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之前偷亲你那下太过敷衍了,城主大人同我说,若是喜欢一个人,那么同他靠近之时心口便会扑通扑通地乱跳,我方才亲了你那么久,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看着这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秦渊不禁有些失笑,他垂眼望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他道:“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来教你罢。”
言罢,他一手揽住阿雨的腰身,另一只手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下巴,而后欺身,覆上她柔软的唇。
他的动作尤其的轻柔,探开她温热的唇瓣,一寸一寸地深入,唇齿交缠,温柔旖旎。
阿雨被他按在身下,几乎透不过气来,整个鼻腔都被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所包绕,是一种浅淡的冷梅清香。
她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身,双拳微握,拽住了他的衣襟。
初时,阿雨的动作极为生涩,可经过秦渊一番引导,她的动作稍稍大胆了一些,一双手渐渐往上,一手抱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自他胸前探入,冰凉的小手覆在胸前的肌肤上,微微有些发凉。
秦渊此时方有些回过神来,忙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起了身,自她身上移开。
他的衣襟有些散乱,露出胸口的小片肌肤,他的神情似有慌乱,急急忙忙将身上衣衫理好。
阿雨睁开眼睛望着他,忽得噗嗤一笑,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朝他说道:“秦渊,我才是个女孩子家,你怎么反倒比我还要害羞。”
他垂了垂头,沉默不语。
阿雨将鬓发理好,便又红着脸起了身,跑到不远处迎风起舞。
绯色的长裙、稚气的姑娘、白皙小巧略带湿意的小脚丫…
秦渊觉得自己沉寂多年的一颗心蓦地慌乱起来。
前面是深渊、是火海,可有一个红裙的姑娘不断地向他招手。
他有些犹疑、有些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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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阿雨便黏他黏得愈发厉害了,几乎一刻都离他不得。
她喜欢吃金陵城里各色各样的美食,看生机盎然的春景,而秦渊总会微笑着顺她的心意。
不论是在府中街上,阿雨总是要紧紧握住他的掌心,他的手总是常年冰冷的,又因幼时在临安郡守府里做了不少粗重的活,故而手上也总有几分糙意。
可阿雨的这双手摸起来柔软无骨,带着火热的温度,初时觉得有些烫人,可握得久了,便愈发舍不得放手了。
他喜欢阿雨的笑容,她笑起来时,那双灵动的眼睛总会弯作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轻挑,璀璨、耀目、毫无杂质,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
每至夜间,阿雨临睡之时总会讨好地拉住他的袖摆,让他为她弹奏曲子。
他会宠溺地揉着她小巧的脑袋,为她细细理好额前的碎发,然后坐到案几之前,抚琴奏曲。
阿雨夜夜都是听着他的曲子入眠,任凭她平日里笑得如何娇俏灿烂,可每每到了夜间,就会做一些噩梦,有时会在梦境之中大哭大叫,醒来之时满脸是泪。
他看着有些心疼,又想起沈璃教他的那支曲子,便弹奏了起来,窥探她的梦境。
梦中的她只是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坐在太液池边的小亭之中,手上拿一本书,乖乖巧巧地念着书上的诗经。
在她身侧有一年轻男子,体态修长,穿一身玄黑色长袍,一手拿着书册,一手握着短尺,总是对她十分严厉。
只要稍稍念错了字,这男子便会握着短尺抽打她的手掌。
她不大敢哭出声来,每回都只是低着头小声抽泣。
那男子的身形体态都有几分眼熟,可他的那一张总是模模糊糊的,叫他看不大真切。
有时,她又会梦见自己身处在一座华丽的宫殿之中,四下空无一人,她往前走了几步,依稀能够听见女子的娇喘低吟之声。
她扶帐入内,只见榻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皆是衣衫不整,那男子压在女子身上,喘着粗气亲吻女子修长的脖颈,女子十个手指上皆涂着红色蔻甲,待得情动之时,那女子的指尖在男子结实赤/裸的背上划过一道红痕。
他仍旧是望不清榻上两人的模样。
面前景象忽又完全消失,地上跪着一锦衣华服的年轻贵妇,她跪在男子的面前,拉住男子衣摆,轻声抽咽。
