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睡觉的蒋御医一见萧奎这个情况,就跳着脚骂赵御医:“什么也不知道,就瞎治,这是要出人命啊!”
萧奎在蒋御医的府邸呆了一晚,捡回一条命。
第三十章:赐美
等着萧奎好消息的武帝,最后等来了一个坏消息,他的太子差点因为喝助兴药喝死。武帝非常后怕地将赵御医赶出太医院,赏赐蒋御医一根千年老参和名贵药材若干。
蒋御医纳闷地看着这些赏赐,不知为什么救治萧奎会给自己如此重赏,想想,又把这些赏赐分了一半给1号院。
1号院内,众人围着清醒过来的萧奎,一个劲儿的询问昨晚是怎么回事。萧奎总不能说武帝害自己,只能虚弱地说:“赵御医给我治病,下错药了。”小左气愤地说:“没本事,还摆那么大的架子,真是气人,下次我决不让他进门。”
厨房里,颜伯拿着蒋御医给过来的珍稀药材,乐得合不拢嘴,药食同源,他又想出了几种药膳,到时候跟蒋御医一起分享。现在他得用这些药先把萧奎调理好,这连着受伤又中毒的,身体太虚了。
虚弱的萧奎在躺了三天,才能下地,等他能上朝时已经是春暖花开。偶有关注他的大臣们都说:“为武帝挡毒镖挡得身体都垮了,得个宅子也是应当。就是不知道雄霸什么时候再找上门来。”
萧奎的同科好友宣子瑜来1号院看过几次萧奎,他安慰萧奎老实地在家养病:“朝上立了两个皇储,每日上朝大部分时间都是听这两派的人互斗,很无聊,你就安心躺在家里躲清闲吧。”
单应每次来蹭饭都要跟萧奎说一下刑部的事,最后总不忘说:“你呀,快点好吧,你桌上的公文都堆成山高了!”说了多次后,萧奎让罗修远将公文搬回来,自己在家批。
武帝再次见到萧奎已经是三月初五,上巳节过后。当武帝看着消瘦的萧奎笔挺地站在群臣之中,心里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些无奈。看来萧奎注定是不能有子嗣了,据原先去向阳村调查的探子回报,萧奎似乎是因为刻苦攻读才导致不能的,肯定是当时生活条件太苦。武帝决定补偿一下萧奎。
两日后,当萧奎上完朝回来,一进1号院的门就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小左更是冲着萧奎傻乐:“公子,后院有皇上给您的赏赐。”
“赏赐?”什么赏赐会让大家这么看他?萧奎心中纳罕,也没换朝服,一头雾水地走到后院,然后,他瞪圆了眼睛……四名衣衫华丽的美男子正妖冶地站在院子当中,其中一名纤瘦的高个男子拧着腰嗲着嗓子跟萧奎见礼:“皇上命我们来服侍侍郎大人,敢问侍郎大人我们住哪儿?”
你们住哪儿,我哪儿知道!萧奎已经无法理解皇上的想法。他啥话也没说,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准备先换下朝服,吃完午饭,再去宫中回绝了皇上。哪想这四个人紧紧跟进了屋,粘着身子伸手就帮萧奎解衣服,几只玉手还不忘伸进萧奎的衫,轻柔地着萧奎紧致的肌肤。
萧奎忍无可忍,吼了句:“出去!”那纤瘦男子立刻满眼蓄泪:“大人可不能赶我们出去,皇上说了,如果伺候不好您,我们就别想活。”说完,还拿衣袖拭了试泪。
萧奎奔出屋外,无语望天,突然又想起什么,冲着屋檐大喊:“屋顶的兄弟,帮忙回下皇上,就说我没钱养人啊!”
寻古过来拉穿着中衣的萧奎:“走吧,先去吃饭,别站在这儿丢人了!”
馄饨铺关门后,那三间门面房直接成了刑部萧奎和单应手下这帮铺头的第二个厨房兼午休房。众捕头见穿着中衣的萧奎进来,也不见外,纷纷边吃边打招呼。芮捕头挥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招呼萧奎:“萧头儿!这边来,有个案子还得你拍板!”旁边的常捕头捅了他一下:“吃饭!就知道谈案子!”芮捕头嚷嚷:“边吃边谈,头脑才清楚!”
萧奎看着热闹的场景,闻着混着汗味的饭菜香味,方才感觉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场景,刚才那都是虚幻的。他心情愉悦地坐到芮捕头身边,拿起餐盘里的鸡爪就啃,边啃边问芮捕头:“什么案子?”
