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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 (天行有道)


  不一时取了银子过来,温老夫人亲自监管着数了数,五封银子,每封五百两,不多不少。她将银子递过去,眼睛望着天:“喏,拿去,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派个人通知一声就行了,用不着过来,这里不欢迎你们!”
  那人接过银子,也不说话,领着众伙浩浩荡荡地去了。
  府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玉言眼尖,忽然瞥见老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左肋,直喊疼痛得厉害,玉言忙吩咐将人抬到后院去,也等不及叫大夫来瞧,先叫人买几钱钩藤来,浓浓地煎一碗吃下去,方略觉好些。
  众人皆知是被今日的事气的。
  老夫人半靠在枕头上,犹自哼哼唧唧,她大概对玉言也有些不满,正眼也不瞧她,只道:“衡儿这般胡闹,你也不早来同我说明,只是纵着他,才闯出这般祸事……”
  玉言站在床边,只是垂泪。
  还是静宜看不过眼,劝道:“祖母,您这话未免有失偏颇了。三哥在外头胡闹,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嫂嫂但凡劝得住,早劝去了,也得人肯听哪!况且咱们原以为三哥不过在外头花天酒地,谁知道他胆子这样大,竟跑到赌场里去了,那赌场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他自己不要命了,还费尽心思瞒着我们,谁治得住呢!”
  老夫人哑口无言,临了只得叹道:“想来也是祖上风水不好,才出了这样不肖的子孙……”
  静宜偏偏要打她的嘴,“风水再好,也得看各人的造化。父亲是一代名将,战功赫赫,不消说是好的,大哥也是正人君子里的翘楚,二哥虽然胆子小了点,从来也不敢逾矩,是个守成之人,独独三哥,打小儿就无法无天,如今成长成这幅德行,也是他各人的缘法……”
  她这一番举证,有理有据,连玉言也不能不佩服她的口齿。可是现在要紧的还有一个问题,玉言试探着道:“老夫人,今日的事……”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沉吟着道:“今日的事,且不必向侯爷提起,你婆婆那儿也先瞒着,他们若知道了,定会打死衡儿的。他是你夫君,你也不想看到这样吧!”
  这老太婆铁了心要保住自己的孙儿,玉言非常失望,勉强应道:“是。”
  服侍老太太睡下后,她与静宜一同出来。静宜犹自唏嘘:“三哥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像变了一个人,去赌场欠下这么多银子,还让人家找到家里来,亏他想得出来!”她忽然瞥见玉言仿佛在走神,便道:“你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玉言抬起头来,勉强冲她一笑:“我在想,老夫人让我们将这件事瞒着,可是瞒得住么?那些人打碎了好几件古董瓷器,虽然碎片清理掉了,可是空空荡荡的,况且温夫人是日日盘点的,东西少了一眼就能瞧出来,若她问起该如何?”
  “不如就说是下人们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了。”静宜提议道。
  玉言笑她的不切实际:“是哪个下人这样大胆,敢一下子打碎这么多器皿?况且若夫人认真追究起来,不是冤了人家吗?”
  “倒也是。”静宜也没法子了。
  玉言觑着她,小心地说道:“其实照我说,这事就该老老实实地告诉温夫人才好。一来瞒不住,二来,你三哥也实在欠教训,这回是别人上门逼债,下回就该引着人登堂入室,把咱们家洗劫一空了!”
  “可是照爹娘那个性子,他们一定会将三哥痛打一顿的,哪怕不死也得半残,”静宜为难道,“他们可不像祖母那样疼爱三哥。”
  “溺爱太过便是危害,方才祖母说我纵容他,她自己不是更将你三哥纵得无法无天!长此下去,他终会害了自己。”玉言见静宜有所动容,便又加一剂猛药,“不瞒你说,他欠下的远不止这两千五百两银子,还有各种房契、地契,都被赌场的人捏在手里呢!”
  “什么,他胆子也太大了!”静宜大惊失色,“他这是把咱们家往火坑里推呀!不行,我一定要告诉母亲,不能再这样宽纵他了!”她气冲冲地正要离去,忽然想到些什么,转过身来:“我问你,你这番心思,真的是为了三哥好吗?”
  玉言不意她突发此问,连忙将嘴角的雀跃收起,用平静的面容对抗她审视的目光:“自然了,他是我夫君,是我此生唯一能依靠的人,我不为他好,还能为谁好?”
