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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妾心如孽 [网络版] (姵璃)



  「记得。」

  这一句答完,园内霎时寂静了下来。臣暄沉默片刻,才又幽幽叹道:「夙夙大可不必如此,我与聂沛涵不同,若不能让自己称心舒坦,娶她何用?」



  只这一句,鸾夙已觉眼眶发热。是呵,聂沛涵为了龙脉,甘愿娶「凌芸」,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而臣暄言下之意,是不会为了权势去牺牲婚姻的。

  两人相较,心意立现。鸾夙没有再说话,耳中听闻臣暄再叹:「郇明都告知我了,你在南熙的事……如此想想,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父王与程家议事之时回来,可不是故意来挡我的桃花吗?」

  明明该是句深情款款的表白,却被臣暄说得如此逗趣。鸾夙只觉一扫方缠的沉闷,笑道:「世子这是在怨我了?」

  「岂会?」臣暄又笑了:「夙夙为我寻来这许多有志之士,可见日後不仅是贤内助,亦是贤外助。」

  「越说越没谱了!」鸾夙佯作嗔怒,作势起身要走:「世子才喝一杯,便醉话连连。」

  臣暄怎会就此放过鸾夙?见她起身,已一把环住她的腰身,死死将她抵在怀中:「你既回来了,便再不能走了……」他抬手抚上她的柔软青丝,闻着她身上微带酒香的体香:「其实我很欢喜。」


  鸾夙原就喝了些酒,此刻又被臣暄环在怀中,耳中听着他这番情话,身上感受着他的情动,自己也有些燥热难耐。她怕臣暄会提出非分之求,也怕自己抵挡不住他的攻势,正在心中兀自挣扎,岂知臣暄却已放开了怀抱。

  他面上是似水柔情,爱怜地抚过她的娇颜:「我不会强要你的……若想要你,从前在闻香苑大有机会,实不必等到如今……越是喜欢才越是慎重,夙夙,随我去闵州吧,我想带你去见我父王。」


  
  第66章

  越是喜欢才越是慎重。
  鸾夙正品着臣暄这句话的深意,却又被他的下一句话所惊。
  他说什麽?他要带她去见镇国王臣往?
  「不!」鸾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但这拒绝的话甫一出口,她自己也大为诧异。
  臣暄眸中划过一丝隐隐约约的失望神色,却并未生气,只轻轻叹道:「无妨,是我急迫了。咱们说好三年的。」他摩挲着鸾夙掌心的肌肤,感到不似从前娇嫩:「这一年……想来你受苦了。」
  鸾夙想要抽回右手,却又贪恋他掌心的温热。她感受着面上徐徐拂过的夜风,忽然生出些哀伤:「世子很懂女人。」
  「这是赞我还是损我?」臣暄笑得有些无奈:「夙夙介意吗?我从前有过的女人?」
  他总是喜欢唤她「夙夙」,而不是一个「你」字。这称呼是如此亲密,却又教鸾夙感到迷茫。她忽然不知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若说介意,自己有何立场?若说不介意,又难免自欺欺人。鸾夙想了想,问道:「世子可是二十有二?」
  
  臣暄微笑:「你能记着,我很开心。」
  鸾夙亦是低笑:「以世子的身份丶年纪与品貌,你若对我说从前没有过……我才不信。」说到此处,鸾夙不觉有些羞赧,斟酌了片刻,却还是问出了口:「世子从前没有动过心?」
  「怜香惜玉之心倒是动过,」臣暄十分坦然,「然我一直未娶妻纳妾,也是因我父王大业未成,总是想着怕辜负了她们,宁愿图一时之欢,也不愿累她们一生。」
  鸾夙知晓这是臣暄的肺腑之言。镇国王起事筹谋已久,虽有几分把握,到底还是要背着「造反」之名。万一事败,便是九族株连的大罪,臣暄若纳了她们,也许会累得她们红颜薄命。以他的性子,的确不会轻言婚娶纳妾。
  然而他却对她说了,说得如此明明白白,这才更显他的情意可贵。
  臣暄见鸾夙长久垂眸不语,不知她作何想法,又道:「夙夙,我对她们可图一时之欢,对你却不能。只要想到欢愉过後要与你两两相忘,我便放不下。所以才先将你订下。」说到最後一句,臣暄伸手刮了刮鸾夙的鼻骨。
  这亲昵的动作是多久没有受过了?也唯有臣暄才会这样不避忌。然而眼下她刚从南熙回来,虽明知已与聂沛涵再不相干,可还是不敢轻易沉沦在臣暄的怀抱之中。
  臣暄虽好,却也是毒。眼下她惟愿父仇得报,远走天涯,而臣暄注定是逐鹿王者,与她并非同路。
  这亦是她将郇明等人举荐给他的缘故:一来她指望着灭原大事早成,臣暄能为凌府满门报仇;二来郇明有报国之志,她无法只将郇明单纯地看作凌府旧仆。
  
