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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羊角篦子)


  “夫人如今人在临水,还能惹出什么事来?”采月不甘心,不想再瞒下去,“我们把话说了,夫人自有分辨。再说,见死不救就是不对,哪分什么路过不路过的?”
  摘星思忖片刻,还是摇头,说怕是她想的偏,记忆有差,当初屋里说的未必就是这话。
  “夫人虽不能回去,却可以修书一封,随便交给国主。”摘星眉头紧蹙,“若此事与国主有关,那夫人贸然写信说明此事,岂不要吃暗亏?若与国主无关,又念着伏夫人,高夫人哪还能有好结果?”
  采月听了之后,当真是哭笑不得,连惊惧也少了大半。
  “说到底,你还是心中不安,怕自己想错了意思,连累了人。”采月苦笑道,“高夫人又不是不能说话,她若觉得委屈,大可以把话说明白了。国主对两位王主那般好,又与高夫人不睦,这事与他想是没什么关联的。”
  摘星仍旧有所顾忌,采月虽有些禀给阳筱,却也不好越过摘星去,只得把话憋着。
  此后采月时常劝摘星几句,又是要她替二人谋划,多念着自己以后的出路,又是劝她要持心公正,虽说不能冤枉了好人,却也不能轻纵了坏人。
  没几日,落霞便被采月说动。二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次日将此事如实告知阳筱。
  次日一早,阳筱先收到了高阳的书信。
  信是阳楌写的,说的是托人送礼一事与周绎无关,其中许多暗语,并未提及任何一人的名字,只说君子仍旧是君子,此事乃旁人所为,意欲对其加以控制。
  阳筱自然看得懂,且她一直相信姐姐眼光不差,不至于看错了周二公子,阳楌的这封信不过是让她心安罢了。
  才刚觉得心里舒坦一些,摘星、采月两人便战战兢兢站在跟前。
  阳筱把信收了,轻轻在胡凳上做了,身子十分端正。她不知采月也知道那些高阳往事,见她俩人一起,还以为二人做错了什么事,这是要来请罪的。
  “有什么话就直说罢!”阳筱不以为意,轻笑着看着两人。
  摘星犹犹豫豫,还是采月看不过去,先开了口。
  采月把自己入宫之前听外头百姓如何猜测,入宫后听两位宫中老人私下如何议论,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阳筱听,并说外头的议论虽不可信,宫中老人的话却可以听得。
  “并非奴婢胡言乱语,摘星也听过类似的话,然而与奴婢所闻不同,摘星是听落霞私下里说过。奴婢想着,落霞所言总不至于有错。”采月说着,轻轻推了摘星一把。
  摘星心中恨采月蠢笨,把旁人非议伏夫人的话也说给阳筱听,她本想绕过这事不提,哪想到采月把她直接供了出来,说她也曾听过类似的话。这样一来,摘星便绕不过这话去。
  可转念一想,采月总不能不说话,由着夫人心中猜疑。这事也怪她自己,分明知道采月说不好话,且已经跪在夫人面前了,还要犹豫不言。
  见采月推她,摘星嘴角一抽,索性狠下心来,先说了落霞对她的劝告,接着又把偷听到静雯劝高夫人的话也照实说了。
  “事情过了太久,奴婢当时又有些发慌,隐约记得是这些话。”摘星说着,叩了个头,“夫人前几日将精卫填海的故事,奴婢便有心把这些事说给夫人听,可想到此事关系重大,奴婢心中有所畏惧,怕稍有错听或错记,冤枉了人。”
  阳筱面无表情,就那么静静盯着两人,眼神却有些阴森森的,让人禁不住发慌。
  怪道但凡雪下得大了,叔父便不让人扫雪,而每次看到满王宫的雪,高夫人就恨得牙痒痒,说话都要咬着牙。
  怪道叔父对她们姐妹那般好,高夫人则看她们那般不顺眼,私下里还说她俩“狐媚”,原来是叔父看上了母亲,因此可怜她们,而高夫人因此心中不快。
  母亲之死看来非叔父所害,父亲之死却要详查了。
  摘星和采月跪在那里,只等着阳筱说话,奈何久等也不见她开口。二人把膝盖都跪疼了,阳筱才回过神来,让她俩先退下,并嘱咐对任何人不许透露。二人又叩了个头,便一同退了下去。
  待她们退出去后,阳筱又怔怔地想了半天。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一定的,待要细想,却又想不出来。

