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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 完结+番外 (月明华屋)



锦绣顿时就惊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卢信良啊卢信良,原来,原来你居然早就——

早就把锦绣看出来了!

“她们是什么时候走丢的?又是怎么丢的?当时是个具体什么情景,你说说?”

卢信良黑着个脸。卢老太太送走以后,刚还翘起的嘴角瞬间沉下。

“啊?”锦绣还未回神。

“叶锦绣?”

“啊?我说,说,说……”

“……”

卢信良就是卢信良。以前,锦绣总鄙视瞧不起地说这男人呆板无情迂腐,然而,刚刚一幕,她的内心莫名一个澎湃激烈和动容。她觉得他很俊气!行事沉稳又不失果决,简直是大老爷们的气概啊!卢老太太要是真知道这事儿就不好了。这厢,他帮她瞒着压下来,又看破了天机和看破了锦绣五脏六腑似地。锦绣这才深吸了一口。她觉得,这个男人,她真的是窟窿眼儿里看人,以前,小瞧了他!太小瞧了他!

“那个相、相公啊,我说了你、你先别生气啊……”

“……”

马车在上元的街市徐徐而行。盏盏花灯一派珠玑。

之前,锦绣寻找孟静娴与卢信贞二人时候,自是拼尽了全部的提心与颤栗。那两个寡妇,一没出过门,二没上过街,现下,这人堆云集,车水马龙地,万一她二人呆不更事,遇见了人贩恶徒怎么办?遇见坑蒙拐骗地怎么办?锦绣是想起刚出来那会,一个佯装乞丐的褴褛少年不过对她说了声:“娘子可怜可怜,娘子可怜可怜——”这天真而不更事的卢信贞,马上眼泪汪汪啊,就差没掉出来似地把袖袋的铜板统统给了人家。这么这么蠢的女人啊!……锦绣越想越担心。对了,还有那个孟静娴。她比卢信贞好不到哪去。

就这么一路想着。

卢信良道:“其实这件事情,说来本不怪你……”

“……”

“该怪本相……”

“……”

锦绣又吃一惊。那个“怪”,锦绣自然懂其话里意思。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

卢信良这是在自责不该当时对锦绣松口。锦绣好心。然而,这天下间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多不胜举。他又想起她的母亲,还有大哥……那个九泉之下的、如果嫂嫂真出了事又该拿什么交代的大哥……当然,卢信贞是他妹妹,这层担心不用再说。

锦绣其实也感后悔了。然而,大抵世间没有后悔的药。只一味后悔又有什么用?找人吧,还是找人要紧。

眼看着“啪”地一下,一丛丛烟火漫天飞舞,映亮了天空,映亮了整个热闹而花灯满路的京街。

忽然,就在这时,两个女人,不,严格地说,是两个女人,各搭了一个俊气男人在身侧,表情暧昧,脸儿羞红不已。她们各走各的,自卢信良和锦绣的马车缓缓经过。

锦绣一下就震了!

事实上,不仅是锦绣,卢信良轻撩马车的车帘,刚想叫车夫停下,他要下去边上的一小摊前问问。然而,帘子刚䥽在手中,卢信良脸也青了,背也直了,眼也圆了。

面皮抖抖瑟瑟中,他把自己的头一晃,再晃。

眼睫毛又眨了眨,再三眨了眨,正要怀疑扪心问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忽然,锦绣猛地惊觉什么。“哎呀!”大叫一声。

卢信良愣愣地,还没回过神。

像是要阻止他再看下去的锦绣,伸手,赶紧地把他脸冲着跟前儿一掰。

嘴对嘴地,然后,霸道十足,非常强制有力地就冲男人亲了下去。

狠狠地,不容分说,亲了下去。

“你干什么!娘子,你干、干——”

男人的喉咙,再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明晃晃的天空,炮竹开始齐鸣。“咻”,“咻”,一颗颗冲上去,又乒乒乓乓爆开来。

如烟雨,如菊瓣。

纷纷而下,美丽至极,诗意至极,浪漫至极。

多年以后,已经各得姻缘其所的两个女人,孟静娴和卢信贞,每每被人提起有关的这一幕,这险些就会被卢信良给逮着发现的一幕。或者,两个人的内心是感激涕零的:叶锦绣啊叶锦绣!倒难为你!难为你这‘主动献身以惑昏君’的牺牲与壮举。

她们,来世做牛做马都该报答不尽……是啊,即使做牛做马,都该报答不尽。

那天的卢信良,被锦绣可谓是吻得又臊又窝火。脸红耳赤,嘴,都要被那个女人给亲咬啃肿了。

“娘子,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男人吼,心,却是荡得快要翻了车。

“呵……”锦绣说:“还满意吗?嗯?相公?”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  卢相:(⊙o⊙)……这是啥?啥?啥意思啊?谁能告诉本相,这到底啥~啥意思啊究竟?

