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发颤,像是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晋文帝知道秦妙是想起了在竹林里发生的事情,不免有些怜惜,低声说:“朕不会伤害你。”
秦妙点头,知道不能惹怒了眼前的帝王,在薄唇覆上之后,主动打开牙关,怯怯地迎合着,她这样羞怯的举动,比起瑜美人**出格的举止,更有一番韵味。
唇舌交缠,晋文帝喉结动了动,眼神幽暗,声音沙哑道:
“朕真想要了你。”
假装羞涩的低下头,晋文帝又在秦妙脸上吻了吻,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放在秦妙手里。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在晋文帝的示意下,秦妙打开明黄色的荷包,取出了里面的紫玉佩,紫玉佩上雕着团龙,花纹细密,精巧绝伦,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秦妙心知羊脂玉难得,而紫玉更是羊脂玉中的极品,如此一来,这块紫玉佩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这太贵重了,臣妾受不起。”
晋文帝按住秦妙的手,道:“朕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第64章 臣妾没有福分
秦妙眼眶又红了,紧紧握着紫玉佩,哽咽道:“臣妾谢陛下。”
轻轻亲了亲女人的脸颊,晋文帝心痒难耐,恨不得今日就带着秦妙回宫,只可惜关雎宫的偏殿还没有收拾好,要是现在回去的话,恐怕委屈了她。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晋文帝一看见秦妙的眼泪,就忍不住心疼,将人揽在怀里,低声说:
“朕要回去了。”
“您这就走了?”秦妙拉着晋文帝的袖口,脸上带着不舍。
晋文帝面上的笑意毫不掩饰,揉了揉秦妙的秀发,想起这女子今年不过十七,足足比他小了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
“等到朕下次来时,就接你回宫。”
秦妙点头,站起身去送晋文帝,越送越远,眼看着秦妙都要走出别庄,晋文帝无奈,拉着女人的手,眼带爱怜地轻吻了一下,说:
“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臣妾不累。”摇了摇头。秦妙低眼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脸颊通红,扭头看着四周的侍卫,低低道:
“陛下,周围都是人呢,要是被他们看见了,臣妾真是没法做人了!”
晋文帝朗声大笑,道:“这有什么?你是朕的爱妃,他们不敢胡说。”
放开女人的手,晋文帝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见秦妙仍然站在原处,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他皱眉道:
“快回去,夜里风大。”
“臣妾想看着您走。”
晋文帝无奈地摇头,冲着驾车的侍卫吩咐道:“快点回宫吧。”
坐在车外的福德知道陛下心疼秦妙,他有些诧异地看了女人一眼,原本还以为陛下心心念念的记挂的都是皇贵妃,现在一看,这秦二小姐也不遑多让,等到回宫之后,恐怕也得被宠上一段时间了。
马蹄溅起一阵尘土,车辙轧在泥土铺成的路上,留下明显的印记。秦妙低着头,由雪茹搀扶着回到房中,走到妆匣前,将那枚价值千金的紫玉佩放在檀木盒子里,看也不看一眼,轻声说:
“你派人送桶热水来,我要沐浴。”
雪茹皱眉,说:“主子,您来月事了,不能洗澡。”
秦妙看了雪茹一眼,道:“我来红一事万万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咱们整个庄子的人恐怕都没有活路。”
“奴婢清楚。”雪茹是司马氏亲自调教的,心思细密,对秦妙也再是忠心不过,自然清楚事情轻重。
“快去吧。”
“主子……”雪茹还想再劝。
“快去!”
看见秦妙板起脸,雪茹不敢多说什么,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没过多久,几个粗使丫鬟送来木桶,秦妙让人出去,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即使这样,她仍然能想起来刚刚晋文帝触碰她的感觉,让她浑身发抖,连连漱了十几次口,才压下恶心。
擦干身子,秦妙换了月事带子,房里放了火盆,把月事带子扔进碳里,眼看着那东西化为灰烬,秦妙这才上了床。
今日在晋文帝来到别庄之前,张老二已经把海棠带到了破庙中,张老二武功不差,人又机警,有他在,也不会让别人发现不妥之处。
倒在床上,秦妙想起姐姐传来的消息,说晋文帝只想给她美人的位分。
美人?
秦妙两手捂住脸,遮住眼底的讽刺,既然她决定入宫,要的就不止是美人之位。否则入宫还有什么意思?
正出神呢,就听到窗扇被推开的声音,掀开帷帐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头,不是元琛还有哪个?
