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落好不容易推开了他,正想说话,却听他霸道地宣告:“落儿,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不论去哪里,都要告诉我才行!”
尘落喘着气,小脸涨得通红:“你…你…”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就这样占了她便宜?
他说他们是夫妻,那以前是不是也做过这些?
可是她失忆了,根本记不起来…
来不及反驳几句,一阵咕噜噜声便响了起来。
她捂住肚子,脸色更加潮红…
身子一轻,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看来没说谎,是真的饿了。”宇文邕好笑地抱着他,表情轻松许多,“我先带你去如厕,回来再给你找东西吃,可好?”
“这…不太好吧…”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抱你,那我一会儿也不让人拿东西给你吃。”
这是什么逻辑?
尘落面露不悦,但为了自己的肚子,终是妥协。
她埋首在他胸前,觉得脸上越来越烫,任他抱着向外面行去…
不一会儿,宇文邕抱着她回了屋子,将她放在案桌前。
他抬手试了试,见刚刚的食物凉了,正准备吩咐何泉去温下,却见她拿起案桌上的碗便喝了一口。
他一惊,忙按住她的手:“落儿…”
“怎么了?我口干,都让你抱了,你不会小气到不给我水喝吧?”
“不是…”宇文邕望向她手中的酪浆,神色复杂…
她从来不喝这个,说讨厌奶的味道…
是她失忆不记得,还是她故意这样装作失忆?…
尘落没有理会,端起碗又喝了几口才皱起眉…
不知为何,脑中闪过奇怪的画面。
满室奶气的屋中是孩子的哭声。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唇齿间泛起血腥的味道…
吼间一堵,她一口将刚才喝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落儿!”宇文邕忙顺了顺她的背,后悔刚才没有阻止她,还生出那些猜忌,“你以前都不喝这个的…”
尘落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都咳出了泪水:“你干嘛不早说…这味道真的好恶心…”
宇文邕见她眼带怒意,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过刚想说,谁知道你速度这么快…还嫌我小气不让不是?”
尘落这才收敛了怒气,又要拿桌上的馍吃…
想到刚刚那难受的感觉,她突然问:“我以前为什么不喝这个?”
“你也没说过为什么,只说闻到味道便恶心…”
“是吗?”尘落停了手下的动作,陷入了思考。
“怎么了?”
她甩了甩头:“不知道,只是刚刚脑子里闪过奇怪的画面和声音,我甚至能觉得自己置身其中…说不定是记忆里的事。”
宇文邕眯起眼:“那你想到了什么?”
“我听到哭声,是孩子的哭声,然后空气里都是这个味道和血的腥气…”
宇文邕面露疑惑,从未听她提起过这事,莫非这就是她一直讨厌酪的原因?
那么这里的孩子是她吗?酪和血混合的腥味…
他目光深邃,打量着眼前的人。
落儿曾经都不记得的事,到底是什么?或许这个秘密藏在齐国的宫廷之中…
他这么想着,见眼前的人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夜宵全吃了,只是蓦然盯着酪浆失了神。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吃饱了吗?”
尘落抹了抹嘴角,手颤抖地拂过脸上的伤痕。
他见她一直望着酪浆倒映着的影子,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说,只是将她抱回榻上,径直出了门。
他出去后,尘落才松开了捂着脸颊的手,又一次抬脚准备下床。
宇文邕端着碗折返回来,看到她动作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
她识趣地收回正想要落地的脚。
他走到榻前坐下:“来,先把这汤药喝了,一会儿我再帮你上药。”
尘落苦着脸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嘟囔道:“一定要喝吗?看着好难喝。”
宇文邕眉头一挑,盛了一勺递到她面前。
她不情愿地咗了一口,正想说难喝,他的药勺又递到了面前:“你是想我用这个喂你喝完还是用其他方法?”
尘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地喝了下去。
他放下药碗,拿来伤药,见她缩在那里,随口道:“怎么还不把衣服脱了?”