其实很好猜的情节啊,下面还是有几个小妖精猜得□□不离十了,作者一会儿送红包,哈哈~

第58章 不自信的相爷

其实这件事上锦绣到底对不对, 她已无暇思考。

耳边的烟火还在啪声四起, 火光忽闪忽闪,照亮了卢信良俊美的脸颊、睫毛、以及那张被锦绣啃肿的嘴唇。

“叶锦绣!”

他觉得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

手并把那嘴抚着,还真就跟个被调戏了似的。

锦绣一笑, 嗯咳一声别过眼:“什么节骨眼?什么节骨眼, 啊?这节骨眼儿上我亲你, 才显亲热与浪漫!”

说着说着,并把头上的刘海帅帅气气一锊,那霸气的言辞与口吻, 还真就跟个大老爷们。

卢信良无奈无语极了, 俊面又是一个酒醉酡红:这女人!他那意思,摊上这样的女人做婆娘,还真不知是幸?抑或不幸?瞧瞧,瞧瞧现在这都什么节骨眼?!什么节骨眼?!

锦绣这天晚上却是大大惊了一把。是的,大大、大大惊了一把。

调戏亲吻卢信良,不过是一时逼急没有办法的障眼之法。方才, 孟静娴与卢信贞的那一幕, 也就是马车经两人各自身侧时,她所看到的一幕——她们的身边,各自跟了一个男人,表情暧昧,行为举止怪异。锦绣当时就暗忖:这狗日天杀的孟静娴和卢信贞两寡妇!你们两这回失踪倒是失踪得可以,啊?也耍得安逸,啊?但这真要是被这卢信良发现, 那后果,简直不敢设想!没法设想啊!

卢信良的迂腐、呆板、教条与“变态”众所周知。

曾经,他无意害得一个小妾间接被“割了舌”,这事到现在没法洗白洗清。

他信奉那什么孔孟理学儒家三纲五常之道,几乎没到走火入魔。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女女……这是人伦,是天理,是规则,也是秩序。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安安分分。即使丈夫死了,也要立节完孤,以表其志。

他们老卢家还有一个家训:“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现如今,那顺贞门高耸直立的牌坊下,孟大寡妇孟静娴,还有其妹妹卢信贞的名字都亮闪闪刻在底下……若是卢信良真的发现那一幕,你让他作何感想?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锦绣是把卢信良心里鄙视了个彻底:你说……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东西?

然而,到底是阳奉阴违,一边帮着孟静娴与卢信贞打哈哈,一边假意自责懊悔:“我以后再也不带她们两个出来了!真的!我发誓!相公,我发誓!”

孟静娴和卢信贞“找到”的时候,那跟随在两人身边的男子已经不再了。

锦绣跳下马车,上前猛地一把各拽两人的手:“吓死我了!你们两个,真的是吓死我了!”

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尽管,当时的孟静娴和卢信贞眼里都有惊惶与惊恐。但锦绣却没有细问。尤其是卢信良面前。卢信良总觉得锦绣在瞒着他什么?他感觉一头雾水:难道,刚才看见的一幕,真是自己眼花?这三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孟静娴和卢信贞脸上的惊惶与惊恐,在锦绣那极为夸张的跳脚责问间,尤显哆里哆嗦:“对不起,大嫂/弟妹,对不起,大哥/二叔……”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了而了之。卢信良只丢下一句话:“这件事情,没有下次!记住了!没有下次!”铁面无私的包公神情,那意思,再不允她们三出门了!

锦绣心里啊呸了一声:凭你?卢信良,就凭你?

当然,锦绣斜斜地把眉一挑,这话对她是个屁。然而,孟静娴与卢信贞却是把头低低一垂。

眼里有失魂,有落魄,有空茫,有复杂……

“是。”两个女人齐齐应说。

正月之末,春日融融悄然来临,冰雪渐有消化之势。燕子梁间助巢,声音叽叽唧唧。

锦绣这天春困无聊,大白天,一觉午休起来,只听窗外流莺之啼,和着燕子呢喃声音。她想起什么,给自己的那只宠物爱犬蒙蒙洗了个澡,又抱着逗玩了一阵,最后,翻翻书,下下棋,和几个丫头荡荡秋千,最后实在不知该干何事,回到房里,索性开了妆奁,边打着呵欠,边趣味乏乏化起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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