“你来干什么?”秦妙神色冷淡,显然不愿再见元琛。
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元琛咬牙切齿道:“你问我来干什么?”他的语气发狠,手上力气加重,竟然直接将秦妙从床上扯下来。
“他碰你哪儿了?”
疼的脸色苍白,秦妙讽刺一笑,道:“哪儿都碰过了,怎么办?”
元琛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故意挑衅他,但他依旧被勾起了熊熊怒火,鹰眸圆瞪,眼底布满血丝,直接把秦妙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
秦妙像是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也不动,嘴里却说:“原来堂堂镇国公也就这么大的本事,只知道强迫一个小女子,连让我心甘情愿都做不到。”
元琛狰狞一笑,道:“让你心甘情愿?我何必让你心甘情愿!”
“你本来就是我元琛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着,他根本不跟秦妙反驳的机会,直接堵住了喋喋不休的红唇,用力啃咬,力气大的好像要把唇肉生生咬下来一般,秦妙疼的直抽冷气,拼了命的推搡男人的胸膛,却仿佛蚍蜉撼树一般,元琛仍是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
秦妙闭着眼,面如死灰。
元琛看着女人这幅样子,哪里还能有半点儿兴致?恨恨的咬了红唇一口,直将嘴唇咬出血来,才松口。
翻身到了床里,元琛问道:“你入宫只不过是小小美人,还不如跟了我。”
“我姐姐在宫里。”
指尖缠绕着女人柔滑的发丝,元琛说:“在宫里又如何?你嫁给我,晋文帝不会动忠勇侯府的人。”
秦妙扯了扯唇,道:“即使不会直接杀了,但到底有了心结,他是帝王,秦家人是臣子,总归不会有好下场。”
元琛不说话了,把秦妙搂在怀里,在女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十分怜爱。
两人相拥而眠,说来也是讽刺,秦妙是晋文帝养在京郊庄子里的外室,但却与元琛有了苟且,若是此事被别人知道的话,秦妙恐怕真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第二日一早。秦妙让金银往鱼泡里面灌上血,这血来之不易,是金银昨夜好不容易从池子里吊上来的锦鲤,剖开取血,灌满了整个鱼泡,制成血囊。
果不出秦妙所料,刚刚过了辰时,芙蕖郡主就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赵芙蕖与秦妙也是老对头了,她与皇后交好,说是卓云怡身边的一条狗也不为过。
比起看似无脑的贤妃,赵芙蕖才是真没长脑子,大概是因为郡主的身份,她心高气傲。任性刁蛮,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到手,却在易灵均身上屡屡碰壁。
因为与赵芙蕖亲近,所以皇后一定不会撺掇赵芙蕖来,否则若是火烧到了她身上,惹得晋文帝动怒,对皇后而言并非好事。
如此一看,赵芙蕖一定是受人挑拨,才会来到庄子里找秦妙的麻烦。
坐在房中,金银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儿,仔细一看,外头站着的都是大内侍卫,侯府的奴才守在院外,声音嘈杂,显然是闹起来了。
金银皱眉,道:“主子,那些大内侍卫都是好手,芙蕖郡主应该冲不进来。”
“冲不进来?”秦妙在唇上擦了一层粉,整个人显得有些苍白,道:“她要是进不来的话,我就出去。”
说着,秦妙看着镜中苍白柔弱的女子,拿过一旁的面纱戴在脸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站着的侍卫一见秦妙,抱拳道:“主子,您还是进屋吧。否则误伤了您,奴才担待不起。”
秦妙皱着眉,听到院外刀剑相撞的声音,眼中带着焦急与不忍,颤声说:“事情因我而起,总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受了连累,芙蕖郡主只是想见见我,不会有事儿的。”
趁着那侍卫犹豫的当口,秦妙直接走了出去,站在门槛的石阶上,沙哑着嗓子说:
“芙蕖郡主不是来看小女子的吗?怎么不进来坐坐?”
赵芙蕖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觉得此女身形十分眼熟,就连声音都跟秦妙有些相似,看来秦家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尽是狐狸精,见天儿的勾引男人,好不要脸!
“住手吧。”
想到面前的女人竟敢勾引易灵均,赵芙蕖眯了眯眼,心底涌起一丝杀意。
莲步轻移,走到秦妙面前,赵芙蕖看着女人脸上的面纱,讥讽一笑:“你这是不敢见人了?怎么还带着面纱?”
秦妙低垂着眼,柔声道:“是陛下的旨意。”
赵芙蕖呼吸一滞,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但想到易灵均,她的气息急促几分,面色涨红,丰满的胸脯不住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