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至无语。又听那人悠哉道,“话说,她们也该过来了吧!”
“先前前院热闹非凡,想必已经到了。你到算干嘛?人我可给你骗出来了,你悠着点儿!别闹出人命啊!”
“能干什么,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人命出不了,说不准能多条命!”
“下流胚子闷骚货!”曾至低声骂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匣中美人》求预收……
话说,我室友当时可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襄阳朝天椒嘞!
☆、山僧新月 (四)
崔令令她们一行人到别院时, 饭点早就过了。谭府先前就派人送信到别院了,因此别院也不慌张,奴仆都在门口候着。
饥肠辘辘,也顾不上什么礼节。
先吃再说!
男女有别,分了两个屋子。
谭真站在帷幕后边儿,只能看见崔令令的侧影。曾至凑过来, “咋?还没看够?”
“边去儿!”
“好好好!过河拆桥, 也只有你谭真干的出来了!咱两多少年的情义?十年八年总归有了吧!今儿个才算把你看清了……”
谭真一巴掌挥过去, 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给捂上, “说够了没,说够了就边儿去!哪凉快哪儿待着!”
曾至索性就势抱住他的胳膊贴上去,“你这儿最凉快!”
一个推一个不放, 谭真还要顾着不被发现……压着声音吼他,“给我松开!”
唐子欢先前在马车上吃了不少, 自然不饿, 又盛情难却, 便端了一小碗儿羊奶小酌。
起先就发现帷幕那儿有动静, 只当是一只猫呢。后来越来越明显,再看看周围,都没人注意。她起身便往哪儿去。
帷幕一掀开, 站了两个人,搂搂抱抱亲热的很。
唐子欢愣住了。谭真和曾至也懵了。
“表叔?”
唐子欢本是应该称谭真为表舅的,但是汝州的叔舅一般,不做区分。
她的一声儿叫唤, 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曾至想去挽救,也为时太晚。
“阿兄?”曾茹兰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不踏实,她这兄长的胆儿也太大了点儿吧!竟然偷偷跟了进来,这可是谭家的别院!想给她找嫂嫂也不能没规矩吧!
谭真把胳膊从愣住的曾至怀里抽出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向前一步走,“好巧,没想到大家都在呢!”一眼扫过去,只瞧见崔令令把身子扭了回去,似乎有些不屑!
不屑?要不是你,爷我此时会像猴一样被人围观吗?谭真内心咆哮,面上还要挤出一丝笑意。
谭雪颜很少在府里遇见这个三叔,对他的那些传言也有所耳闻。到底是年长几岁,抬眼看了两人,起身道,“三叔常年在大理寺,恪尽职守,如今在这儿遇见,怕是微服查案罢!”
谭真愣愣的盯着崔令令的背影,恍若未闻,曾至待不住了,上前一步有些激动,“谭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我等逢命查案,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借住一宿。”
曾茹兰往窗外看去,日头高挂,差点晃了她的眼。不由暗叹,脑子这么不好使,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人谭家小姐。
谭雪颜点点头,“可曾用了午膳?我让阿嬷替二位……”
曾至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丢人!拉着谭真就往外走,“不了不了,我和叔从都用过了。我们先行一步,就不叨扰谭小姐了…”
一只脚将将迈过门槛,就听唐子欢的声音脆生生的在屋内响起,“用了膳还藏在这儿偷看,我才不信呢!肯定没安好心…是吧,令令!”
曾至心一抖,剩下的那只脚没抬起来,拌了一跤,连带着把谭真也扯的摔倒在地。谭真瞪他,曾至只当没看见,爬起来就跑,可谓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姑娘家笑嘻嘻的声音,锋芒刺背。
曾至回了房间立马关门上锁,任凭谭真在外边骂骂喋喋就是不开门。开门就是找死好么!他又不傻!
“我他妈真是有病!才来这个破地方…脑子抽了还是进水了…妈的…!”
谭真一发火就没了理智,尤其是遇上女人的时候。崔令令是第一个这么荣幸的人。曾至隔门喊话,“叔从,你冷静些……”
骂了一会儿,曾至听见声儿了,又恐是他使的计谋来骗他开门。
在门上的纸糊上戳了一个小洞儿,眯着眼去瞅,只瞅见谭真潇洒的背影。
这又是去哪儿?莫不是要同人干上一架?
妈的。曾至暗骂,感觉自己像是他的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急忙把门打开,“你干什么去?”
