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已经盘算好如何除掉那个在宫中便行为不轨的女人,却听玉歌继续说道:“夜修,在此之前,我已经先下手为强,如果她循规蹈矩,我便放过她,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若非我留在她体内的蛊虫极为听话,在事后便迅速的将那些血迹吸附干净,又按照我的心意封堵了她的血口,今日就要惹上一身的麻烦。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不会让她们算计在你们的身上”。
女子郑重其事的话让君夜修笑了。
“多谢夫人庇护”
他的玉歌想要保护他呢!他又怎么舍得拂了她的一片心意呢?
被男子亲密的拦在怀里,玉歌的心渐渐平静,思路也越发的清晰。
冷玉蝶,你不是说夜修伤害了你腹中的胎儿?那么,我便让他健健康康的在你的肚子里长大······
第一百三十六章:最毒妇人心
未出生的皇子究竟有多受重视?天元国的御医们有发言权。在沧澜王入宫之后的两个月,天元帝是早午晚让御医院的十几位御医轮着番的给甘泉宫的冷妃娘娘看诊,在即将临盆的这些日子,御医院的的御医们更是连宫门都不得出,全都严阵以待的侯在宫中,等候那边的宣传。
也正因为这般的重视,宫外的冷家人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宫中的赏赐不断,甚至传出了陛下有意在皇子出生之后,加封冷妃之父荣国公的爵位。
在一众人的吹捧之下,未来的荣国公难免便有些飘飘然起来,对手下的人越发没了约束,不过两个来月,堆在天元帝案头上的申斥的奏折便有厚厚一摞。不过显然这些奏折没被放在心上,反而是上奏折的几位臣子接连被罚。
冷家俨然是得了势,新任的那位残了的忘川侯作为冷家外甥女婿,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按照规制,忘川侯司徒远故去八十一天登仙之期,侯府是要大办上一场的。
这侯府的请柬除了各级的官员竟是连一向不参与各种宴会的沧澜王府都下了帖子,当然,帖子上写的是沧澜王妃穆氏的名讳。
侯府送帖子的管事方才从这沧澜王府出来就被人给瞧见了。自是引来了街头人的一番议论,想当初这忘川侯府与穆家退婚的是在京城之中可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之后穆家一路崛起,穆家的小姐嫁给了沧澜王那样残厉的人物更是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
眼下,若是寻常人,定然是要避嫌的,再加上这沧澜王想来不喜欢参加这等宴会,又在怎么会让自己的妻子前往忘川侯府,这请柬多半也是白送了。有好事的不免以此做了个赌注。这沧澜王妃可会接了这前未婚夫府上的请柬,这沧澜王又可否会让自己的妻子参加这一场宴会。
“赌注大么?”
午后,挺着近六个月的肚子的玉歌坐在暖房里听着甘甜等人在外面打听到的消息,有些好奇。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也可以成为一种赌注的么?
“大,堵小姐不去的居多,毕竟咱们王爷在外面的传言之后脾气可是不太好,说若是小姐赴宴,少不得要发作一番什么的”。
说这话的时候甘甜偷瞄了一眼一旁正给自家小姐调着蜂蜜水的黑衣男子,这婚后,不要说是发作了,这位主子就是冷脸都没有一个,若是那些人看见了男子早上唤醒小姐的样子,就说也说不出那样的话了。
这一阵子,怀着孕的小姐多了懒床的习惯,早晨的时候时常便睡不醒,这也怪王爷主子惯着,这人本来就犯了懒,这位还唯恐她睡不好,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一番按摩的功夫,早起的时候便给小姐来上一会儿,小姐这么一舒服便睡得更香了。这到了用早膳的时间,起来还得哄着。
这活脱脱就是二十四孝相公的模样,她就敢打包票,小姐现在就是说要把忘川侯府给拆了,这出力气的定然就是这位了。
玉歌自然是不知道甘甜的心理是如何想的,她只是转过头问身边的男子。
“侯府给我下帖子,我能去吗?”
闻言,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下一个却是碰了碰玉歌已经初具规模的小肚子,感觉了一下肚子里强健的胎心跳动之后,方才开口。
“真的想去?”
“是啊,想去”,玉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那些人可是都还在忘川侯府呢!”
