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憎恶司徒阳的欺辱,却羡慕他有着健康的身体,能够恣意的奔跑,他有着他想要却没有的光明的未来。明明他才是嫡子,为什么却没有感受到如外祖母所说的一般属于嫡子的那份重视呢?不就是因为他没有健康的身体么。
被司徒城饱含热泪的双眼看着,邱婉莹心痛不已。
“城儿,你莫要着急,母亲一定会救你,司徒阳的一切都是你的,既然他这般欺辱你,就该成为你肾脏的容器。母亲本不想这么快就对他动手,可是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祸害”。
现在,邱婉莹也不瞒着自己的儿子了,她抚摸着司徒城的脸颊阴沉地说道:“穗儿那个贱人一直想要在你父亲的面前表现出司徒阳的健康活泼,不过三岁,这胳膊腿儿练得倒是活蹦乱跳,他的体格比寻常的孩儿要康健的多,无论如何,也该试上一试,这一次,就拿他先开始”。
床榻上的司徒城听到邱婉莹的话,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然而还没笑开脸色便已经大变,他气恼的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指着拿着药草走进来的婢女小荷说道:“母亲,就是她放司徒阳进来却不好好看护我,才让孩儿受了欺负”。
小荷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夫人,二少爷不过是个孩子,奴婢并不知道他进来做了什么啊!”
当着这些下人的面的时候司徒阳一直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少爷,不似年纪相差不大的大少爷一般,因为被病痛折磨,脾气变有了孤僻古怪。
对于下人,邱婉莹秉承其母亲冷氏的作风向来都不甚仁慈,当即扬声道:“来人,把这个玩忽职守的贱婢给我拖出去发卖了,卖到那等教人伺候人的地方,让她好好明白明白怎么伺候主子”。
“夫人!饶了奴婢吧!”
天降大祸,小荷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磕头求饶,期望这看似柔弱的女主自能够发发善心,不过邱婉莹可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这几年发生的事让本就自私的她变得越发的眼睛里不容沙子。没多久,小丫环便被人拖了下去。
见此,床榻上躺着的司徒城满意了,等邱婉莹给他换了干净的床褥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梦里,他看到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正抱着一个筑球在福里头快乐的奔跑玩耍。
守着儿子的邱婉莹在周围清净之后,便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计划,她太了解穗儿的警觉性了,便是方才,就那么一会让司徒阳离开她的视线她便急着要过来寻找,想要处理司徒阳,就要让她应接不暇。
穗儿,你不是很想要管家权,那你就好好接着这侯府的宴会,数百的宾客,够你忙一阵子的了。
孩童的卧榻之侧,年轻的妇人轻声笑了起来,连带着榻上的小儿,脸上也有着同样快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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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宠妻
已故忘川侯司徒远九九八十一天登仙之日,忘川侯之位算是正式交替,因着与宫里即将临盆的冷妃沾了关系,这侯府的大宴办得不可谓不大,除了那些因故不能出席的备了厚礼,其他但凡是能来的官员都来。除此之外,还有京城之中有些名望的豪商之家,里里外外的人将整个侯府几乎都填满了。
在这样大的场面上为了好好表现,作为侯府侧夫人的穗儿这两日忙得是脚不沾地。府里的礼仪采买都狠狠的抓了一把,表面上也算是过得去。侯夫人邱婉莹相比之下却是安逸多了,除了接待一些朝中重臣家的贵妇人,其他的便不多掺和。全然不似方才从冷家回来的时候,在周氏的面前跟穗儿数次斗法就是为了争这管家权。
妻妾之间这几日实在是难得的和谐,这一点让司徒宏松了一口气。自从受了伤之后的日子,也只有现如今他才找到了一点做人的尊严。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被猛兽袭击时的痛苦仿佛就在昨日。如果不是变成了这样,他何至于受人非议连继承个侯王位都要求着冷家从这斡旋。难怪世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可是冷家人想要攀附侯府,如今因为一个冷妃,冷家人便如日中天,多么的不可思议。
到了此时,司徒宏已经彻底的明白了在这天元的生存之道,对于邱婉莹这个嫡妻,他恐怕将要一直爱重下去,他知道穗儿是个聪明人,将来城儿没了,受益的还不是她的孩子?如此,二人日后也就相安无事了。
