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令早就等着这话,她知道,唐子欢要是不想说的,任凭她如何问都是问不出来的。而那蓬莱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从她嘴里知道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很好的配合她!
“又怎么了大小姐?”崔令令脱了鞋上榻,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整理衣衫。
“还能怎么!全都是骗子!”
“谁骗了你?”崔令令盯着她。
唐子欢满脸不悦,从榻上一跃而起。“还说什么以物换物,简直是破规矩,我要换的东西,他怎么没有?”
她停了停,纠结一阵儿,还是忍不住,“我要用我的秘密和他换,他听了我的秘密却不说我想要的。我拿了东西出来,他却拿不出来,什么破蓬莱!本小姐再也不想去了!”
她这话没头没尾,崔令令听的云里雾里,“你说谁?你在那屋子里看见谁了?”
“和尚啊!”唐子欢瞥她一眼,“你又看见谁了,死活赖里面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成功的把我为数不多的读者给作没了……(⊙o⊙)
☆、波涛暗涌 (一)
今日里谭真没有过来, 崔令令心里慌的很,忍不住旁敲侧问了一下府里的丫鬟。得到的结果是,不清楚。
唐子欢在一旁插嘴,那丫鬟没说不认识已经是挺不错的啦!
崔令令白她一眼,谭真在这个谭府到底是多没存在感啊!
“所以,我说啊。令令, 你还是别和表叔在一起了, 大表哥多好, 一表人才, 英俊潇洒…”
“那你怎么不去?”
“我?我不行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还偏偏就好和尚这一口!”
崔令令还想再说顶回几句,徐嬷嬷已经进来了, 只好闭了嘴老老实实的。
嬷嬷这些日子为了她俩的事操碎了心,找了城里有名的几个媒婆, 要匆匆忙忙的把她们嫁出去。可是, 这向来都是男子主动, 哪有姑娘家这么猴急的。况且, 她们还没及笄呢!
“锦色,过来给主子梳洗!”徐嬷嬷提了声。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没有表情,波澜不惊, 只是眉头皱起。这是嬷嬷惯有的。
崔令令察觉到不同,上前问她,“嬷嬷,可是要出去?”徐嬷嬷常因为她们的穿着打扮, 言行举止不甚满意而唠叨,像这样不言不语直接让锦色她们来梳洗更换的少之又少。
“要出去?好啊好啊!嬷嬷,早就该让我们出去了,都闷的发臭了!”唐子欢从凉榻上起身嚷嚷。
徐嬷嬷只是瞥她们几眼,扭头吩咐锦色,“动作迅速点儿!”
锦色和绮罗不敢耽搁,一炷香的功夫,崔令令和唐子欢就站在了徐嬷嬷的面前。嬷嬷拧眉,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说了句,“走罢!”
崔令令和唐子欢一头雾水,只能跟在徐嬷嬷身后。午后的日头有些毒辣,从地面上升腾而起的热气,蒸的人头晕。
徐嬷嬷在她们俩发问前先堵住了她们的嘴,“步子快些,别说话!”
府里的路已经了然于心,这是去正厅的路。谭徐氏端坐在厅里,谭雪颜站在她身后,神情恍惚。
“阿欢,你过来。”谭徐氏笑着对唐子欢招手,“令令,你也来。”
徐嬷嬷退了出去,把门关好。崔令令和唐子欢对视一眼,不知她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唐子欢在谭徐氏的另一侧坐下,崔令令站在她旁边。两人同时叫她,“舅母。”
“哎,乖孩子。”谭徐氏把唐子欢的手牵过来,握在手里慢慢摩擦。“真快,我记得,你们俩刚过来时,才齐桌子高,瘦瘦小小的。一晃你们也都成大姑娘了…”
唐子欢很想反驳,才没有呢!她早就有桌子高了!但是,今日的谭徐氏有些怪异,反常。她静静的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舅母说句私心话,这些年对你们确实不太好,是亲外甥女没错,可你们身份也特殊,太过关照,怕被人捏了把柄,不管不问,也不像话……”
崔令令愣了愣,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嫡庶之争的那年她才一岁,但只要是个大虞的子民,都知道这场轰轰烈烈的争战。以先皇子成德失败告终,而她的父亲,又恰好是大皇子赵成德的拥护者马相的得意门生。确实尴尬。
她也只能讪笑,“没有的事,舅母对我们很好。”确实是很好啦!管吃管住,还要如何?
谭徐氏涩笑,“当年你们来府里时,起初我是不同意的。新皇多疑,谭家正受宠,此时去接纳你们,不就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上了吗?”她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抬头去看崔令令,“令令,你怪我吗?”
