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眼睛又歘的一亮。未婚妻刚坐下,安家大房又要上啊。
夜里黑,就看墨国公的脸色也黑了不少;夜风一刮,冷。
※※※
马赛城,潘家别院,主楼地下室。
这里是夏天的主要活动场所,各方面都很完备。今年又有一位贵客,更是极尽奢靡,甚至改变了原本的风格,一切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客房卧室,大片的金色,从窗帘、床单、地毯,到家具、古董、墙上的装饰等,除了真金白银,还用了大量的珠宝玉石。大概皇帝的宫殿也就这样了。
超大的卧榻上,周围躺了四个没穿衣服的美貌女奴,中间一个少年。
罗建枫,睁开小眼睛,四处看一看,也不知道白天或黑夜。
屋里大片的金色,灯光照耀下,就像金色的阳光。所以白天或黑夜对他没有意义。拉开窗帘也能看到外边,但他没时间。
皇帝陛下的宫殿他去过,和这里真不差什么,罗建枫甚至满足了心底那一丝*。
去洗手间收拾一下,懒洋洋回到卧室,美貌的女奴再次做好准备。
虽然一会儿又要搞的凌乱,但收拾干净就是一次新的开始,带来新的感受、亦或期待。
美酒、佳肴,还有一些特殊的东西,罗建枫压根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一个丰腴的美人抱着少年,身上的肉几乎将他包围。
罗建枫幸福的叹息:“美人,今儿有什么新节目?伺候好了,小爷带你回京城。”
美人专门学的官话,虽然生硬却也很好听:“今儿墨国公回到马赛城,正在花园聚会。据说墨国公的未婚妻也来了,正和他爱宠争风吃醋。又有个爷很喜欢残月公子,现在花园气氛很紧张,主人要去看看吗?”
罗建枫立刻摇头:“小爷没空!谁有空管那姓庄的王八蛋!他也没未婚妻,那些人折腾,和小爷无关。小爷跟你们都忙不过来。”
那些人折腾,指的范围很大。他也不想回京,京城哪有这儿舒爽。
美人在少年塌鼻梁上亲一口,软绵绵的笑道:“但墨国公使人来请你了。还说过一阵就送你回京。”
罗建枫怒:“小爷是潘家的客人,与他何干!他让小爷走小爷偏不走!哈哈,小爷现在就吃了你这贱,还不赶紧伺候!”
美人使个眼色,五六个女奴一块将罗建枫淹没,一片白花花。
国公府主楼后边花园、青石广场,月亮已经下山,天色暗,晚风凉。
不少人已经东倒西歪,醉的大着舌头管谁都叫亲哥。
咸晏、咸清、曹舒焕等人坐一块。咸向阳也醉了,抱着曹舒焕大哭,一会儿叫亲哥,一会儿叫弦哥哥,一会儿说要报仇,完了继续哭。
其他人都感慨,未婚夫被残月公子抢走,她好像被戴了绿帽子,真凄凉啊。
最让人同情的是,残月公子也醉了,墨国公宝贝似的抱怀里。
贾鹏骚年用狼一样的嗓音和猎户的情商一会儿唱一会儿吟:“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你是一个宝,我就是一棵草。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千年以后繁华落幕,我还在风雨之中为你等候。我是青岩山的一颗石头,你是世上最完美的宝石。我在路边被一脚踹开,你被捧在手心,同样的石头不同的命。”
咸向阳愈发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咸晏一巴掌将贾鹏扇飞。管士腾补上一脚,这混蛋。
庄上弦看差不多了:“都散了吧。以后这样的聚会,会越来越多。”
安东纳还没醉:“主公赐宴,我每次必到。”
岳奇松刷存在感:“青岩是个神奇的地方,我会经常来,我想参加的人会越来越多。”
庄上弦高冷的应道:“寡人先谢了。”
岳奇松很激动,终于成功了。看到国公府现在的状态,他就真的期待。
庄上弦抱着月牙走人。其实早就想抱走了,现在也挺好。
“弦哥哥!呜呜呜呜!”咸向阳还在叫魂,夜里听着阴森森,愈发让人不喜。
曹舒焕一掌将她拍昏,安静了,侍女抱走休息。希望她今儿发泄过,明儿能好一点。咸晏、管士腾等都叹息,还是很关心她的。
至于咸向阳抱着曹舒焕哭合不合礼数,这就不用考虑了,这属于黑暗的历史遗留的问题。
次日一早,俞悦醒来,好像不早了,窗外能看到阳光,感受到热度。
俞悦坐起来,竟然没看到庄上弦,她昨晚分明酒后乱性了。难道庄上弦去安慰青梅竹马未婚妻了?两头跑还挺忙。这类人也蛮辛苦呢。
俞悦也不操心,收拾完出来,奔一楼餐厅。
餐厅人不少,基本是昨晚醉了,好容易醒来,这会儿一边恢复热情一边又忙开了。
石部的人坐一片,摩崖青峨骚年一把将俞悦拽过去,一沓子图稿放她跟前。
摩崖云峰一巴掌扇儿子:“让公子先吃早饭,急什么!”