将蜂蜜水放到妻子的面前,君夜修无奈的说道:“那便去吧!我随你一起”。
君夜修的回答换来女子极为灿烂的笑,抱着面前的蜜色的水晶杯将天天的蜜水一点点的喝掉。喝完后,玉歌便央着君夜修陪着自己回穆家大宅去走一走。
本欲让妻子在午后再睡上一会儿,无奈小女人今天的精力不错,养了几个月便有些闲不住,只能依着她的想法,坐上了去穆家大宅的马车。
回到穆家大宅,因为温泉所在,虽是冬日,周围依旧一片温暖。在此之前,沧澜王府那边也已经接通了地下的管道,欲从穆家大宅之内引温泉过去,无奈距离太远,竹制的管道作用有限,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功效。坐在马车上时,玉歌便同君夜修商量着要搬到穆家大宅来过冬,看着玉歌一回到穆家大宅便脱去了厚重的大氅在宅子里快活的样子,作为好相公的君夜修自然是同意的。
故而两人方才到了穆家大宅,便让人回去将平常所用的东西都挪过来,已经是做好了要在穆家大宅住上一阵子的打算了。
等下人们都下去收拾东西,玉歌便拉着君夜修来到了蛊婆婆的竹楼里。
虽然身子损伤,无法在体内种植高阶的蛊虫,却依旧不妨碍蛊婆婆在自己的居所中研究蛊虫。这些日子,她还有一项新的工作,便是遵从玉歌的吩咐,观察她留下的蛊母的情况。
听到玉歌回府暂住,蛊婆婆走出竹楼将如今怀着身孕的主子迎进了竹楼的一间摆着一口大水缸的厢房之中。
“依照您的吩咐,这些日子,老身一直用催眠蛊的蛊血喂养这只蛊母,而今,蛊母虽然体型越发巨大,却十分老实安泰,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沉睡状态,当然,偶尔也十分的警觉”。
老妇人揭开厢房内放着的水缸的盖子,玉歌一眼便看到了水缸之中的情形。
在圆口的水缸底下,碧色的药水之中赫然是一只一尺来长着四条奇异肢体的大蛊。确切的来说这已经不是一只单纯的蛊,而是蛊兽。感觉到有人的注视,沉睡在缸底的蛊有一瞬间的躁动,然而下一刻却是老实了起来,因为感觉到在这周围有着两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多的存在,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主子,自然而然的边乖巧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发出如同婴儿般的叫声来讨好。
见此,玉歌点点头。
“老身这些日子发现,小姐培育出的这一只蛊与其他的蛊颇有些不同,这只母蛊产出子蛊之后,对子蛊的依赖性似乎并不强,除了警觉性高之外,老身从未见它有过舔尾的现象,这样的蛊就像是一个狠心的母亲,把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却不知道要呵护,而且放在小姐调配的药水中之后,老身看到了这母蛊产蛊数量大增,寻常的蛊一年难得产出一只蛊子,它却是一日数十,只是到最后却是一个也不剩”。
说话见,老妇人指了指水缸底的那只母蛊的身侧,仔细看,却是能看到一颗颗如同泡发的黄豆般大小透明的珠子围绕在这只母蛊的身边。
“我培养的这只母蛊名叫双生,本就和其他的蛊虫有所不同,它的确不是什么慈母,这是蛊虫之中的蛊兽,性情与蜘蛛中的毒寡妇一般,它吸收的药水能促使它经过一次交配之后一直产蛊,这些子蛊数量多,留在药水之中会与它争夺养分,在威胁到它自己的时候,它便毫不犹豫的将产下的子蛊都吃掉。也应此它的生长速度才会与人相差无几”。
女子耐心的为蛊婆婆解释,引来老妇人的连连惊叹,心中却也存疑:“这样的蛊与子蛊天生不能共存,那么小姐这般养着它又有何用?”
“我并不是在养这只母蛊,我只不过是透过它来牵制另外一只蛊,双生的蛊虫,总是共同进退的,透过它才能看到另外的一只是何模样”。
玉歌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小药瓶,将内里透明的药液倒了进去,当这些药液落入水缸,水缸底下的母蛊的身侧挤出更加多的透明的子蛊。产出,吃掉、再产出、再吃掉。忙碌了许久,母蛊终于陷入了一片沉寂。形体在须臾之间也好似又变大了些许。
“这些日子,我会暂居穆家大宅,不过因为有孕在身,就有劳婆婆替我好好看着这只蛊虫,若是有异动便来告诉我”
乌木珠养蛊多年,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图,眼前的女子表面上在喂养这蛊,实际上却是利用药物让它只长形体,其他的发育则相对迟缓,既然是双生,那另外一只蛊在感应之下也会以相同的进度生长,这分明就是在养蛊胎。
看着玉歌的一番作为,联系这天元国内发生的一件件大事,蛊婆婆已经想到了这缸底的蛊虫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她早就听甘甜提起过,主子将生子的药方送给了那位神医,而后药方被送入宫中的事,这么一想,自然而然便能知道这双生蛊是用来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