  听到这一无懈可击的回答,静宜方卸下心头的疑惑而去。玉言望着她娇柔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很抱歉,静宜,我必须再利用你一回,因为你是他们真正的家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更为可靠,才能顺利地引燃他们的愤怒。
  而我,仍将扮演一个柔弱的妻子角色,状若无辜地将我的丈夫引上绝路。
  温静宜办事的效率是很高的,温夫人很快就知情了,当晚她就找了玉言过去。
  温夫人在房中踱来踱去,步子急剧而短促,她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老夫人今儿胸口疼得厉害,是被外头来的一伙人气的?”
  玉言垂手站在一旁,轻轻“嗯”了一声,不敢多言。
  “那些人是来府里要钱的,为的衡儿欠了赌债?”
  玉言仍旧“嗯”了一声。
  “他仿佛欠的还不止这些,听说还把府里的几张房契地契也拿去抵押了?”
  玉言终于开口,“那两千五百两银子由老太太代偿了,房契和地契的事,我怕老太太生气,不敢说,娘也得趁早派人赎回来,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
  “是那伙人亲口跟你说的吗?”
  “嗯,他们若不说,我也还蒙在鼓里……”她忽然滚滚落下泪来,“那些人真不是东西!他们还说……还说若是还不出债,就要把我拿去抵债……”
  温夫人吃惊地望着她,她跟这个媳妇相处不多,却很欣赏她的才干,也许还因为玉言跟她一样,身上有一股坚强的特质,温夫人更是喜欢,只是不肯明说,怕骄纵了她。可是就连这样坚强的孩子,竟也有这样软弱垂泪的时候,可见那群人何等刁蛮!她忽然抑制不住胸口泛滥的一种母爱,情不自禁地将玉言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呢喃道:“好孩子,叫你受屈了,那群流氓真不是东西!”
  玉言在她怀里抽抽噎噎地说:“我自己受点委屈不打紧,可是看到他们在府里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瞒您说,自打嫁到这里,我就把我自己当成温家的人,更是把您视作亲生母亲一般,温府发展到如今这样的盛势,少不了您的功劳,看到他们这样糟蹋您的心血,叫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我但凡是个男子,能立得起来,早出去和他们搏一场,只可惜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毒打

  温夫人想起那几件心爱的古董器具,也生了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衡儿这不长脸的东西,白生了一副男子躯干,却半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自己在外头逍遥快活,害得家里人成日为他担惊受怕!等这混帐行子回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说罢,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便欲派人通知温平候。
  玉言忙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娘,求求您放了相公吧,他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哼!糊涂到咱们家都快被他毁了!我若再纵容这个逆子,那才真对不起列祖列宗!”
  玉言拖着不肯撒手,“娘,您再生气也好,也等相公回来再说,好吗?说不定相公是一时不慎,被人引上邪路,也得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温夫人坳不过她,再一想,也好,总得看看温飞衡那边的表现,若是好呢,再从轻处置。她略一沉吟,便道:“也罢,都由你。”
  大约是有人通风报信,温飞衡当日没有回来,接下来的几日也不见人影,大概也是怕家里人责罚。
  温平候两口子的怒气却逐渐加深,只等爆发的那日。
  做错事并没什么,谁年轻的时候不曾犯过错?可恶的是做了却不肯承担,畏畏缩缩,形同鼠辈。
  温飞衡是在三日后的一个深夜悄悄回来的,他避过了仆役的耳目,径直来到玉言房里。玉言才睡下不久,见到他自然吓了一跳,温飞衡忙示意她噤声。
  玉言忙披衣下床,打量着温飞衡,只见他容颜憔悴,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有几日未曾换过,散发着微微的酸臭味。她惊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回事?”
  温飞衡垂着眼,“唉,别说了,娘子,你这里有吃的没?”
  新鲜的热食自然是没有的,玉言只好胡乱找了些糕饼出来,都是些凉透了的,温飞衡却也不计较,接过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如同享受玉盘珍馐。
  玉言担忧地望着他,又问了一遍:“相公,你如何落到这般田地?”
  温飞衡嘴里塞满了食物,像一只饿极了的野犬,吐字也有些不清不楚,“我这几天不敢回来,便想到几个朋友那里躲一躲,谁知他们听说父亲正到处派人追索,便不敢接纳我,这群没胆子的鼠辈!我只好到那山神庙里、破草棚里稍微栖身,与乞儿作伴,又饥又渴,睡得也不安稳,实在耐不得,好容易才找了这个机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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