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捂眼摇头便哭了起来。他年初时还那样胖壮精神一个男子,此时人只瘦的一把骨头,腿瘸了,精神也没了。韩覃此时也心悔自己当初未把大壮打发回小凉山去,又气那乔惜存整日跟些太监搅在一处,怒冲冲握了大壮手道:“既是这样,从今夜起你也别回去了。我才在忠日坊开了一家炭行,很需要一个自己人照应着,你到那一处于我照应着去,就算乔惜存找人来请你,你也不能回去,叫她与我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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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早说过今夜不归。才新死过人的屋子,即便三个丫头并一个芳姊一起陪着韩覃也不敢睡。她亲自把大壮送到了炭行,回来走到唐府正门上站了许久却不进门,转身吩咐芳姊:“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咱们回家去。”
“那个家?”芳姊问。
“娘家!”韩覃自己出出进进收拾着:“趁着夜禁还未下,咱们回韩家。”
自打柏舟往傅氏族学读书,韩家从韩复府上隔出的小院子便一直空置着,如今韩覃带着芳姊两个从唐府归来,新屋虽已装饰一新,却是个从未有人住过的样子。如今已经入秋,隔壁韩复那一池子水无人管理,潮气将隔开两府的墙都潮的大片往下落着泥皮。新屋更是潮湿到无法住人。
韩覃在屋子里忙着收拾铺盖,芳姊里外洒扫着,两人各自忙乱得许久才能上床。两人就在一张床上睡了,芳姊愁眉问道:“这屋子如此潮湿,可不是个能常久住人的,夫人,咱们明早仍回唐府呗,或者怡园亦使得。”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既潮湿,咱们明早起来雇些山工们回来,叫他们将墙面挖开重新添石灰隔潮即可。”韩覃一门心思的计划道。
两人才睡的有些迷糊,芳姊隐隐听闻外面有人叫门,又见韩覃已是迷迷蒙蒙睡着的样子,遂悄悄起身到外面去开门。唐牧进门就问:“夫人在那里?”
芳姊指了指新屋,转身往三大间去烧水了美女的煞化往事。
唐牧在新屋门前站得片刻,解开外面深青色的公服入内。他听芳姊说韩覃早已睡着,进门却见她盘腿在床上坐着,止不住唇角已然浮起笑意:“为何还不睡?”
她一头如绸的青丝自一边缕顺在胸前,芙蓉色的锦被衬着黄花梨的暖色床帐,眉眼间一幅气鼓鼓的样子,端然还是幅稚气未脱的神态。每每望见她这幅神态,唐牧就由心觉得自己这两世为人到如今,于这娇生生的小姑娘来说也太过苍老了些。
他坐到床边,见韩覃两只未经折踏过的天足自锦被中伸出来踢打,一手扯出来将她两只细如羊脂玉的纤足皆握在如蒲的大手中环着,问道:“为何不回我的话?”
韩覃见他将自己两只足皆握在胸前,越发踢蹬起来:“这是我自己的家,不回答你又如何?姑奶奶我今儿不高兴,不想伺候二爷,您请回吧。”
唐牧还从未见韩覃如此洒过泼,姑奶奶这称谓,确实是出嫁女子在娘家的用词。他索性将她整个人扯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来:“回府就听闻我的小夫人赌气回娘家去了,既夫人回娘家当了姑奶奶,我这丈夫也得追着来当一回姑爷,姑爷来了,那里有不招待就往回赶的道理。”
韩覃见唐牧端地是个厚颜无耻的样子,偏自己整个儿叫他压着爬都爬不起来。
他呼吸渐粗如炽火在她耳畔掠燃着,又以腹顶着分开她两腿磨蹭个不停。韩覃咬牙转着眼珠子等着,待他起身要扯她裤子的节骨眼上骨碌一滚,整个人滚到床尾又跳下床踢上两只鞋快步往外跑着:“既二爷要做姑爷,就请自己在这床上睡着呗,我去找芳姊同睡。”
她才跑得两步,又叫唐牧扯着衣领拽回来。系带的白绫中单片刻间就叫他整个儿扯开,内里一抹酡色肚兜掩不住□□。唐牧心中本就住着一只饕餮,已连有几日未曾归过家,此时犹嫌那肚兜碍眼。韩覃叫他压伏在床上,闭眼忍耐着他的细磨轻噬,许久才道:“二爷,我与泰卫之间什么都没有。陈九是在撒谎。”
“我知道!”唐牧不过略停片刻,又覆唇上去继续轻磨细咬着。韩覃闭眼挨了许久又说道:“他设成那样的圈套,但泰卫在那里已经强过一个女孩,他当时有些不能人事,我趁机抽簪子刺了他,然后……”
“韩覃!”唐牧揽韩覃起来,见她两眼氤氲着满满的眼泪,他不过轻轻一揽,那泪珠儿便顿时涌了出来。
他轻轻将她揽在怀中缓缓拥紧,稳着自己心里的后怕:“我都知道,我知道他设陷,也知道他欲要以此威胁你,好叫你替他来刺探我。朝事倾辄,每个人都要相互算计捏住别人的同时还能明哲保身,才能替自己谋到一个更有利的位置。
我曾经就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弱点,所以,无论你要做任何事之前,都要细细考量周全,否则就会被人利用。昨夜你做的就很好,镇定、沉着、冷静。”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韩覃觉得唐牧这番话简直就是在认定自己已经被泰卫强过一样。
唐牧连忙应道:“好,没有,必定没有。”
他这回应,就仿佛她仍是有过一样。韩覃气结,许久闷声不肯言语。
两人相对睡在床上,韩覃又想起韩清来,她见唐牧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沉稳像是睡着了的样子,附上去在他眉间轻轻嘬唇吻了一下,见他果真睁开眼睛,半嗔半恼着问道:“为何你又要带韩清回怡园?”