摩崖骚年摸摸头赶紧去把早饭端来放公子跟前:“还要什么,我再拿。”
马补骚年端了肉粥过来,将摩崖骚年的早餐换掉:“公子吃的不是这。公子稍等,煎鸡蛋和蒸肉马上就好。”
说完转身就走,一会儿冲过来蒸肉放俞悦跟前。转身就走,一会儿一阵风刮过来煎鸡蛋。
摩崖骚年眼里闪着金光看着马补,马补眉清目秀长得比他好看。
俞悦拿着勺子还没动,庄上弦没在好像都不会吃饭了?怎么可能,开吃!
吃了一半,基本就饱了,俞悦放慢速度,一手拿着图稿看。这些原本是她画的,又被涂改的面目全非,看的眼花缭乱还看不懂。
摩崖骚年激动的站她旁边,被咸向阳一把拽后边。
餐厅一下特安静,大家都停下来,摩崖骚年、石稷也悄悄靠近、随时保护残月公子。
咸向阳站在俞悦旁边,挺着胸器,紧紧盯着她:“主公呢?”
俞悦应道:“不知道。”
咸向阳怒:“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跟你在一起,难道又抛弃你了?哈!”
俞悦应道:“是啊,所以你快去找。本公子还有事,没空跟你玩。这么大年纪还成天无所事事,除了瞎嚷嚷、哭,就是找人玩。骚年你要引以为戒。”
摩崖青峨一脸无辜,跟他有什么关系。
咸向阳看看摩崖青峨,再看俞悦,一个比一个小,怒:“你们能做什么,以为我不会!”
俞悦从摩崖骚年兜里摸出俩石球:“他雕的,你雕两个来瞧瞧。”
咸向阳看着石球,不屑:“雕这个能做什么?”
俞悦应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全是草,或者一片大海,一边去。”
咸向阳咬牙,这难道是什么重要东西?她拿着去找伙计。伙计全都一脸高深莫测,潜意识就是鄙视,这都不知道,也好意思问。
咸向阳倔劲儿上来,就不耻下问,出去找咸晏,咸晏忙着。找曹舒焕,曹舒焕忙着。去找庄上弦,庄上弦更忙,根本没找着人,好像就她一个闲着。
餐厅内,俞悦和摩崖青峨继续对着一沓子图稿。
摩崖青峨刚才的激情被耗去一半,镇定的说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有些地方不合适,青石雕刻出来后,怎么跟你说呢?就是同样一个设计,用瓷器会好看,用青石会不好看。因为青石有它自己的生命。”
俞悦看他眼里又冒出金光,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外行。
摩崖青峨激情变为虔诚与狂热,石部其他人都不明觉厉,但至少是一种熏陶。
俞悦觉得好可惜,若是有个老爷爷,摩崖青峨一定会成为一代大神。
摩崖青峨已经很满足,他有了追求的自由:“你看这个狮身人面的,青石很硬,若是雕的过细,会有一种生硬感;刻的深了,会有一种冷硬感。若是经常把玩的,会渡上人气,那就没问题。镇墓兽放的地方比较阴冷,做不好会有青面獠牙的恶感,像恶鬼。真正的镇墓兽,是要保护主人的。”
俞悦等他讲完,老实说道:“你比我厉害,我只是提供一个参考。”
摩崖青峨眼里带着金光:“你可以做的更好。”
俞悦汗了,这是一个大师对晚辈的殷切希望,一个寂寞的高手对同类的期待。
俞悦不好意思让一个骚年失望,于是问道:“那你改的这些都是什么?”
摩崖骚年刷的脸红:“这是我自己做的记号,其实很好懂的,不信我教你。你是除了我以外对青岩最懂的人,你天生就是青岩的人。”
庄上弦冷然说道:“她天生是寡人的,雕刻是你的事。”
摩崖青峨吓一跳,主公怎么神出鬼没的,被那疯女人传染了?
庄上弦抿着嘴,他在这儿站了十分钟,月牙都没发现,他存在感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俞悦抬头问:“咸向阳不是去找你了?”
庄上弦身上更冷:“你怎么不找?”
俞悦应道:“我忙啊。”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她:“寡人找你也有事。”
咸向阳已经在门口站一会儿,飞快冲过来:“弦哥哥,什么事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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