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摸摸,一点也不硌手的。你要不要现在就吃……”
裴煊不语,默默地搁了手中的汤碗,拿湿巾子擦了擦手。擦了又擦,摩拳擦掌。
他从未见过这么直白的女子,这么直白的邀请,让他浑身似火,瞬间就可以燎原。
既然她这么盛情相邀,他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吧吃吧,趁热吃,吃瓜群众都等不及了。
☆、下腹
夜色朦朦,深院静好,烛影摇摇,人影交.缠。
话说裴大人宽衣解带,搬菜上桌(床),大快朵颐,吃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
“痛吗?”
裴煊额角渗着汗,支起半个身躯在半空中,体贴地问。女子破.瓜,焉有不痛的。
“有……一点点,不过,还好啦。”身下的人,娇娇怯怯,软软糯糯的,体贴得紧,也应和得紧。
可那远山黛眉微微蹙着,朱唇半启,鲤鱼嘴儿般,轻呼连连,大约还是有些紧张的。
“那……放松些……”
裴煊递唇吻她眉间,吞她吐息,又探手抚她腰臀,想缓她紧张之意。
可那烫唇如点火,大掌如燎原,越是亲她抚她,她越是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弦,毕竟这头一糟,没个经验,也不知等下到底有多痛。
裴煊索性将她裹在怀里,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半是难耐的呻.吟,半是低沉的诱哄:
“心肝儿……奴奴,乖,放松,我进不去。”
男子情动时,为了那猛.兽出.闸,山洪泻堤刹那间的疏解与快意,都是无师自通,满嘴抹蜜的。
夜长欢就被那声突来的心肝儿奴奴,给逗得扑哧一笑,心中暗道,裴大人啊,你也有求人求到这般奴颜屈膝的时候!不觉心中胀满,便娇气地摇摆着头,躲开他的鼻息,冲着枕间,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裴煊没听清,可他又在意她的点滴反应。
“……”夜长欢又冲着脸边枕褥,笑不可抑,含含糊糊地,重说了一遍。
那声音听来,跟她人儿一样,软得一团棉,却又拧成一股麻。
“大声点,我听不清。” 裴煊被扰得心痒,刨根问底。
夜长欢无奈,只得拉下他的头颅,咬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喊来:
“是你太大了!”
“……”
裴煊怔了怔,才明白过来那精怪的人儿在说什么,瞬间觉得血脉喷张,整个人都涨成了两个大。这是他听过的最好恭维,夸得他满腔的脏腑都在膨胀,还有那个什么的,也跟着继续膨胀。
胀得他脑中一空,不能自控。
当下也没了克制,开始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利.刃搅春.水,搅出涟漪柔波。
也得亏身下的人儿体质秉异,哼哼翻身哈哈地吃痛了几声,就算是过了那关,渐渐就变成了猫儿叫似的嘤咛,时而如瑶琴弦颤,骤急骤促,时而如黄莺初啼,婉转绵长。
她居然初次就得了趣!且又藤萝攀树一般,紧紧地缠在裴煊身上,缠得他心紧肉紧,却又浑身得劲,百骸生痒,越发不能自抑,突然明白世人常道的那句“牡丹花下死”是何意味。此时此刻,就算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了。
……
云收雨歇,裴煊放了她在被褥间,自己则翻身仰面躺了,稍事喘息。
夜长欢半拧着腰肢,藏胸前一片春.光在被褥间,又把脸也侧贴在那丝滑锦被上,斜一抹潋滟神光,咬半片儿唇,犹自愣神。
她觉得甚好,心满意足。
终于把骄傲又矜持的裴大人给拿下了。
如今,求不得婚嫁,但求身心契合。
裴煊这样的人,外表威严,内里狂野。可偏偏有时候又像堵了脉,少了筋似的,那内里的狂野愣是被压得死死的,怎么勾都勾不出来。这都好几日了,她天天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让他搂着睡,他居然就跟柳下惠一样,君子得很,真的就只是搂着她睡觉而已。虽然,呃,抵得她甚是恼火。
抵得她,对自己产生了极度的怀疑,她就那么糟糕吗?那么不招人喜欢吗?那么让人产生不了……食欲?
