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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为后 (辛十三)



  她深有所会地点头,眼眶因微微红了一圈,道:“表哥的东西都是好的,岫儿铭记于心,且必定好生珍藏一辈子。谢谢表哥。”这是心里话,礼轻其情意重。她偿还不了前世的债,也收容不了今生的情,唯有一句廉价的感谢,也许弥补不了什么,然却能叫她自个儿好受些。

  而得此一句,萧佑舆已经不能再心满意足了。望着天边欲出不现的哑白日光,融化天色,心境也沉邃下来。

  他低低道:“岫儿喜欢就好,明日我照样再送些前来……”因见姑娘于一旁猛然抬头,便知晓她是又心生多想了,唯有艰难地开口解释:“将你交予旁人,表哥到底不放心,便是想尽一切办法要为你多把一把关。”

  封锦岫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属于他的成全。“萧表哥……”

  “好了,姨父方才还说唤你入屋说话。我与户部郎中约了那案子的事,这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萧佑舆一如既往地笑,生意场上的他早已练就一身金丝软甲。也许一个转身,筹码可以置换金银,而情感也可轻易放下。

  ~

  封锦岫的婚事,就在这日定了下来。

  不为祁令洹的彩礼厚重与否,只因他此番前来竟带有忠勇侯爷祁先勇的书信一封。其中词诚意真,连大婚之期暨已言尽笔下。此种分量,在儿女情投意合的情形下,封林海为长辈的当再没过分苛求对方。

  只道姻事随缘,且听造化。

  一时间,封锦云的婚事前才安置完毕,紧接着便是封锦岫的出嫁之期了。

  两日之后,余府的花轿便从东临街浩浩荡荡出发。锣鼓相随,好不热闹。轿子于封府大门落脚明铳,礼炮震天,杏花巷之百姓鱼贯而入,大半个京城便都前来一睹新娘新郎之风采。

  封林海此刻虽是戴罪之身,可与礼部尚书府上结亲交好,这样的势头,外人皆已十分看好。想必官复原职蒸蒸日上,也就在这弹指之间了。然而世事无常,谁又能一锤定音说得明准呢?

  当日天气极好。封锦云一席大红花嫁凤袍曳地盛辉,阳光照泽下,萧素中的红纱璀璨耀眼。那新郎官余辰辉风神俊朗,御高头大马,一双眸子更是挪不开地儿,却不知那眼中的姑娘已是他余氏家族少夫人,未来皆由他捧在手心呵护的。

  而相比之下,封锦岫这边才真真是难舍难分。

  自打双姝落地,岁小顽皮,这两姐妹便同寝同食十数年之久。短暂的京都之别后,难得重聚于此。待见阿姐上了余府的花轿,这才真正明白何为出嫁、何为离家。也许过了这今日,她们姐妹再难如幼时同寝而眠,任何恣意玩耍皆都是惘然。

  悲喜交加中,封府终是送走了封锦云这颗掌上明珠。

  有了阿姐的离家,封锦岫望向空荡荡的庭院,忽而悲从中来。莫非待她出嫁之日,竟也会那般不舍吗?

  而就在婚期越渐将近,封锦岫越发寝食难安时,萧宝珠拿回婚礼暨用的喜服霞帔外,一日夜里竟抱了只沉甸甸的木箱子来往她的房内。

  封锦岫正说外头天气寒冷,欲请萧宝珠入屋内坐坐。却见她阿娘放了箱子便就辞离。

  “过两天便是你的大婚之日,嫁为人妇便万事不同了。这两日,该学的则好生学着点。”如此竟就留姑娘在房内单独“学习”。

  封锦岫不解其意。

  因拨开那木箱上未扣拢的铜锁,摸出一套木牌摊于膝上来看。只见花花绿绿,人影重重。一眼之下还未察觉异样,可细看那形色人物各姿之后,那火燎般的触觉即从大脑烧遍了全身。

  封锦岫慌连将那牌子锁回了箱内。难道她与先生……竟要……?





第62章 将近
  说余尚书府上的那门亲事,该是京都里头罕见又仓促的一桩了。

  然而对比之下,忠勇侯府上紧接而至的这件,从提亲至成婚,竟只在两月之中落定。而那府上何等天威门楣,仓乱之中且联姻于名不见经传的封氏一家。真真叫人跌破眼镜,百思不得其解。

