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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广场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注意到咸向阳在笑,如痴如狂又透着莫名伤心的味道。一阵夜风刮过,传言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知道她是谁吗?”
“一看就是外边来的,据说是主公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那难怪。主公现在喜欢的是残月公子。她从外边追到咱这,也蛮可怜的。”
“我觉得一块长大可能,指腹为婚不可能。”
“其实也不影响哈,主公又不可能娶残月公子。不过这姑娘这样子,主公也不会看上她?”
十几岁的姑娘就像几十岁的黄脸婆那么泼辣疯狂,重口味的总归是少数。
席位中间,安东纳和一个朋友也坐在这儿,看着咸向阳。
安东纳依旧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穿着白袍,拿着纸扇像个风流倜傥的败家子,本身就有一些风流邪气的味道,和别的土包子差别很大。
他朋友和他差不多,也是三十来岁收拾的干干净净穿着蒲丝蓝袍拿着纸扇,不算很帅但是耐看;若忽略他左眼银元宝、右眼金条、身上铜臭味,就挺像斯文败类。
这世上败类很多,但能败出水平败出逼格也不容易。
安东纳举杯:“岳兄能来崇州,安某不胜感激。”
岳奇松举杯笑道:“崇州是个好地方,安兄能相邀,是岳某的荣幸。”
两人对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听得不远处有人议论。
“这事不怨主公,残月公子长得俊,人也通透,安家大房也追到这儿来了。”
“虽然我取向正常,但我也是蛮喜欢残月公子,更不介意别人喜欢女人或者男人。”
岳奇松戏谑的看着安东纳,安东纳倒酒、继续吃酒。
岳奇松也吃酒,聊别的事儿:“听说墨国公愿出三倍价收购油类,是真的?”
安东纳深情的看着他:“怎么,你一个盐商对油也有兴趣?有门路?”
岳奇松给他抛个媚眼:“商人的目的只有钱。不过巩州好像动真格了,只怕不好搞。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有钱也只能看着。”
安东纳笑道:“我们小人物只管过我们的小日子。巩州不好搞自然会有人去搞他。”
岳奇松等了一阵,安东纳没说油的事儿,旁边有人却在谋划。
三倍价格蛮恐怖的。比如二百斤油,外边十两银子,卖到这儿三十两,刨去别的成本,至少赚十两。普通人两个月走一趟也比寻常干活强。
暴利会让人疯狂,到时巩州也未必能管住,就看墨国公是不是说话算数。
岳奇松是不大不小的商人,有时考虑的事情更多,商毕竟斗不过官。他吃着酒又说道:“其实我从小就特敬佩庄家,为罗宋国尽忠竭力,一门忠烈。墨国公少年英豪,头角峥嵘。不知道今年石虫,到时怎么整?”
安东纳听懂。翻译一下这句话就是:那小子能折腾,到时又能折腾出个什么来。
其实将盐运到崇州,费事儿赚的又少。石虫小小一只就值二十两银子,就算倒手一只赚三五两,也比一百斤盐高大上。岳奇松盯上石虫其实很正常。
安东纳应道:“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和墨国公多接触,应该没坏处。”
岳奇松眼睛一亮,难道有内幕?继续试探:“我家老太太身体不好,想要一些石虫。到了崇州一趟,也想给朋友送一点。”
安东纳给他倒酒:“来干,稷谷酒,以后外边很难吃到了!”
岳奇松了然,安东纳点到即止,他也转移视线。
咸向阳还在笑,不远处又来一个漂亮的小姐,这才是尊贵的小姐,看着就舒服。
岳奇松眼睛又一亮,崇州这地方还能有这等极品,纯的让人心肝儿颤。
安东纳笑道:“你别打她主意。她就是潘家那位小姐。”
岳奇松一愣,看着安东纳。安东纳点头。
岳奇松敬仰一下如马林大河的水却只能敬而远之。仔细看潘小姐确实单纯可爱,或许她是无辜的,但她正是赛家覆灭的一个导火索,这种近乎祸水的存在,没能力就远远的看着。
附近有人听到潘小姐的名头,也是有这种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潘双双身旁还有一位女子,长得不算很美,但大方端庄,气质还要略胜一筹。
岳奇松笑问:“那位又是?”
