守为什么跟你不对付。”萧奎问。
“他太贪,我要维护我们商家的利益,难免跟他起冲突。就像这次提高税负,明显不合朝廷法规,我自然要跟他理论,他怕我到处乱捅,自然要把我抓住。”
“他这样做不怕朝廷查他吗?”
“山高皇帝远,禄王是他亲戚,他暗中帮禄王做事,没人敢得罪未来的皇储。”
萧奎有些纳闷:“皇储有两个,禄王的孙子未必是最后的胜出者。”
“这里的人只信禄王。”钱同说。
萧奎很诧异:“禄王的势力居然这么大了?”
“荆州周边,除了徐州,其他州都是禄王的势力范围。”
“你们没试着向朝廷举报吗?”萧奎觉的这里的问题很多。
钱同苦笑:“这里离京都远,我们举报无门。况且窦太守很有分寸,知道朝廷对商贾不重视,他便只收刮我们这些商贾的财物。”
这太守倒是聪明,萧奎暗想,“好,我知道了。查太守渎职不归刑部管,我会将申冤信转交大理寺。大理寺卿吉大人为人正派,不是任何一派的,我想他定能帮你平冤。”
“多谢萧大人!萧大人来我这儿,窦太守肯定知道,还请萧大人注意人身安全。”
“他难道还敢刺杀朝廷命官不成?”
“他不敢,但是官道上的山贼敢。”
“山贼难道还听窦太守的?”
“听,山贼不仅听窦太守的,他们还听禄王的,有谣传这些山贼是窦太守帮禄王养的私军。我没有实据,但还请萧大人小心。”钱同诚恳的说。
萧奎想起那些劫持萧母和元祁的山贼都是些壮年的汉子,越发信了钱同的话,他笑道:“我正好可以抓几个山贼审审。”
钱同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位萧大人口气好大。
看看时间快到了,萧奎问钱同:“钱老板还有什么要说的?”
钱同说:“恕我斗胆提个请求,如果萧大人能抓到那些山贼,您能不能帮我查查,在年前他们劫了我的商队,把我的伙计都抓走了。我不要货物,我只要我的伙计,他们跟了我好多年了。”
“好!”萧奎点头应允,随后离开了牢房。
在回京都的途中,萧奎在梁州与徐州的交界处,果真遇到了山贼。
五十多个山贼,遇到萧奎身边三十多个皇家护卫,很快落败。玄一他们都没出手。
抓了几个山贼。萧奎就地审问,从这些小贼口里知道,山贼的老巢在龙虎山深处,共有三百多人。
萧奎想着去山里剿匪,顺便再探查下这些山贼跟禄王的关系,结果被玄一劝阻:“大人,您再不回京都就要迟了,况且山贼共有三百多人,我们不熟悉情况,一时半会儿打不赢。不若回京后,派人来打探。”
萧奎想想,是这个道理,只好按捺下剿匪的心,带着这几个被抓的山贼,回京。
第五十八章:再遇家人
返京途中,经过徐州的安平县附近,萧奎趁着天黑,偷偷跑去紫藤山庄。
为了不打扰山庄里面的人,萧奎决定翻墙进入,刚上墙头就迎来一掌,“谁?”墙里墙外同时问。
跟在萧奎身边的玄一适时出来解围:“都别打,自己人。我是玄一。”
墙内翻出一位跟玄一身形样貌差不多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下玄一和萧奎,抱拳施礼:“属下黄三,奉旨护卫。”
萧奎很惊讶:“奉旨护卫?”
玄一解释:“皇上派他们来,一是替大人护卫家人,二是为了跟桑源习武。”
“谢皇上!”萧奎朝京都方向拱手,心里想着,估计主要是为了跟桑源习武吧。
进得内院,萧奎兴致勃勃地高喊:“娘!我回来了!”。
“吵什么吵!把人都吵醒了!”萧母正好没睡,听到喊声,便踱出屋外。
“娘!”“奎儿!”母子两人见面,先相互打量了一番,然后,萧母揪着萧奎的耳朵将他拖进了正堂,“疼,娘,我的耳朵。”
“跪下!”萧母翻出萧奎幼时用过的戒尺,指着萧奎说。
萧奎没了主意,乖乖跪下。萧母发怒似的,狠狠抽了萧奎一顿,然后将戒尺一丢,掩面哭那丢了的孙女。
萧奎手足无措的哄了萧母好一会儿,萧母才止住哭泣:“芷兮自打丢了元瑾,精神就一直不大好,她怕我担心,表面上还装着没事人的样子。这次你回京都,把芷兮带上,宽慰宽慰她,你俩也快八年没在一起了。”
“都听母亲的。”萧奎跪地说道。
“都听我的,你就不会去当什么狗官,我们也不会迁到这紫藤山庄,也不会遇到流民骚扰,害的我丢了元瑾!”说到这,萧母又气上心来,拿起戒尺狠抽了萧奎一顿。
萧奎忍着痛,没吭一声,还直说:“是孩儿错了,您多打几下,解解气。”
萧母打累了,扔掉戒尺:“你把元瑾给我全须全尾的找回来!”
萧奎忙说:“我已有些眉目,回京都后我再派些人手查找。”
萧母拭泪,让萧奎起来说话,母子俩聊了些别后的事情。
萧奎低声说:“孩儿一直想回来,交了几次辞呈都被皇上驳回。孩儿这次回去再提交辞呈。”
萧母哼了一声:“你脖子上的玉挂被皇上看到了,他能放你回来才怪。”
“为何?”萧奎早就有想问这个问题了,“皇上说这是免死牌,娘,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免死牌?”萧母撇撇嘴,“是不是免死牌不知道,把你套住了,倒是真的。”
“这?!也是,真把我套住了。”萧奎感慨,他抬头看向母亲,发现母亲脸上的斑点都没了,他小心的问:“娘不再易容了?”
“都被发现了,我还易什么容?”
“娘,我家的仇人到底是谁?您说有两个,一个是曾泰,他已经死了,还有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