  封林海不是没有想过,却始终不敢心怀侥幸。

  虽说两个女儿是他心头之宝,家境艰险下,他也并非指望翁婿关系能讨来何种便宜。总归将女儿安置妥当,接下来,便是千刀万剐他也认了。

  可与忠勇侯府联姻的消息一日传遍京都,就连皇宫里头,也有后妃公主等贵人支派下属登门慰问。仿佛这监察一案还未过去,封林海这边便已就提前释解了。

  可见祁令洹兼祁国公与忠勇侯两家之子,这身份地位,果然势大可怕。

  ~

  有人欢喜,则有人忧愁。

  若不是有人背后支阴招栓上封林海这只落网鱼,恐怕众人万万想象不到,享誉京城的祁令洹竟是看中了封锦岫这个小丫头。

  而祁令萱则是其中最为意外的一个。

  且知老太太那里一直将封锦云捧着捂着,便在听闻余辰辉迎娶封锦云之消息时,大喜过望。以致轻易没有踩着封锦岫痛点,叫那丫头知难而退。竟叫她捡了这天大的便宜。

  当下用过早点,来许老太太携香居里请安,实际是来拜会她那久而不见的二哥的。老太太在那厅中喝茶,西域带回的青稞茶谷栗幽香,很合老人家的胃口。是以明知这姑娘无事不登堂,心情却没甚影响,悠哉舒坦。

  祁令萱本为祁令洹的婚事心急如焚,见老太太一盅茶喝了大半时辰,此刻竟有些坐不住。因道:“许奶奶何时喜欢上喝茶的呢,萱儿若是早知道了,应当替您南下去搜集些个。新茶要等到明年谷雨,可这陈茶也有极品,云南的普洱该是越冬喝来最好的。”

  江南之茶,贵者颇多。祁令萱忽而提及“云南普洱”,却仿佛并不是个巧合。

  老太太置下绘花榭的茶盅,眯着眼睛笑,“也是令洹有孝心,实际喝茶这事儿就是图个新鲜。我与你祖母相同,都是喜吃斋念佛清淡口味的。”

  不知是否是老太太避云南而不谈,总而祁令萱的小算盘实被老太太硬堵了回去。姑娘面色浮躁,有些话已经等不住要脱口而出了。

  “原来是这样……说起云南,听闻二伯不日就得班师回京了吧。父亲前几日也才提起过呢,说若晓得那将士归期,应当在俞芳园设宴接风洗尘的。不料大雪封城,竟不知何时才能够见上二伯一面呢。”

  老太太到底心疼儿子在外征战,此刻也有所触动,道:“谁说不是呢,改明儿当去跟皇帝请个旨意,云南边疆有云南王坐镇坚守。先勇这个岁数,也是时候卸下担子,一享天伦之乐了。”

  这话听罢,正中祁令萱之下怀。

  紧而接道:“其实二伯一直也是将家中事挂在心上的罢?洹哥的婚事,老太太这边还未有所耳闻,二伯竟就有书信递回府,想必人在外,心里也惦记着家中之事呢。”

  果然祁令萱是最懂老太太之心意。

  按理说来,老太太在家主持中馈多年。身为一家长辈,孙儿的终身大事,理该经她这老祖宗的点头方成名正言顺。可祁令洹避开老人家的认肯,径直与祁先勇求了书信提亲。这样慌忙成婚,哪里像是他们侯府大院应有的规矩?

  老祖宗健在,岂能将她视为空气。

  许老太太心里是有不快的,但这点不悦还不至于拿来与外人言说。尤其这国公府的大姑娘,乃孙氏之女所出,无论何时,因着朝堂上的那点干系,总而对这丫头冷淡两分,没得自个儿亲孙女疼惜罢了。

  一时搭了眼,不动声色便将那话驳回道:“洹儿自来极有主意,既是他看中的姑娘,那便等同于我的意思了。先勇也是难得体恤,这档子事我便一旁帮衬着,叫他们爷俩去操持罢,我这把老骨头也该享清福咯。”说完,对那一旁捶肩的徐氏忖掌大笑。竟然一派其乐融融的况味。
  
祁令萱吃了软门钉子,当明白老太太这是护短呢。想必是因自己的缘故,难得撬动老太太的嘴。这桩婚事,老太太只怕是心有膈应,但最终仍是站在祁令洹立场的。果然不是那糊涂之人。

  如此,竟也不再是可强攻的法子。

  正在缄默之时,却听老太太那边又发话了。是问了祁令萱今下年纪几何。

祁令萱顿了顿,因恭谨回道:“前儿个乞巧才满十八。”

  这是委婉的答法。

  京都里的姑娘家皆是十四定亲,待及笄之年,譬如封家两个姑娘,十五/六岁该早已三媒六聘嫁为人妇了。十九的年纪,如今连亲事都未定下,身为国公府的长女,这其实是叫外人瞧了笑话。

  老太太只轻轻“嗯”了声,没得下文。然而无声胜有声,却是实实在在拉了祁令萱的脸面。

  这样的年纪摆在当下,眼高手低拖延至今日,哪里还好意思拿别人的软肋做文章?当自求多福就是了。

  一句话叫那祁家姑娘气焰浇灭了干净,再往下去,该是轮到商议她的婚事了。在心结未解前,这是她如论如何都过不去的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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