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自然是懂,这是在变相地赞他功夫好呢。脑中一荡,身下跟着激动,手脚也跟着不更不老实了。使坏地捉过她一只手,牵着往他腹.下引。
夜长欢跟烫了手似的,本能地缩手,却被裴煊死死拉住。估计这会儿,裴大人那根浪筋,也给勾出来得差不多了,越来越得心应手,竟急急地问她:
“奴奴,心肝儿,是你勾我的,我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夜长欢也被他惹得七荤八素,直直地反问他。末了,又认真地想了想,分析了一下各种可能性,竟一本正经地问他:
“你是要手,还是要嘴,还是要我?”
酥手翻飞,隔空比划,挑着眉尾,瞪着大眼,憨态可掬,媚姿天成。
裴煊哪里还受得住,眉眼一沉,二话不说,直接探手来解她腰上丝带。
罗衫半褪,情急难耐之际,“碰”一声,车厢猛地一个摇晃骤停,人吁马嘶,伴随着女子的惊呼与尖叫声,外头出事儿了。
车内两人,四目对视。
“柴胡!”
裴煊一声低低的呵斥,冲着车外跟班的小厮发气。雅兴在这个时候被打断,换着是谁,都不痛快。
“公子,马车撞倒了一个小娘子。”
柴胡无处喊冤,默默地承受了他家公子从满腔欲.火转化而来的莫名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好浪,浪里个浪。
☆、碰瓷
东市长街,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繁华喧闹。
稍有曲折或差池,便会引起过往行人的迅速围观,弹指功夫,可以把整个大街都给堵塞了。
一辆马车撞倒了一个小娘子。
这是一个很有看头的八卦。
撞人的马车,通身黑漆漆的,没有显示主人家姓氏身份的徽样,也没有任何璎珞流苏七宝装饰,看着挺不起眼,然而,明眼人都懂,那些恨不得把尊姓大名和全部身家都挂在车身上的,都是些急于显摆的玉京新贵暴发户,真正的那些百年世家,望族显贵们,通常就是这个样子,低调而华丽,那红木黑漆的车身,蜀锦暗纹的车帘,便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担得起的。
坐这样的马车出行,主人家的来头通常不小,且还是不便到处张扬的那种。这样一个来头大得都得需要遮掩过市的人,当街撞了人,自然是很刺激玉京闲人们的神经拉。
再看那个被撞的女郎,锦衫华衣,满头点翠,光那身行头,就是家有金银满钵,才养得起。这样矜贵的女郎,狼狈地伏在地上,脸贴地面,衣沾尘土,她却浑然不觉,跟醉卧花丛一般。车夫一脸紧张,勒着马头,约束着马蹄,生怕那受惊的四蹄畜生不长眼,再把她踏着了,她却不躲;马车边跟班的小厮,快步上前来,要扶她起来,她也不起。
边上一个丫头模样的人,蹲在地上,一脸焦急地守着她家小姐,却也不伸手扶人。
大约是等着车里的正主,亲自出来扶。
众人摇头又晃脑,啧啧称叹,这光景,怕不是碰巧撞了人那么简单啰,寻亲的?递状的?还是碰瓷的?寻仇的?
好戏要开场啰。
见着那车内的男子出来,芝兰玉色,挺拔松姿,着一身玉带紫袍,只是取了腰上佩戴,看不出具体品级,只看得出官位很高,年纪很轻,面目很俊,彼时近黄昏,夕阳向西垂,斜斜一抹霞光,打在他脸上,众人竟瞧出些面白唇红的……艳色。
众人哗然。
玉京民风开放,怪事特多,不过,有些怪事,是有套路的。
众人围观着这个从马车上下来的青年男子,心中略有所悟,这样的男儿,生了个好人家,又有个好本事,还有副好皮囊,玉京的女郎,怕是都想往他车上撞的。
果然,只见他径直行至那伏地的小娘子跟前,也不弯腰扶人,只是垂目辨认。
那神情,是在看熟人。
可不是熟人吗?且还是当今太后跟前的红人,吕氏桢儿是也。
宁王夺宫,吕相爷领着一班有骨气的臣子,在紫宸殿外面的广场上,日晒雨淋,不吃不喝,抵抗了好几天,拒不接那假遗诏。他家里那个小女儿,也是个功臣,据说宁王封宫时,是吕桢儿及时通风报信,让太子及时出宫,藏了起来,使得宁王功亏一篑。
新皇即位,按惯例,前任宰执罢相,去做给先帝修陵寝的山陵使,如今,先帝入陵厚葬,老相公便回朝,拜了帝师,成了新帝日日礼拜,事事询问的太傅大人。
他家那个立功的小女儿,也得到了太后的赏识,成了日日进宫伴驾解闷的大红人。一番相处下来,太后娘娘越看越喜欢,于是,在今年的春日赏花宴上,就把去年搁置的亲事重提,想把那份因安阳公主搅和而被搁置的缘分,重新续起来。
这些日子,裴煊正为此事烦恼,他的亲姊执拗,如今做了临朝的太后,更是独断专权,也无人敢违。他一直暗自寻思着,得想个什么稳妥法子,让这事给黄了才是。心中主意坚定,想他自己总不至于再乱娶他人,一个做假戏的没藏丹珠,已经是底线了。也就没有与夜长欢提说。
此刻见着这吕桢儿撞到在车下,却无伤无痛,趴得自在,分明就是故意找茬。据门房说,吕家娘子相邀的帖子,日日都来,裴煊只当没看见,一次也没应过,也没回过话。
兴许是敲不出他的回音,便想出这当街撞车的怪招来了。
裴煊思及于此,面有不悦,便冷着声音,问地上的人:
“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叫人扶你起来?”
