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能改天命的时候,结果却还是重复了,哪怕你这一世得到了帝王爱。”穗儿目中似有不忍,只是说了这句话便退出了房间。
徐七就跪在苏暮跟前,目光犹疑。
苏暮没有任何反应,他便拿起白绫一圈一圈地缠在她脖子上。
“暮美人对不住了,我答应了穗儿,就一定会做到……”
苏暮看着远处,有些失神,“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徐七只当她伤心过度,在她背后,狠下心来,慢慢勒紧……
屏光宫和其他的宫殿不一样。
没有任何人看守,没有任何人被软禁。
正常的和往昔一样,因为这里的主人是秦筝。
祁深将整个后宫巡了个遍,最后才来到这里。
刚一踏入殿门,那个女子便朝他扑了过来。
他伸手将对方搂住,“这是怎么了?”
“我很害怕……”秦筝靠在他怀里,脸上是深深的不安。
“怕什么?”祁深问。
“我怕他还会醒来。”她抬头看着他,“我给他上药的时候,故意在他伤口上下了毒,我那时候还犹豫自己有没有做错,可后来我发现他早就背叛了我,那么就算我背叛了他,也再没关系了。”
“你本来就不爱他,何来背叛一说?”祁深捏住她的下巴。
“你说的是,我本来喜欢的人也不是他,纵使你们有着相似的面容,我也只喜欢你,从未忘过。”秦筝在他的面前像个小女孩儿,和在祁袂面前的面容是截然不同的生动。
“我也是,你送我的香薰球,我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他说。
秦筝扬唇,眸色微微朦胧,她的迷恋,足以让他得到些许宽慰。
祁深扬唇,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得到她的心。
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多年前他以为秦筝是祁袂最喜欢的人,所以他费劲心思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多年后祁袂又喜欢上一个女人,他也得到了,只可惜那女人已经脏了。
“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记在心里。”他说。
秦筝微微颔首,只希望这些噩梦快点结束,让她快点光明正大的走到祁深身旁。
祁深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不服的都杀了,乖巧的才有活路,至此,整个后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夜,祁深回到自己房间里,思考着明日的事情。
忽然间有一双手从他背后探了过来,他回头瞧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错愕,唇角微微上扬,“怎么,你又想通了?”
那人没说话。
翌日早朝,朝堂之上群臣私议不断。
祁深上朝。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敢问璘王,宁丞相为何没来上朝?皇上为何又没有出现?还有那樾国的王子怎么凭空都不见了?”一上来连问了三句,这人是太史令杜大人。
祁深微微一笑,“这种问题本王如何回答?那宁丞相与夏王爷何在,那是他们的自由,本王只知道皇上昨日染了病,无法来朝,命本王暂为代理。”
那杜大人看着就是个冲动的人,“你胡说……”
他说着就想上前,却不防眼前猛地出现一把锃亮的长剑横立。
“杜大人,你可是想以下犯上?”赵远山一脸凶相,显然是助纣为虐的做派。
“关于宁丞相,本王已经派人去府上问候了,这点,杜大人大可放心便是。”祁深不紧不慢道:“至于夏王爷,本王正想拿点东西给大家看看。”
他说着便有人呈上一个漆黑的盒子,众人皆惊异不定,不知里面有什么乾坤。
只见他打开盒子,伸手从里面掏出来一方龙雕凤刻祥纹绕身的无瑕白璧。
有人取纸来,他蘸了红泥印在纸上,将纸展开。
“这是樾国的玉玺,在樾国阑王战死之后就失踪的玉玺,实则交给了他的宠妃齐氏,而他打算传位的人是齐氏的儿子,慕容臻。这里自有一封遗诏为证,这是慕容臻所有之物。”
赵远山微微一愕,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什么。
“王爷说得可是真话,驿馆里还有与夏王爷同来的使者驻守在那里,若是属实,微臣还当即可通知才好。”鸿胪寺安衾问了一句。
祁深倒是大方,将盒子里的东西如数许人传阅。
只是看着看着有人看出了不对劲。
“这底下一叠信纸不对啊……”
“珩旭帝年间梧家和司马家的案子竟是冤案……”
赵远山心中愈发不安,他虽是祁深的人,可祁深今日实在是有些不对,那盒子里莫不是还有当年一直都没有找到的与樾国来往的信件?