如司徒宏所想,被他私下里一番提点,穗儿果真回过味来,现在除了露露脸,许多事也真是跟府里头这位正经的夫人请示。当然,对方表现的也是一派大方。眼下在一众宾客的眼里,这侯府的景象那是一片和祥。
在一片喧闹之时,门外传来侯府管事的叫喊声:“沧澜王府客到”
本已经走进了侯府的几位宾客听到了叫喊声俱是停下了脚步,走到一旁朝着门外看,而一身靛蓝麒麟正装的司徒宏也不禁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着朝着那头看。
在一干人等的视线之中,一名身着白狐皮裘容貌倾城的年轻妇人在身着一袭黑色蛟龙长袍的男子的搀扶下走进了忘川侯府的大门。虽然身上的斗篷宽大,可从正面的身形已然能看出小妇人小腹的隆起。
看着自己曾今的未婚妻,哪怕是怀着身孕,容貌也依旧如往昔一般出色,不,此刻的她比从前更加的美丽,有着难以言喻的韵味。
对于司徒宏毫不掩饰的惊艳,随着玉歌而来的君夜修抬眸看了过去,那带着几缕寒意的目光让与之对上的司徒宏莫名的感觉到了脊背发凉。这五官俊逸的男子,真如传言一样,令人感到恐惧,这种猎物般的感觉让司徒宏莫名的感觉到浑身疼痛,好像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一般。
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司徒宏挪步上前。
“沧澜王和王妃亲自到府,实乃让我侯府蓬荜生辉”。
“侯爷继任摆下大宴,我们夫妻二人不过来锦上添花而已”。
这还是玉歌近三年来第一次面对面看这司徒宏,一眼看过去便能看出来男子身体受到的重创。戴着面具,伤口已经延伸到了耳后,那半张脸多半是毁了,右脚虚浮无力还拄着拐杖方能行走,估计是装了义肢。
将人弄得这般惨,还真是暴力呢!与男子成亲日久,他的本事玉歌已经一清二楚,司徒宏能变成这样,大体上就是他的功劳,那时候她还蒙在鼓里呢!知道对方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玉歌心里欢喜,手上的动作却是带着几分惩戒的意思,毕竟做都做了,让人这么活着,倒是让他做下了更多的坏事。想到了这里,掐人的动作可是一点都没留情面。
被玉歌掐了腰间的软肉,男子不动声色的将妻子的双手抓在了手里。对于眼前男子的目光时不时的还在窥视自己的妻子这件事,他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不过知道玉歌已经有所安排,若是扫了妻子的兴致,自己日后的性福生活恐怕会受影响,某只野兽只能装熊了。
司徒宏自以为眼前的二人与其他人一样是看中宫中的面子所以上门来道喜的,自得的命人收下了沧澜王府带来的贺礼之后,便招呼人往寿宴的主宴会场上坐。
主宴会场上,看到曾今的旧主,穗儿却没有立刻走上前来。毕竟这几年她在侯府之中多番经营,刻意的抹去了自己曾今是个丫环这一段。现在上前,这一开口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来。倒是邱婉莹走上前招呼上了。
“穗儿,还不过来见过沧澜王妃,这位可是你昔日的旧主”。
被她这么一喊,宴会场上的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穗儿心里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依言走上前来行礼。
“侯府侧室穗儿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起来吧!”
如今的穗儿可谓是珠翠满头,妆容精致,将原本便清秀的容貌点缀的别有一番情致,身上的衣料也是京城贵族盛行的贴花云缎,可见这宠妾的位子她坐得还是十分牢固。
“近三年未见,穗儿在这侯府可还顺遂”
当初虽然是玉歌点了让穗儿作为贵妾入侯府,可这些年,穗儿却是从未见过自己的旧主,连自己的娘家人都不曾见过,只送了一笔银子便算完了。为的便是跟自己的过去彻底的断了,不要被从前的身份拖累。如今玉歌问起来,回答的也是心不在焉。
“侯府甚好”
玉歌见她不愿意多说什么也不强求,在侯府下人的指引下跟着君夜修在客座上坐下,便开始打量起这座侯府来,一样的亭台楼阁,一样的池水碧波。也是缘法,侯府的大宴之地竟然就选在了她记忆中的哪一片池塘边,而她坐的位置则正对着那棵让她刻骨铭心的大榕树。
那有着锈褐色的气根,树皮深灰的大榕树犹如一把翠绿的大伞就这么立在玉歌的面前,那树下的泥土上如那时一般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五颜六色的犹如鹌鹑蛋一般的石头。
“那棵大榕树已经有千年的树龄,曾今有高僧断言,这老树代表的是侯府的气运,长势越是茂盛,侯府的气运便越是昌盛。为了养这棵老树,我们侯府从西域商人那买来的一种养树的肥料,能让这老树日渐强壮,不受风吹雨雪的伤害,现在看,还真是有效果,这进入深冬了,这树连树叶都没怎么掉,还散发着迷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