安东纳应道:“她是一位奇女子,赛尔文曾经强抢的小妾。”
岳奇松瞪大眼睛好奇:“安兄原来也会夸女人。”
安东纳坦然应道:“那是别人不值得我夸。”
岳奇松更好奇。不过和潘小姐类似,赛尔文被灭族,这小妾也是少碰为妙。
今儿聚会女子极少,潘双双和卓颖婖又比较出众、引人注目。咸向阳也发现她们,正好走到附近。其他人愈发等着看好戏。
咸向阳一向不在意,而且潘双双和她一般大、又好可爱,今儿聚会她算是国公府女主人?反正她主动迎上潘双双,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咸向阳,很高兴认识你。”
潘双双早知道了,忙有礼貌的行礼:“你好,我姓潘,叫双双。”
咸向阳也有礼貌的还礼,再看卓颖婖,知道她算是国公府女管家:“主公和残月公子呢?怎么还没来?”
她还等着看那小子的笑话,她还有好多话要和主公讲。
周围人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未婚妻向爱宠发起挑战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卓颖婖对这莫名其妙的女主人、没什么说的,只管应道:“主公还有事,稍后就到。”
墨国公有事很正常,大家都表示理解。
咸向阳不甘心:“那残月公子呢?她能代表主公,为何不来接客?主公给她的荣耀,主公有事,她就应该承担起责任,以免对客人不敬。”
后边一个侍女用官话应道:“主公正在让残月公子练大字。”
大家面面相觑,墨国公真是太宠残月公子了,其实晚一点来没关系。
咸向阳气坏了,转身往主楼跑:“我去找弦哥哥!”
广场上一些人都一跺脚一转身,随后笑声一片,气氛非常好。
卓颖婖看着那侍女,侍女递个眼色,看魔音是不是没了?
“啊!”瞬间魔音贯耳,古树下阴暗又有点恐怖,让胆小的人看着害怕。
片刻咸向阳从古树后转过来,一副见鬼的表情,转身又往广场跑,扑到曹舒焕怀里大哭。
大家继续看,墨国公抱着残月公子从树后过来。大家了然,未婚妻撞见奸情了,心里受不了。原来写大字只是借口,以后写大字就代表奸情。
俞悦和庄上弦来到广场,气氛一片诡异,莫名其妙。
俞悦更怒庄上弦,好好的没事抱她做什么,用她来对付咸向阳,不无耻么?
庄上弦一脸冷酷,他当时就以为哪个疯子。咸向阳比他还大上半岁,莫名其妙哭什么?好像还有阴谋的味道,谁造谣了?
咸晏也不知道谁造谣,虽然掩盖了咸向阳疯子傻笑的原因、转移目标,却把主公推出去了。这会儿咸向阳还能哭,哭个屁。他上前行礼:“拜见主公!”
潘伯埙、赛努尔、石黍、石稷等也上前行礼:“拜见主公!”
安东纳也站起来,岳奇松跟着喊:“拜见墨国公!”
咸向阳不能哭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哭什么,只是看到主公的眼神那一瞬间特委屈。
曹舒焕拉着她过来拜见主公。总不能给主公丢脸,虽然已经很丢脸了。曹舒焕想到这儿心情阴郁,好在这儿没有其他人,但这也不是借口。
庄上弦摆好姿势,答礼:“免礼,请坐。”
众人入席,庄上弦坐最前面,俞悦和潘伯埙陪坐,咸晏、咸清和曹舒焕等坐一块。
潘双双和几位女宾坐在潘伯埙不远,就由卓颖婖陪坐、没人把她当小妾。
咸向阳收拾完站那儿,她想坐主公旁边,但那儿没给她留位置;她不想和其他女宾坐,一个个等着看戏的样子,全是土包子。
大家其实就在看戏。未婚妻快向爱宠挑战,想看的就支持。
大家不是不尊敬墨国公。只是从以前赛家模式,快速转变为国公模式,有些不适应,找这机会乐呵一下。娱乐可以更好地促进感情。这事又无伤大雅。
其实很伤面子,咸晏、贾鹏、管士腾等人快爆发了。
曹舒焕喊道:“向阳,之前不是还惦记咸清大哥吗?快过来坐吧。”
咸向阳看着曹舒焕的大胡子,突然又大笑:“哈哈哈!好!残月公子要不要一块过来?”
俞悦应道:“这里虽然没外人,你也别太将自己不当外人。”
咸向阳正走到咸晏旁边,咸晏一把拉着她坐下。
庄上弦站起来讲话:“寡人敬诸位。崇州的各位很辛苦,外边来的朋友也很辛苦。不过有人说,能吃到稷谷酒,一切辛苦都值得。”
不少人乐。岳奇松喊话:“墨国公一语道尽其中奥妙!我等只有吃酒了!”
不少人起哄:“干!”
俞悦站起来:“来之不易才会珍惜。以后要禁酒,今儿吃个痛快!”
安东纳喊话:“一醉方休,我敬残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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