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冷玉蝶的话让江武德火冒三丈,他看着不远处立着的玉歌及君夜修,面上是一片阴沉,他怒喝道:“好一个沧澜王,这些年我们天元国一直以礼相待,你竟然不识好歹,将我的爱妃弄伤!”
看天元帝的样子,今天俨然是不能善了,玉歌掐了一把身边惹祸的头子,却被人抓住了手,一眼看过去,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委实拿他没办法,谁让现在她要给他做主呢。
玉歌挣了挣,都没挣脱男子的手,只能由着他牵着。
“陛下,夜修与我和娘娘并无什么仇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将人甩到榻上,娘娘相比是怀孕期间忧思过度产生了幻觉罢了”。
这可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冷玉蝶瞪着那头被男子亲密的拉着手的人,双目发红。
见主子动了怒,甘泉宫那名将君夜修引过来的眼角带着泪痣的宫女呛声反驳道:“王妃娘娘可真会说笑,我家娘娘如今这么躺在那,身下都开始渗血了,这就是铁证?”
说话间,宫女掀开了方才给冷玉蝶盖上的那一层锦被,然而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在床榻上的那些血迹突然间就不见了,整个床榻上一片洁净如新。
······
“这是怎么回事,血迹呢?”
听到宫女的说话声,满腔愤恨的冷玉蝶睁开眼,果然见原本带着自己血迹床榻竟然变得干净无比。
怎么会这样,冷玉蝶目瞪口大的看着自己的床榻,而后木然的转过头,缺见那边的玉歌走上前来说道:“陛下,娘娘,玉歌夫妻二人此次进宫原本也是奉了圣令的,娘娘既然身子不爽利,那么我们便离开便是”。
“不许走,你们将本妃伤成这般,竟然这样就想离开,这是置于何地!”
天元帝看着这争锋相对的情况,又看看什么都没有的床榻,沉声问甘泉宫中的宫女。
“你们可是瞧见沧澜王对冷妃行凶?”
“这······”
方才冷妃将她们都打发到了外面,还真没有瞧见,她们也都是听到里面的尖叫声才跑进来的。
一群废物,难道就都不会说看见了?冷玉蝶正要对秦嬷嬷使眼色。那边的人又说话了。
“陛下,想要查证娘娘是否受伤何其简单,让御医上前瞧瞧便是”。
“对,对!御医,快上前来”
江武德只是想知道冷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康健,其他的他现在一时半会儿的也顾不上了。
听到天元帝的宣旨,三名御医连忙走了进来,一一给冷妃看诊。
第一名御医探了脉,又瞧了瞧冷妃的双眼,沉吟片刻后,又伸手探了探,脸上却是有些诧异。不是说冷妃被沧澜王弄伤了?怎么比平时还要显得强健?
“张御医,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御医来回的把脉,江武德急了。
“回禀陛下,娘娘并没有任何差错,脉象甚至平······”
张御医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冷妃怒喝一声:“庸医!换人”。
“这······李御医,上前来看”。
闻言,李御医走上前来,一番看诊之后,面色有些尴尬。
“启禀陛下,臣的诊断与张御医的看法一般无二”。
“······”
看江武德一脸疑惑,冷玉蝶拉了拉他的胳膊,哀泣道:“陛下,臣妾真的受伤了,您瞧瞧疼得冷汗都留下来了”。
“启禀陛下,这怀孕在身的妇人流汗乃是五脏负荷过重的结果,并不能作为受伤的依据。何况,若真是动了胎气,下渗渗血,何故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这脉象还如此的平稳”。
一把年纪被冷妃唤作庸医,张御医心里也是有气的。这冷妃实在是糊涂,就是要陷害人也要做得像一些,哪有受了伤的孕妇比他这个没受伤的呼喝起来还要中气十足。
张御医的话几乎就是直指冷玉蝶胡说八道了。天元帝听后,面色也是不好看,他看着不远处立着的夫妇二人,俱是一脸无辜的模样,还能多说什么。
“爱妃想是身怀有孕,过于紧张,沧澜王和王妃不要见怪才好”
“玉歌也是怀有身孕的人,可以理解娘娘的心情,这面对外人都觉着是莫大的威胁,所以日后,玉歌夫妻二人还是少进宫为妙,以免惊动了娘娘,闯下什么大祸。陛下宣玉歌夫妻二人进宫,如今也是时候想陛下告退了”。
江武德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应酬他们,当即摆摆手,“下去吧!”
