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将军回礼:“是我没保护好大人!”
罗修远拉着桑源的手不断询问:“师傅,你受伤没。”
桑源摸摸罗修远的头,笑道:“烤伤几处皮肤,没什么大碍,你们没事吧。”
“没事。师傅您先坐下,我帮您整理下头发。”罗修远看着黑炭似的师傅,心下一阵一阵的疼。
钟将军对大家说:“我已经派人去找定南侯的大部队,这两天大家先在这山包上露营呆着,我去打些野味来。”
玄五和罗修远急忙拦住钟将军,“您累了一晚上,先歇着。我们没事,我们去。”
玄五和罗修远一走,一群黑人堆中就元祁一个白净人,元祁恨不能往自己身上摸点黑墨。
吉大人看元祁有些不自在,就问他:“辛辰,你再算算我们什么时候能遇到定南侯?”
元祁拿出怀里的龟壳摇了摇,微蹙着眉说:“还需等五日,定南侯那边也有难。我一日算的卦多了会不准,今已算过三卦,所以不知道这次准不准。”
“这些山贼太阴!”钟将军恨恨地说。
“他们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很可能是禄王和窦太守养的私军。”吉大人肯定的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钟将军道。
“山里地形复杂,我们不要乱动,免得碰上山贼。等定南侯找来。”
“只能这样了。”
玄五和罗修远打到两只兔子和几只鸟,两人找到一处山泉,清理里了一番食物,又在水里捞了几条鱼,两人将这些食物烤好,拿上山包,分给众人吃。
“四五十个人就吃这点东西肯定不够,我带人去山外面找些吃的来。”桑源对罗修远说,“你跟玄五在这里守着。”
钟将军站起来:“我跟你们一起去,顺道再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弟兄。”
“我们也去!”旁的士兵们也站起身来。
“都别争,听我说句话。”吉大人适时站出来,分配了任务。
桑源带着几个护卫到山外找食物,钟将军带着几个身手好的士兵回营地查看状况。
他们一走,山包上立刻空下来。士兵们抱团坐在一起,吉大人、元祁、罗修远等坐在一起,玄五护在一旁。
元祁与吉大人聊天。
“大人,你说那些山贼会找到我们吗?”
“周围山这么多,等他们找到我们估计定南侯也来了。”
“营地那么大的火,朝廷里的人会不会来找我们?”
“营地在梁州地界,他们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大人,您还要去梁州府城吗?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去,而且我们要出其不意!我们不能被他们白烧!”
算卦是要挑人的。有人有灵根,算的准,有人没灵根,再怎么学,他也算不准。
萧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元祁有,所以萧母将祖传的龟壳交给了元祁。
第六十三章:梁州之事(四)
窦太守今年五十多岁,他与禄王是表亲,以前没少帮着禄王干活。
自打知道自己被弹劾后,窦太守就一直胆颤心惊,茶饭不思,他向禄王讨教主意。
禄王派心腹送来一个妙计,窦太守觉得可行,于是便有了吉大人所在军营被烧一事。
返回来的山匪头目报告:吉大人身边有数位高手,他们护着吉大人逃了出去。
“这么大的火居然也能让人跑了?”窦太守有些不敢置信,“搜山,打不过就烧!绝不能让吉大人活着从山里走出来。”
山匪头目问:“大人,定南侯率大军在山中围剿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分散开,躲着大军。”
“那要不要也火烧他们?”
窦太守咬牙:“烧,能烧就烧,把他们都烧怕了!”
“得令!”
至此,梁州境内的山火蔓延不断,生灵涂炭,定南侯大军损失惨重。
武帝知道消息后,气得大骂:“丧心病狂!”他派威远侯火速带兵进山协助定南侯剿匪。威远侯是禄王一派,既然传言这些山贼是禄王的私军,那么武帝就想看看这些山贼敢不敢烧自己人!
萧奎知道消息后,单独拜见武帝,想自己跟着前去:“那些山贼倒行逆施,我们刑部也该加入剿匪的队伍!”
武帝没好气的说:“你去凑什么热闹?!”