所以,今夜,她是铁了心的,抹了面皮豁出去,一诱而诱三诱,裴煊最后一次将她的衣襟拉拢理好时,她已经是恨不得直接上去,将他扑倒的。
这下好了,总算把他给……睡了。多了身体的联系,感觉更多了一份无与伦比的亲近。
那种心之安定,还是身之颤栗,都让人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她之前,算是嫁了几个假夫君吧,丝毫不识□□滋味,也无甚渴望。裴煊么,也许做不了真正的夫君了,可是,论这真刀真枪的夫君功夫,他……还真是很不错。
心中回味,眼眉间,便不觉散发出一股子柔光媚态,如那含露的朝花,带俏的蕊芽,迎风的春枝。懒懒厌厌的侧卧着,又一脸精怪地遐想着,银牙叩着玉指,轻轻啃咬。
裴煊转头看她,兀地见着那贝齿咬手指的痴儿状,就如咬在他心尖上一般,痒得难耐,禁不住抬臂揽着她的肩头,轻笑着附耳问她:
“还想不想要?”他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就怕她不喜。
“想……”女郎撤了檀口中手指,答得字正腔圆,没有一丝儿犹豫。
“那……再来?”裴煊眉眼一扬,笑逐颜开。没见过她这么大胆的,一点也不羞,可是,却甚合他心意。
“你……慢一点。”女郎由着他欺上身来,撅着嘴,欲拒还迎,略微讲个条件。
“好!”裴煊满口应她。
又是一轮爱意满满的绵绵交缠。
起先还算温柔,细嚼慢咽,润物无声,把先前囫囵吞枣忽略的滋味,一点点地寻着了,可是,渐渐把持不住,还是演变成了狼吐虎咽,疾风骤雨。
烛影摇荡,锦被翻浪,良宵苦短。
∝
那夜过后,夜长欢就后悔了。
开了荤的男子,都是狼。而且,估计越是能隐忍的,一旦开吃时,越是凶猛,越是浪。
之前的几日,她的日子过得很单纯,主要任务就是吃,主要烦恼也是吃。一日三餐,吃得满满的,还要加一顿大补贴膘的宵夜,每一顿,裴煊都要过问,发现稍有不对,就恨不得端起碗朝她嘴里倒。
而现在,她的苦恼就多了一样,除了吃,还有被吃。除了挖空心思,斗智斗勇,想着如何少吃一口之外,还要挖空心思,斗智斗勇,让自己在被吃时,留一口残息,睡个安稳的囫囵觉,一夜至天明。
老夫人挑选的两个丫头,第二日就来了清风苑,约莫是老夫人有交代,便心照不宣地,把夜长欢当半个主子,起居饮食,端茶递水,穿衣梳头,尽心照料着。
于是,裴煊的任务,就简单多了。除了喂她吃东西,就是吃她。有时候,先喂她吃,再吃她;有时候,先吃她,再喂她吃;还有些时候,一边喂她吃,一边吃她。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淫.乱。
夜长欢觉得,自己都快被关成禁.脔了。
一日赶早,裴煊留了她在榻上赖着懒睡,自己则照惯常那样,整衣出门,夜长欢使劲睁开惺忪睡眼,爬将起来,摇头晃脑赶走瞌睡,扑身过去,抓住他腰上玉带,求到:
“我想随你出门走走。”
她本来是想申求自己出门走走的,可昨夜就已经求过了,没用,裴大人黑着脸,没得商量地说,没事别乱跑。她当时觉得裴煊怎么突然这般不通情理,不可理喻,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梗着脖子欲与他争辩,却被裴煊眼疾手快,用他的色.相和肉.身给安抚住了。后来,又给折腾得精疲力竭,再也无力理论,合眼就睡。
这会儿睡醒了,脑子一灵光,想出个变通的法子来。
裴煊看她眨巴着迷蒙双眼,可怜样十足地摇尾乞求,看着是变了个花样,其实是重提昨夜的要求。随他出门走走么?等下他一头扎进朝堂政事里,就是整天半日的。分.身无术,哪里还有眼睛来看住她?她跟着他出门,还不是等同于她自己出门,等他转过身,她同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裴煊就有些犹豫,欲拿掉那只拖在他玉带上的小手。
“我保证,不乱跑,你做事,我就在车里等你。我身无分文,哪里也去不了的。”夜长欢赶紧又求。
裴煊听她说来,有种莫名忧伤,心中一软,便答应了。
于是,裴煊出门,就把她带着去。裴煊上朝,她就在马车里等着,裴煊公干,她就在政事堂边上候着。带着帷帽,藏着身形,跟班不像跟班,丫头不像丫头,家眷不像家眷。什么人,都不敢见,因为,虽说她不是顶着一张玉京人都认识的脸,但是,这朝堂内外,进进出出的权贵臣子们,却多数是见过她的。
光天化日之下,见着一个已经报丧讯的人,会把他们给吓坏的。
终于,夜长欢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糟糕。
裴煊的世界,正是成日与这些认识她的人打交道。宫里的,朝里的,军中的,家里的,比如,如今的太后,皇帝,禁军,还有,裴煊的母亲。
裴煊三番五次,让她去见一见他的母亲,她推三阻四,耍赖皮不去,也是这个原因,往年宫宴,裴老夫人是见过她的,万一眼尖外加记性好,给认出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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