  鸾夙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敢轻易相许,却又不愿破坏这重逢的气氛,只得用了「拖字诀」:「都说了是三年之约了。这才过去一年……我倒是想听听世子这一年里的赫赫功绩,你怎得徒说些风花雪月之事,平白坏人胃口。」
  臣暄闻言笑得更为疏朗:「我的赫赫功绩?难道郇明没有说与你听?哪里有自夸这些的?」他瞧着鸾夙的单薄衣袂在夜风中轻摆,忽然又关切地问:「冷不冷?」
  鸾夙摇头:「许是方才喝了些酒,倒觉得燥热。」
  臣暄「嗯」了一声:「既不觉得冷,便坐下说吧。这一年里倒当真有些事要说与你知晓,想必你听了也会很欢喜。」
  「哦?」鸾夙眸光一亮,立时坐定问道:「什麽事?」
  「是关於朗星的,」臣暄噙着温柔的笑意,「不过他如今已不是朗星,你若再见他,便要改口唤『臣朗』了。」
  「臣……朗……」鸾夙喃喃念道,面上浮现惊疑神色:「你是说他改姓臣?」
  臣暄含笑颔首:「他很上进,跟着我在军中一年,性子沉稳了不说,战场上也拚命得很。再加上他生得星眉剑目,人也爽朗,军中不少将士皆与他交好。父王也很喜欢他,便顺势收了他作义子,更名『臣朗』。」
  镇国王竟收了朗星做义子?这倒是教鸾夙大为惊喜:「世子没诓我?」
  

  「为何要诓你?」臣暄又抬手欲刮鸾夙的鼻骨,被她轻巧躲过,只得放下手臂再道,「父王膝下只我一子,我又时常忤逆於他。这一年间朗星贴身跟着我,每每我父子二人起了争执,皆是他在旁周旋,哄得父王心花怒放。岂知有一日父王突发奇想说要收他当义子,这事连我也没有想到。」
  听闻这番话,鸾夙大为唏嘘,想着想着便欲掉下泪来:「多谢世子……我知你定然帮衬他不少,否则以他伶倌的出身,又如何能在军中受到抬举?只不知他有没有这个福气,将来为镇国王承欢膝下,为你再添助力。」
  「傻夙夙。」臣暄宠溺笑道:「如今看来,他还是很敬重我这个大哥的。英雄不问出处,我臣家如今虽袭了『镇国王』之藩,祖上也曾是家臣出身。父王与我皆不是看中出身的人,你多心了。」
  这一句,臣暄指的是朗星,也是鸾夙。
  鸾夙又如何不知臣暄所指,却只能装作不知,避答道:「我与朗星情同手足,如今看他出息了,自然开心。」她看着案上那沾了她口脂的酒杯,杯壁上的一抹红痕好似也明艳起来:「暄为日,朗为月,臣暄丶臣朗,皆在镇国王膝下日月辉映。果然是极好的。」
  「你倒与父王说得一模一样。」臣暄笑得越发慑人心魂:「我自幼一人,少不得遭父王教训,挨了鞭子也无兄弟倾诉,自觉孤独得很。如今既有了臣朗,我算是兄长,倒也尝到了教训幼弟的滋味。」
  
  这一句话逗得鸾夙越发开怀,不禁拊掌笑道:「世子只管教训他,狠狠教训才能成器。」
  臣暄不再言语,只瞧着鸾夙的如花笑靥,一并噙着笑意。两人相对笑了半晌,鸾夙便觉得那灼灼目光教她心慌,正寻思着再找个话题,却听臣暄又道:「今次我来幽州,他原是要跟着来看你的,然父王那里不能无人照应,他才作罢。我临行前他还怂恿着带你回去。」
  臣暄面上笑意不变,眸光也减去了几分灼热,换做了期待之意:「夙夙,你想去见见他吗?」

  不得不说,臣暄这一句令鸾夙十分动心。她在黎都闻香苑数载时光,唯有朗星这一个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将他看作半个弟弟。她将朗星托付给臣暄,原是私心里欲磨练他一番,怎料臣暄将他照顾得如此周到,竟然促成他做了镇国王义子。
  从此朗星便再也不是青楼里那个卑贱的伶倌了。这样的结果,她怎能不欢喜?她又怎会不想见他?事实上她不仅想见他,还想问问他这一年里的经历,更想将自己的经历说与他听。
  可她能去见他吗?她要以何种身份去?鸾夙心中是有些犹豫的。她也知晓,如今镇国王大军尚在休整之中,此时去见朗星是最好的机会,若待到战事再起,只怕便见不成了。
  想了半晌,鸾夙咬着下唇仍在踌躇,却听臣暄又道:「还有容坠,如今亦在闵州。」
  「坠姨也在?」鸾夙想起去年自己被聂沛涵掳劫之时,坠娘的拚力相护之情。如今她既已回了北熙,碍着往日的养育情分,也的确是该再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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