☆、第74章
唐牧将韩覃整个儿揽在怀中压伏在胸口说:“乖,睡吧,明早咱们要往留京去男主貌美如花。”
往留京?那就该是南京啊。
南京属应天府所辖,本朝开国时的太.祖皇帝本是建都南京,后来因要遏制北夷,也因顺天府才是古往今来的王气之地,遂又迁都往北直到顺天,但自成祖皇帝以来,南京也还如京师一般,一样保留着六部、都察院、国子监都职,但因是留都,这些职为只辖南直,不如京师的官职能掌实权。
而应天府掌着实权能节制诸卫所的官职是南京守备,此职由位高权重的宦官担任,在京属司礼监执掌。若韩覃记的不错的话如今的南京守备应当是王治,在京曾做过司礼监第二秉笔。
既唐牧要往应天府,那就是他终于要动这天下散在皇城外,在各处为任监差的宦官们了。
自京城往南京,快马也要三天才能到。唐牧如今是内阁辅臣,是奉公出差,但他此番随行所带护卫却不多,除了熊贯与巩兆和以及淳氏这几个怡园里的人之外,剩下皆是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护卫们。这些人皆是骑马,独韩覃与芳姊两人坐车。
车行到城门口时,韩覃才见后面还有一辆小马车跟着随行。她的一应衣物用品置的清减,皆在这辆马车上的轿厢中,唐牧自己骑行不驾车,怎会再有小马车跟着?韩覃心中不定,待到中途茶窠休息时,果然见那辆马车上下来个姑娘,正是叫唐牧带到怡园的韩清。
韩清面无表情行到韩覃面前,屈膝叫了声姐姐。韩覃早起都未与唐牧再说过话,虽隐隐有猜测或者韩清与他此趟出行往南京有关,但却猜不出来是为何时。但既又出门了,彼此又是姐妹,遂也点了点头问道:“一路乘车身体可有不适?”
韩清摇头:“唐大人很是照顾妹妹,妹妹一路并无不适,劳姐姐挂怀了。”
很是照顾?韩覃心中冷笑着,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一路都是怒气冲冲,待中午吃过干粮见唐牧要上车时,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便横了腿不许他上车:“这里可不止我一辆车,二爷请坐别的车去。”
唐牧左右四顾无人注意,竟是笑起来:“你一条腿可挡不住我,把另一条也伸过来。”
韩覃不知他的用意,才将另一条腿也伸过来,自己整个人便叫他扑倒在马车上。他便是这样整个人扑了进来压在韩覃身上,凑唇赞道:“我很爱你这拈酸吃醋的样子,若你肯为此而爬上来伺候我一回,就更好了。”言罢顺手就来剥韩覃的衣服。
“唐牧,外面一群人跟着,快住手!”韩覃才护得褙衫扣子,他的手已经钻到了裙子里去褪她裤子。她如猫般轻哼了一声,芳姊在外听得自然不敢进来。她几步跑到巩兆和面前在他耳边悄言片刻,恐兆和笑得几笑,招呼车夫过来耳语几句,车夫上车沿执鞭催马,整队人顿时便在官道上飞驰起来。
车夫就在车外不足三尺远的沿子上驾车奔驰,外面马蹄阵阵疾驰,韩覃缩在唐牧怀中,任他一只手在她裙子里蟋蟋娑娑如蜿游的蛇一般,面上潮红一阵一阵鼻尖都沁着薄薄的汗珠却又不敢哼出声来。
她渐渐躬起身.子只觉得下.面都成了沼泽,实在忍不得了哭哼道:“二爷,快住手。”
“求我!”唐牧低声道。
韩覃闭眼顿得许久,忍着他两指的刮弄,怕他逗的自己湿了裤子下车要叫人耻笑,终于忍不住低声哀求:“二爷,我求你,快住手。”
“你还得说,今夜好好伺候我一回,我才住手宫斗存档有点卡!”她满眼氤氲面如秋海棠般酡艳,软弱无骨依在他怀中,若果真放开缠弄,就是缠弄上几个时辰也难抵消他虚旷过一生的饥渴,但毕竟这不是办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