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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妾心如孽 [网络版] (姵璃)



  鸾夙捏着透骨钉的手有些微凉,点头道:「我知道,我是来恭贺殿下的。」

  「殿下走了。」庄萧然面上是无懈可击的精致妆容:「他今早又离开了。」

  「离开了?」鸾夙秀眉微蹙,有些不解。

  「殿下去了北宣。」庄萧然将事实道出。

  去北宣?鸾夙心中陡然生出些难以言说的滋味,有欢喜,有希冀,也有淡淡的失落和迷茫。

  庄萧然将鸾夙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才又淡淡叹了口气:「昨夜殿下在你窗前站了两个时辰……」

  鸾夙忽然觉得自己捏着透骨钉的手被硌得生疼,一时不知当说些什麽。他是要放手了吗?才会如此匆忙地赶去北宣?

  鸾夙抬眸对庄萧然笑了笑,那笑中有了然丶有释怀丶有放松,亦有淡淡的不舍。她未再多说什麽,连一丝解释都没有,只低低对庄萧然见礼告退,而後默然地转身离开。

  鸾夙发现自己开始无比留恋慕王府的一草一木,只因她知晓自己即将不属於这里。

  此去,或是永别。



  *****

  一月後,北宣皇城黎都,序央宫。

  聂沛涵带着仆仆风尘,面沉如水地饮下杯中美酒:「圣上如此别开生面地为本王接风,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臣暄握着琉璃酒杯,浅笑看着一池白荷:「慕王如此悄无声息地前来黎都,亦是令朕惊诧不已。」

  此刻南北两位年轻王者,正相对坐於序央宫太液池旁,享受着属於夏季傍晚的徐徐凉风。没有国宴,没有觥筹交错,甚至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唯有一黑一白的绝世身影。

  一个时辰前,聂沛涵带着岑江秘密入了黎都,不是以南熙慕王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提前来赴这一场关於情爱丶关於龙脉丶关於权势的君子之约。

  而迎接他的,唯有臣暄的一句恭贺,还有太液池旁的一壶纯酿。

  酒是美酒,景亦是美景,但此刻於聂沛涵而言,却皆是寡淡无味。既然来了,他便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将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彻底从自己的生命里剔除。

  聂沛涵终是狠下心来开口先道:「今次本王的来意,想必圣上十分清楚。」

  臣暄并未即刻回话,良久,才迎着荷风悠悠冷冽问道:「她的孩子呢?」

  聂沛涵凤目微眯,没有接话。

  臣暄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紧:「我知道她有了身孕,可朗星在你大婚时前去烟岚城看她,回来却说她身段窈窕,并无孕事……」

  他将双眸从太液池的波光移至聂沛涵面上,带着几分犀利再次重复:「她的孩子呢?」

  聂沛涵兀自镇定地自斟自饮了一杯,才勾唇反笑:「圣上不先问问是谁的孩子?」

  臣暄的目光又凌厉了几分,毫无遮掩地与聂沛涵直视:「慕王这醋酸过头了。」

  聂沛涵表情不变,反唇相讥:「圣上这是放心鸾夙?还是放心本王?」

  臣暄闻言忽而一笑:「慕王兜兜转转绕了这麽些圈子,难道还没认清事实?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是的,没有人能分开臣暄与鸾夙。聂沛涵的心沉了一沉,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这个事实,便浅淡而又怅然地道:「孩子没了,是我的错。」

  此言甫毕,聂沛涵立时感到自己面上重重挨了一拳,不偏不倚正巧打在右颊正中,一股子腥甜之气便霎时涌进咽喉,还掺着口中残留的美酒馀味。


  其实聂沛涵能反应过来,早在臣暄揪着他衣襟想要下手的时候,他便能出手制止。可这一拳,他甘愿受下。甚至只受这一拳,还觉得不够。

  聂沛涵任由自己右颊升起火辣的痛感,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平静地面对濒临暴怒的臣暄:「这一拳,我认了。」

  臣暄双目隐隐透露出杀气,瞬间却又消散而去,只留半分阴冷:「你把她害得这麽惨,还胆敢单枪匹马到黎都来,难道不怕有去无回?」

  「你不是这种人,更何况鸾夙还在我府里。」聂沛涵抚了抚唇角的伤处,淡淡回道。

  「统盛帝给你们赐了婚,你自是不会伤害她和孩子。」臣暄好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质问聂沛涵:「是那个假扮她的女人干的?」

