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你知道么,本座后悔对你太过纵容,让你轻易放弃我,”他跨腿跪在上方,低头,一双漆黑锋利的眼眸盯死着她,声音低得发沉,“如果今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你是不是会从此再也离不开我?”
他说罢,不等她回答,俯下身来,压迫式地吻她。
她感觉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有些透不过气来,而且这个吻里似乎掺杂了他别样的企图,他似乎想要更多。她一只手被锁着挂在床沿,只能单手推拒着他,却是格外的无力,反而成了他的乐趣,他似乎喜欢看她慌乱失措的模样,一直睁着眼睛欣赏。
起先,她还因着羞涩和惊慌还挣扎,过了一阵,见他蛮横决绝,忽然想,自己这颗心这条命都是他的,就是把身子给了他又怎样?倘若她注定有一天要随父亲葬身云南,那她情愿在这之前,把最好的东西交给他,这也是她心中所愿……那样哪怕是将来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她这样想着,如同献祭般地捧出了自己那颗火热的心脏,朝他慢慢放松了身体。她温柔迎合的态度慢慢让他的怒火消了下去,他用嘴叼扯,像狼一样撕开猎物……这使得她仰头呜咽,眼泪从框中滚落下来,痛苦的,欣喜的,慌张的,甜蜜的……一片迷乱。
他停住了,中途抬起头来,盯着她,眼眸漆黑而深邃。他想侵略她,无论眼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她见他进攻性的眼神,像是预备狩猎捕食的野兽,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闭上眼睛,睫毛的影子被灯光拉长,垂在雪白妩媚的脸颊上,她轻轻地哼:“大宗师,把我解开。”他不理会,全神地俯下身,亲吻她的耳垂。她泪珠儿还挂在脸上,哼哼唧唧地扭动躲避他:“大宗师,解开……手好疼……”声音娇软。
他全身一紧,手上愈发纵情肆意。顾柔眼泪都急出来了,央求他:“我什么都给您,求您先解开,难受的很。”于是,他右手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沿着她皓臂摸索过去,用钥匙试了几次,手忙脚乱打开了铐子,她一下子逃出束缚,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握在一起。
罗衫轻解,亲密渐深。他正沉醉于芳香酥软间,忽然间,只听“咔哒”一声,镣铐合拢的声音。
他健壮的身体僵住了,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只见自己的右手被铐在了床脚。
【……???】
她两腮晕红,微笑着凝望他,好似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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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又愤怒地问:“你这是干甚么?”一腔燥郁的火苗不但没有因为这样被浇灭,反而更加猛烈。他极度不爽地凑向她,可是右手却被另一头拖住了。
顾柔坐起来,拢好衣衫,在他够不着的地方,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大宗师,若我发誓不离开您,您也要发誓不离开我。”
这种时候,这种话还需要说出来么?他把她抓过来,俯身就想要亲,被她坚决抵住胸膛。他耐着性子:“好本座发誓,从今往后形影不离,永远与你相伴左右。”赶忙一低头,再次被她挡开。
“既然你发誓了,那那你去云南你带上我,如此才叫形影不离。”
他一怔,愠怒上脸:“……你敢威胁本座?”
她柔声道:“我不是威胁您,只是您要守信诺,我也离不开您。”
“……你这还不是威胁本座?你胆子太大了!你快给本座解开,快点!”他见她无动于衷,一把抓过她细腰,拉到身边前来抢夺;可是他一只手,顾柔两只手,她将钥匙在两只手之间换来换去,他竟怎么也够不着。
国师深感被调.戏,燥气上冲,于是,他佯装抢夺,突然抓着她衣衫往下扯,来了个声东击西,让她暴露在他眼前;紧跟着,闷头就凶狠地吻了上去,来了个围魏救赵。
这手段教她彻底懵了。
她全身打颤,登时丢盔卸甲,在他怀里化作一滩春水,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他哑声道:“钥匙拿来,本座立刻让你舒舒服服的。”
顾柔睁眼,目中波光妩媚,朝他微微笑,突然张开嘴,露出舌缝下面藏着的钥匙,然后飞快地闭上了嘴巴:【在这里。】
国师:【……】
她声音含含地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去云南,我把它吃下去。”
那妖冶又放.荡的样儿,让他登时一股热血冲了上头。他恼怒道:“行了!你够了!本座应承你。”说罢贴上去吻住她,将那钥匙从她嘴里勾了回来。
他吐在掌心,怒气未消地看看她。【你个傻女人,吃下去会得病的。】
她柔情缱绻地看着他微笑,她知道他会答应的。他被她的笑意所摄引,慢慢地托住她的腰肢——
突然间,砰砰砰!敲门声。
孟章在阁楼外面:“师座,您找我?”