怪吗?崔令令摇摇头,她不知道。若是她,她会怎么做呢?想必是明哲保身吧,人都是自私的。
“后来老爷就劝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倘若最终是大皇子胜了,那崔家和谭家的位置就又颠倒了。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的问题。为人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说到动情处,谭徐氏双眼朦胧带泪。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了,继续道,“这些年,你们住在偏院,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还是衣食无忧,我这心里,总是不安。觉得对不起你们,又害怕哪一日突如其来的祸患……”
崔令令恍惚间想起来,有一年谭府宴会,来了许多许多人。徐嬷嬷让她们待在院子里不要随意走动,可是外面热热闹闹的,她们经不住好奇,偷偷避开绮罗和锦色遛了出来,跟着往来的宾客,去了宴会的厅里。
有眼尖的客人见了她们俩,便问谭徐氏这两位谁。至于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为之,崔令令就不知道了。她记得,那是谭徐氏愣了愣,然后把她们俩唤过去,并没明说,只是问了她们饿不饿,又让谭雪颜带她们去吃点儿零嘴垫垫。
那个时候,谭徐氏心里想的什么呢?崔令令想,到底有没有怨过她们呢?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崔令令抬头,想要告诉谭徐氏,她们没有怨过她,反而是感激她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人扑了过来,从谭雪颜的背后。“小心!”崔令令尖叫,伸手把出神儿的谭雪颜拽过来。
那人就冲着谭徐氏和唐子欢去了。崔令令从没觉得自己是救人救世的圣母,只是出于本能,她朝那个张牙舞爪神志不清的人扑了过去。
室内惊叫声乍起。
“二哥?”
“海儿?”
“快来人啊!来人!”唐子欢反应过来,大声呼叫。
徐嬷嬷从屋外冲进去,身后跟了几个丫鬟小厮,见了眼前的场景被惊呆住,谭学海被崔令令扑倒在地。但是仔细一看,谭学海有些不正常。
双眼猩红,肢体也有些僵硬,但却变得强有力,他此时已经掀开了崔令令,像是拎着小物件一般,提起她往一边儿扔开。咧着的嘴里发红,有红色液体从他嘴里流出来。
“海儿?老二!”谭徐氏被谭雪颜扶起来,见自己儿子竟然这般,难以置信之后是心痛。
后到的刘管家还算清醒,指挥人上去,“愣着干嘛!快,把…二少爷控制住!”
崔令令被谭学海一把扔在地上,背后撞的生疼,像是要断了一样。好在谭学海并不是冲着她来的,继续挪动着步子往前去。徐嬷嬷赶紧趁这会儿把崔令令扶起来。
管家带的几个小厮都还算身强力壮的,几个人扑过去把谭学海压制住,只听他从嗓子里发出阴沉的吼声,像是野兽咆哮一般。人是控制住了,几个小厮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制住,可这么也不个办法。最后暂时先用粗绳给捆起来了。
谭徐氏身边有个老嬷嬷,把闻声而来的丫鬟小厮都叫到一旁,厉声施威,以防今日之事被传了出去。
谭徐氏被谭雪颜搀着一直在哭,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啊如何如何…崔令令和唐子欢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徐嬷嬷默不作声的把倒下的桌椅扶起来,然后对崔令令她们使了个眼色,三人慢慢退了出去。
崔令令心里隐隐害怕,不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她想,假如那天夜里就对谭真说明了,今天的事是不是能够避免呢?
这一夜睡得不□□宁,她们在别院都听见了闹腾声,正厢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第二日,听院子里的丫鬟说,谭老爷昨夜亥时才回来,面容疲惫。他前几日就被圣上召进宫里,据说北疆进犯,着实头疼。
崔令令在此时无比想念谭真,她有好多话想同他说,说她心底让她寝食难安的秘密,说她从未与其他人说过的寄人篱下的感受。还想说说,她想他了!
☆、波涛暗涌 (二)
北疆自孝贤帝在位时便一直不□□分, 骚乱动荡,流民无数。他们并不如中原一般定居,而是在偌大的草原上过着流动的畜牧生活。
北疆多蛮子,男子生来便是五大三粗,壮硕威猛,不像大虞的男子那般秀气, 如同是从画中走出来一样。因此, 他们的军队骁勇善战, 马上功夫一流。
孝贤帝在位时, 骠骑大将军焦淙带领着焦家军守卫在边疆,用血肉之躯换来大虞的风调雨顺。焦家军纪律严明,并不亚于北疆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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