“陛下!”
冷玉蝶还想要说什么,然而天元帝却是拍了拍对方的手。
“爱妃,莫要任性!”
如今江武德的神情可不好,便是冷玉蝶还想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带着妻子离去,那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她的模样令她几乎想要呕血。
君夜修!
女人便是这般,因爱生恨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想到自己多年的情谊被人漠视,妇人的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总有机会的······还没多想,冷玉蝶的肚子里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疼痛。
在一阵阵尖叫声中,几位御医在江武德的呼喝下又上前来查看,然而,他们一开始探脉,这冷玉蝶的肚子便又安静了下来。
甘泉宫中一群人忙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缘由。等冷妃彻底的安定了下来,几名御医都是一脸莫名的走出宫殿。
“这冷妃娘娘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她却一直嚷嚷着自己动了胎气,这未免也太过离奇了”。李太医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折腾的孕妇。
闻言,三位御医中最年轻的那位说道:“这位娘娘就是要么就是在作妖,要么这肚子里的就是个妖儿!”
“诶,小刘御医,隔墙有耳,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妄议皇族那可是大罪”。
张御医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虽然性子也是耿直,可有些不该说的话是不会说的。
“是”
刘太医掩了掩自己的嘴。
谁也没有想到,有时候一句无心的话往往就会一语成谶。
出宫的马车缓缓前行,女子靠在马车的边缘看着外面一路的风景,身后的人一边用一只手护着她前倾的身体,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从宫中出来之后,小女人可是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书中说女子都是醋意极大的。他的玉歌是不是生气了?君夜修心里忐忑中带着一丝丝雀跃,这样的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他的玉歌是在乎他的吧,所以······。
不知道男子的心思,坐在马车的小窗边良久的玉歌有些腰肢发酸,正欲转身靠在马车上有着软垫的地方,然而一回头便撞进了男子的怀里,整个人被抱在男子温暖的怀中。
“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那欲掀不掀的车帘,玉歌脸蛋发红。
“玉歌,你别生气,那个女人我真的不认识,她说的什么救命之恩,我从未放在心上,我救的不过是在那悬崖下的一窝小蟒”。
男子唇离的是那么近,那温暖而湿润的气息就浮荡在玉歌的颈侧,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当然知道眼前的人与那冷玉蝶并没有什么关系,否则,哪里会甩的那般的用力。
“我知道,你松开一些,压着孩子了,你当他也跟冷玉蝶肚子里的那个一样么?”
一听玉歌这般说君夜修连忙松开了紧紧抱着玉歌的双手。神情紧张的盯着玉歌的小腹看。只是三个月的孩子,现在哪里能看出些什么。
被松开的玉歌有了活动的余地,便挪到了马车上摆着的软垫上躺了下来,随后便朝着那边的君夜修勾了勾手指,而后看向一旁的小桌子上摆着的例如核桃、松果等干果。引来男子的一阵轻笑,却也是心甘情愿的做到她的身边,拿着桌上的核桃,扒了起来。
核桃补脑,却也不宜多吃,君夜修剥壳无需工具,手一用力便碎了一把。将核桃肉取出来放在桌上摆着的小碟子里放到自家贪嘴的孕妇的面前,便又开始挑着桌上的榛果也弄了一些。
玉歌一边吃着核桃榛果,也不忘记放了一个果肉放到对方的嘴里。
当马车里离天元国的皇宫越来越远,男子将吃了对孕妇与胎儿身子好的果儿都一样一样的喂足了给马车上安安稳稳坐着的小女人后便贴着坐在她的身边,手臂环在她的腰间。搂着妻儿的感觉美妙的让君夜修的脸上是皆是满足之意。
不过怀中的小女人却因为想到了在宫中发生的事神情有些郁郁。
“今日若非我之前有所准备,恐怕事情便不宜善了,女人若是狠下心肠可比男人还要可怕的多,那个冷玉蝶可并非是什么善类”。
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玉歌抬起头继续说道:“彼时便是受她指使那些人才对我们的孩儿动手”。
听到冷玉蝶曾今对玉歌和自己的孩儿动手,哪怕如今不曾发生,也让君夜修的神情变得冷凝,如果是这样,他不会让那个女人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