国师:“……”
顾柔:“……”
孟章在外面:“?”里面怎么没动静。
半响,里头传出国师沉闷的声音:“外头等着!”
“哦。”
屋里,顾柔整理自己的衣衫,可是因为太过慌乱,总是系不上小衣的带子。国师见了冷笑:“方才轻佻给谁看,如今知道丢丑了?”她不敢应声。
国师拨开了她的手,他俯下身来,双手绕过她脖颈,将她的长发撩向一边,在背后替她系好了小衣。他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她的脖颈,细腻的触感使她轻轻颤栗。他又一颗一颗为她扣好胸前单衣的布扣,顺手隔着衣裳捏了她一下;她被刺激得哆嗦,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发声音,他看见她的窘迫,低低笑了一声,仿佛是用呼吸发出来的,吐息喷在她脸颊上:“好了。”
最后,他给她披上外衣,系好腰封,再整了整她的领子,将她的头发放到衣裳外面。她低着头,整个过程感觉像是在他服侍着,又惶恐,又甜蜜。他附在她耳边:“等他走了我们继续。”她羞不可抑,拼命摇头,内里却心跳如鼓,气息又乱了。
孟章在外面打苍蝇抓屁.股抖脚脖子等了半天,只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脑袋上陡然冒出黑线。
……我老孟真倒霉!都说看一次这种长针眼,偏生撞见了第二次,可怜我媳妇都还没有一个还得干看着。孟章灵机一动,朝里头喊道:“大宗师要不您先忙,我一会儿再上来……”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孟章好死不死地站在那里,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出家,遁入空门,佛教道教都没关系,最好是能直接原地飞升算了——省得在这里尴尬到死。
国师衣冠整齐,面色不改,站在门口道:“你随本座来。”
孟章眯缝着眼睛跟进屋,从细缝里面看见顾柔坐在外间的长坐榻上,衣服整齐,才敢睁开。
国师挨着顾柔坐下,扶着她肩道:“你不是想要跟着本座吗,但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你想要随军,须得遵守军规。这些规矩,让孟章教你。”
顾柔还没开口,孟章就傻了眼,本来国师叫他过来是汇报调查审问沈砚真的情况的,之前白鸟营查到了沈砚真和顾柔来往甚密,对她的背景起了怀疑,故而孟章着人前去深挖,可是这会儿怎么跟说好的不大一样呢?孟章醒了醒脑子,为难道:“师座,她不是营里的人,这我不大好管。”
“那就让她入营。”
“啥?”孟章懵。
国师没看孟章,他专心凝视的是顾柔,他搂着她肩,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既然你这么能跑,本座就答应你在我身边;然而行军打仗,战时兵营不养无用之人,即便是你也须遵循,你想要随军出征,就要在军中服役,本座让你去白鸟营,你吃得了这份苦吗?”
他这样说,既是认真,又存了一半想要她知难而退的心思。
顾柔却很开心:“我能,我去我去。”她觉着白鸟营这个地方再适合不过了,那是哨探呆的地方,她又是轻功了得的九尾出身,大宗师真是太会选了,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国师深深叹息,他温柔地凝望着她,捋起她鬓角的一丝头发,他有些许无奈——他的小姑娘看着柔顺服帖,骨子里却是一匹脱缰野马,有时候他若一不留神,便常有驾驭不住之感。他心念一动,突然问她:“你怎么叫顾柔?”
“啊。”顾柔没明白,眼神发呆。
“你应该去叫顾野,你太野了。”
顾柔明白了,琢磨他这个话是不是在批评自己不够端庄,她不开心,有小情绪了,悄悄撅了撅嘴巴。
孟章在旁边看得直想揪头发,想插嘴又不敢,忍了半天,终于试探开口:“那个,师座,白鸟营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要考核……又艰苦,我看还是别让姑娘受这个罪了吧。”其实,孟章心里最想说的是——打仗可不是儿戏啊!别随随便便给他手底下塞人!这句话憋着没敢吐出来。
国师道:“孟章这句话倒还像句人话,小柔,你想清楚你一旦去了,一切都要按照军令行事,在军中本座不会给你半分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