“南城曹家米铺卖陈米,他家邻居车木匠吃了这米后呕吐腹泻不止,前了。车木匠的老婆将曹木匠告到了京兆府,京兆府不管,这婆子又将状纸递到了咱们这儿。曹家米铺据说是福王的宠妾家开的,你说我们接不接这个案子。”
萧奎喝了口汤,立刻回应:“接!怎么不接。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就怕得罪了福王,大人您日后不好过。”同桌的赵捕头好心地提醒。
萧奎挥了挥手中的鸡爪:“不怕,大不了我不当官。”
“行,有您这一句话,我下午就去抓曹家米铺的掌柜。”芮捕头兴奋地说,跟着一位正直的头干就是有劲儿。
午饭后,寻古让原来店里的伙计撤了桌子,大家脱了鞋躺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板休息,顿时脚气味盖过了残留的饭菜香味。萧奎宁愿在这臭味里呆着,也不愿去自己的屋子里呆着。不过他也不敢多作停留,这帮捕头个个都是人精,如果让他们看出异样,自己可就难堪了。
后院演练场里,桑源正跟单应对打。桑源的铁拳迅疾得向单应攻去,单应侧身勾腿,桑源跃起,挥腿向单应面门踢去,单应仰头后撤……罗修远站在一旁看得起劲,萧奎来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来,咱俩练。”
“好嘞!”罗修远摩拳擦掌,摆了个“三羊开泰”,萧奎卷起袖子,一招“直捣黄龙”迅速出击,罗修远用右臂一格,左拳出击,萧奎侧身收右拳,左拳击出……两人打得正激烈,忽听的场外响起啪啪的鼓掌声和嗲声嗲气的喝彩声:“好拳!”
激烈的对打顿时停了下来,单应不知道情况,以为1号院来了客人,他诧异地看着对面四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衣饰华美的美男子们,转头对桑源和萧奎说:“你们有客,我先走,晚上再来。”萧奎尴尬地与单应告辞:“好,晚上等你过来喝酒!”
单应走后,那四个美男子围了上来,一个拿出喷香的绣花巾要给萧奎擦本来就没有的汗,一个拿出折扇打开给萧奎扇风,两个一边一个要来搀扶萧奎。
在桑源与罗修远调笑的目光下,萧奎被闹了个大红脸。他猛得挣脱四个人,跳上房顶,对着下面四个人说:“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你们住的地方。我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派你们来,既然我赶你们回去皇上要杀你们,那么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我给你们每人三十两纹银,放你们出去,你们自力更生;二、我在前门大街有处御赐的宅院,正好没有人打扫,你们去那住着,顺便收拾宅院。”
底下四人楞了一下,随后四人下跪请求留下,萧奎语气坚定,让他们四人二选一。最后四人中的两人选择了拿着身契和银两离开,那位纤瘦的男子和一位比较壮硕的选择到御赐的宅院里当个仆役。
晚上,躺在,桑源侧着身子悄悄问萧奎,皇上怎么突然对你的私事如此关心?萧奎做了个苦脸:“全赖我脖子上挂的这块玉,皇上说认识我的祖辈,要替他们教养我。”
“哦,你的祖辈是谁?”
“我也不知道。”
武帝在得知萧奎中午一系列的作为后,颇为无语,他认为萧奎太小家子气,连个娈宠都不会养。云一进谏:“对于太子来说,赏他真金白银或许会更令他开心。”
“俗,太俗了!”武帝定论。
第三十一章:曹家米铺案
刑部接了车木匠老婆的状子。
芮铺头带差役来到米铺,在众多米斗中发现了发霉的陈米,他将曹家米铺的掌柜和伙计抓捕入狱,并查封了米铺。这件证据确凿的小案却在朝堂上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
金殿上,福王一派的人纷纷指责刑部帮助禄王坑害福王。福王一派的领头人礼部王尚书言辞激烈:“这些米是从荆州买的。谁知道是不是禄王想坑害福王?刑部不分青红皂白就查封了米铺,明显是有失偏驳。”
禄王一派的人则指责福王一派的人血口喷人。禄王一派的领头人是威远侯,黑胖黑胖的他站在武将队列里与王尚书针锋相对:“从买米,到卖米,中间经过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人作假。”
“曹家米铺一直卖米,从来没出过事,这次突然出了个毒米事件,明显有人陷害。”
“店里的掌柜明知米发霉了还卖,这就是奸商,该抓!福王知道此事不仅不严惩自己的老丈人,还帮忙辩护,这是明显的治下不严。”
“福王不问世事,哪里知道老丈人做的事。只是这里毕竟有冤情,事关福王的声誉,所以要辩个清楚。你能证明禄王与此事无关吗?”
“这跟禄王有什么关系,曹家米铺出了事,你们就开始乱咬。”
“这米毕竟是从荆州来的。”
……
两派一时争吵不休。吵着吵着,福王一派的苗头又指向了刑部。工部左侍郎指责刑部:“车木匠的死因未查明,就急匆匆地封了米铺,明显是想栽赃嫁祸!卖了那么多的米,为什么单单只死了个车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