  聂沛涵沉默着,算是承认。

  臣暄一双星眸瞬间凝聚起前所未有的危险之意,看向聂沛涵仍在渗血的薄唇:「她叫江卿华?」

  「她死了。」聂沛涵答非所问,面无表情道:「吞金自尽。」

  听闻此言,臣暄眸中的凌厉才渐渐敛去,终是对着一池白荷嗟叹:「夙夙不欠她的了。」

  臣暄极力避免在外人面前称呼鸾夙「夙夙」,但对着聂沛涵,他自问没那个必要。

  虽说自从朗星回来後,臣暄已然知晓鸾夙的孩子没能保住,算算这期间也已平复了半年,可每每想起此事,他仍旧心痛自责。不过好在,他们快要重聚了。

  「夙夙还会有孩子的。」臣暄转而看向聂沛涵:「我的孩子。」




  如今聂沛涵已能沉稳地面对臣暄的示威,他闻言只冷笑一声,从袖中掏了一张图纸出来。

  臣暄只扫了一眼便知是何物,不禁挑眉问道:「怎麽?慕王是要将龙脉和夙夙一并还给朕?」

  「不。」聂沛涵笑得冷静:「本王是想劳烦圣上去找龙脉。」

  臣暄笑了:「当初的协议上只说了龙脉地图,可不包括朕亲力亲为。慕王觉得你能使唤得了朕?」

  聂沛涵目光幽幽看向臣暄:「不敢说『使唤』二字。只是圣上也知晓,本王得到龙脉之後,北宣的下场该当如何。」

  臣暄面色一凛,默不作声。

  聂沛涵便又噙起了笑意:「若是圣上想将一个大好北宣交予本王,便烦请圣上受一受累吧。」

  臣暄没有去接聂沛涵手中的图纸:「慕王还真会使唤人呵!只是朕手里已有半幅龙脉地图,如若再得了这半幅……难道你不怕朕得了龙脉会反悔?」

  「那正好,也教鸾夙彻底死了心。」聂沛涵笑回。

  由臣暄去寻龙脉的位置,是聂沛涵慎重考虑过的。一则他刚刚与聂沛瀛结束恶战,正是受着南熙瞩目,不宜动手。二则他已研究过江卿华那半幅地图,基本可以确定,龙脉的位置在北宣境内。

  这个举动的确冒险。聂沛涵想过,若是臣暄临门反悔,那自己便等同於将龙脉拱手相送了。可他私心里,却又隐隐期待臣暄会抵挡不住龙脉的诱惑,如此,鸾夙便也能断了心思。

  聂沛涵知道自己是在赌。但事到如今,这一场赌博他只赢不输。要麽得到龙脉,要麽得到鸾夙。

  臣暄看着聂沛涵手中的图纸,心里有一瞬的挣扎。然而这挣扎并非是对龙脉的动心,而是出於自己的尊严。他为何要受制於聂沛涵?明明已经决定相让地图,为何还要代劳把龙脉也找出来?

  臣暄自问并非臣服於聂沛涵,便也没有必要去受这个累。更何况寻找龙脉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他又为何要去给旁人做嫁衣裳?

  臣暄终是拒绝了聂沛涵:「朕感谢慕王的信任,敢以半幅龙脉地图相托。只是朕不愿受那黄白之物所累,为了些粪土之利劳心劳神。」

  听闻此言,聂沛涵却是一声冷笑:「本王从前不知,圣上竟是这般脱俗之人,一切权势名利都不看在眼中?」

  臣暄不欲解释太多,只道:「这世上多得是儿女情长之人,朕身处於红尘之中,总也不能免俗。至於权势,朕已到了顶峰,往後也没什麽可追求的。」

  「是呵!圣上已然坐上北宣大位,滋味如何?」聂沛涵反问。

  「待有朝一日慕王身处这个位置,便能体会了。」臣暄已有结束交谈之意:「明日朕会将另外半幅龙脉地图交给慕王,还请慕王履行约定,放夙夙回来。」

  聂沛涵藉着月色谨慎打量臣暄,但见他面上并无半分不甘或不舍,好似当真对龙脉没有一丝留恋。直到这一刻,聂沛涵才真正确定,臣暄当真是爱美人重过江山。

  这个认知令聂沛涵心有灼痛,却也心有钦羡。臣暄如此柔肠与洒脱,他自问做不到。

  若不是因为身份敌对,又喜欢上同一个女子,也许,他们当真能成为刎颈知交吧!即便到了如今的境地,也没能阻止他们彼此欣赏。

  人生能有对手如斯,也是一大幸事。

  聂沛涵这般想着,再看臣暄,面上也浮起一丝淡淡的诡笑:「本王奉劝圣上还是接下这地图,即便不为臣家辛苦打下的江山,也该为鸾夙。」

  臣暄的眉峰终是蹙起,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也带上些威胁之意:「慕王想要出尔反尔?可别忘了你如今仍在北宣境内,若有什麽闪失,倒也容易得很。」

  聂沛涵却并不受此威胁,只是云淡风轻地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从不看归属。女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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