她红着脸嘟囔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又不是没看过,别说我们是夫妻,你刚刚醒来之前,身上的伤也是我为你上的药。”
她面上潮红难褪,不好意思道:“可我不记得了…总之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宇文邕叹了口气,把药膏递给她,转身立在了床边。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他正想开口,却听身后的人说:“你别回头…”
“你前后都有伤,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女子斩钉截铁,可沉没了一会儿便又问道,“我们真的是夫妻?…”
宇文邕有些好笑,她怎么这般不信他…
“要不我说说你身上有什么?还有现在有多少伤痕?估计我知道的比你都清楚。”
“额…不用了…”似乎下了半天决心,女子又开了口,“我…我够不到后面,你帮我一下吧…”
宇文邕轻勾起唇,很自然地转身过去,接过药膏,抚上她满是伤痕的背。
感觉到女子轻微一颤,他手下放柔了动作。
“是不是很难看?…”女子小声地问道,神色黯然。
宇文邕手一顿。
“一定很难看,刚刚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也很丑…”女子睫毛一垂,眼中有晶莹盘旋着。
宇文邕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捅了一刀,放下药罐,将她板正了身子。
尘落一慌,抬手将衣服向上拉了拉,可那人却按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
“没关系,我会想法治好这些疤,就算治不好,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再受委屈,再伤心难过…我会永远对你好,让你每天都能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
眼角一湿,尘落问道:“真的吗?可是你们男人难道不是喜欢漂亮的女人,我现在的样子,恐怕谁见了都会厌恶…”
“落儿,我用今后的行动向你证明好吗?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厌恶…”宇文邕抚着她的背。
“我以前是不是很傻…”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多日来的迷惘彷徨,仿佛因为他的话消失了很多。
她第一次正视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
他没有俊俏的外表,没有海誓山盟的花言巧语,有时甚至样子很凶。
但他这样简单的话,竟轻易打动了她。
她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好,还和你赌气呢…”
宇文邕眉眼一弯,拍了拍她:“那以后可不许动不动与我赌气。”
“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我愿意相信你是我丈夫,也希望你就是。不过可以多给我些时间吗?让我重新爱上你…”
宇文邕难掩欣喜,点了点头:“我等你,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的。”
静默了许久,尘落倏然开口:“我还有其他亲人吗?他们好吗?”
宇文邕手一僵,只是片刻便回答道:“你父母过世得早…”
女子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贪恋他的怀抱,就趴在他肩头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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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淅沥,敲打着窗棱,忧伤的曲调被秋雨之声打散,融进了风中。
顺着笛音,只见男子一席白袍,倚在窗边,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殿下。”秦爱在身后唤道。
曲声戛然而止。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面色带着些许苍白,如竹节一般修长的手将玉笛置在案上,沙哑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依照殿下的吩咐,属下本欲暗中搭救公主,不想赶到的时候,公主已经被周国的人救走…有一事蹊跷,属下观淮阴王并未准备杀公主,刑场守备松懈,如入无人之境…”
孝珩移开了视线,凝着房檐上落下的雨滴,淡淡道:“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有意为之…让相愿派些人暗中盯着淮阴王吧…”
秦爱称了声“诺”,正准备退下,窗前的男人又开了口。
“她好吗?”他声音轻得彷如来自天外,见来人踌躇,他苦涩一笑,“看来不好,是我害了她…本以为这样可以让她安心在周国…”
“这并非殿下的错…”
“下去吧。一会儿我还要去为陛下奏曲。”孝珩没有回头,说完咳嗽了几声。
秦爱又看了一眼大病初愈的男人,拱手退了出去。
孝珩止了咳嗽,传侍女为他更衣后才拿着玉笛向大明殿行去。
“陛下,周军已经退出我国,王药城守将□□也以城投降。但是陈将吴明彻却在吕梁大败我军,前方战事依旧不容乐观,军饷之事也越来越紧张。”
孝珩刚入殿内,便撞见赵彦深、斛律阿列罗、斛律孝卿几人在禀报军务。
高纬环着冯小怜,边吃水果,边爱抚她每一寸肌肤,将他们滔滔不绝地啰嗦完全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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