她断断续续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还望陛下开恩,千万不要…不要怪罪清河。”
男子脸上满是怒意,他长袖一甩,将女子重重踢开,然后吩咐道:“来人,把清河抱走,赐夫人白绫,就在这里自行了断罢。”
阿雨用力大哭,紧紧拉住那女子的衣摆不愿撒手。
一旁的嬷嬷们用了极大的力气方才将她抱开。
那妇人将白绫绕上了房梁,系作一个死结,脚下一踩,那白绫用力地卡出住了脖子,只稍稍挣扎了片刻,便就香消玉殒了。
阿雨哭得愈发大声,她自梦中惊醒,紧紧地抱住了秦渊。
秦渊坐在榻边,轻柔地拍扶她的后背,“阿雨,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守住你,不怕不怕…”
他低声安抚着她,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阿雨稍稍平静之后又缩着身子倚在他的怀中,对他说道:“秦渊,我方才又做了一个恶梦,我真怕。”
他揉着她的脑袋,沉默不语,可又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第89章 秦渊(完)
回到覃忻城后,他又见到了阿雨身边两个极为亲近之人。
一个是阿雨的师姐,名为琳琅,发髻高绾、白衣如雪,谈吐清雅,着实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阿雨对她十分亲热,在她身边时总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琳琅细细打量他,略微审视、略微疑惑。
而他只是微笑着,带着习惯性的、甚至已经融入骨髓中的优雅从容。
另一人名为穆郎,生着一张平凡至极的面容,可一眸一笑间皆可令人为之倾倒,那是一种让他难以仰及的风姿气度。
沈璃说他需得使劲全力让阿雨为他心动,让她尝一尝情爱的苦楚。
可他仍旧有些不大敢确定,在阿雨的心中,他究竟占着一份多大的位置。
这个姑娘总是笑得这样璀璨耀目,可又有多少人能够得知她内心深处的敏感痛苦…
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太深,也把自己的一颗真心藏得太紧。
直到那一日,他在她的梦中看到一片荒芜的山,山上皆被冰雪掩盖,茫茫天际忽得走来一道人影,那人一身白衣如雪,乌黑的长发半绾,披散至腰侧,他的身形瘦削单薄,面色苍白,却生得一张精致秀雅的面容。
眼眉眼如黛,肌肤胜雪,雅致的鼻,狭长漆黑的眼,五官精致几乎趋近于完美。
淡然秀雅,漆黑的眼眸流转之时仿佛可以勘透尘世间一切。
竟是同他的这一张脸,一般无二。
阿雨望他的眼神炙热浓烈,似是倾诉着少女最为青涩隐秘的爱恋。
那时的他方才知晓,沈璃为何独独选中了他、为何独独把他送到阿雨的身边。
胸口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之意,逐渐在他心尖蔓延。
阿雨睁开眼睛,泛着水光的杏眸里映着的是他的脸。
她又伸出手臂,抱住他修长的脖子,靠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便露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
苏染第一回出现在他面前之时,他的感觉有些奇妙。
一模一样的容貌,极为相像的动作神态,这些年他早已将他学得惟妙惟肖,可无论外表有多么相似,骨子里总归是不一样的。
他变得格外敏感起来,总觉得这个人天生便是如此夺目、倾倒世人。
不似他,不论这张皮相如何,可内地里却是低微到了尘埃里。
他的心中有怨,恨极了自己的这副出身,倘若秦氏一族未败,他还是族中那个受尽宠爱、不知疾苦的贵公子。
待得长大之后同兄长一般,入仕途、求功名,那么他这一辈子便不会活作了另一个人,成为他的影子,也不会受尽情伤、难以自拔。
那日他带着阿雨来到南阳郡秦氏旧宅,他的这具身子被兄长所占,神思模糊、似醒似睡。
直到兄长离开之际方将他唤醒,他多年未见兄长,心中想念,可又想着这些年来的屈辱肮脏,觉得无颜面对兄长,喜忧参半,难以自持。
年幼之时兄长对他总是十分严厉,可那时待她却是少见的慈爱,兄长语重心肠对他道:“这位姑娘非你良人,秦渊,你还是趁早离她远一些罢。”
他疑惑,问道:“兄长此言何意?”
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这个人太易动情,只要人家待他稍好一些,便会对之死心塌地,难怪这一辈子要受尽情伤、尝尽苦楚。
他清醒之时是在返回覃忻城的马车上,阿雨在坐在身侧照顾他,原来方才只是兄长托给他的一场梦。
醒来之后便对阿雨若有若无地疏远了起来,直到莫诀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时候他会想,上一辈子他是否是欠了这对兄妹太多的情债,这一辈子只是来向他们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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