☆、第二一六回 拘于心

  自从把话说了之后,摘星与采月心中也有些不踏实,却不像从前一般,总算可以稍稍安心了。
  阳筱并未说要如何处置,甚至连生气都不见。对摘星和采月两个,她既没给二人脸色看,也没因此奖赏她们些什么。然而阳筱不再每日阴阳怪气,对二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福气。
  之后几日,阳筱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宁王妃马氏都瞧了出来,私下里叫过武承训去,问夫妻二人是否有什么不快。
  武承训先是一愣,脱口说二人没什么不妥,话说出口后,他才想起阳筱近日的话确实少了许多。
  马氏见他后知后觉的模样,便忍不住皱了眉,把武承训又责备了一顿,让他多关心房里人,不要整日都闷在书房里。
  “你的书也读得差不多了,如今入朝已然够用,再要读书也读不出什么,还不如多出去走走,学学如何与人交接。你又不去当殿学士,要想入朝不是只看学问,趁着如今清闲,正该好好历练历练。”
  武承训点头应是,陪马氏说了半晌的话才回。这一次他倒没直接去书房,反而回到自己屋中,有心看阳筱做些什么。
  阳筱什么都没做,正坐在胡凳上,两眼直直地盯着桌面发呆。
  武承训也不打扰,心道阳筱必是有烦心的事,憋了这些日子,显然不愿说与他听。若此时难以解决,自有太子妃帮着,他不过是个未入朝的世子,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此想着,武承训静静地退了出去,又往书房去了。
  采月端着一盘子寒瓜过来,正好瞧见武承训从屋里出来,往书房那边走。她并未多想,进屋里把寒瓜奉给阳筱,便笑着说方才见了世子往外走,为何不留着吃瓜。
  阳筱闻言一怔,接着便是一声嗤笑,似乎有些不屑。
  采月知道自己又多嘴,问了些不该问的,忙低了头,抿着嘴,再不敢做声。
  阳筱略想了想,吩咐采月让人再切两盘寒瓜,送一盘子去书房给武承训,留一盘子给她和摘星几个人吃。
  “你们就静静地吃瓜,便是进来服侍也莫要吵我,我要歇歇,想想事情。”阳筱皱着眉吩咐道。
  采月哪敢说帮阳筱分忧,听说赏了寒瓜便赶忙谢过,自下去忙了。
  阳筱往门外望了一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因是白日,她倒不好关门,想要静静地想事情,不被旁人打扰,竟也是不能。
  凭什么武承训在书房就可以整日闭门?
  想到武承训,阳筱又不耐烦,连翻了几个白眼才算平了心里的火气。她往床上一坐,又发起呆来。
  从小她便如此,但凡有事想不通,或者要盘算什么主意,便会如此发呆。旁人不知道,还道她心思单纯,遇事容易发呆,哪知道她脑袋里算盘打得叮当响。
  这一回的事她不需要怎么盘算,不过有些事想不起来罢了。
  她接连思索了几日,然而每次一到关键,不是有人打扰,就是她自己因太过紧张而分了神,以至于竟一直想不通。好容易今天没人相扰,阳筱又静静思考起来。
  阳筱仔细回忆摘星与采月两个的话,分明有些事就是一定的,可到底是哪件事呢?
  叔父对母亲有情必然不假,且不论旁人如何议论,便只看高氏的态度也可知,更何况叔父还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非要留着雪不教扫。
  父亲是溺亡的,未必就有人相害,且确实如那个静雯所言,高氏虽然见死不救,真去救了,也未必就能救活。
  母亲对叔父的心意阳筱不知,是否有意勾引了叔父,阳筱更不知道。她每次想到这里,便不愿再想下去。
  今日却不行。
  这事已经卡在她心里好几天了,再不想个明白,只怕她会忍不住做错事,一封信回去,胡说八道一番,把高阳搅个天翻地覆。
  姐姐的劝说有理,旁人她可以不管,至少也要顾着阳楌和阳杺。
  阳筱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继续想下去。
  假设母亲与叔父有私,父亲知晓实情,一时受不了,因此落水或干脆投水,高氏经过不救,叔父因此上了位,母亲内疚自责,甚至无法面对她们姐妹,终于自缢身亡。
  这个假设似乎说得通,只是身为人母,怎么舍得扔下女儿不管?
  又或者母亲知道叔父对自己的感情,却未必接受。而父亲溺水的缘由也不是受了打击,或许只是意外。而母亲因高氏忌惮,怕连累了她俩,才不得不自缢?
  阳筱抿了抿嘴,眉头锁得更紧,换了一种假设。
  若母亲与叔父并无私情,父亲意外落水,高氏经过不救,叔父做了国主,母亲却忽然抛下她俩,为父亲殉情……
  阳筱苦笑,这根本说不通。
  她定定想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太固执,把事情想得复杂,非要揪出全部真相,可真相哪是她一个人随便猜猜,便能猜出来的呢?偏她又那般忌讳母亲与叔父的关系,不敢深想当年的事,这才漏了最重要的,又显而易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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