他转身就去抢过信纸,上面的内容和当初揭发梧家和司马家的内容无二,只是下面的落款居然是祁深的印章。
“你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赵远山大惊。
他原本就认定了江山就该属于祁深,况且祁深早期又助自己良多,祁袂孩童时期就比不过祁深,就算成年了,又哪里有祁深来得老道,他自然是支持祁深,却没想到当年梧家司马家的惨案是他一手陷害的。
赵远山要上前,却被人拦住。
“你们这般不服,那少帝比不得本王半点,但本王有办法叫你们臣服。”祁深说。
“你究竟要做什么?”赵远山有种被人欺骗的愤怒。
“不做什么,他们不是舍不得皇上,他们舍不得的是留在皇上后宫的女儿,这也没什么……因为本王已经赐了后宫所有的妃嫔给皇上陪葬。”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乱了起来。
“那我闺女呢?”赵远山问的是赵素嫣。
祁深只是看着他微微一笑,便让士兵将他们围困住,自己退出了正殿。
一切都是那么不符合常理。
事实上祁深只需要威胁恐吓再利诱一番,朝中谁又会不顾及家族安危,纵使有人不服,也总比眼下他将所有人的路都堵死来得要好。
地牢漆黑肮脏,宁儒铮闭目养神,倒显得甚是从容淡定。
牢头将大链子锁在门上,也不怕里面会有什么花样,安心的喝了几口小酒,午后眯那么一会会儿,快活得很。
地面上吱吱的声音,在这里度过一整夜的宁儒铮似乎麻木了,一动也不动,直到这动静越来越大,他诧异地睁开眼看着地面,还不等他过去查探,地面忽然凹陷了一个洞。
宁儒铮:……
那洞里伸出了一只泥手,像是刚从地狱里爬上来似的,有气无力地拨开上面的杂草,扒着地面用力撑出了脑袋。
怀瑾用力甩了甩脑袋,头发里掉出不少泥渣。
若非是那双明亮熟悉的大眼睛,宁儒铮几乎要认不出来。
“幸好他没把你关在皇宫里,不然我还真没那本事儿。”怀瑾低声道。
宁儒铮愣了好半晌,问:“你一个人挖的?”
“前头是我花钱请人挖的,到了这里他们就不敢挖了,说是犯法的,拿了银子就跑了。”怀瑾哼道。
“哦。”宁儒铮从容得很。
怀瑾傻眼了,道:“我这么废心救你,你就这样的态度?”
宁儒铮闻言往她身旁坐了坐,道:“确实不应该。”
他一伸手勒着她满是泥的衣裳,低头吻上她的唇。
怀瑾动弹不得,浑身发木。
好半晌他松开了她,自己脸上也是一片泥渣,翩翩如玉的形象瞬间崩裂。
“你走吧。”他说着往她脑袋上丢了把干草,似乎刚才那一吻仅仅是个施舍而已。
☆、一死百了
怀瑾顶着一头杂草,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慢吞吞从坑里爬上来,跟地里刚拔|出来的萝卜似的,浑身上下带着泥巴,她倒也不嫌自己脏,一头栽进对方怀里。
“不走了,你在这里我才有力气挖到这里,除非你在外面,我才有那功夫再爬出去。”她哼哼道。
宁儒铮无奈一笑。
“好吧,随你了。”其实他也很舍不得她。
若是他死了,他既不希望她过的不好,又不希望她忘了自己和别的男人过的很好。
只有在他的身旁,他才会安心。
“我们死定了么?”她瞧他这等死的样子甚是不开心。
“倒也不是,若是苏大人能够早日见到西永侯,那样,援军很快就到了。”他说。
“这是为何?”怀瑾眉头微颦。
“听说西永侯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子。”他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后来呢?”
“后来他找到这女子的时候她已经被别人强占为妾了。”
“那……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那女子是暮贵人的生母。”
怀瑾愣了许久。
“他病也养好了,仇人也送上门了,祁深把事情都做绝了,他这时候出山还能捞个功臣当当,何乐而不为。”宁儒铮说道。
“世间竟有如此凑巧之事……”怀瑾呢喃道。
祈阳殿外四处戒严,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瞧着就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叫人难以接近。
将将从太医院溜出来的叶瑜理了理身上的小太监制服,摸了摸藏在怀里的药,深吸了口气,想要鼓足勇气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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