萧奎解释:“刑部擅长根据痕迹追踪案犯,想来对追踪山贼也有帮助。”
武帝哼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萧奎抬头看一眼武帝,实话实说:“臣的大儿子跟吉大人在一起,臣有些担心。”
武帝翻萧奎一个白眼:“你才知道担心?等你过去你儿子怕是要烧成炭了。”
萧奎脸有些发白:“皇上,可是知道吉大人的消息?”
“朕收到密报,吉大人和元祁都没事,他们碰到定南侯大军,往梁州府城去了。”
“哦。”萧奎抬手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长出一口气,自打昨天知道元祁跟着去了梁州,他的心就一直悬着。
“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老老实实地在京都呆着,看着你夫人生孩子,元祁那边我替你看着。”武帝挥手将萧奎赶出金殿。
玄五这些日子每日都会通过飞鹰给京都传递消息,皇家养的鹰几乎都被派到他这边。
吉大人知道玄五是皇上的人后,搭顺风鹰,向武帝讨要了一个密旨。有了这个密旨,吉大人信心满满地拉着同样被火燎了毛的定南侯向梁州府城进军。
梁州府城内,窦太守正在府中大宴宾客,窦太守满面红光地与人拼酒,心情十分不错。昨日“山匪”来报,定南侯被烧得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吉大人也不知踪影。窦太守觉得这火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按照禄王的说法,只要拖上一拖,朝廷那边禄王会想办法抵挡。
“来,大人干了这一杯。”从事拿起酒壶给窦太守满上,“那些人诬告大人,瞧,遭了天谴了吧。”
“是啊。大人这么好的官,怎么可能贪赃枉法呢,京都那群人没事找事。”
“对,来,大人干了这一杯。”
“是呀,这次山火来的真是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写申冤信,告那些污蔑大人的人。”
“对呀,大人是吉人自有天相。”
“来,来,干一杯。”
……
觥筹交错之际,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大人,不好了,官兵围了府衙。”
场面立时安静下来,有几个酒杯掉下到地上,“啪、哒”几声格外的响亮,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老翁手里还拿着汤勺,楞楞地问:“哪里的官兵,怕不是山贼吧?”
窦太廋这时也反应过来:“反了天了!哪儿来的官兵,去快派人向守军求救!!”
“晚了!”院中有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谁?这里是太守府,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窦太守大声说道。
“你才没有王法!”吉大人穿着布衣率先步了进来。
“你是谁?”窦太守傲慢的问。
“我就是你想烧死的大理寺卿吉符!”
“你撒谎!大理寺卿可不是你这样的土包子!”
“我的官服已经被你烧毁,还好官印没烧,皇上给的圣旨也没烧!”吉大人一挥手,“上!”
满脸烧伤的丁文冲上来,一脚踢到窦太守的腿弯处,强压着窦太守跪了下来。
“反天了!”窦太守刚嚷嚷了一句,丁文就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将窦太守的嘴堵住,跟过来的罗修远用绳子将窦太守捆牢。
院子里响起叮叮当当的打斗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下来。
大厅里来吃席的客人们大气也不敢出,全都悄悄地躲在桌后,或是干脆跪地求饶:“大人饶命,我们都是良民。”
还有那不开眼的说:“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出个价,放我一条活路!”
吉大人看了那人一眼,拿出印章:“我是大理寺卿,奉旨查案!”
一个老翁跪着颤颤巍巍地说:“奉旨查案,一来就抓人,似乎不合律法。”
“这是皇上密旨!”吉大人将明黄色的圣旨展露出来,“窦太守设冤狱,强占他人财物,证据确凿,着即刻免职,押入大牢!”
众人都哑了嘴。
吉大人甩袖出了大厅,丁文压着窦太守跟在后面,留下一屋子的人不知所措。
有那胆大的人想偷偷溜出去,结果被带刀的士兵拦了下来,“将军说了,只准进不准出!”
“敢问军爷是哪个军的?”那人问带刀士兵。
“我们是定南侯手下。”
“嘶”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原以为他们是土匪,没想真是官兵,这么看,这回窦太守悬了,窦太守倒了,岂不连累着自己倒霉?一时,厅里有人坐立不安;有人置身事外,只要不是土匪,自己又没犯法,那就接着吃喝吧。
小剧场:
吉大人问玄五:你每天收鹰,是不是有什么隐私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