谭真大步流星,走的飞快,已经出了院门。曾至没听清他说什么,隐约只听清了一个字,她。
他还是她?谁啊?该不会真闹出人命吧?转念一想,罢了,都那么大的人了,不管了!还真当老妈子了?心累!曾至回身进屋,啪的一声儿把门合上。
用了膳都各自回房,舟车劳顿,先休息为好。游玩一事,明日再做安排,反正也不赶时间。
别院挺大的,院落也多。曾茹兰笑言,乡郊野外,想建多大就建多大,又不同城里一般,寸土寸金的。虽然只是个玩笑话,却句句有理。别院方圆十里,都属于谭家,还真是随便任性。
管家姓刘,五十多岁。亲自带了一众人去看房间,相中那个就那个,不好咱再换,总有让你如意的。当然,后面这话是崔令令心里想的。
唐子欢嚷着要北苑,僻静。她最懒,又爱赖床,在谭府里时总是忌惮徐嬷嬷的鸡毛掸子,如今逃离了嬷嬷的视线,自然也好好享受一番。崔令令和唐子欢一起,定了北苑。
谭雪颜主动提出要和曾茹兰同院,依曾的喜好定了东厢的晚樱院。五月伊始,花开正盛。虽叫晚樱,却不是真樱花,只是同樱花相似,又开的较晚,才落了这个名字。
而剩余的两个男人,都表示无需挑选,随意即可。定了住处,便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院子够大,也就不用那么挤了。崔令令让锦色绮罗随意,无需再守夜。两个小丫头没出过院门,激动的很,手拉手定了房间又去四处撒野了。唐子欢则一回房就倒头大睡。
崔令令关了门落了锁,才从怀里摸出了几本小册子。这是之前她回马车上去,唐子欢见她上来藏在怀里的。小样儿,有什么东西还能瞒的住她?刚刚送唐子欢回房间时,趁机给摸了出来。
沉甸甸的,还有点儿重。都是比手还长的小册子,黑色的封皮,看不出其他。咋滴?还看上恐怖话本了?不像啊,平日里一惊一乍,突然冒出来的夜猫都能吓的她往自己怀里钻……
崔令令数了数,共有四本,一指厚。不由暗暗咂嘴,她的胸到底是有多大,能塞下这么多……说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策马奔腾的草原…宽广辽阔…
翻开第一页,空白。
再翻,用小楷写了几个大字。隔壁小寡妇。
什么玩意儿?崔令令纳闷。
又去看另外一本,风月俏书生。崔令令随意扒拉几页,竟然还有图有字。
只是,疏的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让她面红耳赤的情节,两个人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旁边还配了几行字。崔令令没敢看,猛的把书合上,红着脸左右看,屋内没人。
崔令令放下书,像是做贼一样,把窗户都关上,又把门锁看了看。最后才回到桌前,依旧红着一张脸,挑了一本书拿起来看。
这书叫假和尚和真公主。崔令令翻了几页,觉得有些熟悉。嫁人了的公主去寺里上香,偶遇了叫了文的和尚,一见钟情火花四射,一发不可收拾。
情难自禁的公主便常常到寺里拜佛,想见见和尚。
崔令令猛的想起来,这怎么和高阳公主那么相似?只是,剧情,不,是内容却比史事有意思多了。
和尚因着清规戒律,不想同公主纠缠。哪知公主入了魔怔,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摸进了和尚的房间,散了衣衫,赤身露体在那儿等着……
崔令令觉得脸有些烧,口干舌燥。正想喝口水,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在寂静中尤显突兀。
“谁?”崔令令抬起头询问。
“小姐,我是锦色。绮罗刚刚扭了脚……”
崔令令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把书合上,放回怀中,刚起身,又觉的不妥,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枕头下,这才去开门。
冷风扑面,有些凉意,这才发现日暮四合,天色已晚。
锦色站在门口丧着脸,“小姐,奴婢刚刚同绮罗去四处转转,不想草丛里突然游出来一条蛇……绮罗…她…”
“什么?”崔令令心里一急,也顾不上其他,拉着锦色就走,“别慌,你慢慢说。我同你去看看…”
“嗯嗯…刚刚……”锦色见了主子,再也忍不住,有些泣不成声,“绮罗最先看见,拉了奴婢跑,不像自己扭了脚……被蛇缠上了……”
“没事,我们去看看。”崔令令握着锦色的手,轻轻的安抚。加快了步子往她们的房间去。
到的时候,站了一屋子的人。刘管家的婆子是个土医,已经帮忙处理过伤口了。见崔令令过来,赶紧道,“小姐,老奴看过了,暂时无碍。是条五毒的小乌蛇,许是日头好出来活动。刚刚老奴给敷了点草药,会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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