吕桢儿伏在地上,手掌生疼,膝盖生疼,浑身都生疼,她忍了;眼皮边上,是围观路人各式各样的袍角与靴面,又臭,又脏,灰尘呛鼻,她忍了;耳朵边上,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啧啧称奇,拿她当笑话看,她也忍了。
只要裴煊能够当众把她扶起来。
他的车马把她给撞到了,他亲自扶她一把,不可以吗?听说前段时间,有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他府门口耍赖卖乖,他都把她收进府里,当贴身的丫鬟了。
别看他此时黑面冷声地与她说话,但吕桢儿不死心,心不死,从孤女作丫鬟这件事中,她看出,裴煊也许是冷面不冷心。故而硬着头皮,假声哀吟:
“我头晕,膝盖疼……”她亦要耍赖卖乖。
只要裴煊能够当众把她扶起来。她与他,才能有交集,有对话,才能重续这段钦定御赐的美好姻缘。至于那个曾经被人拿捏的短处,已经不重要了,她在最关键的时刻,获得了太后娘娘的信任。而且,那个曾经把她吓得掉进水里,浑身湿漉地坐在地上失态痛哭的可恶公主,也已经远嫁他国,魂散异乡,再也威胁不了她了。
然而,郎心似铁。郎君的心,比这东市的街面,还要硬。
裴煊接下来的话,硌得她面疼,心疼,比触在地上的手,磨在地上的膝,还要疼。
那骄傲而冷漠的人说的是:
“那你最好别起来,小心动了筋骨,就这样待着,啊?柴胡,即刻进宫去,请个今日当值的御医来看看。”
说完,甩手撩袍,竟准备晾了她在原地,上车走人。
吕桢儿见着那人衣袂袍角挥动,眼看就要蹬上马车去,她再也趴不住了,猛地支起半个身子,拖坐在地,梗着脖子,冲着那个响亮应着声,正欲掉头要进宫请御医的跟班小厮,骄傲地甩了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能起来!”
紧跟着,腿脚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追着那个已经蹬上车架,正欲进车厢的绝情之人,脆声质问:
“赏花宴那日,太后让大人带桢儿游湖的懿旨,敢问大人准备几时遵从?”
有点无理取闹的蛮横,有点不顾仪态的撒泼,却又有点心机与厉害,抬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大来头。
广庭大众之下,都听着呢,太后娘娘的懿旨,敢抗旨不?
街市本喧闹,此刻却犹如寂静空场,围观的行人们,卡住了脖子,屏住了呼吸,齐齐噤声竖耳,等着看那个登上马车的冷面郎君,要如何反应。
裴煊顿了顿,转头侧面,用一种低低沉沉,却又磁亮得足以让周围人听见的声音,与吕桢儿说道:
“太后的懿旨,我从未打算遵从。”
众人抽气。吕桢儿张了嘴,一口气呵出去,半天没能吸回来。
她哪里料到裴煊会如此嚣张!
下一瞬,她还看见了更嚣张的一幕!那车厢里,伸出一只白皙小手,拉在裴煊腰间玉带上,竟是连拖带拽的,将他给扯进了车厢。
马车启动走远,行人哄笑散开,吕桢儿仍立在原地,又气又恼之余,她又飞快地回神寻思。
裴煊的车里,有个女子,一直没有露面,却可以大胆地,探手出来拉裴煊的腰带!
怪不得,夕阳霞光中,看着那玉面郎君有种唇若涂脂的艳色,原来是女人的胭脂,是他与女人在马车上亲昵,留在口上的痕迹!
玉京人众口相传,裴相爷不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吗?怎的在行进车马中,冠冕朝服下,都透着旖旎女.色的蛛丝马迹。
吕桢儿直觉感到,一种浓浓的威胁来袭,一种浓浓的好奇袭来。
相似小说推荐
-
风凌霄:帝女谋 (兰亭公子) 小说阅读网VIP2017-03-31完结古风权谋+双强+异能(越爱越深越疯狂)她来自异星,救下和自己面貌一样的灵歧国长乐...
-
腹黑童养夫 (乔逗) 起点女生网VIP2017-07-31完结沈怀风觉得自从她重病重生后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她胎穿后寻得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